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熱鬧的宴會,開始變得沉默。


    事件的中心是單君蘭,不喜歡單君蘭的人很多,但是敢惹她的一個都沒有。


    人人臉上的嘲笑已經快溢出來了,但是不敢大聲宣之於口,偶爾有一兩個小聲的討論。


    單君蘭見過大世麵的人,在短暫的痛擊後迅速迴神。


    立馬拉上左研一的手:“研一那兩個孩子我特別喜歡,所以多去看看,真是說什麽都有。”


    狄世緣知道事情不簡單,預防夏羽再說什麽離譜的話,趕緊把人拉走。


    整個宴會她唯一認識的兩個人走了,隻有單君蘭是表麵的朋友。


    單君蘭為了維持這個謊言,拉著她認識全場的人。


    別人都很配合跟單君蘭和左研一這一對塑料姐妹說說笑笑。


    轉頭後不知道要怎麽說她們。


    說什麽無所謂,丟臉的不是她。


    雖說夏羽這個事做得很魯莽,但是說實在的,單君蘭吃癟她爽翻了。


    這應該是單君蘭參加那麽多的宴會以來最憋屈的一次。


    單君蘭的臉要笑僵了。


    她倒是無所謂,她感覺需要交際的人,她就多笑一下,不需要留給單君蘭去虛與委蛇。


    單君蘭是貴客,來的晚,走的也早,單董在叫單君蘭走的時候,明顯看到單君蘭一副要解放的樣子。


    為了表示‘姐妹情深’,左研一特意出去送一下單君蘭。


    上車的時候笑盈盈的跟她拜拜,門一關上就看到單君蘭被單董扇了一巴掌。


    在外慈父的單董,在女兒丟臉的時候也會惱羞成怒啊。


    事情已經發生,接下來就看單君蘭想怎麽報複夏羽。


    夏羽一個寡婦,如果單君蘭下死手,別人會說單君蘭心狠手辣,一個剛死老公的女人都不放過。


    單君蘭對夏羽應該不敢輕易怎麽下手。


    左研一也要預防單君蘭報複她。


    畢竟如果沒有她,單君蘭今天不會那麽丟臉。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單君蘭已經出手了,潘老板怎麽還沒動靜?


    單君蘭走了,但是宴會並沒有結束,單家可以提前離開,普通人要是在主人家儀式沒有進行完就走,屬於不尊重主人家。


    單君蘭一走,敢議論單君蘭的人更多。


    不過不敢在左研一麵前議論。


    畢竟她是其中的當事人。


    左研一走到程瀟邊上。


    “程老師今天怎麽悶悶不樂,這不是你風格啊。”


    程瀟喝一口酒:“今天你風光夠了,開始來嘲笑我?”


    “你應該感謝我隻是嘲笑你,發生這一係列的事,你都參與其中,你應該慶幸我沒有動你。”


    弄倒一個企業很難,弄倒一個明星可容易多了。


    潘老板倒了程瀟也翻不起風浪,她不喜歡落井下石,再者這個事情,程瀟隻是背負一個翡翠市場封殺她的名和中間傳話而已,她沒必要趕盡殺絕。


    “可是你報複也好,不報複也好,還有比我現在更慘的嗎?”


    真是不知人間疾苦,如果程瀟真的慘,程瀟就進不來這樣的宴會了。


    “程老師你錯了,你還可以比現在更落魄。”


    程瀟也知道是事實,隻是輕輕看她一眼,目光無神的看向會場:“那可能就是命吧,不過老潘一定會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潘關銀一大把年紀程瀟還覺得他可以起來?


    一般這樣的組合男的出事女的就跑了,難得程瀟沒有想跑而是跟他共患難。


    不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潘關銀就算是破產,他們原有個人資產也沒受多大的影響,隻是沒有了公司,就沒有社會地位,以前的風光不再。


    人最難以接受的就是從高位跌落。


    “潘老板錯信於人,以為單君蘭是他的救命稻草,沒想到是死神,以前你多風光啊,你那請柬是潘氏出事前收到的,以後這樣的請柬你就收不到了,多可惜啊。”


    程瀟仰頭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你不用對我使用激將法,我不在乎。”


    誰信啊,要是不在乎,今天就不會來這了。


    今天請柬應該也邀請了潘老板,隻是潘老板好麵子沒來。


    心裏落差越大就越恨,越恨報複得越狠。


    她很看好潘老板和程瀟的報複。


    如果這兩人不行,她就多收集恨單君蘭的人,添點柴,加點火。


    反正她不會直接動手。


    左研一隻是在這站著,就有不同的人上來認識她,加微信,攀談。


    有些還約著下次一起去攀岩喝下午茶騎馬等等。


    程瀟就在她邊上,一個邀請程瀟的人都沒有。


    左研一讓人給程瀟再上一杯酒。


    “程老師,你也不用難過,世人皆是如此,習慣就好,潘總不來也挺好,來了免不了受世人的白眼,可是以後這樣的日子,你就要習慣了。”


    程瀟的眼睛越來越淩厲,冷哼道:“拜高踩低的人也不值得我去結交。”


    “確實,可名利場不是一直如此嗎?你本來不需要經曆這些,大小姐一個電話,就可以輕鬆碾壓你們,我建議你們還是好好跟大小姐服個軟,說不定單家大小姐高抬貴手就放過你們了。”


    程瀟聽她說完極其不爽的瞪她一眼,踩著恨天高走了。


    如果通過求一個人,那麽大的公司就可以保下就不會有那麽多公司破產了。


    潘氏的債務危機已經觸發,單君蘭一個人不可能力挽狂瀾,加上單董都不可能。


    如果要救潘氏單氏得投入大量的錢,至少要覆蓋現在債務的三分之一才可以緩過來氣。


    單氏再厲害,他們手裏也不隻是他們家的人,還有很多投資人的錢,如果單氏花那麽大的代價去救一個瀕死的公司,投資人也會把錢撤走。


    喻太太正好過來跟她說話,不然她還能再刺激程瀟幾句。


    “左小姐,您就是一山大師?”


    估計是在展示禮物的時候,有人看到她的禮物後跟喻太太說了翡翠的工藝和手法,所以知道她另一個身份。


    “隻是一個虛名而已。”


    喻太太抓住她的手:“左小姐,你這禮物太貴重了,這樣吧,我改天我單獨請你一次。”


    “禮物不貴重,是喻太太您的喜歡才讓這個禮物貴重起來,要是吃飯的也是我請您才是。”


    “那這樣,改天我聯係你。”


    “好咧。”


    什麽禮物貴重不過是托詞,重點喻太太要找她吃飯。


    真是不喜歡這樣彎彎繞繞的說話方式。


    這幫人,總喜歡說一些別人不容易聽懂的話人讓人猜。


    不過這也是這個圈層的人交際方式,如果有些暗示的話你都聽不懂,他們就不會跟你來往了。


    因為有些東西不能說得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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