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納沒有就這個問題過於糾纏,雖然他沒有給別人進行過人體實驗,但就以最終危害程度來講,絲毫不遜色於陳饒。


    於是他繞過這個話題,問道:


    “陳,你為什麽會把你的那種能力叫做殺意?”


    陳饒一愣,為什麽?


    他想了良久才說道:


    “瓦倫丁說,他的設備可以發射神經電信號,激發人體的侵略性,關閉人體的抑製機能,這樣就會讓人變成隻知道殺戮的怪物,我在被那信號刺激後,殺戮欲望非常強烈,最終我抑製了這種殺戮欲望,所以才稱它為殺意。”


    班納來了興致,


    “陳,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並不是殺意,而是一種精神力強度的顯化,至於為什麽會以殺意顯化,就如你所講,可能是你的自我抑製機能減弱了,所以,它才是殺意,而不是某種強大的……”


    他想了想,才說出一個詞:“精神力。”


    陳饒細想班納的話,感覺很有收獲,他說的沒錯,這種力量,自己在攻擊方麵研究出了穿透、切割,但同時細化控製,又具有透視,鎧化的能力,這沒辦法完全用殺意進行解釋。


    “可能你是對的,這是意外被激活的精神力,而不是純粹的殺意,不過我還是要驗證一下,現在跟你一樣,修心?”


    “沒錯。”


    班納露出了一個笑容,這樣山穀裏至少不會太枯燥,而且有陳饒給他講那些經義,也要比自己苦苦鑽研來的快,自己又不是語言學博士。


    等島上工程隊帶著基礎建材來到班納所在山穀時,被滿地瘡痍驚呆了,雖然他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看著那巨大到不似人形的腳印,還有斷裂的巨木,他們隻想趕快完工,離這裏越遠越好。


    不過陳饒也沒有多留他們,隻讓他們建了些精密設備,至於基礎設施,他跟班納兩個人搭建。


    按他與班納商議的方法,陳饒的力量,需要控製,純化。


    一棵樹齡在數十年的海島木,在陳饒的控製下,被直接切成了兩半,但這種損耗還是太大了。


    他取來在島上的那把大劍,把那絲殺意附著在劍刃上,效率會更快一些。


    起初陳饒有些不適應,因為他以往激活這種力量,都是為了發泄,是暴力的一種,但現在卻要用這種力量來進行……工作。


    但鑒於班納核子物理學,以及另外六、七個博士頭銜,陳饒選擇相信他的判斷。


    瓦倫丁是個看似正常的反社會,班納則是個內裏瘋狂的正常人類。


    該用誰、聽誰,陳饒心裏有數。


    不過……活不能隻有他自己幹,班納可以不幹,但浩克要幹。


    “浩克!”


    陳饒用精神力淺淺刺了一下班納,但逼出了他的浩克體,這樣的浩克體就像小孩子一樣,但在沒有威脅的情況下,充滿破壞力和好奇心。


    “來,這裏,把它砸碎,對,沒錯,幹的漂亮。”


    陳饒拿著激光筆照向規劃地區的一塊巨石,就見浩克就像貓一樣撲了上去,一通猛砸,將得用爆破才能搞掉的巨石砸成了一塊塊的碎石。


    陳饒嘖嘖讚歎,這比什麽機器不好使?


    隻要膽子大,刺激夠強,用浩克拆個樓都不成問題。


    浩克從碎石裏站起身,搖了搖頭,把一些碎石晃下去,不爽的說:


    “我……有……智商……的。”


    陳饒嗯嗯點頭,又將激光指向另一塊巨石,浩克頓時又是一陣大吼,卻從心的撲了上去。


    兩個人,一個負責精細活,用精神力切削,另一個用蠻力,把那些陳饒難以搞定的巨大阻礙清除。


    完美配合。


    不過,浩克化的班納,有時就像小孩子一樣,會發瘋,這時,就又需要用到陳饒,他用精神力將浩克安撫下,恢複到一定程度後,又恢複了幾歲孩子的智商,能聽懂話,但又不多。


    陳饒跟班納規劃在這裏同樣建立一個簡易居所,但鑒於班納不受控的身材,所以居所比廟宇還要高,就像神殿一樣。


    又是幾天時間過去,班納恢複了人身,他一邊吃著陳饒精心準備的美食,一邊不爽的說:


    “你真是夠了,當浩克是貓嗎,竟然拿激活逗他……”


    話沒說完,陳饒掏出激光指向遠處,班納身體微動,竟然產生了慣性反應。


    陳饒這才放下激活筆,笑眯眯說:


    “你看,不管是人、貓,還是浩克,都有共通點。說說吧,讓你痛快變身有什麽感覺。”


    班納露出真心的笑容,


    “我感覺經過發泄,體內的那個野獸似乎很滿足一樣,而且……”班納臉上露出些許古怪,繼續說:“在浩克化的時候,我們能共享記憶,我感覺我們的關係,似乎更融洽了。”


    陳饒點了點頭,這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浩克畢竟是實驗室的產物,相當於班納體內的一體雙魂,雙方誰也離不開誰。


    班納以前都是在想方設法解除這種狀態,把浩克殺死,變迴一個正常人。


    可自己殺死自己,還是一個在危機關頭會自我變身的怪物,這完全不可能。


    他也曾嚐試過吞槍自盡,可再次清醒時,除了滿目狼藉外,就是那顆印著巨大牙印的子彈。


    在這裏,陳饒告訴他可以釋放,可以不需要顧忌,沒必要強行控製浩克,他試了一下,果然那種壓抑和痛苦感少了許多。


    甚至能跟浩克打個商量,沒人的時候,浩克可以自由變身,而當班納需要工作的時候,他則要迴到班納身體裏。


    不過,饒是如此,班納還是歎息了一下,


    “哪怕我已經能夠跟浩克融洽相處,但卻沒辦法迴到正常人類社會了。”


    陳饒拍了拍了他的肩膀,表示同情,對這個問題他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畢竟浩克需要空間,而城市,最缺少的就是空間。


    說完了班納,他看向陳饒,


    “你呢,你的殺意,或者現在可以稱之為精神力了,運用的怎麽樣了?”


    陳饒的眼神不再銳利刺人,反而有些溫潤,如同謙謙君子。


    “雖然還沒有完全祛除殺戮的欲望,但我已經將九成精神力中的殺意祛除了,我有預感,等我徹底純淨這股精神力後,就是我再次突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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