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不則一日,胡非為迴到信州,在家中大辦宴席,誇官三日,城中士紳以及這些文武官僚都來拜賀,每日門前車水馬龍,正是富向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


    三日後,胡非為胡知縣,雇了一輛馬車,載著妻子朱翠蓮,兒子胡平之,自己騎著馬,馬龍跟著,一同取旱路直奔雷州而來,王石囑咐馬龍和胡非為道:“你們一路小心在意,到了雷州,先摸清楚當地民生情況,不要急著整治。我過段時間就來。”


    這王石心想,若是幾個人都在一路去,大家都被人看在明處,反而不美,就讓馬龍在明處,我卻在暗處,這樣一明一暗,方能幫助胡知縣剿除雷州海盜。所以等胡知縣和馬龍一行人起身走了五六日,王石才帶著黃秀娟喬裝成賣冰糖葫蘆的小販,一路,邊做買賣邊往雷州行進。


    “師傅!這才剛到洪州,你要喬裝打扮也太早了,咱們到了雷州在喬裝改變也不遲啊,若是像你這樣,老老實實的賣冰糖葫蘆,那還不得走個一兩年才能到。師兄要是遇到什麽危險怎麽辦啊。”


    王石一聽:“恩,你這話也對,那就騎馬趕緊追上去。”就這麽著,王石和徒弟黃秀娟一路騎馬狂奔,在路上曉行夜住,饑餐渴飲,將及一個月,總算是到了雷州,打從雷州城東門進了城,此時已是黃昏時分,城中人煙稀少,也沒看見什麽客棧酒館,師徒二人騎著馬一路往前走,來到縣衙前,隻見縣衙門關著,王石心說:怎麽,難道胡非為和馬龍還沒到嗎,怎麽縣衙沒開門呢,我且去問問。王石翻身下馬,就來到門首敲了敲門,門開了,一個守衛的兵丁拉開門,探出頭來問道:“有事嗎?”


    “請問,這新來的胡知縣在嗎?”王石抱拳施禮問道。


    裏邊的兵丁冷冷的道:“朝廷新派的知縣,還沒來呢,目前,縣裏的事務都是師爺吳觀生在主持。”


    王石道了謝,兵丁又把門給關上了。王石邁步至馬前,扳鞍認鐙,騎著馬繼續前行,心中就納悶了,這胡非為,和馬龍,先走五六日,怎麽還沒到呢。


    王石和黃秀娟往前行了十幾步遠,就見前邊街角處有一茶館:“徒弟,前麵有個茶館,我們且去喝杯茶,也就打聽一下城中的情況。”


    “恩,我也正有些口渴了,正好進去吃杯茶。”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來到茶館門前下了馬,茶館掌櫃的趕緊上前來招唿,二位裏邊請。王石和徒弟黃秀娟,將馬,就門前柱子上拴了,邁步走進茶館裏,二人落了坐,茶館不大,屋子裏擺著七八張八仙桌,靠北麵,有個櫃台,後邊開了扇小門,門上垂著一個黑布簾子。


    這時候店裏也沒有其他客人,有些冷清,店掌櫃的問道:“客官!吃點什麽茶呀。”


    王石還沒說話呢,這黃秀娟先說話了:“一壺雨前龍井,沏茶這水,可要瞿塘峽之中峽的水。”王石不解的問:“這瞿塘峽之水都是長江之水,難道有什麽講究?”


    黃秀娟笑道:“師傅!這瞿塘峽,上峽水太緩,下峽水太急,中峽水,不緩,不急,正好沏茶!”


    這店掌櫃的一聽嗬嗬笑道:“這為公子爺,你這是拿我開玩笑呢,我這小店哪裏去給你弄雨前龍井啊,在說了,瞿塘峽距離此地數千裏之遙,我這來迴給你打一壺水,估計快馬走一趟也得兩個月。你還是點別的茶吧。”


    黃秀娟從小被黃飛虎給寵壞了,錦衣玉食,哪裏來過這種小茶館,這黃大小姐,接著說道:“既然你沒有雨前龍井,那就來一壺雞鳴茶吧,或者安徽鐵觀音…恩,那你這裏有什麽茶呀。”


    這店掌櫃的笑道:“武夷山的岩茶,黃山的毛峰茶,徽州的鬆羅茶,西湖的龍井,雲南的普洱,閩南的功夫茶,祁門的紅茶,婺源的綠茶,洞庭的碧螺春,石亭的豆綠。敬亭的綠茶,湧溪的火青茶,六安的瓜皮,信陽的毛尖,廬山的雲茶,開州的雞鳴茶,萬縣的大紅袍,安溪的鐵觀音,這些一樣都沒有!”


