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並非如此。」鄭玉薇見男人如此,她心疼,忙解釋道:「嬤嬤都告訴我了,四月之後,孩兒便會動了,這是理所當然之事。」


    隻是事有湊巧,小夫妻歡好過後,便碰上了首次胎動。


    鄭玉薇並沒感覺到不舒服,因此,她能肯定,孩兒並無不妥。


    她手執絲帕,細細給男人拭去額上汗珠。


    「當真?」


    秦立遠見鄭玉薇十分篤定地點了點頭,他的眉心方鬆了些。


    鄭玉薇執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柔聲說:「他大了,自然要伸伸手蹬蹬腿的。」


    秦立遠神情認真,大手覆在小妻子腹部,細細感受掌下。


    鄭玉薇腹中孩兒仿佛一朝放開束縛,開始活泛起來,他歇了歇,便又蹬了蹬母親的肚皮。


    秦立遠感覺著掌下動靜,等孩子動了幾下,沒再折騰後,他又撫了撫小妻子緊實的肚皮。


    他抬頭對小妻子說:「嗯,裏頭這般緊窄,他大概待得有些憋屈。」


    鄭玉薇忍俊不禁,隻是男人表情嚴肅,很顯然,他是真的這般認為的。


    於是,她抿著粉唇,也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夫君的話表示了讚同。


    歡喜漫上鄭玉薇眉梢眼角,她微笑垂眸,凝視著還在低頭細細研究她肚皮的男人。


    不多時,須發花白的錢大夫便到了,他診治一番,很肯定地表示,侯夫人母子均安。


    秦立遠與老大夫出了碧紗櫥,男人劍眉微蹙,仔細詢問了某些事宜。


    錢大夫連連保證,此事並無妨礙,便是沒有如此行事,胎兒足了日子,亦是會動彈一番的。


    聽聞此言,男人的心方完全放下,他微微揚唇,方才甚是沉凝的神情鬆懈,賞了大夫,並使人送返。


    他隨即抬腳,轉身往碧紗櫥方向行去。


    「二夫人,老奴已打發人請大夫去了。」唐嬤嬤迴到張秋詞身邊,輕聲迴稟道。


    「嗯」,張秋詞點了點頭,順著唐嬤嬤攙扶的動作起身,往床榻行去,她囑咐道:「不要忘了使人候在鍾瑞堂。」


    「二夫人放心,老奴早打發人去了,隻等太夫人一起,便馬上稟告。」唐嬤嬤有些心疼,小心扶主子躺下,「二夫人無需擔憂,好好歇息便是。」


    出了門子果然不同,連生了病都得小心在意,生怕惹了婆母不喜。


    她姑娘更不易,明明好好的,還得硬弄出病來。


    沒錯,張秋詞本沒病,她隻是見火候差不多了,昨夜便讓唐嬤嬤取出一床厚被子,先捂出一身汗,然後將幾間屋子的冰攏在一起,便如願病了。


    今晨起來,她頭昏沉沉的,便立即使人去鍾瑞堂及請大夫。


    「那個姓周的,就是個不知廉恥的女子。」碧蓮手腳麻利伺候主子,又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咱當奴婢的,也不會如此呢。」


    碧蓮憤憤不平,她家夫人出身高那人不知凡幾,偏偏要俯身彎腰,二爺跟前一再誇讚對方。


    張秋詞近日往前院而去,迴來麵對這群陪房,言語間難免會透露一二,是以,碧蓮是知情的。


    她深知茲事體大,也不敢再隨意說話,隻不過,這內屋隻有張秋詞陪房心腹,她便小聲念叨幾句。


    這迴,沒等唐嬤嬤說話,張秋詞便刷地睜開眼,她眼神銳利,蹙眉直直看著碧蓮,道:「你若再讓我聽見一句這般話語,我便送你會娘家去。」


    周文倩不知廉恥,張秋詞當然知道,但這些都不是重要的。


    如果事情順利,秦立軒日後將會出入儲玉居正房,碧蓮若還是如此口無遮攔,要是不慎被他聽見,那已好轉的情況將立即急轉直下。


    貼身下仆的語言,很多時候都會貫徹主子的思想,秦立軒出身高門,雖然有些天真,但他不是傻子,涉及周文倩,他能很敏感。


    再小心謹慎的討論,都沒有閉口不言來得保險。


    秦立軒是沒有大能耐,但他確是張秋詞此生歸宿,她隻能依靠他,別無選擇。再高傲的女子,沒了夫君的尊重與喜愛,那苦果隻能自己咽著。


    張秋詞表情認真,聲音虛弱,但很是嚴肅,她不是說笑的,她苦心經營的日子,可不容許任何人來打破,包括陪伴伺候她十餘年的碧蓮。


    碧蓮怯了,她立即低頭,慌道:「奴婢不敢了,姑娘不要趕我走。」她狠狠打了自己幾個嘴巴,急急說:「奴婢再不亂說話。」


    「如此最好。」張秋詞眉心稍鬆。


    「老奴會看著這丫頭的,若她再說,便立即稟報二夫人。」唐嬤嬤瞪了碧蓮一眼,輕聲對主子說:「您先歇著吧。」


    張秋詞點了點頭,閉上雙目。


    再說秦立軒這邊,午後過了一段時間,他仍沒見到張秋詞到來,不禁問平安,「平安,二夫人來了麽?」


    自那日醉酒後,每日午後,張秋詞都會準時來到前院,陪伴著秦立軒,並柔聲勸解他。


    有人讚同他,細心勸慰他,說句實話,秦立軒確實好受了很多。


    不可避免的,他對張秋詞的觀感便同步好了起來。


    他開始逐漸接受對方。


    這裏麵除了有張秋詞自身的努力外,她還碰上了一個不錯的時機。


    因周文倩這樁破事,薑氏秦立軒母子間是狠狠地折騰了一場。


    秦立軒對母親的感官與兄長是不同的,他幼年喪父,秦立遠兄代父職,為人向來嚴厲,大哥反對,他潛意思裏就覺得理所當然,一點沒有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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