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有個神奇的事是,一旦你對一個姑娘無恥,她很可能會還迴來十倍——平常她已經把自己的本性憋得夠辛苦了,這時候也就不需要再裝了,程程罵了我少說也得一個鍾頭,我的那個小煙灰缸都快插滿了她還是在那裏無休無止——


    "走你!"我忍無可忍,突然跳起來糊了她一個大嘴巴,雖然留了手,不像打男人那麽狠,但她可以看到她的紅潤的臉蛋上湧起四個青色印子——程程閉嘴了,馬上淚水像噴泉一樣湧出來——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她捂著臉,這時候還不願意相信呢!


    "喂!搞搞清楚好不好,你包養我上網,我有空就給你做飯,咱倆互不相欠——你損失一點錢和好意,我一樣損失一點感情和好意,這不是平賬了嗎?我現在要往前走,你要辱罵我,可以理解,畢竟..."


    "把我的錢還我!"程程這時反擊了。


    "行!把我的感情還我!"


    "啊?"


    "你非要算賬,那我們就算算!我,一個因為惡心事輟學的男生,跑來和你,一個逃婚跑出來被老板包養過的夜總會陪酒——不知道真的假的昂,當事人這麽包裝自己的——你閉嘴!——在一起,大家付出的東西,你前前後後五千塊錢,我前前後後對你很好,我覺得我的感情付出配得上你支付的價錢——我有對你說過一次混賬話,有一次侮辱你麽?我哪裏不是伺候得你開開心心?現在我要走了,你要跟我算賬,行,你把我學生的好意還給我,多出來的折成現金再給我三五十萬,再多出來的..."


    "你睡我了!"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有價錢唄?你覺得老板跟你睡了你搞到了錢,我跟你睡了你就吃虧,是這意思嗎?那行,我現在給自己每次標價一萬,你倒欠我多少你自己算算吧..."我這時才想起來忘了跟崔三約時間,萬一她敲門我不在這事可就搞砸了,"我要走了,你願意怎麽算這個賬都可以,我欠你什麽你拉個單子,我們迴頭再對賬,可以吧?我先走了..."我說著爬起來穿起外套準備出門。


    "等一下!你真的...真的..."程程那時候哭得鼻涕眼淚的,我這人手賤,忍不住就想上去擦,總算忍住了,"定死了?沒改了?"


    "定死了,沒改了。"我抓住門把手又猶豫了一下,"程程,你是個聰明人,你自己琢磨琢磨吧...單拿我寫東西你不懂這一項,咱倆也不是一路人,各走各的吧..."


    "她和你是一種?"我馬上要出門了,程程在身後問我。


    "完全不是!"我忍不住笑起來,但是馬上覺得這個時候露出笑容實在太傻,趕緊斂住,"她比你多一樣,絕不談價錢——你覺得我是個畜牲,大可以找人來辦我,我等著你——拜拜。"


    後麵我就出去了,那天是個大雪天,我頂著風走了很久(其實沒多遠)才到了賓館,剛開門就看到崔三在大廳裏的沙發上坐著等我,雙手抱著一杯茶水取暖。


    她早就迫不及待了,遇到我是她一輩子的福氣,而且她那種情況,她對我就像我猜的那樣真的是好到骨髓裏,就剩下我去洗手間她過來幫我擦屁股了——我每天晚上迴了出租屋,她都已經燒好了水等著幫我洗臉洗腳——注意,是‘幫我洗臉洗腳’,要不是洗臉需要支起身子,我迴去出租屋躺下就行了,別的崔三都會幫我做——這輩子這方麵對我最好的就是崔三了,講真,她真能把你伺候得像一個皇帝,這些三十多歲的寡婦真的是了不起。


    "你真是個好女人..."有一次我忍不住跟她說。


    "隻是對你好而已..."


    "你別太好,我受不住——我的原則是我對你多好你對我多好就行了,公平..."


    "哼!你還是太年輕...找一個你願意對他好的人沒那麽容易的..."


    "怎麽說?"


    "你死個老公你就知道了..."


    "扯吧,我是傻子嗎?聽說你那時候就...就不太檢點,別搞得自己有多純情似的..."


    "女人為什麽不檢點?"崔三突然問我,倒把我搞得目瞪口呆。


    "不滿足?"


    "是沒法對他好!我那個死掉的老公,根本就是家裏硬要..."


    "行了行了我不想聽!"我一說她就住嘴了,然後默默按摩我的腳。


    "哎!你說,你按摩怎麽那麽舒服?"過了會兒我問她。


    "以前我在外麵開過這種店,無聊就學會了。"


    "教教我唄...萬一...起碼我迴頭也能伺候伺候你..."


    "你學這個?當真?"


