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天,是晴朗的,和往日一樣,空氣中帶著些許的幹燥。那個天也是往日的藍天,白雲落在上頭,飄浮著,和別的地方沒有什麽不同,還是那個蒼天。青色點綴著藍的蒼天,這是大漢的天。


    黃天的黃色,並沒有燃燒到這裏,大漢朝庭的反應雖然還是慢了,但總算沒有像曆史上那樣,被黃巾軍打了個一觸即潰,兵鋒甚至直指洛陽所在地司隸。一度逼進洛陽,最近的時候,甚至可以看見洛陽的城牆,嗅到從這座繁華城市裏麵散發出來的繁華氣息。


    但是沒有,那隻是曆史上,前世遊戲中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在這一世,因為雲霆的到來,給了一切有不可知的改變。唐周沒有告發起義,而是被殺死,雲霆代替馬元義去了洛陽,殺死了一個馬凡,於是馬元義設計殺他,但是被雲霆逃出來了,漢朝廷也知道黃巾軍的存在。不過就像雲霆所理解的亞樣,馬元義的確沒有透露起義信息,隻是卡準了時間,把消息傳遞給漢朝庭而已。


    這樣既能殺死雲霆,又不會對黃巾軍造成傷害,他算盤的確打得很精。但是,這個世界不隻有雲霆一個玩家,也不隻有他一個馬元義,多多少少,那些英雄們,都已經從或多或少的渠道了解了黃巾軍。


    因而黃巾軍並沒有達到和曆史上一樣的高度,而是和朝廷,和那些英傑們僵持起來。即使占據著很大的優勢,但是在有準備的眾人麵前,還是止住了前進的態勢。


    他閉上了眼睛,作為漢朝的一名王爺,他了解了很多,比皇帝還多。可他隻是坐在這裏,手裏拿著一杯茶,輕輕撥動茶盞,讓滾燙的茶水散開水氣後,才放在嘴邊。先是輕輕嗅了嗅,然後把嘴靠了上去,微微噙了少許,仔細品了起來。


    黃巾軍?朝廷?似乎與他並沒有什麽關係,他隻是一個享於安樂的王爺罷了,閑時下下棋,喝喝茶,這才是他的生活。至於朝廷社稷,百姓安樂,那與他是沒有哪怕一丁點關係的。


    “那小家夥不知道怎麽樣了。”軟榻上的少年輕笑著,將手裏的茶一飲而盡。


    茶香飄渺,再好的茶也不過是用來喝的罷了。渴時牛飲,賣弄時品,像他這般,需品時便品,不品時便不品,完全是看心情。


    隻是這少年王爺手裏麵的那杯茶,卻是連皇帝都喝不到的,並且,要是出現在市麵上,小小一杯,也是百金難求。這就要看原住民們識不識貨了,而玩家們,是懂的,有許多生活類玩家甚至已經進山采茶去了,並嚐試種茶。可他們不知道在他們還在努力的時候,卻已經有人喝上了茶,而且這茶,很明顯,是用泡的。


    “綠帽燒餅!人見人愛,花見花栽,人妻見便愛。一個三文錢,綠帽燒餅,吃了一個頂兩!”


    “唐記冰糖葫蘆,正宗冰糖,新鮮山楂,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酸酸甜甜就是你,唐記冰糖葫蘆,飛一般的感覺。”


    “蒜你狠膏藥呐,出門來一帖,見賊不慫叻!天下誰最狠,是人都用蒜你狠。”


    洛陽城的街道上,還是和往日一樣喧鬧,人流湧動著,川流不息的是過往的客商和行人。隻是這其中,不僅有原住民,還有玩家,而這些另類的呦喝,也就隻有玩家才會從嘴裏蹦出來的了。這倒成了洛陽城裏麵,一道新的風景。


    這些個玩家,大部分都是衝著洛陽城來的,在現實裏麵,連一棟老房子都沒有,哪裏能見得到這麽古樸大氣的城市?而且瞧瞧,這草,這樹,這街,那人,好吧,除了街以外,其它都沒有什麽改變的。可是為什麽,站在洛陽城,不,是這個世界裏麵,聞到的空氣是那麽的不一樣。


    自然而然,洛陽城身為都城,便吸引了很多玩家的到來。這些玩家大部分都是出生在司隸的,所以才能來得這麽容易,至於那些更遠州郡的,那些玩家能來到洛陽,基本上可以自己撰寫一部三國求生記了。


    那些野獸,可起生葷不忌。還有山賊,事實玩家們還很窮,背包裏麵,沒有多少東西,有的人就隻有幾文錢。然後身上隻有一條短褲,一身布衣,可天真的玩家以為山賊強盜不會搶他們,但是現實卻擊碎了他們不切實的想法。


    沒錢?有人就可以,入夥吧兄弟,不然一刀砍了你!


