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喻中煌和鬼狐幾人也聞得特使風波,不禁暗自叫絕。惡酒鬼說道:“大手筆,偷了這混蛋的印信符節,讓他光杆沒毛,誰能信他?”鬼狐笑道:“正是,那個李斯也多事,為什麽給他打圓場?讓他灰溜溜的迴去,該有多好?”

    喻中煌忽地想到當日初入幽靈穀時,險些給人用沙袋打傷,說道:“會不會是那個人?”幾人追問,喻中煌說了,鬼狐說道:“多半是他,他叫玩笑鬼,經常在穀裏搞些惡作劇,讓人們防不勝防,十分頭痛棘手。”

    惡酒鬼也道:“這矮子倒也並非一味胡鬧,如今也會為民除害了。”

    林珈說道:“為民除害,說得好!這種惡人是應該好好整治一下才好。”

    鬼狐說道:“不必著急,我們不必出手,一個玩笑鬼就會鬧它個天翻地覆,雞飛狗跳,讓那混蛋寢食難安。”惡酒鬼也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那夜,喻中煌夜探商棋的住處,準備看看熱鬧,鬼狐隨行,林珈本也要來,可是惡酒鬼說到人多目標大,容易為人察覺,林珈才未跟來。

    商棋剛進鹹陽就遇到盜竊案,符節印信盡失,心驚之餘,知道有人搗鬼,也就加強了戒備,唯恐在迴國前再有別事發生,就不堪設想了。

    可是,依舊防不勝防,他隻出去上茅房的一段時間,居然發現這自己的床上多了一席錦被,裏麵還垂出一大束青絲,顯然是女人無疑。

    他心驚膽裂,暗道:“完了!還是躲不開!如此一來,這個事情百口莫辯,一旦他是什麽秦國重臣宿將的妻妾,我可就九死一生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再不走就完蛋了!”

    喻中煌和鬼狐看得真切,是一個矮小的漢子把一席錦被,送到商棋的床上,企圖來個栽贓嫁禍,置他與死地,不禁暗暗好笑:“果真是玩笑鬼在搞惡作劇!”

    商棋剛想離開,早見到一大堆軍士蜂擁而入,為首一個小將軍叫道:“給我搜,仔細地搜!”眾軍士應命,四下搜索。

    商棋大駭,知道已經墮入敵人的奸計,對方先是栽贓嫁禍,然後把正主引到此處捉贓,可謂老謀深算。如今這個女人是藏不住了,那個小將軍看來衝衝大怒,自己的蒼白申辯無法取信於人,不禁忐忑不安,全身直冒冷汗,臉色煞白,六神無主。

    很快,小將軍的士兵搜到了商棋的門前,一腳踢飛了門板,直衝而進,商棋嚇得魂飛魄散,一跤坐倒。

    軍士發現床上的錦被,正是小將軍的侍妾所蓋之物,看看失魂落魄的商棋,喝道:“帶走!給王將軍發落!”商棋讓人給脫死狗似的往外直扯,小將軍王賁喝道:“大膽賊子,趕到我大秦來胡作非為?來人,把他就地處決!”

    軍士應命,就待動手。喻中煌兩人暗叫精彩,此番比商棋還不死,就沒天理了。可是,一個老成的隨從勸道:“將軍,這是個趙國特使,不能擅自殺戮,以免引起兩國紛爭,就不堪設想了。”

    王賁哼了一聲,說道:“什麽狗屁特使?印信符節都沒有,竟敢冒充趙國特使,更是罪加一等,死罪難逃,快動手!有什麽事我自己承擔!“

    王賁的父親王翦戰功赫赫,乃是如今大秦的第一名將,王賁即便因此殺了趙國的真特使,也是對方無禮在先,放到什麽地方評判,趙國也隻能吃這個啞巴虧了。何況又隻是個冒充的特使?有何懼哉!

    眼看著特使商棋即將變成刀下之鬼,商棋已經嚇得暈過去了。

    喻中煌兩人險些笑出聲來。

    就在此時,隻聞得一個雄渾的聲音說道:“住手!殺不得!”

    那軍士手中利劍馬上停住,諸人看時,確是個神威凜凜的中年將軍,正是大將王翦。他也是聞訊而來,眼看著那個冤枉的特使就要死於非命,連忙喝止,才避免了一場流血事件。喻中煌兩人暗道:“糟糕!又給混蛋逃過一劫!”

    王賁說道:“爹!他無禮,奪我侍妾——”王翦喝道:“胡鬧!帶人迴去!”王賁不敢違逆,隻得撅著嘴把侍妾抬走,帶人離去。

    王翦把特使弄醒,特使大吃一驚,因為他曾見過在秦王大典上見過王翦,所以一見之下,極為驚恐,說道:“王將軍,小人並非有意冒犯,是別人栽贓嫁禍,向置我於死地,望王將軍明查!”

    王翦說道:“犬兒頑劣,讓特使受驚了!這裏不安全,請到舍下寬住,以盡地主之誼。”商棋盛情難卻,隻得隨他而去。

    不料,次日清晨,王翦意外的發現,特使商棋死在封閉的室內。此事驚動了秦趙兩國的朝野,一時間輿論大嘩,雙方的矛盾立時又凸現出來。趙國的複仇情緒有所抬頭,秦國朝野上下也頗為震撼。

    鬼狐幾人也未料到,特使商棋會在王翦的府內被殺,一時紛紛猜測兇手的身份,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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