“自古以來,這件事情上有變動的朝代可是不少,武安侯府在朝野上下是什麽地位,在百姓心中是什麽地位,你應該清楚。”


    秦蓁沒有明言,但蕭舒月隻是單純,卻並不傻,這番話聽罷,已經明白了秦蓁的意思。


    “所以其實我和五皇子交好,在皇後娘娘看來並不單單是男女大防的問題……”她恍然明悟,呢喃著開口,忽而又疑惑道:“那既然她已經有心防備著我,我是不是更應該對嬤嬤們好一點?盡量表現得乖覺聽話一些?”


    “可你本不是乖巧聽話的性子啊。”


    秦蓁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看蕭舒月眼中又浮現出迷惑的神色,便解釋道:


    “皇後她雖然會礙於自己的身份,以及武安侯府在晉國上下的地位而不敢輕易苛責你,但她也不會輕易就將這疑心放下,如果你忽然順從起來,她恐怕覺得你更加可疑,沒準還會懷疑你是不是早就生了異心,被她發現後心虛才如此,而且,若從此你便為了自保,任由那些嬤嬤管教,來日你嫁入東宮,日子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為什麽?”蕭舒月似懂非懂,她著實是沒想過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宮裏的人,哪一個不是欺軟怕硬,看人下菜碟的?”


    秦蓁抿了抿唇,想到前世在東宮時經曆的事情便覺得心頭一冷。


    她前世空有魄力,身後卻沒有依仗,加上那被柳氏惡意捧殺的名聲,從還沒入宮起,宮裏宮外的人就都等著看她的笑話。


    而她呢,就是如蕭舒月這樣想的,在大婚前開始變得乖巧,以為自己如了那些人的意願,變成一個知書達理有才華又大氣的太子妃,便不會有人再說她配不上李修明。


    可卻忽略了人性的惡與自私。


    那些人就認定你不配,不論你做什麽,都不配,否則豈不是打了自己的臉?


    所以在世人眼中,她隻不過是從一個沒教養的悍婦,變成了一個效顰的東施……


    反而比她強悍的時候更好欺辱,但若她一直強悍,卻又更會引起眾怒,無法自保。


    所以不論她怎麽做,隻要李修明不作為,她便不會有好的結局。


    可是蕭舒月不同,武安侯府就是蕭舒月最堅強的依仗,就算她沒那麽乖順,也不會有人敢說她不好,隻要不犯大錯,即便皇後也不敢當真給她臉色苛待她。


    何況,太子雖然對蕭舒月還沒有男女之情,隻是將她當做妹妹一般,但人品卻是極好的,又是個溫柔細致的人,想來也不會讓蕭舒月受委屈,被人戳脊梁骨。


    秦蓁為了蕭舒月仔細想了許多,而蕭舒月聽完秦蓁的話後,似乎也明白了些許,點點頭道:“所以我隻學規矩學宮裏的禮儀,不再做出格的事情就好,不必給嬤嬤們太大的麵子,免得反而被人認為是心虛,或者好欺負?”


    “當然,你未來是太子妃,是皇上嫡親的兒媳,該有的威嚴自然不可少了,你既然沒有做錯什麽,又何必把頭埋得太低。”秦蓁見她神色清明,心中也就舒緩開來,不過卻想起另一事來,沉吟道:“反而是銀杏落水的事情……我怕有人會拿這個來做文章。”


    “銀杏性子活潑,絕對不會投湖自盡,而且,這府上的人也都知道她和我親近,斷不敢在背後推她害她,何況也沒有必要這麽做呀。”


    蕭舒月之前也一直疑惑著,怎麽也想不通銀杏好端端的會突然落水。


    秦蓁點點頭,“而且,她落水後,你在祠堂都聽到消息匆匆忙忙趕過來,就算祠堂比府醫館離後湖近一些,也斷不至於我們救人都救了半天,府醫才姍姍來遲。”


    “對……姐姐這麽一說,我也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了……”蕭舒月皺起了眉頭。


    雖然侯府很大,但是府醫館與各處都是有捷徑可以走的,為的就是萬一出現什麽意外府醫能及時趕到,不至於錯過了救人的良機。


    隻是,一時間,兩人都沒想出什麽頭緒來。


    如果是有人要害銀杏,那必不會選擇這樣魯莽的方式,青天白日下手不說,還未必能把人淹死,萬一得救自己就得遭殃。


    可若是要害蕭舒月……那圖的又是什麽呢?


    思及此,秦蓁雙眼頓時一定,看著蕭舒月問:“你最近有沒有惹上什麽人?除了和五皇子的事情被皇後不喜之外。”


    “……沒有啊……我雖然平時跳脫一些,但也從來不會主動去惹事,最近身邊也沒發生什麽異常。”蕭舒月想了想道。


    可如果是這樣,即便秦蓁再怎麽琢磨,也是想不出緣由來了。


    “郡主,銀杏姐姐醒了。”


    恰在此時,蕭舒月院子裏侍候的丫鬟前來通稟。


    於是姐妹二人出門去耳房看望銀杏,剛一開門,就瞧見八名嬤嬤都立在院子裏,正眼巴巴的盯著房門方向,想來是都想知道秦蓁和蕭舒月在說什麽。


    卻因為林嵐抱著長劍立在門口,愣是無一人敢靠近。


    “姑娘。”見到秦蓁出來,林嵐一直冷著的小臉這才溫和了幾分,鬆開胳膊單手提著劍。


    秦蓁睨了那些嬤嬤一眼,隨後滿意的對林嵐點了點頭。


    對付這種趨炎附勢的人,武力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這些人越是想要權勢名利,便越是貪生怕死。


    一瞬間,秦蓁忽然動了要不要先把林嵐留在武安侯府保護蕭舒月的心思……


    反正,她身邊還有那麽多暗衛,自己也有武力傍身,倒是蕭舒月,如今被這些嬤嬤盯著,身後還有看不出動機的人要害她。


    秦蓁著實是有些不放心。


    不過正想著,已經和蕭舒月一前一後到了耳房。


    府醫見蕭舒月過來,趕忙跪下請了罪:“郡主,老夫今次來遲了,還望郡主恕罪!”


    這話,本該是一到湖邊就說的,可那會秦蓁和蕭舒月都忙著救人,愣是沒給他下跪的機會。


    “銀杏沒事了?”蕭舒月先往床榻方向望了望。


    府醫連連點頭,“已經醒了,好在眼下天氣不冷,秦姑娘又救治及時,隻是嗆水太多又受了驚,眼下還有些恍惚,休息兩日應該便沒有大礙了。”


    他雖然來遲,可到了岸邊也看著秦蓁在救人。


    蕭舒月聞言稍稍放心了一些,看府醫剛剛請罪的時候一臉誠摯,想來不會是他故意來遲,便沒有著急問話,而是先去看了看銀杏。


    銀杏此時確實還迷迷糊糊的,頭暈腦脹,見了她來,虛弱的喚了一聲:“郡主……”


    “你先好好歇著,有什麽話之後再說。”蕭舒月安撫著,順手掖了掖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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