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馬龍追問起當年天山派滅翠坪山馬家寨的事情,王石便將自己在翠坪山,大戰西門雪,最後將西門雪殺死,後來,有馬家寨村民,拿著西門雪的劍,去街上貨賣,從而將天山派引到馬家寨,以至,被天山派殺光全寨之人。馬龍聽了以後,狠狠的說道:“我不殺了天山派誓不擺休!”


    “徒兒啊,天山派乃是名門正派,以劍法聞名於世,那掌門人鍾伯期,算來也是百歲的老人,武功深不可測,你怎敵得過,就是為師我,也不一定能鬥得過他。你還是安心練劍吧!”


    第二天一大早王石起來,開始教授馬龍越女劍法,先將整個劍法從第一招;虛步托劍,直至最後一招白雲罩頂,全部演練了一遍,然後,又一招一式,悉心教導。時光一晃就是個多月。且說胡秀才,第二天早上來客棧請王石,來到客房,隻見房門大開,人去樓空,便去問店小二道:“小二哥,這樓上住的,那姓王的老伯,上那裏去了?”


    店小二一邊掃地,一邊迴答道:“你說的那個老伯,今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就騎著馬走了,具體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反正已經算還了房飯錢。”


    胡秀才哀聲歎氣的就迴去了,剛一進門,妻子朱翠蓮問道:“誒!你怎麽一個人迴來了,義父怎麽沒來呀?”胡秀才垂頭喪氣的說道:“我去客棧,見房裏沒了人,問店小二,店小二說義父已經算還了房飯錢走了。哎!”


    妻子朱翠蓮沒說什麽,好一會兒才安慰道:“走了就走了吧,可能義父有事情急著辦,所以沒來和我們道別。”


    時間一過就是二十幾天,這天早上,胡秀才一早起來,正拿了本,莊子南華經在門口看,妻子走過來叫道:“相公,家裏的米吃完了,你給我幾兩銀子,去糧店,買些米迴來。”


    胡秀才隨即用手去袖子裏一摸,隻摸到了幾錢碎銀子,把來遞給妻子,妻子朱翠蓮接過,搖著頭問道:“怎麽?義父上次給的銀子,就剩下這麽點了嗎?”


    胡秀才點了點頭:“哎!義父說要資助我五百兩銀子,可是這一去就是二十多天,了無音訊,我看也是沒希望了。明日開始,我還是去擺個地攤,幫人寫寫書信,寫個對聯,趁幾文錢,也好買米度日,哎!”胡秀才長籲短歎了一迴,妻子朱翠蓮拿著幾錢碎銀子,去糧店買了些米,就這麽著,胡秀才第二天,又扛了張破桌子,提著個小板凳,背上掮了個褡褳帶,裏邊裝著這些個筆墨硯台,出了家門,走到北城門口大街邊上,把桌子放下,接著將板凳安好了,筆墨擺上,又去,向後邊的客棧裏討了半碗水,把這些準備完,坐等主雇來。常言道,時來風送滕王閣,運去雷轟薦福碑,胡秀才一連擺攤數日,一個要寫書信的都沒有,這眼下,年也過完了,更沒人找他寫春聯,胡秀才眼看家裏可就揭不開鍋了,心裏著急,低著頭長籲短歎,有錢男子漢,無錢漢子難。就在這時,聽見一個男子的聲音問道:“我那孩兒,你怎麽不在家中讀書,又到街上來擺攤幹什麽?”


    胡秀才一聽這聲音,心都要跳出來了,難道自己是在做夢不成,猛抬頭就見義父王石騎著馬,後邊還跟著一個年輕人,身長八尺,四方臉,劍眉虎目。身穿灰布長衫,身後背著一把劍,此人乃是王石的徒弟馬龍,師徒二人一前一後,來到胡秀才跟前。


    胡秀才一見義父王石,激動的跳了起來:“義父!你可來了,你要在晚來幾日,孩兒就去死了。”


    王石一聽這話,大驚道:“我兒又遇到什麽麻煩事了嗎?如何便要去死啊。”


    胡秀才一把抓住王石的手,不禁雙目流淚:“哎!家中已經斷頓了,本想來這裏擺個攤子,幫人寫些東西,趁幾文錢度日,沒想到,一連擺攤數日,分文沒賺著啊。不如去死!”