    王石心說:沒有的,你說個什麽勁啊。黃秀娟道:“沒有的你說什麽啊,那你這店裏都有什麽茶呀。”


    店掌櫃道:“本店有和合二仙茶,逍遙快活茶,悲痛欲絕傷心茶,開胃健脾酸梅醒酒茶,醉裏乾坤天地寬廖糟茶,以及,綠茶,老鷹茶。二位爺你來點什麽茶呀。”


    這次王石先說話了:“就來一壺老鷹茶吧。”


    這店掌櫃答應著,就從後邊的小門進去了。


    黃秀娟疑惑的問道:“師傅,這什麽,是老鷹茶呀?”


    “哈哈,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沒過多大會兒功夫,店掌櫃的提著一個茶壺,左手拿著兩隻碗就出來了,走至麵前,先將兩隻碗擺上,然後提起茶壺就倒了兩碗黃黃的茶水。:“二位爺你慢慢喝著,有事你叫我。”


    王石抱拳施禮道:“我們是做小買賣的,初來貴地不知道路,請問,這城中可有客棧。”


    “客棧當然有啊,就一家,你們出門直走,過了牛馬牲口市場,走到正街上,然後轉頭往南,行不上十步,就有一家客棧。”


    “多謝!”


    黃秀娟看著麵前這一碗黃黃的茶葉水,聞了聞,沒什麽氣味,接著呷了一口,淡淡的約有點苦味。:“哎!師傅,這就是老鷹茶呀。和白開水也沒什麽兩樣嘛,就是變了點顏色而已。”


    王石哈哈大笑:“這老鷹茶,是用茶葉梗,和那茶葉末。熬出來的。當然味淡了,你那裏喝過。普通的這些百姓,也喝不起什麽雨前龍井,那些個名茶都是有錢的官老爺家才能享用的。”


    黃秀娟又喝了兩口,看了王石兩眼,王石道:“咋們先去客棧投宿吧。”王石說完端起茶碗,將茶喝幹了,“啊!真解渴啊。店家算賬。”


    店掌櫃快步走過來:“一文錢!客官你慢走,有空常來呀。”


    王石摸出一個銅板放在桌子上,邁步出了茶館,師徒二人騎著馬,一路直走,行不多遠,果見街對麵一家客棧,三間門臉,中間暗紅色的兩扇木門開著,門上高掛一塊牌匾,有間客棧。


    這時候,黃秀娟眼尖,騎在馬上,指著前麵道:“師傅!有間客棧!”


    王石打眼一看:“哎呀!還真是有間客棧呢。這名取的。”師徒二人騎著馬,來到客棧門前,翻身下了馬,裏邊出來個夥計,將馬接過,牽去後邊馬廄,王石邁步進來,店小二迎上來:“二位客官裏邊請坐。”


    “先來二斤醬牛肉,一壺酒,在炒幾個素菜,兩碗米飯。可有上房,要兩間。房間可要幹淨。”王石一邊說話,一邊就在門口的桌子邊坐下了,黃秀娟在下首坐了。店小二答應著轉身進後廚,不一會兒出來,端著酒肉菜飯,擺在桌子上。:“二位客官你慢用。”說完話,轉身就走到櫃台後邊去站著了。


    王石和黃秀娟正在吃飯,王石剛喝了兩杯酒,吃了幾筷子牛肉,這時候,就打門外進來一條漢子,身長六尺,中等身材,不胖不廋,三十五六的模樣,頭戴一定綠頭巾,身穿綠羅袍,腰係巴掌寬牛皮板帶,腳下一雙,牛皮膀靴。腰上挎了口鋼刀。後邊跟著六個家丁,隻見這漢子,並著幾個家丁,一進店來,店小二慌忙就迎了上來:“包爺,歡迎你大駕光臨,快請坐。”


    話說這人是誰?這人姓包名爽,是這城中包老爺的第四個兒子,包老爺,名叫包安,有四個兒子,老大叫包山,老二叫包海,老三叫包整,這老四,就是這位包爽,包公子。


    這包公子帶著眾家丁,走進店中,左右四下打量了一下,對著店小二道:“你們嶽老板呢。快叫他出來見我。”


    這家客棧的老板姓嶽名金,這時候因為店裏生意不好,獨自在後邊小屋裏發愁,突然聽見外邊嚷鬧,邁步出來,正看見包家四公子,包爽在門口,趕忙上前,抱拳施禮道:“包四爺,今天怎麽有時間來小店光顧啊,快請坐。”轉頭吩咐道:“夥計上茶!”


