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二一起到崖州的人可不少。


    隨行的家眷有長孫皇後,韋貴妃,陰妃,還在繈褓中的李治,一副乖寶寶模樣的五皇子李佑,精靈古怪的高陽公主,九歲便帶著一身痞氣的六皇子李愔。


    還有李建成、鄭觀音夫婦和他們的九個子女,加上前來迎接的李承道,宛然是一副全家前來旅遊度假的架勢。


    同行而來的文武官員就多了。


    長孫無忌,戴胄,魏征,李孝恭,虞世南,陳叔達,牛進達等,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員多達二十多人。


    這些人可不是來參加雲浩婚禮的,雲浩還沒這麽大麵子。


    他們隨李二來崖州主要是為了迎迴李淵,參加雲浩的婚禮隻是順帶,至少在名義上是這樣的。


    他們身後跟著一群年輕人,他們多數是因為家裏的大人因為公務纏身來不了,就讓這些家中子弟前來祝賀。


    尉遲寶林和屈突詮打頭,後麵是程處默、牛見虎、房遺直、杜構、李景恆等三十多人。


    一群年輕人朝氣蓬勃,但卻有一個很不和諧的家夥混跡其中。


    那就是身著綠色官服的千古陰人許敬宗,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混到這個隊伍裏麵的。


    隻見他全程麵帶微笑,毫無一點自覺。


    雲浩陪著李二夫婦坐在打頭的馬車裏,給他們介紹崖州的情況。


    出了港區,雲浩就偷懶了,懶洋洋的靠在車廂的沙發上打哈欠。


    “嫂子,許敬宗那個家夥怎麽也跟過來了?我記得沒給他發請帖啊?”


    雲浩憊懶的模樣讓李二皺眉,卻也沒說什麽,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雲浩和皇後的談話。


    長孫皇後抱著不到四個月大的李治逗弄著,仿佛沒有聽到雲浩的話。


    “嫂子,這小家夥來的正好,讓他拜建國為師吧。”


    雲浩見長孫不想談論許敬宗,就把話題扯到了劉建國收徒的事情上。


    果然,長孫一聽這個,警覺道:“雉奴才多大,你要他這麽早拜師想做什麽?”


    “嗨,老話說的好,教孩子要趁早。小濤和小妹像雉奴這麽大的時候我就開始教他們各種知識了,您看他們才三歲就能出書了。”


    “雉奴能和他們一樣嗎?”


    長孫原想說“妖怪”的,想想雲浩當麵便改了口。


    “怎麽不一樣,孩子早點教,免得長成李佑和李愔那樣。”


    雲浩這話有點不中聽,李二睜眼道:“你是在質疑朕的教育方式?”


    “對啊!”雲浩很光棍的道:“你是個好皇帝,卻不是個好父親,看這兩個孩子的成色就知道了。”


    “朕承認沒有教好小五和小六,但至少他們不會想著滿世界的去殺人放火。”


    說起教育孩子,李二真沒什麽自信。


    人都說虎父無犬子,老子英雄兒好漢,可老子怎麽就生出這麽兩個癟犢子玩意兒?


    雖然知道自己的教育方式有問題,也沒有找到好的解決方法,但麵對雲浩,他還是要懟迴去的。


    在他看來雲浩的教育方式也就那麽迴事,沒什麽了不起的。


    “殺人放火有什麽不好,不要禍害自己的子民就好,您說是不?”


    雲浩直接點到了李二的痛點,李佑和李愔就是專門禍害自己人的。


    “哼!”


    李二被雲浩的話嗆到了,不想再和他說話,輕哼一聲又去閉目養神了。


    長孫聽到兩人的談論內容,已經開始後悔把自己的三個孩子送到雲浩身邊了。


    聽聽雲浩的論調就知道幾個孩子被教壞了。


    她下意識抱緊懷中的李治,語氣堅定道:“本宮要親自教導雉奴,你別想從本宮手裏搶走他!”


    “嘿,嫂子,您這話就過分了,我好歹也是科學一脈的扛把子,怎麽到您嘴裏就成了拍花子的了?”


    雲浩吐槽道:“皇家的教育本就問題多多,天天被一幫老夫子圍著,我都受不了,就別提這些孩子了。”


    “老夫子們天天在他們耳邊念叨仁義禮智信,道理是好的道理,可下課後他們麵對的就是皇宮裏的勾心鬥角,皇族的人爭鬥時可不講究那些夫子們教的做人道理,兩相衝突,這些孩子不能形成正確的是非觀念,最後的結果不是變瘋就是變態。”


    “還有皇位的競爭會延續到宮內宮外,皇子、公主、內侍、女官、各宮嬪妃,還有您這個皇後和外朝的大臣皇親都會摻和道裏麵,孩子們被你們這麽多人推動,能學好才是奇怪。”


    “這種環境下能教出好孩子才是怪事了。”


    混小子真是口無遮攔,什麽都敢說,還是當著皇帝和皇後的麵說,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李二在一旁聽得眼皮直跳,強壓著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還是強忍住了怒氣,因為細想之下雲浩的話還有幾分道理。


    皇子和公主的培養的確有這樣的問題,可這是沒辦法避免的。


    他不信雲浩又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長孫則是聽得心有戚戚。


    她這個後宮之主也當得很不容易。


    老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後宮中可是有上百個女人,把這麽多女人安排的明明白白還不能鬧出事情,其難度可想而知。


    “雲浩,皇家真有你說的如此不堪?”


    長孫歎息道。


    “沒什麽不堪的。”


    雲浩搖頭道:“關鍵在於引導,做的好了可以盡量避免皇族的內耗。”


    “你可有良方?”長孫有些期待道。


    “沒有,不過表哥已經開始嚐試了,再過個十來年差不多就該見效了。”


    “就是把孩子們交給你教導?”


    “不能完全怎麽說。”


    雲浩坐直身子道:“孩子的成長需要良好的環境,我能給他們提供這樣的環境,也可以給他們引導,不過最終還要看孩子們自己的選擇。”


    雲浩說完,車廂裏陷入沉默,隻有李治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好奇的反複打量長孫的前胸。


    不多時,車隊到達無涯別院。


    李淵得到兩個兒子到來,換上了許久未穿的龍袍,坐在龍鞀的陰涼下等著兒子和大臣覲見。


    李建成和李二兄弟倆快三年沒見到自家老爹,一人抱著一條老爹的大腿哭的死去活來。


    在場的人看著這幅父慈子孝的場景心思各異,最多的是感慨之聲。


    武德九年父子三人還差點刀兵相見,如今有這幅場景,真是讓人感慨世事無常。


    雲家終究是改變的東西太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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