    “我兒不必煩惱,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徒兒馬龍。”王石一邊說話,一邊向後介紹道。


    馬龍上前和胡秀才施禮過,王石道:“孩兒,快快頭前帶路,咋們迴家去吧。”胡秀才答應著,就把筆墨收在褡褳袋裏,接著又去扛桌子,王石哈哈一笑:“這破桌子扔了吧!”


    胡秀才心說:我這義父真是闊綽,好吧,你老人家說扔了就扔了吧,彎下腰便去提那板凳。


    王石哈哈笑道:“我兒,桌子我都叫你扔了,這破板凳還要它幹什麽!都扔了,快快前麵引路!”


    胡秀才幹脆這板凳也不要了,義父都發了話啦,扔就扔吧,心裏還有點舍不得,一頭在前邊走,一邊迴頭看了幾次。王石瞧在眼裏,哈哈笑道:“我那孩兒,你就放心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一會兒,給你銀子,咱們買新的。”


    “多謝爹爹!”胡秀才一邊在前走,迴頭作揖道。


    不一會兒功夫,三個人就到了家,剛一進門,就聽見朱翠蓮在裏屋哭哭啼啼,五歲的兒子,胡平之在一邊安慰母親道:“娘!你別哭,一會兒爹爹掙錢迴來,就有錢買米了。”


    王石聽見,又是一陣心酸,這日子太苦啦!胡秀才邁步進來,對著裏屋大喊道:“我的妻呀,你看這是誰來了。還不快出來拜見義父!”


    朱翠蓮聽說義父來了,連忙牽著兒子快步走出來,望著王石倒身就拜:“義父!你可算是來了,再不來,我們全家都沒法活了。”


    “我兒快快起來。”王石趕緊將她攙扶起來,又叫馬龍進來,都相見了,在客廳落了坐,王石就懷中取出五百兩一張銀票,遞給胡秀才,囑咐道:“這五百兩銀子,你留下四百兩給家裏做生活,你帶一百兩,做盤纏,眼看這就是三月份了,早早的收拾行裝去金陵應考去吧!”


    話說這王石在胡秀才家吃了晚飯,便就去北城門口客棧歇下了。王石對馬龍說道:“徒兒啊,你跟我學藝這二十多年,也是該在江湖上走動走動了,出去曆練曆練,長長見識,明日我就發付你和胡秀才一起,去金陵。等胡秀才應試了,在同他一起迴來。”


    “好呢師傅!”


    第二日,王石便帶著馬龍來到胡秀才家,剛走到門首,胡秀才就迎了出來,三人進屋落了坐,王石道:“今日你便起程,和我這徒兒一同去金陵,你兩個在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你二人在路上,就以兄弟相稱。一路多加小心,快快去收拾,我送你們上路。”


    胡秀才答應了,進屋囑咐妻子朱翠蓮道:“你在家好生看著孩子,遇到什麽事情不要和別人理論,萬事隻等我迴來在去理會。”


    胡秀才囑咐完妻子,轉頭對兒子道:“你在家,要聽媽媽的話,不可調皮搗蛋。知道嗎?”


    胡平之點了點頭,胡秀才收拾了幾件舊衣服,打了個包袱,往肩膀上一背,出來和王石馬龍一同出了家門。


    王石帶著馬龍和胡秀才來到城中的騾馬市場,買了兩匹馬,馬龍和胡秀才一人一匹。又囑咐了幾句,催促二人騎著馬出了東門,一路往金陵而去。王石等二人走了以後,心中暗道:這胡秀才是個書呆子,馬龍呢,久居深山,又沒見過世麵,心地單純,這兩個在一起走路,恐怕要出事,想到這裏,決定暗暗跟著他們,王石心說:我不能叫他們發現我,王石將頭發來放下,把臉遮住,買了一身黑衣服,套在外麵,將自己喬裝打扮了一番,這才去客棧取了馬,騎著也出了東城門。遠遠的跟著馬龍和胡秀才。