    在這樣雷同的劇情裏麵,便有許多玩家落草為寇。隻是這也算少數,因為山賊也要吃飯,吃不起飯的山賊哪有那閑工夫去招人?於是有很多玩家,邁出長征地一步,在路上被餓死,摔死,淹死的不計其數。


    少數幸運兒到了洛陽,這座城市的確讓他們感到不須此行。但他們要吃飯,要穿衣,不是隻要練級就可以,於是玩家們,便做起生意來。就成了下流惠現在眼前看到的這一幕,各種廣告滿天飛,琳琅滿目,卻萬變不離其宗的東西。


    下流惠站在城門處,突然就想放聲高歌起來,但是看到過路的女玩家的目光,他還是放下了這個打算。揮了揮衣袖,抖了抖袍衫,表現出其瀟灑的一麵來。


    他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女性(男的被直接忽略了),有些傷感的自語道:“小雲子,不是惠哥不幫你,實在是洛陽城美女太多啊。這樣多美女,我怎麽可以為了你一個人,而不去保護她的呢?”


    “唉~惠哥實在太偉大了,路漫漫其休遠兮,吾將上下而求女。”沉重的點了點頭,下流惠一臉嚴肅,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偉大與文藝。他又說了一句,“沒想到惠哥連這麽文縐縐的話都說的出來,真是寂寞啊。”


    某人很無恥的自戀著,還很無恥的修改了那句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了解到的古文,然後據為己有。成了表現自己文藝範,才氣的東西。


    輕輕一歎氣,作憂鬱狀,下流惠踏著輕鬆的腳步,順著人流走進了城裏。但他去的,卻不是倚翠閣的方向,而是另一個方向。極具責任感的惠哥,第一次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很多女人,這隻是暫時的。至於原因,倒不是擔心雲霆,而是下流惠覺得有必要把那事情辦快點,不然把時間浪費在這雞毛蒜皮上的事情上,豈不是意味著一秒中就有一個美女離他而去?


    當下有這股危機感,下流惠跑得更加快了,他去的方向,正是南城的方向。


    “哦?你說這是他準備做的?”少年王爺端坐在軟榻上,饒有興致的問道。臉上是一種怎麽看,都有種興災樂禍,又或者是期待什麽不好事情發生的表情。


    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非常奇怪,不像個少年,更不像個隻知享安圖樂的王爺。


    “對。”下流惠答道。眼睛飄忽著,人在這裏,魂卻不知道去哪裏了,大概是倚翠樓,又或者是哪個女人身上,誰知道呢。


    “那就交給你吧下流,這件事就讓你辦了,正好來加一把火。”他這麽說道,隻是眼神一落,看到下流惠的淫蕩模樣,不由得心裏一樂,卻裝出憤怒的樣子。隨手拿起旁邊的茶杯,邊往下流惠的方向砸去。


    “不辦好,倚翠閣你也不用呆了。”


    下流惠被嚇了一跳,茶杯“嘭”的一聲在其眼前砸開,碎片沒有落在他身上,倒把那不知道飛到哪裏的魂給拉了迴來。


    “不交給我交給誰?熱鬧什麽的,我最喜歡湊了。”下流惠沒好氣的答道。


    不過這兩人組合,怎麽看怎麽奇怪,大概因為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玩家的關係。除了在皇宮中給著王越的烽火戲諸侯,也就是下流惠混得比較好了,至於雲霆,勉強算得上一個起義軍領袖,也不知道有沒有扶正,其他夢神機等人,和下流惠一比,又是矮了很多。


    除了那些有來曆,能拚爹的玩家,沒有人能和下流惠比。也沒有人會相信,有一個玩家,能和一個王爺這麽隨意的講話。說出去,不知道會驚掉多少下巴。隻是這件事,極少人知道罷了。


    下流惠之所以取名下流惠,不是因為他下流,也不代表他不能上流,名字隻是個代號。正如他現在從王府裏麵走出去一樣,沒有人知道他要幹什麽,因為雲霆已經和他講好,要挖一個大坑,合夥埋人了。


    “真是期待啊。”下流惠踏出王府的後門,看著天空,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隻是笑聲,怎麽聽怎麽淫蕩,大概也是某種心理在作遂了,讓他此時看起來。怎麽說?應該是猥瑣吧。雖然某人從沒承認過,可看這時候的模樣,的確很猥瑣。


    “啦啦啦……我是采花的小行家,采一采啊,泡一泡,路邊野草死光了。”哼著這不知名,歌詞被篡改的一塌胡塗的歌,下流惠走遠了。


    除了歌詞太奇怪,他的歌聲還算不錯,驚起了樹上的鳥兒,撲扇而起,落下了幾點濕潤溫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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