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伍進忠將陳家圓叫住,兩人一起來至書房,落了坐,伍進忠吩咐丫鬟:“看茶!”


    沒多大會兒功夫,丫鬟用托盤端了兩杯茶,給二人擺上,退在一邊。


    伍進忠端起茶杯左手拖著茶碗,右手捏著蓋子把,揭開茶碗,慢騰騰的用鼻子先嗅了嗅茶香,接著小心翼翼的呷了一口。又將茶碗蓋著,放在旁邊茶幾上:“家圓呐!”


    “大人有話請講!”陳家圓一邊將茶碗端起來,揭開蓋子也呷了一口,聽見伍進忠叫呢,趕緊將茶碗放在幾上。就看出來這伍進忠心裏有事,不像平時那樣,肯定有話要對自己講,心裏正打著鼓呢:他到底想說什麽呢,不會是想趕我走吧?心裏有些忐忑。


    伍進忠這個人,比較好麵子,不到萬不得已,從來不會去求別人。他自己本打算,親自去向張道陵說這頭親事,轉念又一想,萬一要是張道陵不答應呢,那豈不是臉上無光嘛,畢竟這張道陵可是江湖中人。所以,這才想到讓陳家圓去幫自己這個忙。伍進忠哈哈一笑:“家圓,老夫有一件喜事,想讓你去幫忙說和。不知你可願往啊。”


    陳家圓一聽,心說:說媒呀,什麽難出口的。早點說嘛,害我在這裏瞎猜半天:“大人,不知是給公子說媒,還是給小姐說媒啊?”


    “昨天犬子,因見了張將軍的女兒,張楓朵,便心生愛慕之情。我托你去向張將軍說這門親事,說成了,老夫必定重重的謝你。”


    陳家圓哈哈笑道:“大公子真有眼光,這,張將軍的女兒,果然生得花容月貌,國色天香,端的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談吐文雅,舉止端莊,飄飄然有神仙之態。若能配與大公子。真可謂是天做之合,好事啊,我去給張將軍說。大人就等我好消息吧。”陳家圓說罷起身抱拳退出書房。


    刺史伍進忠笑道:“有勞!我在此專後佳音。”


    陳家圓出了書房,向前轉過迴廊,徑往張道陵的房間來,走到門外,此時張道陵剛把官服脫了,去了盔甲,將平時穿的青衣小帽穿戴整齊,準備出門,去街上閑逛,陳家圓剛好就到了門外,咚咚咚!陳家圓用手敲了三下門。張道陵心說;這是誰呀,來得可真是時候,在晚來一刻鍾,我就出去了:“誰呀?”一邊說話就用手來開門。


    陳家圓在門外笑著說道:“哈哈,我是家圓呐!”


    此時張道陵已經將門拉開了,見陳家圓頭戴一頂皂紗巾,上身穿著寶藍緞子長衫,下麵穿了一雙朝靴,還是那一身官衣,沒換呢。:“喲!家圓兄!找老夫有何事啊?裏邊請坐吧。”說著話,迴身走到椅子邊坐下了。陳家圓隨後跟進來,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陳家圓笑道:“看張將軍這是要出門遛彎去?”


    張道陵笑著說道:“你在晚來一刻鍾,我就出門了。”


    “哈哈,這真是緣份呐!。”


    張道陵一聽這話,心裏詫異;緣份?我一個老頭子跟你有什麽緣份,難道你想跟我玩“男風”不成。這我得給大夥解釋一下,這,古代也興男男同性戀,男男同性戀,可不是西方人的專利,在幾千年前咋們中國,早就玩過了。男男同性戀,叫做男風。比如著名的男男同性戀有;衛靈公,齊景公,等等,多得不勝枚舉,有很多別名,有叫“男風”的,有叫“龍陽之好”等,這張道陵用眼睛斜了陳家圓一眼,故意打趣道:“府中並無猿猴,怎麽會有猿糞!”


    陳家圓聽了,哈哈一笑:“張將軍真是會說笑,我說的是緣份!而非猿猴拉的糞。”


    張道陵笑著說道:“我一個老頭子跟你有什麽緣份,難道家圓兄也有龍陽之好?”


