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新年好啊!"我過去拉莊傾城起來,她照我臉就是一個嘴巴子,但是我練過靈犀一抓嘛,馬上就頭一偏把她手腕抓住了——抓住以後我才覺得有點沒意思,讓她打一嘴巴對我來說又不是多大點事,讓她打嘛!


    "不好意思!純屬神功護體,肌肉反應!你打嘛!這次我不躲了好吧..."我這麽跟她說了,把手背到身後,拿腦子命令手不許動——讓她打幾個嘴巴子好了,高低還能給她解解氣,反正我挨得打多了,這算什麽對不對——結果她扇過來手自己就動了,又飛過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沒辦法..."我自己都覺得臉紅,這個真不是故意的,我管不了自己的手,"要不你再試試,這次我把手插兜裏..."


    "你去死吧好不好..."莊傾城哭了起來,不打了。


    "喂!不要亂說話!我已經因為你差點嘎一次了,一次就夠了大姐!你還想讓我死第二次呀?"


    莊傾城一邊哭一邊在那裏踢雪,就像小孩子那樣坐在地上耍賴,我就點了根煙在旁邊陪著,心想去追路妍是不可能了,不知道她迴頭會不會懷疑我跟莊傾城不幹不淨——路妍總好說,我哄哄她,對得起她,問心無愧的保持忠誠,她會相信我的,主要是眼皮子底下這個莊傾城,這個女人要命——你覺得城市裏的都市姑娘很潮流很時尚是嗎?追的時候固然相對輕巧,甩的時候可就麻煩了,死纏爛打撒潑打滾的...


    "起來吧傾城姐,你這種絕世大美女,搞得像個村婦一樣哭天喊地,沒意思了吧..."我在旁邊冷嘲熱諷,莊傾城不搭理我,在那裏蹬來蹬去,在雪地上蹬開一個冒號。


    "要不我拉著你,咱們這麽蹬著,寫個啥字呢...寫個‘查理哥背信猛打,傾城姐雪夜亂蹬’..."然後我就過去拽著莊傾城的後衣領子,拖著她在雪地裏跑。


    "放手啊畜牲!"我在前麵拉著莊傾城跑,她就在後麵罵起來,但是起碼哭是不哭了——這麽拉著她歪歪扭扭跑了一會兒,字沒寫出來,鬧得我滿頭是汗——


    "好熱..."我那時候穿了一個很厚的倆層棉衣,就解開衣服扣子緩了口氣。


    "我冷死了...又冷又餓,你帶我去吃口飯好不好?"莊傾城這時候已經站起來了,委屈巴巴跟我說。


    我怎麽說不行嘛...我們那個地方有一種比較特色的湯叫羊雜碎,湯裏加了粉條和羊雜,味道還是非常好的,因為羊的質量過去非常頂非常給力(現在的話隻有我這樣的本地人,去找我三舅這樣的放羊漢才能搞到最純粹的本地羊了,一般人去了喝的都是從北邊買迴來的飼料羊,吃的都是飼料肉),所以正好合了莊傾城的胃口——那時候我有一個專門開飯店的阿姨跟我姑是發小,我一般吃飯都在她那裏劃賬,所以帶了莊傾城過去,叫了倆碗羊雜碎一碗燉羊肉一碟壓皮凍和一碟粉條伴豆芽(這個菜我現在迴去每次吃飯都要點,賊爽口),好家夥,那時候雖然不會喝酒,菜這麽硬高低也得喝點啤的——我叫了一瓶啤酒在那裏喝,結果莊傾城也要,倆個人就那麽喝著熱騰騰的羊雜碎每人喝了三瓶啤酒——吃完了出來,要是平常我就迴門市睡了,但是門市隻有一張單人床,我跟她擠在一起難免又要違背我的原則,這是堅決不願意的,我能有現在的決心不容易——所以我微醺地騎著自行車載著莊傾城又跑了五裏路迴了我家——已經很晚,大概十一點半了,家人都睡了,我跟她迴了我的房間,往我炕頭的灶裏加了點碳,把她安頓在炕上,我自己去雙人床上睡覺——這支床,還是那時候國慶她搞支教的時候放到我房間來的,後麵大概是大人懶得收拾就一直在這裏了。


    "你不過來跟我睡嗎?"莊傾城也喝了酒,雙頰因為外麵的冷風和酒精的灼熱紅撲撲的,"就當正式分手的最後一次,你能不能陪我睡?"


    "不能!"我其實很清楚她的手段,知道她的想法,"我沒有答應跟你在一起,也就談不上什麽分開不分開,更談不上最後一次了——傾城姐,我隻把你當姐姐看,你這麽勾引我,那不是亂倫嗎?我又不是日本人..."


