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坐在首位上,麵上平靜如水,看不出喜怒。


    周文倩生產的日子比主母還早,張秋詞早已做了決定,若是女孩,便留著吧;但若是男胎,那這府裏是容不下庶長子的。


    這般等了不多時,秦立軒匆匆趕迴,夫妻二人焦急地守著。


    隻是頭胎向來會難些,不是每個人都能像鄭玉薇般順當的,幾個時辰便妥了。


    一直到暮色已=初現,周文倩雖聲沙力竭,但依舊沒能生下孩子。


    張秋詞麵露疲憊之色,這迴,秦立軒不再聽她的推拒之言,堅決要妻子迴去歇著,她隻得起身離去。


    張秋詞囑咐夫君要好生歇息,便坐上軟轎,往正院方向去了。


    她很淡定,迴去用膳後,便早早睡了。


    俱因張秋詞早已做了萬全準備,除了男胎之說,周文倩生了這胎之後,是不會再懷身孕了。


    周文倩掙紮了一夜。


    張秋詞第二天晨起時,才得到消息,周姨娘剛剛在卯初時分生了一男一女倆個孩子。


    龍鳳胎,本是大吉之兆,隻可惜龍死鳳生,那男孩兒一出母胎,便沒了氣息。


    「夫人,那是周姨娘自個兒作的孽。」唐嬤嬤伺候主子梳洗更衣,輕聲說道:「咱們的人沒動手。」


    張秋詞默然,這大概是避子湯的效用吧。


    她心裏鬆了口氣,說實話,不到必要之時,自己是不樂意扼殺一個無辜孩兒。


    如今這般,便是天意吧。


    張秋詞伸手撫了撫腹部,籲了口氣,轉頭詢問:「嬤嬤,那事辦妥了嗎?」


    唐嬤嬤點點頭,「妥了,那周姨娘不會再懷身子了。」


    「嗯,那就好,咱們過去看看吧。」


    張秋詞梳洗更衣,再快速用了早膳,便準備往那邊過去了。


    誰知她剛上了軟轎,便覺腹部猛然一墜,隨即一股暖流淌下。


    張秋詞呻.吟一聲,抬手捂住腹部,她蹙眉道:「嬤嬤,我怕是要生了。」


    唐嬤嬤聞言心下一凝,不過張秋詞已到了臨盤月份,大夫早說了會隨時生產,她有了心理準備,瞬間就鎮定下來,一邊攙扶著主子,一邊大聲指揮院裏仆婦。


    正院立即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


    報信的人到了,秦立軒沒來得及心疼太久早夭的兒子,以及看看新生的女兒,便接到消息,他大驚,匆匆趕迴正房。


    張秋詞生產雖還算順當,但也足足痛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晨初,方生下一個兒子。


    秦立軒夭子的傷痛,被這個好消息撫平了不少,他熬了兩天,也筋疲力盡了,因此被張秋詞隔著房門勸說一番,便先去休息。


    自來嬰孩早夭的不少,因此像周文倩之子這般一出生便沒了的,一概是不序齒的,不要說大戶人家,便是窮苦百姓也是如此。


    因此龍鳳胎裏的男孩,便如輕舟過水,除了剛開始時有些許漣漪,過些時候,便了無痕跡。


    所以,張秋詞生的兒子,便既嫡且長。


    正房喜訊一旦傳出,便完全蓋過周文倩這邊,在她身邊的伺候的丫鬟婆子也不敢稟報,就怕日子更加難熬。


    周姨娘兒子沒了,已是狀若瘋癲,她們瞞得一時是一時罷。


    滿院下仆都無比盼望男主人的到來,無他,二爺來了,周姨娘便會裝出一副哀戚模樣,她們也好喘口氣。


    小小的寶寶長得很快,出生後,像吹氣球似的,一月一變樣。


    鄭玉薇她家的寶貝兒,現在已經七個多月了,白白胖胖的,手腳靈活有勁,嗓門洪亮,一個不高興,就能嚷翻天。


    偏偏他老子覺得極好,自家小子就是了不起,連嗓門都那般大。


    不過,向來活潑好動的寶寶,今天卻不愛搭理親娘了。


    原因無它,寶寶出生後,每天晚上,爹娘都要跟他玩耍一番,等他睡了才抱迴次間歇著,不過可惜,最近父母頻頻失約。


    生產兩月後,秦立遠與小妻子恢複房事,不過他憐惜愛妻,開始時總是很克製。


    不過時日長了,那事兒越發和諧,夫妻交流就有了長足進步。


    最近好幾迴,夫妻倆忙碌著和諧運動,忘記了與兒子睡前互動了。


    已經能認人的暉哥兒生了氣,乳母將他放在軟塌上,他撅著小屁股挪了挪,背對著母親坐了。


    鄭玉薇眨了眨眼睛,這是生氣了?


    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啊。


    這是不是證明自家寶寶比較聰明?她摸著下巴想。


    不過想歸想,兒子還是要哄的。


    鄭玉薇笑嘻嘻地湊上去,摟著兒子親香好一陣子,暉哥兒才大度地原諒了她。


    母子二人嬉戲,暉哥兒咯咯笑著,突然,他抬起一隻白胖爪子,指著門簾子方向,「啊啊」叫了兩聲,興奮地手舞足蹈。


    男人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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