    話說馬龍和胡秀才,一路出了信州城,在路曉行夜住,饑餐渴飲。行了五六日,過了金華,直奔杭州,不著一日,到了杭州城,端的是熱鬧,賣菜的,賣米的,賣雞的,賣蛋的,打把勢賣藝的,賣冰糖葫蘆的,賣針頭線腦的,賣胭脂水粉的,因有盡有,二人騎著馬,就進了城,在街上觀看不盡,馬龍第一次見這麽繁華的地方,心中喜悅,東張西望,看個不了。這馬龍比胡秀才大幾歲,馬龍呢就管胡秀才叫賢弟,馬龍一邊東看看,一邊西看看:“賢弟,你看,那樓上掛的燈籠真好看!”“哎!你看,那耍把勢的真厲害!把個碗用根棍子轉得滴流圓。”


    胡秀才道:“賢兄,我們先去找家客棧住下,然後在出來閑逛閑逛,久聞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咱哥兩,便在這城中遊玩兩日然後在走。”


    “好!我也正想多看看呢。”馬龍一邊答應著,一頭四處張望。二人行不多遠,就看見前麵一個客棧,門口高懸一麵黑底金字招牌:醉仙樓。大門兩邊寫著一幅對子,上聯:天上龍肝無處嚐。下聯:人間玉液數我家


    胡秀才和馬龍下了馬,邁步來到客棧門口,裏邊出來兩個夥計,將二人的馬接了過去,又有一個夥計把二人招唿進來,就門口坐了。胡秀才點了幾個菜蔬,要了兩壺酒,二人坐在桌前,一邊吃一邊喝,王石也跟著來到這家店門口,夥計把馬接了過去,又有一個夥計在門口把王石引進來,就在胡秀才和馬龍邊上的一張桌子前坐了,王石點了幾個菜,要了一斤熟牛肉,一壺老酒,坐著一邊喝酒,一邊時不時的看看馬龍和胡秀才。


    這時候,就打門口進來一個人,頭戴一定皂色軟翅紗巾,身穿一件米黃色綾羅長衫,腰係玉帶,上有幾顆紅寶石,背上背著一把寶劍,劍穗紅纓四撒。身姿苗條,杏臉桃腮,柳葉眉,櫻桃嘴。邁步進來,店小二在前招唿道:“客官你快請坐。”


    這人是誰呢,這人卻是杭州城防總兵;黃飛虎的女兒,名叫黃秀娟,從小喜歡舞刀弄槍,沒事就女扮男裝,背著一口劍,出來四處閑逛,剛好走到這醉仙樓酒店,也想進來吃杯酒,進門,落了坐,店小二道:“客官你吃點什麽?”


    這黃大小姐仰著頭,左右看了看:“恩,來個西湖醉魚,魚可要新鮮的,若是不新鮮我可嚐得出來!”


    “客官你就放心吧,本店的魚最新鮮!”店小二滿麵堆著笑。


    “把你店中最好的酒給我上一壇。”黃大小姐點完菜,右手拿起一把折扇,徐徐扇動。店小二往後廚去了,這時候馬龍轉頭過來,正好和這黃大小姐二目相交,馬龍一看這黃大小姐眼睛可就轉不開了,心說:“這人怎麽生的如此好看啊,天底下竟然有這麽好看的人。哎呀,太好看了,真是百看不厭,越看越喜歡,這小臉蛋,白裏透著紅,這鼻子,就跟玉做的一般,光滑潔白,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一眨巴眼睛,忽閃忽閃,看的馬龍兩隻眼睛就直了。”


    馬龍長年住在靈虛洞,深山之中,除了王石,就是靈虛子,他那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子啊。正看的發呆,這邊黃秀娟不幹了,把眼一瞪,對著馬龍嗔怒道:“看什麽看!”


    馬龍沒言語,繼續瞪著看,這時候黃秀娟可真動怒了,大聲嗬斥道:“我問你看什麽?”