    "你是真的絕情啊..."莊傾城這個時候看上去還挺平靜的,她沒說什麽就脫掉了外麵的衣服上炕去睡覺了——我雖然不跟她睡覺,但還是忍不住眼睛都不眨地看她脫衣服,並且在心裏深深地歎了口氣——這樣完美的姑娘,這樣巨大的胸部,說放棄就放棄了,簡直可惜...然後看完了,我隻脫了最外層的外套,穿了毛衣毛褲上床睡覺——講真,我對莊傾城的手段心知肚明,我對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這個世界上哪有不偷腥的貓兒,你給它戴個嚼子吧,省得出事以後才後悔——


    我說句掏心掏肺的話,人家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真的是一點都沒錯,這個世界上能頂得住女人誘惑的真的很少。前段時間刷新聞,看到一個問題,問‘為什麽過去的戰士能禁受敵人的嚴刑拷打而不出賣組織’,我整個無語...我們現在的年輕人是真的廢掉了,都不用說過去那種戰士、烈士,我都能頂得住莊傾城的色誘,為了什麽?為了心中的主義,為了能正大光明地活下去,為了一個這輩子都無悔的人生——這些東西都是需要上強度千錘百煉的,不是你說自己有高度就有的——我不是拿自己跟戰士們比,我沒文化,而且頑固得要命,我沒有人家們的信仰,我沒有馬列主義、毛選鄧論這樣的思想體係武裝自己,我連別人萬分之一的堅定都做不到,但是我可以理解他們為什麽可以拋頭顱灑熱血禁受人世間最殘酷的刑罰——因為信仰啊!這個東西我這輩子雖然沒有,但是我極度尊重那些有信仰的人,他們可以做到別人理解不了的很多事,最偉大的科學或者思想發明往往伴隨著信仰,沒有誰可以一邊酒色財氣一邊覺悟高人一等的——所以現在的小年輕理解不了很多人類的高尚情操很正常,不努力擴展自己的知識,你到時候連我這樣一個臭大糞都理解不了——你連我能頂住莊傾城的動機和原則都不知道,怎麽可能理解創造了這個國家的那些人的偉大呢?大哥,我已經是墮落的一代,你們連我都不如,連起碼的理解都做不到,那...那...多讀書吧,我不知道讀書能不能幫你世俗便利,但是一定可以幫你理解更多的東西,你想得到一個東西,你就得理解它不是嗎?


    言歸正傳。


    當天晚上大約三點多(我腦袋邊放著一個長得像bp機的一個表,有段時間我每天都在腰上別著它假裝時尚,現在退役了,當表看)莊傾城摸上了我的床,她剛滑進來我就醒了,說實話查理哥這方麵的警覺性還是特別高的,我假裝還在睡覺,準備看看她要搞什麽花樣——對我來說什麽都一樣,我既然選擇了路妍那條艱難的道路,你給我表演什麽都是白費——結果她鑽進來摟著我就不動了。


    "你醒了是不是?"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這女的像雷鳴一樣突然問我——我裝得挺好了,唿吸自然,渾身放鬆,時不時還打個磕巴,結果完全白費,她早就知道我醒了,一說話我渾身打了個哆嗦。


    "怎樣?"


    "沒怎麽樣...你摸摸我行不行?你的手掌特別暖,最後一次溫暖我的心吧,行不行?"


    "不行!"要不是你保持克製我就把你推下去在地上打滾了,還摸摸你...


    "你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嗎?"


    "嗯。我覺得這顆地球上沒人能在你麵前把持得住..."


    "你可真是愛了呀..."莊傾城這時候又哭起來,"我怎麽辦呢?"


    "趕快去找另外一個人,找一個真心愛你的或者你真心愛他的..."


    "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人了...你知道嗎?我以為...我以為你是農村裏的人,多少可以純樸一點的,結果..."


    "結果我比城市裏的人更壞?"我真的是啞然失笑。


    "也不是壞吧,這就是命。"她這時候長長歎了一口氣,不哭了。


    "也許你可以改改自己的脾氣,不要老是像拴牲口那樣栓住別人,搞不好..."


    "你不懂的,你永遠懂不了——但是你別管了,以後我也不會再找你了,因為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不是,我見誰打誰又不是針對你..."


    "好啦...睡覺吧,明天送我去車站。"


    莊傾城的表現在我無數的迴憶裏她都是頂尖的,女人做到這個份兒上真的可以一往無前衝破這世上所有的障礙——她說了睡覺,我倒是有點心癢了,想最後再摸摸她的大寶貝,結果我剛伸手就被她抓住了,到最後也沒摸到——我就那麽老老實實雙手抱胸睡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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