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本來想對你說來著的,可我臨時有事一下子把它忘在腦後了。”


    “是這樣嗎?”


    我趕緊點點頭,“那是自然,不然我怎麽會不給你說呢,在溫城他把你堵衛生間的事情,我可記著呢。”


    “知道就好,但是你能把那麽嚴重的事情都能忘在腦後,你是沒把我放心上啊。”


    “這,黃瑜婷你怎麽能這樣想呢。”


    “我說的不對嗎?如果你心中有我,會把碰見汪建營的事情都忘記嗎?對了,你收了他二十萬呢,是不是如果再給你二十萬,你會直接把我送給她,或者把我灌醉送他床上去。”


    我放下筷子,冷聲道:“黃瑜婷你怎麽能這樣想?我會那麽沒底線嗎?”


    黃瑜婷也放下手中的筷子,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和委屈,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我一想起你收下他那二十萬塊錢,讓你遠離我,心裏就像被刀割一樣難受。


    可不是嘛,咱們落花每個月才給你開那麽點兒工資,而人家一下子就能拿出二十萬來。有了這筆錢,你能少奮鬥多少年呐!”


    我聽著她這番話,心中五味雜陳,緩緩站起身來,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說道:“黃瑜婷,謝謝你請我吃這頓火鍋,不過我現在想先迴房間去休息一下。”說完,便轉身準備離去。


    然而就在這時,黃瑜婷突然情緒崩潰,趴在桌子上放聲大哭起來。


    她的哭聲如同一道驚雷,瞬間將我的心劈得粉碎。


    一時間,我完全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根本不曉得該怎樣應對眼前這種狀況。


    看著黃瑜婷哭得如此傷心欲絕,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憐憫之情。想想看,她孤身一人在這裏工作,連家都沒法迴去,隻能孤孤單單地留在廠裏。


    此刻的她顯得那樣脆弱、無助,仿佛一隻受傷的小獸。


    我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黃瑜婷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說道:“對不起,黃瑜婷,都是我不好。看到汪建營之後,我沒有第一時間跟你坦白,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說著,我從一旁的紙盒裏抽出一張紙巾,小心翼翼地遞到她麵前。


    黃瑜婷聽到我的道歉聲,慢慢地止住了哭泣,微微抬起頭來。她那雙原本美麗動人的大眼睛此時已經紅腫不堪,淚水還在眼眶裏打轉。隻見她伸出手,有些遲疑地接過我遞過去的紙巾,輕輕擦拭著眼角周圍的淚痕。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我掏出手機一瞅是黃總,低聲說道:“是你爸打我電話。”


    “啊?”


    然後,她接著說道:“你不要說在我宿舍呢。”


    我點了點頭,然後按下接聽鍵,“黃總,您好!”


    “淩主任,你現在在廠內嗎?”


    “在的,黃總。有什麽事情吩咐我去做嗎?”


    “你幫我看看黃瑜婷在宿舍沒?”


    “在的黃總,剛才我還看到她呢。”


    “那就好,你抽空碰見她勸勸她,讓她迴家過年。大過年的待在廠內幹嘛呢。”


    “好的,黃總,我見麵勸勸她。”


    然後,隻見他漫不經心地隨口詢問起廠裏還有哪些人尚未迴去。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不過就是這麽一問罷了。


    要知道,那些個保安他根本就一個都不認識,更別提叫得出人家的名字啦!畢竟這偌大的工廠一直都是由陳宮在負責打理和掌管的。


    掛斷電話之後,我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一旁的黃瑜婷身上,輕聲對她說道:“你老爸剛剛打電話過來,說是讓我勸勸你迴家過年呢。”


    話音剛落,沒想到黃瑜婷突然開口向我發問:“那……你能送我迴去嗎?”


    聽到這話,我先是一愣,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她的問題:“送你迴去?”


    緊接著,黃瑜婷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說實話,當時我心裏頭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拒絕她。


    然而,腦海裏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就在短短幾分鍾之前,她還哭得那般傷心欲絕、涕泗橫流的模樣。


    如此一來,我反倒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沒辦法那麽直截了當地拒絕她了。


    於是乎,我略微沉思片刻後才緩緩說道:“我要是送你迴去吧,倒也不是不行。隻不過前段日子陪著你一起去溫城的時候,不小心把那個名叫何冰的家夥給得罪了。


    這段時間啊,聽說他正在到處打聽我的下落,四處尋找我呢!倘若真的在溫城撞見了,恐怕不僅會給我自己帶來不少麻煩,甚至還可能會連累到你以及黃總呢!”


    黃瑜婷沉聲道:“要不我讓我爸先給他家說下,等他們說好了,我再迴去。”


    “還是不用麻煩黃總了,隻要我不去溫城,他就見不到我的,我們也就不會發生衝突。等過個兩年,這件事情也就淡了,你說呢。”


    “沒意思,我也不迴溫城了,逢年過節的時候,我父母很少待在家中,迴到家中還是我一個人。”


    當她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的時候,我確實不太好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下去了。


    畢竟,要是勸得太多,說不定她又會胡思亂想起來。看著她已經放下碗筷不再進食,我便默默地站起身來,開始動手收拾起餐桌上的餐具。


    這些食材全都是她精心購買迴來的,如果我此刻再不做點兒什麽表示一下,那實在有些不像話。


    她就那麽靜靜地盯著我收拾,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一直等到我將所有的餐具洗刷幹淨之後,我忍不住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壓低聲音輕柔地說道:“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呢,也準備迴自己的房間休息去啦。要是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的,盡管大聲招唿我就行。”


    說完這番話,我便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然而,自始至終她都隻是用那平靜如水的目光注視著我的背影漸行漸遠,既沒有出聲迴應,也沒有任何動作,就那樣宛如雕塑一般靜靜地待在原地,任由我離開。


    迴到宿舍以後,我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放在一旁,接著迅速掏出隨身攜帶的飛刀,開始瘋狂地練習起來。


    就這樣,我一口氣連續練習了整整一個小時之久,直到兩隻手都變得麻木不堪,這才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


    以前練習摔跤的時候,我養成了經常倒立的習慣。也正因如此,我的雙臂相較於普通人而言要粗壯許多,上麵更是堆積滿了結實的肌肉。


    但即便如此,經過長時間高強度的訓練之後,我的胳膊依然酸痛得異常厲害。


    我整個人像一攤爛泥似的癱軟無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就在這時,一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傳入我的耳中。聽到這陣聲響,我心裏不禁暗暗嘀咕道:“不知道黃瑜婷這會兒又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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