    馬龍隨口答道:“你長得好看呀。”


    “不許看!”黃秀娟嬌嗔道。


    這邊胡秀才趕緊拉了拉馬龍的衣袖:“賢兄別看了,不要惹事。”


    馬龍這才轉過頭來,就夾了一筷子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二人吃過了飯,將行李放在客房裏,看看天色尚早,一起邁步出了店門,這時候黃秀娟早就走了,王石還在下邊坐著慢慢喝著。


    話說這馬龍和胡秀才一徑的出了客棧,信步往前走,觀看不盡街上的景致,正走著走著就看見前邊圍著一堆人,“下注了啊,下注了。”馬龍覺得新鮮,扒開人群也擠了進去。


    隻見這圈子中間有一個身材瘦削的漢子,軲轆眼,頭戴一頂青布巾,蹲著身子,麵前攤著一塊白布,上麵扣了三隻小碗,嘴裏道:“開了開了。”


    這些個圍著看的漢子,有的指著左邊的碗道:“我買這隻碗,骰子準在裏邊。”又有的指著右邊的碗道:“骰子準在這裏。我買這碗。”又有些圍著的人高喊道:“我買中間這碗,骰子準在這碗中。”這些人說著話,將銀子擺放在自己要買的那隻碗邊,這漢子,嘴裏叫了聲開,將左邊碗揭起來,骰子果然在裏邊,其餘兩隻碗是空的,買左邊這隻碗的幾個漢子,高興的大叫:“我贏了,快拿銀子來。”這漢子道:“一賠十,這是你的十兩,這是你的二十兩。”嘴裏一邊說著話,將幾十兩銀子分別賠給那幾個漢子,又把另外兩隻碗邊的銀子來收了。馬龍看的心癢癢,便也將五兩銀子摸出來,攥在手裏,這時候,那漢子蹲下身子,將骰子放在中間的碗中扣在下麵,接著,雙手不停的將三隻碗換來換去的扣,一通眼花繚亂的變換以後,這漢子停了手,嘴裏叫道:“下注了,下注了啊,一賠十,快下注了。”


    馬龍便將手裏的五兩銀子放在右邊的碗旁,叫道:“我買這隻碗,骰子肯定在下邊。”


    這漢子又叫喊了一會兒,跟著又有幾個漢子下了注,這漢子將中間的碗來揭開,骰子卻在中間的碗下邊扣著,這漢子將馬龍的五兩銀子收了去。嘴裏喊道:“萬水千山總是情,這迴輸了你下迴贏,看好了啊。”這漢子一邊說著話,又將那骰子放在碗下扣了,雙手不停的變化著手中的碗。馬龍輸了五兩銀子,心中不甘,可是身上又沒了銀子,便擠出人群來,問胡秀才要銀子去翻本,胡秀才道:“賢兄,常言說的好,十賭九騙,你有多少銀子拿進去,也是如湯潑雪,這五兩銀子輸了就輸了,別指望著再贏迴來,若是你想贏迴來,隻能是輸得更多。就向跳進了沼澤中,越是掙紮,也就越沉的快。這天色不早了,還是迴客棧去吧。”


    馬龍心不甘情不願的隨著胡秀才一路折迴客棧來。二人迴了客棧,早早的就睡下了。


    第二天胡秀才帶著馬龍去逛西湖,遊了半日,看不盡十分景致,二人正在湖邊一個亭子上遙望西湖,湖麵好似大理石桌麵一樣碧綠光滑,數隻遊船畫坊,蕩漾在湖水之中。忽然聽見有人吟詩道: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當汴州。


    馬龍和胡秀才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少年公子信步走來,頭戴倫巾,手執折扇,身穿一領白綢長衫,腰係絲絛。身長八尺,氣度偏偏,搖擺將來,走進亭中,雙手抱拳和馬龍胡秀才施禮,:“這兩位賢兄,小弟有禮了。”


    胡秀才和馬龍也還了一禮,胡秀才道:“這為兄台高姓,怎麽稱唿啊。”


    “小弟我姓聞,雙名;風來,表字;商”三人互相通名道姓畢。這聞風來便說道:“二位兄台,好像不是本地人啊。”


    胡秀才道:“我是信州人,準備去金陵趕考,途經杭州。久聞這西湖景色優美,故來一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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