    嶽老板一邊招唿包爽坐,一邊就吩咐夥計趕緊上來給倒茶。包爽在北邊一張八仙桌的上首坐了,冷著臉道:“今日,本小爺要在這裏吃酒,還不快把這些個閑雜人等給我趕出去。”包爽說著話,拿手指頭衝著王石這邊指了指。


    嶽金,轉頭看了看王石和黃秀娟,笑著說道:“包四爺,你這不是為難小子嘛,來者是客,我開門做生意,那有把客人往外攆的。”


    包爽後邊站著的一個家丁喝道:“嶽金啊嶽金,我看你是活夠了是吧,沒聽見四爺叫你把那客人趕出去嗎!廢什麽話,快去把他們趕出去。”


    這嶽老板左右為難,隻得走到王石麵前對王石道:“二位客官,這包家是城中一霸,實在得罪不起啊,要不,你們這會先去樓上房間,我讓店小二將飯菜端到你們房裏去吃。”


    黃秀娟一聽可就火了:“我說你這老板,啊哈!那什麽包四,你惹不起,就來欺負我們,告訴你,我們可不是好欺負的,要滾也是他們滾!”


    客棧本來就不大,黃秀娟和王石坐的這張桌子,距離包爽坐的桌子距離也沒幾步,中間不過就隔著一張桌子。黃秀娟對嶽老板說的話,直接就傳到了包爽和那些個家丁的耳朵中。包爽聽了大喝到:“那裏來的野漢子,敢在這雷州城中撒野,不想活了吧!”說完話,對著手下的家丁使了個眼色。這六個家丁邁步就衝著王石和黃秀娟過來了,個個兇神惡煞。


    話說這黃秀娟,自打拜王石做了師傅,王石將五蘊內功心法傳授給了她,然後又教了一套伏虎羅漢拳,已及卸骨術。黃秀娟人聰明,學起來也快,如今正有些手癢癢,想試試自己的功夫,看見這幾個家丁過來,微微一笑:“師傅!也不用你老人家出手了,就看看徒兒功夫學的怎麽樣。”王石微微笑了笑,也沒說話,低頭給自己倒了杯酒,接著用筷子夾了一塊牛肉,一邊吃,一邊喝酒。


    黃秀娟說著話,可就站起身來,邁步走到中間的過道,雙手叉腰:“看這樣子你們是想跟本公子練練!”


    這六個家丁,一看黃秀娟,長的白白靜靜,個頭高挑,可是,身子單薄,不過是個文弱書生模樣,一個黑臉的家丁冷笑道:“我看你是找死。”話音剛落,右拳黑虎掏心,奔著黃秀娟前胸就打了過來,黃秀娟,眼疾手快,右手一把叼住這黑臉漢子的右拳,右腳向前斜著一上步,接著,右手往上一抬,往外一揮,這黑臉漢子,的右胳膊可就手心朝天,到了黃秀娟的右邊去了,前胸門戶大開,黃秀娟本打算左手鎖喉,要是這樣,黑臉漢子非被捏斷喉骨不可,這條小命可就沒了。王石在一邊,雖說是在喝酒,可是,黃秀娟的一舉一動他可都看著呢。這時候,看見黃秀娟要捏這黑臉漢子的喉骨,趕忙喝道:“別殺人,稍微懲罰一下就行了。”


    黃秀娟聽見師父王石發話了,答應了一聲,隨即左手從下往上,猛擊這黑臉漢子的右手肘關節,隻聽的哢嚓一生,這黑臉漢子大叫一聲:“啊呀!”這條胳膊可就真往外拐了。


    黃秀娟接著,鬆了手,一腳把黑臉漢子踹在地上,旁邊這些個家丁舉拳劈頭蓋臉就打了過來“好小子,看我們不打死你。”