    "怎麽啦?"


    "別學這些沒出息的東西,你不是幹這個的人。"


    "你錯了..."我沒法跟她解釋我其實是學來以後留給那些將來要來往的姑娘的,"你教教我,為什麽你少問,我讓你做你就做,別成天定義我是什麽人。你不做,我就揍崔少爺..."


    "畜牲!好吧..."


    然後崔三就給我講解按摩那些需要注意的東西,其實我這個人是那樣的,想學點東西很快,但是我學到的一般跟別人教給我的不一樣——她在那裏給我比劃一些手法、力度、肌肉群、穴道,我感受了一下發現單純就是扯淡,這個玩意哪有什麽固定的標準,有的人受力有的人不受,有的人肌肉酸痛有的人濕氣淤積,按摩這個東西哪有什麽固定的套路,所以我覺得她那些玩意除了一些手法全都是扯淡。


    "崔三,問你個事。"


    "什麽?"


    "你想嫁給我不?"


    "查理!"崔三這個三十多歲的寡婦臉紅得像十幾歲的姑娘,"不要這麽逗我!"


    "你起碼這時候開心了不是嗎?你媽的,輕點..."


    "這是對應心髒的經絡,你心髒有毛病..."


    "閉嘴!"


    人家說諱疾忌醫,大概就是我這時候的感覺,說白了我自己還不知道我的心有多壞嗎?我剛剛做了虧心事,難免總覺得崔三在諷刺我——其實她沒那個膽子,完全就是在胡扯——過去還沒有什麽反射區這類說法,但是老中醫們傳下來的什麽心包經一類的東西還是有的,她扯的就是那些。


    我煩的是因為對程程比較殘忍,我又不是二老毛,對別人做什麽都可以肆無忌憚,但是這已經是傷害控製以後的結果了——還要怎樣?我能和她走多遠?開始得本來就惡心,結束的時候你不兇殘一點她還是會沒完沒了的,早點弄完各走各路吧——你實在氣不過,去找緣分哥再來我這裏試試嘛,猴子走的時候留下的刀子我已經別上了,查理哥混了這麽久社會從沒覺得需要動這個東西,但是我發現有的人你不拿這個東西紮他他真的看不起你——如果他們那時候捶我人不是那麽全,我會覺得單純就是做錯事被人打,那我不會有什麽想法,但是...你注意觀察就會發現,這幫狗雜種揍我的時候把第一次第二次跟我衝突被我打的人都帶著了,這不是單純的江湖事,多少還帶著點惡意的羞辱——也行吧,你再來找我試試唄,大家剛一波就是了。


    其實這類衝突你要是拿拳打腳踢多少還要分武功高低,隻要動刀子就沒那麽大分別,都是在打賭,賭你手軟,紮我時不像我紮你那麽準——拿把槍更是如此,你以為上戰場靠的是槍法好?那隻是個基本素質,就像會拿筷子是個基本素質,但是跟別人搶飯叨得快還是靠不要臉一樣——我拿把刀子,膽子又大,而且準備好了就要往死裏幹你,時時刻刻都在等你再找我一次,你來試試嘛——說實話,我看不起緣分哥那幫人的其中一點是他們總是成群結隊,豺狗才會成群,獅子大部分時候都是獨行——豺狗當然可以幹死獅子,但是同樣的,獅子幹你們更容易,大家剛一波嘛——看看誰的命更硬就是了,但是恐怕你們死傷比我慘得多,因為你們沒我這個覺悟。


    我當時糊程程一嘴巴早就想到了這一層,我還真想跟他們碰一碰,考量一下彼此的成色——程程那種女人,無能狂怒以後經常性地就會迴去找那些以往她看不上的人,然後跟看不上她的人找茬——來嘛,求已經準備好,就等你來咬了。


    我和崔三搞得如火如荼,經常性地不是在這裏就是在那裏開心一下,全地球的人都知道,唯獨崔少爺不知道我已經做了他的姐夫——有的人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是他自己不想知道在那裏假裝,有的人則是單純的像貓一樣笨笨的壓根不在乎,看都不看——我有一天去崔三那裏吃飯,以為崔少爺不在,對崔三難免有點小動作,崔少爺正好出來看到了,你猜他跟我說啥?


    "查理!過分了!撓癢癢隔著衣服還不行?你是不是在占她便宜?"


    "我哪裏敢!"我笑嘻嘻把手拿出來,"少爺,我要是有壞心思,一定早就被你發現了,你那麽聰明!"


    "你注意點!讓別人看見像什麽話!吃飯吧..."


    三個人坐下來吃飯,中間好幾次我笑得米飯都噴出來,崔少爺莫名其妙,崔三不停在桌子下麵踢我,給我腿肚子踢得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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