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藍藍,一線陽光正嵌於彩雲之巔。


    黃花鎮以西,距鎮五裏路。在一片碧水永年蕩漾的湖邊有一片終年蒼翠的密林。如數房屋隱隱於奇花異草之間,一杆杆黃旗正飄揚在房頂之上。一條寬敞的大道把密林從中間隔開,無數身著黃袍的人正在此道上舞拳弄棍或刀槍較量。


    不多時,一路身著黃袍的人馬擁著一頂大轎離了湖邊的船兒上了大道。行至盡頭時,一位領頭朝牌坊上的“黃衣幫”三個堂皇的大字三拜之後,向身旁一位身背大刀的門子遞去了腰牌。兩人暗語一番,兩扇厚重的曲鐵門才緩緩地打開。


    一路人馬進去,走出兩旁都是古木大樹的蕩平路後,在一座豪宅門前壓轎落馬。


    見人馬到來,在台階上早已等待的兩名黃袍壯漢走到轎前,施禮一番後,從轎內提出一人朝屋裏走去。


    “老身昨兒已香盆洗手,已向藥王攤牌從此不再行醫。鼎鼎大名的黃衣幫又能把老身怎樣?”黑裘天正嘮叨時,已被壯漢提到後院的一間大廳內。


    “半步老兒,”從一架罩著黃色幔布的牙床內傳出了顫抖的聲音,柔弱道,“你所用藥的材料已經找著了。今兒,你該無推托之詞了吧?”


    “不!”黑裘天瞅著周圍的黃袍人,顫顫地吼道,“爾等黃衣賊這樣做乃是不禮之舉。”說到這裏,態度即刻軟了下來,哭訴道,“我隻是隨便道道而已,爾等孽障卻真的去找來“跳神”。老身,老身真是自生作孽呀!”


    “少囉嗦!”突然冒出一個黃袍人,丟出一座偌大的石頭雕像。厲聲道:“半步老兒修方配藥吧!”


    “此物便是那‘跳神’?你放我下來!”黑裘天瞅過那座石像,仰頭朝提著他的壯漢疑問道。


    提著他的壯漢眼睛睜的滴圓,死死盯住他,沉聲道:“這不就是你要的‘跳神’嘍,你身高不夠五尺,雙腿又都卷曲,還是提著好些。”


    “殺了我吧,我不會以此石配藥。”黑裘天瞅著那座石頭神像,立即磕頭,謝罪不止。


    “把卷曲老兒關起來,”幔帳中突然傳來弱弱地聲音,“把那些石頭神像剁碎加在粥裏,每日灌他三次。”


    “不!不!”黑裘天在被提進大牢的過道中吼了起來,“楊天南,你會不得好死。你有所不知,老身是戲弄你老小兒的。你患著不治之症,你不配坐黃衣幫幫主之位,你等死吧!哈哈哈~”


    一日黃昏時分,一位身著白袍的少年騎著快馬穿過了黃花鎮。來到黃花溪,身感一片愁緒彌漫著整個莊園。所有的人對他這一位客人的到來都置之不理。一打聽,自己來遲一步,半步郎中已被黃衣幫“請”了去。


    來到黃衣幫,少年向門子說明來意。門子見他年少,張口便道:“曲腿老兒正與我家幫主瞧著病,娃娃半年之後再來顧那郎中吧。”


    “為何要半年之久?”少年道。


    門子道:“我家幫主生著軟化病,故,調理要半年之久,娃娃各家請迴吧。”


    少年道:“我家病人正在垂危之際。你家幫主患著的乃是一煎熬病,一時半會又升不了天。何不以救賢人要緊。煩請這位哥哥勞動一趟,向你家幫主通稟一聲。”


    門子見他話不周正,又多囉嗦,心頭生了怒意。吼道:“你廝娃子再要囉嗦,你家爺爺便把你撕成碎片撒湖裏喂了魚兒去。”


    少年怒道:“好不通理之人,同你講理,你既罵起人來了。”


    門子見少年這樣,過來就要動手。


    “不得無禮!”冒出一句厲聲,從鐵曲門內閃出一個人來。


    “副幫主!”門子收了手腳,朝來人上前施禮。


    步入近前,來人微微偏著寬臉,咪起一雙細長眼把少年細視一番。剛要張口卻被少年搶先說道:“在下樓蘭斷雨,千裏之外來到貴幫隻為求著一名郎中。聽言,此郎中正在貴幫。”


    “嗬嗬,”副幫主理了理身上寬大的黃袍,轉過魁偉的身子,搖搖頭,笑道,“樓蘭公子豈不知有先來後到的規矩嗎?”


    樓蘭急道:“我家病人正垂危之際,而你家幫主患著的卻是煎熬之病。以理之言,先救垂危之性命,再轉過頭來治熬病還是順理些。”


    “真是豈有此理!”副群主厲聲道,“是哪家不懂禮數的娃娃?各自請便吧!”說完進門而去。


    樓蘭甚是心急,一縱身,越牌坊而入。


    門子一見,抽出大刀奔樓蘭便砍。接連幾刀均已落空,所到之處,盡是深深的槽痕。


    副群主返迴身來把門喝到一邊,冷冷道:“看來公子是要搶人不成?”說完抬手一掌擊出,樓蘭騰空一縱,閃到一邊。


    “轟!”的一聲,一扇鐵曲門被掌風擊得轟然倒塌。


    “你便是‘追風掌’楊天應?”樓蘭笑道。


    副幫主笑道:“正是!”


    “黃衣幫主楊天南可是你家兄長?”


    “當然!”


    “按理,貴幫乃天下大幫,怎麽不顧通曉以理之常規呢?”


    楊天應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本以為樓蘭會會誇獎一番自己,或則是聽見自己的大名會離去,雖知卻變本加厲的說些風涼話。“我勸樓公子趁早離去的好,免得傳出去說老夫以大欺小。”楊天應淡淡地道。話音雖吐的慢,眼中已經露出殺氣。


    樓蘭公子何等的聰明,正是想惹怒於他。楊天應追風掌雖是厲害,可並沒有練到有風那般的速度。掌力雖然沉重,躲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目前,幫主已經大病,此幫能撐起場子的也隻有他。如果將他擊敗,交出半步郎中是有希望的。


    “我倒是怕武林中人說我以嫩欺老呀。”樓蘭突然笑道。話音剛落,楊天應的掌風又到。樓蘭猛地斜身一竄,“轟!”的一身,身後的牆壁倒了半壁。


    楊天應接連推出幾掌,看似綿綿無力,所到之處不是揚塵飛石,便是巨石成渣。二人鬥了幾十迴合,樓蘭一招未出,楊天應卻耗盡了內力。一些瞅熱鬧的黃袍弟子們見副群主已無攻擊之力,全都抽劍拔刀一湧而上。樓蘭落於眾人之中,一把紙扇東點西點,不多時,全都中邪似的癱軟在地。


    見此狀況,楊天應用盡全力朝樓蘭推出幾掌。樓蘭一閃繞到背後,紙扇一點,楊天應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何人在此撒野?”隨著聲音,飛來一人。人未到劍已到,逼得樓蘭連忙招架。二人不由分說,打鬥起來。一把長劍舞得出神入化,與紙扇在一起交織著。幾百迴合之後,雙方各自跳出圈子。樓蘭定睛一看,來者是一位身著粉袍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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