    黃秀娟把身子往後一退步,左手叼住一個家丁的手腕,右手叼住家丁一個手腕,接著,身子往起一個後空翻,好家夥,這兩個家丁右手可就被黃秀娟給擰斷了。“唉喲!我的媽呀,疼死我了”


    黃秀娟沒多會兒,就這麽兩招就把三個家丁給收拾了,其餘三個家丁看見這哥三都被黃秀娟給打斷了右胳膊,嚇住了,不敢上前,後邊坐著的包爽大聲喝道:“你們快給我上啊,還愣著幹什麽,一起上啊。”


    這三個家丁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一起衝向黃秀娟,中間這個家丁揮拳直奔黃秀娟麵門,左邊這個從後腰掏出了一把匕首,對著黃秀娟肚子就刺了過來,右邊這這家丁抄起一條板凳對著黃秀娟攔腰就掃。


    黃秀娟現在輕功還沒練出來,眼看這三個人一起衝上來,趕緊把身子往右邊一閃,避開了拿板凳的這個家丁,又避開了中間這擊打麵門的家丁,右手一把叼住拿匕首刺過來這家丁的手腕子,向外,向上,一揮手,將這家丁的右手高高舉起,黃秀娟一扭身,左腳上步,左掌猛擊在這家丁的肋骨上,隻聽的哢嚓一聲,將他三根肋骨打斷,這家丁大叫一聲,癱倒在地,黃秀娟騰出手來,對著中間這家丁就是,劈麵兩拳,打折了鼻梁骨,這家丁:“哎呀!”一下就蹲在了地上,疼的眼淚直流。拿板凳這家丁舉著板凳摟頭蓋頂就砸了過來,黃秀娟一個箭步上前,將身子一側,避過砸下來的板凳,起右拳正擊打在這家丁的下巴上,這一拳,把這家丁的下頜關節打脫了臼,下邊兩顆槽牙都磕掉了。張著嘴合不攏去。王石繼續一邊淡定的吃著牛肉,時不時的呷口酒。黃秀娟看了看地上躺著的六個家丁,哈哈大笑道:“就你們這些個狗奴才,也敢跟本公子動手。沒打死你們,是本公子手下留情。還不快滾!”


    後邊這包爽見黃秀娟一下就把手下的家丁全部打倒了,怒氣衝衝的吼道:“你們這些飯桶,六個人,還打不過,真沒用。”包爽說完,站起身來,走到黃秀娟的麵前,斜著眼睛把黃秀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接著雙手一抱拳:“這位朋友怎麽稱唿啊!”


    黃秀娟鼻子冷冷的哼了一聲:“你怎麽稱唿啊!”


    “本小爺,叫包爽!難道你來這雷州,就沒打聽打聽咱們包家?”


    “什麽包家不包夾,在本公子眼裏狗屁不是。”黃秀娟冷冷的說道。


    “嗬嗬!來頭不小啊,常言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包爽陰陽怪氣的嗬斥道。


    黃秀娟冷笑道:“看你這個意思,今天這事是完不了啦!劃下道吧!”


    這包爽從小也是練過兩下子的,見幾個家丁都被黃秀娟給收拾了,心有不甘。:“哈哈,好啊,那咱兩就比劃比劃。”包爽說著話,右手劍指,仙人指路,奔著黃秀娟咽喉天突穴直點了過去,黃秀娟左腳往後一撤步,避開這一指,右手便來抓包爽的手腕,包爽腳下一個墊步直往前竄,奔著黃秀娟懷中就來了,雙拳向風車一般,快速的擊向黃秀娟的前胸,黃秀娟剛跟王石學藝不久,伏虎羅漢拳還不熟,使用起來有些生疏,對付幾個家丁還行,對付從小練武的包爽,就有些應付不住了,被逼得直往後退,一連退到了門口,黃秀娟急的大叫:“師傅!”王石哈哈一笑,就用筷子去盤子中夾起一顆油炸花生米,衝著包爽一抖,這一顆油炸花生米正打在包爽的右腿膝窩中,此穴名叫委中,包爽委中穴中了這一下,頓時右腿沒了知覺,單膝跪地,黃秀娟立即起右掌直打在包爽的麵門。將鼻子打的血流如注。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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