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倆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份沉默,隻是靜靜地並肩默默地朝著前方走去。一路上,我們仿佛都沉浸在了各自的思緒之中,周圍的喧囂和嘈雜聲似乎都與我們無關。就這樣,我們一直走著,直到來到了宿舍門口。


    我停下腳步,從口袋裏摸索出鑰匙,輕輕插入鎖孔,熟練地轉動幾下後,房門應聲而開。


    就在這時,一個疑問湧上心頭:她迴來不是說要迴自己宿舍拿手機充電線嗎?怎麽會跟我一起進了我的宿舍?帶著滿心的疑惑,我忍不住輕聲問道:“麗金,你不是迴宿舍拿手機充電線的嗎?”


    然而,麵對我的詢問,她隻是微微低著頭,雙頰緋紅如晚霞,始終一言不發。


    緊接著,更讓我驚訝的一幕發生了——隻見她迅速伸出手,反手將宿舍門緊緊關上,隨後毫不猶豫地拉起我的手,徑直朝房間裏麵走去。


    “麗金,這樣不好……”


    我試圖掙脫她的手,但她握得很緊,那股力量傳遞過來,竟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正當此時,一陣清脆的鈴聲突然響起,劃破了這略顯尷尬的氛圍。我趕忙伸手從褲兜裏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竟是辦公室。不敢有絲毫耽擱,我迅速按下接聽鍵,將手機貼近耳朵。


    隻聽電話那頭傳來李幼美焦急的聲音:“經理,你趕緊來辦公室吧!張主任非要給任衝辦理入職手續。”


    聽到這話,我心裏不禁一緊,暗自思忖:這個張博超到底想幹什麽?他居然敢私自接收已經被公司開除的員工!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處理不當,很可能會給公司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和損失。


    想到這裏,我連忙迴應道:“什麽?我馬上就來。”掛斷電話後,我匆匆對麗金說了句抱歉,便轉身快步向辦公室趕去。


    我到辦公室時,張博超正和李幼美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原來是李幼美不肯把員工入職登記表拿出來,張博超好說歹說,她就是油鹽不進,還振振有詞:“招聘的事得淩副總點頭才行,你就算是主任,那也不好使。”


    張博超可不幹了:“我是辦公室主任,招個員工而已,又不是招主管,這點小事我還做不了主?”


    李幼美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斬釘截鐵地說:“你做不了主,你這主任還沒正式公布呢。而且,招聘這塊,淩副總也沒交接給你呀。”


    任孟仁和任衝尷尬地杵在辦公室裏,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我一進門就瞧見任衝站在那兒,沒好氣地說:“任衝,你都被公司開除了,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許你踏進落花公司半步,你咋又跑來了?”


    任衝嬉皮笑臉地說:“淩副總,這都過去多久啦,您就別計較啦。”


    “過去多久?我沒記錯的話,你離開公司還不到三個星期吧。還有,我告訴你,你是我們落花公司永遠都不會錄用的人,已經上了公司的黑名單啦。”我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


    “永遠都不錄用?有這麽誇張嗎?”張博超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嚴不嚴重你去問問任衝唄,你曉得他以前在咱們落花都幹了些啥好事不?”我死死地盯著張博超。


    “不曉得啊,沒人跟我說過他的事,我就想著公司缺人,給公司安排個員工也不是啥大事,哪曉得會遭到李文員的反對,連入職表都不給我,搞了半天他在公司不受待見啊。”張博超嘟囔著。


    “你不曉得就算了,我可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哈。”我板著臉說道。


    任孟仁跟任衝在張博超的陪同下,灰溜溜地走了。


    李幼美看著他們的背影,有些後怕地說:“經理,還好我今天吃完飯就來辦公室了,不然他們就要背著我們給任衝辦入職了。”


    “就是啊,要是給他辦了入職,那我們再處理起來可就尷尬了,畢竟他是辦公室主任,也能代表公司呢。”我一本正經地說。


    “這個張主任真討厭,做事情咋還偷偷摸摸的呢,選在大中午辦。”


    我琢磨了一下,不緊不慢地說道:“嘿,以後你下班或者出辦公室的時候,記得把員工檔案袋和入職表都鎖好哦。”


    “好嘞,經理。您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有可乘之機的。”李幼美拍著胸脯打包票。


    這時候,陳宮走了進來,我把張博超偷偷給任衝辦入職手續的事跟他一講,他的臉“唰”的一下就沉了下來,黑得跟鍋底似的,不過啥也沒說,轉身就進辦公室了。


    雖然陳宮沒吭聲,但我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他肯定對張博超失望到了極點。


    我就納了悶了,張博超咋就這麽猴急呢?我正常離職後,他再給任衝辦入職手續不也一樣嘛,非得在我還在的時候,幹這麽蠢的事,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不過這麽一鬧,任孟仁在公司可就更沒臉了,他一個銷售經理偷偷摸摸找張博超給他兒子辦入職,結果黃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嘛。


    那任衝急著入職是為啥呢?上次他在雞毛飛上天被我的飛刀傷到了腿,這才剛養好傷就急著來上班,看來在汪健營那兒是待不下去了。


    想到這兒,我的心情一下子就舒暢了。


    上班時間到了,可張博超卻沒有進辦公室。我打開監控在各個車間找了一圈,也沒瞧見他的影兒。估計他給任衝辦入職沒辦成,覺得丟了麵子吧。


    正當我腦海裏還在思考這些問題時,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黃瑜婷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她一臉焦急地開口問道:“冬明,我剛從麗金那裏聽說,午休的時候張博超打算給任衝辦理入職手續?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


    我微微頷首,表示肯定道:“確實如此。按照張博超自己的說法,他似乎並不知道任衝已經被公司開除了,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聽到這裏,黃瑜婷皺起眉頭,滿臉狐疑地反駁道:“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呢?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為之!


    如果真像他所說的那樣不了解情況,那為什麽非要挑午休這個時間去辦理?正常上班時間難道不是更合適嗎?”


    麵對她的質疑,我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不緊不慢地解釋道:“不過好在最終他並沒有得逞。當時李幼美正好也在辦公室裏,她非常堅定地拒絕向他們提供入職表格,並一直守在那裏等待我的到來。”


    然而,黃瑜婷顯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她咬了咬牙,態度堅決地表示:“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我一定要把它原原本本地告訴老爸,絕不能任由張博超這般肆意妄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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