    陳家圓噗呲一聲,沒忍住,心說:我就是有這龍陽之好,也不能找你這麽一個老頭子。乃失笑道:“張將軍取笑了,我是來給令愛說媒的。”


    張道陵一聽這話,臉上可就不高興了。:“給我女兒說親,我看就不必了!多謝你的美意。”


    正是,進門不問寒溫事,察言觀色便可知。陳家圓看著張道陵有些不高興了,但是,還得說啊,誰叫自己在伍進忠麵前應承了這差事呢:“張將軍,我說的這頭親事,正是伍大人的公子,伍元融。”


    張道陵正色道:“陳師爺,小女已經許配人家,還是請迴吧,老夫正準備去街上閑逛。這過會兒,日頭可就上來了。”


    陳家圓一聽此言,心說:這是下了逐客令,隻得悻悻的起身抱拳:“既然如此,那晚生告辭了。”陳家圓說完,轉身出了房門,往後麵書房裏來。


    迴來的時候路走的比較慢,一邊走,一邊盤算:我怎麽給伍進忠說呢,他不會埋怨我吧。哎!誰叫人家已經許配了人呢,古語說的好,忠臣不事二主,一女不嫁二夫啊。這麽想著,可就到了書房門口了,陳家圓進門,抱拳給刺史伍進忠深施一禮:“大人。”


    伍進忠一看陳家圓進來了,臉上不高興,心裏就知道了,肯定事情辦的不順利。:“家圓呐,快坐吧,事情怎麽樣了?”


    陳家圓邁步進來,就在旁邊椅子上坐了,:“哎!張將軍說,她家小姐已經許配了人家。沒同意。”


    “哦!辛苦你了。既然如此,那也是,我家元融沒有這個福氣啊。怪不得別人。”伍進忠嘴上這麽說,心裏可不這麽想。


    話說張道陵獨自個,出了刺史府一路往街上來,一轉就轉到了南大街菜市場,正在街上閑逛,看看左右兩邊擺攤的,賣菜的,賣花生瓜子的,賣糖果,梨子的。市場上叫賣之聲嘈雜得很。“賣梨了,!新鮮的大雪梨!又香又脆,男的吃了壯陽,女的吃漂亮,老人吃了不打瞌睡。”張道陵正走呢,聽見前麵在吆喝賣梨,尋思這天氣熱,買幾個梨子迴去,正好消消暑氣,這梨子,正是寒涼下氣之物。剛要抬步往前走,就看見,過來一個漢子,頭發黃黃的,滿臉油光光的,光著膀子,身上穿了一件麻布短卦,前麵敞著,下邊一條半截褲子,用一條草繩子係著,走到賣梨的攤位前,雙手上去拿了兩個梨子,將右手的梨子拿著便啃。賣梨的小哥苦著臉道:“你少拿一個吧,我還指望這梨子賣了賺兩個錢養家糊口呢。”此人是誰呀,此人就是幽州城裏的,第三害,綽號叫做,過街虎,王小二。王小二無兒無女,獨身一人,光棍一條,整日的無所事事,從來拿人東西不給錢。正巧被張道陵看見了,快步上前,一拍這王小二的肩頭:“誒!你怎麽吃別人東西不給錢呢?”


    王小二正吃著梨呢,突然被張道陵一拍肩膀,迴過頭來看,是一老頭。王小二呲著牙,將眼一橫:“怎麽?我看你這老小子,是不知道你過街虎爺爺的厲害。”說著話,一扭身子,將右手這吃了一半的梨,對著張道陵麵門就打了過來,兩人距離很進,不過一步的距離。張道陵是什麽人,武林中絕頂的高手,見王小二,一扭身,右手就衝著麵門可就打過來了。身形一晃,讓在一邊,張道陵是讓開了,可是這過街虎王小二,手中吃了一半的梨,可就飛出去了,真是無巧不成書,這梨剛好飛到不遠處一個餛飩攤,不偏不倚就砸在這位正在吃餛飩的碗裏,將一碗餛飩打了個稀爛。這人是誰呢,此人姓唐名忠勇,金陵人氏,來幽州販馬,前些時候遇上金兵和大宋軍隊交戰,就耽擱在幽州城裏,不期又害了一場病,身上盤纏用盡迴鄉不得,今早起來,客棧裏掌櫃又來催要店錢,囊中羞澀,隻得默不作聲,出了門,走到市場上,見一餛飩攤,自己昨天晚上都沒吃晚飯,這會也餓了,一摸兜裏還有些銅錢,:“店家,這餛飩怎麽賣?”


