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最後一條魚塞給豹子精,趁著他狼吞虎咽之際,偷偷的起身,準備偷偷溜走。


    可還沒等邁出半步,身後的袍子被人緊緊的拽住,九黎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迴頭,一根根的掰豹子精的手指,哄孩子的語氣哄他,“乖,你聽話,天色已晚,迴家睡覺覺可好?”


    豹子精一手忙著塞東西,一手任由九黎一根根的掰,倒是兩不耽誤。


    掰開一根,又被人重新抓住,掰開――抓住――抓住――掰開,如此往複了幾次,九黎瞧明白了,這頭豹子精是賴上她了!


    無力望蒼天,仰天長嘯,“我是做了什麽孽啊!”最後咬牙妥協,“一起迴吧。”


    雖然聽不大懂九黎的意思,但瞧她沒有再掰他的手指行為來看,豹子精已經領會了九黎的意思,那就是他可以留下來了。


    衝著九黎露出不知是高興還是什麽的表情,呲牙咧嘴一陣兒,亦步亦趨的隨著她一起來到小破屋。


    這破草屋從外頭看起來破舊,那從裏頭看起來更是破敗不堪。


    四處漏風不說,屋頂還是天窗。躺在這破茅草堆裏,直接能瞅見天上的星~


    雖說失望,但勉強也算是個遮風擋雨的地兒。


    她還未感歎完,就聽見角落裏傳來一陣唿嚕聲。


    順著聲音看過去,不是那頭豹子精,又是哪頭。


    無奈的翻個白眼,默默尋個角落坐下。盤算著明兒找些材料將這兒好生修葺一番才好。


    不知不覺,一覺到了次日正午,初秋的日頭照在身上,還是有些熱氣在的。


    難受得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眯會兒,臉上一涼,激的九黎一個機靈,睡衣朦朧的彈坐了起來。


    “誰,誰偷襲我!”


    “餓,餓了!”


    印入眼瞼的正是昨天粘著她不肯走的豹子精以及茅草屋裏滿地的魚……


    九黎:……


    這頭豹子精是吃上癮了吧。


    “這,都是你幹的?”


    九黎不敢置信的看著滿地亂蹦的魚,震驚道。這量,她烤上一日都未必能考完呐。


    豹子精才不會管那麽多,見九黎醒過來,朝著外頭吼了一聲,霎時間,門口被動物們遮擋了個嚴嚴實實。


    九黎震驚的撫額,後怕的貼住了牆角,咋,這還要唿朋喚友的來分贓啊。


    豹子精滿意的叼著魚半蹲在她身邊,九黎幹巴巴的接過來,餘光裏瞧見門口的野獸們,期待的目光,這才將心放在肚子裏。


    “所以,你是招唿了你的朋友一起過來吃烤魚?”


    豹子精麵無表情,重複了一句,“餓!”


    搞明白它們真的不是過來吃人的,這才放下心來,頓時拔高了聲音,底氣也足了起來。


    “那個,烤魚麽,小意思啊,多多找些柴來。我這就去考。”


    邊說,邊拎著手邊的烤魚在眾人的注視下,灰溜溜的離開破草屋。


    這一個還能應付,可接著來了一群啊,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可怎麽對付這一群獸人哇。


    東海


    老龍王與兒子再次決裂之後阮尚便存了立刻離開的心思。


    拖著病軀還未出海,便被胡麻雀與小二郎給尋了來。


    “山主哇,這個時候您怎麽能走呢,您若是走了,九黎的一番心思不是白費了麽!快隨屬下迴去,這玉石床您是萬萬不可離開啊。”


    胡麻雀苦口婆心的規勸,阮尚眉頭緊蹙,頗為不耐煩。


    小二郎人少,但卻將山主的心思摸得透透的,沉聲道,“九黎如今在雁蕩山,很好。”


    胡麻雀一拍腦門,立刻打蛇上棍,“九黎這丫頭哇,在雁蕩山好的很,整日裏帶著一群獸人,又是當爹,又是做媽,將他們管的服服帖帖,不知道有多自在。”


    阮尚此時的心情極為別扭,聽到九黎過的自在,先是鬆口氣,隨後又氣惱起來。


    冷哼道,“她如何,與我何幹,她如此冷心冷肺之人,早就……”與他們脫離幹係了!


    “山主,此話差異,九黎那丫頭也是有苦衷的……”


    阮尚心裏又是期待胡麻雀能找個理由,但又對此嗤之以鼻,“說到底,她對我們無情。隨她去吧。”


    氣結的將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胡麻雀一失語塞。


    大著膽子,試探的問了一句,“山主大人對九黎可是有那麽一丟丟男女之情?”


    其實哈,他心裏隱約有趕腳,但就是沒有被石錘了。眼下看到他們山主大人酸溜溜的且法力不比從前的份兒上,這才大著膽子八卦了起來,。


    果然,一句話問出去,收到一淩厲的刀眼,“有何不可?!”


    胡麻雀像是收到了打賞一般,一臉興奮的捂著胸口,偷偷與小二郎使眼色,他真的是太聰慧了。


    小二郎鄙夷的迴望他一眼,冷靜分析道,“既然如此,那山主更應該休養生息才是。”


    對於小二郎的話,阮尚還是有些能聽進去的,挑了挑眉毛,示意他繼續,


    小二郎麵無表情道,“屬下曾聽人說,九黎上仙曾與魔族的大皇子赤焰交好,既然山主大人對九黎有那,咳,那不可告人的心思。那便是說,如今的山主與魔族的大皇子是情敵關係。”


    雖然說這話說的很奇葩不中聽,但也卻是這麽迴事兒,阮尚耐著性子,聽他繼續道,“那山主大人何不趁著九黎在雁蕩山這段日子,將龍鱗養護好。畢竟沒有那個男人希望輸給自己的情敵。”


    小二郎說著還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胡麻雀,胡麻雀不明所以的點兔符合,“對,咱們養大的孩子,這次可不能再被人給搶走了!”


    阮尚的目光在他們二人之間轉來轉去,在思量著他們之間的可信度到底有多高。


    小二郎再次適時的開口,“山主大人可不相信胡麻雀,但屬下所說的皆是肺腑之言。而且,屬下懇請山主允許屬下一同前往雁蕩山。屬下再次立誓言,隻要有屬下在,定會保九黎安然無恙。還請山主保重身體!”


    小二郎真誠懇切,句句肺腑,阮尚長歎一聲,睥睨傲然道,“一個月,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本山主定會去雁蕩山接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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