    餛飩攤主笑道:“三個老錢一碗。您請坐,我這就給你煮。”這餛飩包好了,放在旁邊的案頭上,有客人來吃呢,就下鍋,因為這餛飩下鍋煮久了,就煮爛了。所以有客人要吃,就給煮,吃多少煮多少。不一會餛飩煮好了,端到這唐忠勇麵前,唐忠勇那是真餓極了,拿起筷子埋頭就吃,這正吃呢,突然嗖的一聲,過街虎飛出去這半個梨剛好砸在他碗裏,將湯汁濺了滿麵都是,唐忠勇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怎麽吃著吃著,吧嗒!一聲,碗裏的餛飩就飛了自己滿臉。心裏納悶,趕緊用衣襟將臉上的湯汁抹幹淨了,低頭一看,碗裏放著半個雪梨,心裏明白過來,合著,是誰把雪梨吃了一半,扔自己碗裏來了。心裏這個氣呀,左右舉頭一望,看見那邊張道陵正和一個漢子在理論呢,旁邊就有一個賣雪梨的攤子,地上鋪著一塊麻布,上麵擺放著一堆雪梨。心說:錯不了,準是這三個王八蛋,把雪梨扔過來的。正要起身,就在這時候,王小二將左手的雪梨交到右手,對著張道陵就扔過來了,張道陵將頭一歪,躲過了。可是這雪梨,就那麽巧,奔著唐忠勇就飛過來,啪嗒!剛好砸在唐忠勇腦門上,唐忠勇這個氣呀,心說:我跟你有多大仇,剛才一半拉雪梨,砸了我一碗餛飩不算,現在又飛一個雪梨打我腦門,想到這裏氣往上撞,快步起身就過來了。後邊賣餛飩的趕忙上前一把扯住:“算了!公子,砸你雪梨的那個人,是有名的過街虎,王小二,你惹不起。這樣吧,算我倒黴,這一碗餛飩錢,我也不向你要了。你坐著在等等,我再給你煮一碗。幸虧剛才那碗餛飩沒放辣椒!”就這樣,唐忠勇才讓這餛飩攤的老板給勸住了。


    張道陵心說,這伍進忠也太不稱職了,居然在幽州城裏放任這三害,橫行街市。可苦了百姓啊。他不管,我就來管管,指著王小二喝道:“你就是幽州城三害之,過街虎,王小二。”


    “沒錯,就是你王大爺,你王大爺就是我。既然知道我的大名,就敢快給老子閃一邊去,別自找不痛快。你剛才雖然躲開了我的兩個梨,可別當自己有多大本事。”王小二雙手叉著腰。


    張道陵嘿嘿冷笑道:“我今天就要為這幽州城中百姓除了你這一害。”


    “嗬嗬!膽子真不小啊,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有什麽本事就亮出來給你王大爺瞧瞧。”這王小二,一邊說一邊打量張道陵。


    張道陵本想一掌將他打死,轉頭一想,在這鬧市裏,白日殺人,雖然是為民除害,畢竟這王小二,不過是拿點東西占人便宜,沒犯死罪,將他打死了,說起來也不好聽,自己又在幽州城裏做官,不比以前在江湖上,無人知道名姓,可以快意恩仇。張道陵想到這裏,一時也覺得難辦,低頭想了想,猛然想起,上次不是將那狗皮膏藥塗巴癩弄到軍營裏當了兵嘛,如此一來,將其約束住了,自有軍隊裏的伍長管著,豈不是好。恩,就這麽辦,張道陵這邊正想事情呢,一邊站著的王小二,見張道陵低著頭沒說話,心說:這老頭準是也沒了主意,我先給他點苦頭嚐嚐,想到這裏,將頭一低,對著張道陵的肚子就撞過來了。張都陵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王小二把頭來撞自己,左手一把揪住頂門,起右手食指和中指關節,一頓栗鑿,劈劈啪啪!像雨點一樣,打在這王小二頭上,:“小子,老人家今天請你吃一頓栗子炒肉!”


    王小二被張道陵揪住了頭發,動彈不得,腦袋上雨點般的爆栗敲的生疼,不一會兒,滿腦袋都是雞蛋大的紅包。疼的眼淚直流:“老人家!你快放手吧,我服了!”


    張道陵聽王小二說服了,停下了手,左手依然揪住他頂門上的頭發,一點沒鬆勁,:“嘿嘿小子,你服了就好,我呀,也不打你了,跟我去一個地方。”說著話揪住王小二頂門頭發,往外就走,王小二踉踉蹌蹌,跟著張道陵後邊走著,嘴裏嚷道:“你就放了我吧,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張道陵一邊在前拖著王小二走,一邊笑著說道:“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讓你重新做人。”


    王小二心說:今天可是遇到厲害的了。隻得跟著走。一徑的被拉著出了正南街,往前就到了校場,張道陵將王小二拉進了軍營,喊過一伍長,把王小二交給他,囑咐道:“將他好生管教,不準放他出營,若是他敢逃跑,就按逃兵砍了。”伍長領命,將王小二就帶進去了。


    張道陵出了軍營,複翻身迴來,街上的百姓拍手叫好,如此一來,幽州城裏的三害,就被張道陵除了兩害,隻剩下朝天椒,範成林,張道陵心說;怎麽得想個辦法將這範成林給好好治治,尋思無計,正走呢,唐忠勇邁步上前深施一禮:“老人家有禮了。”


    張道陵一看,心說不認識啊,這誰呀,拱手抱拳還了一禮。


    唐忠勇道:“剛才,看見老人家出手將這過街虎製服,為幽州百姓除害,晚生,佩服,就請老先生喝杯茶。”唐忠勇說著話,用手向著街邊一茶棚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張道陵微微一笑:“老夫就多謝了。”邁步就走到茶棚下,挑了一副幹淨桌子,在旁邊坐下了,唐忠勇在旁邊側席坐了,茶棚的掌櫃趕緊過來招唿:“二位爺吃點什麽茶。有各種幹果點心。”


    唐忠勇身上就剩下幾個老錢了,約一思索:“先來兩杯清茶吧,有花生,來一碟。”茶棚掌櫃的,答應一聲,進去,把茶杯茶碗將來擺上,又抓了一碟子花生出來,放在桌子中間。提著茶壺來將茶沏上水。


    唐忠勇道:“敢問老先生,仙鄉何處啊,聽口音可不是這幽州地麵的人。”


    張道陵笑道:“鄙人確實不是這幽州地麵的人,本人是襄陽人氏。”


    唐忠勇繼續問道:“老先生在此地做什麽營生。”


    張道陵笑道:“因前些日子,金兵攻打幽州,幽州刺史伍進忠,與我是舊交,讓我來一同守城,就參我做了個軍官。不知公子卻來幽州做什麽營生。、聽公子這口音也不是幽州土人。”


    唐忠勇起身施禮道:“原來是一位將軍,晚生失禮之處還望老將軍海涵。”


    “公子不必多禮!”


    二人重新落了坐,唐忠勇歎了一口氣:“哎!老將軍有所不知,我本是金陵人氏,湊了些本錢來這北地販馬,沒成想,剛到幽州,就遇上兩國交戰,隻得耽擱在客棧之中,屋漏偏逢連陰雨,船遲又遇打頭風,這個身子不爭氣,害了一場大病,延醫問藥,將身邊盤纏費盡,店掌櫃每日來催房飯錢,走又走不得,正是;龍離三江水,虎離萬重山,君子不得地,出門告艱難。昨天整日水米沒打牙,今早,正在路邊攤吃餛飩,卻被那….哎!我怎麽這麽倒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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