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襲擊真是讓我摸不著頭腦啊!這幾個人到底是誰找來的呢?


    我仔細想了想,最近好像也沒得罪什麽人呀。我拿起手機想報警,可又琢磨著,我除了被打了幾棍子,身上傷得不重,也沒啥財產損失。


    關鍵是這地方連個監控都沒有,路燈也沒有,從我被襲擊到醒來,一個行人都沒瞧見,報警估計也沒啥用;而且,要是報警的話,肯定得去公司調查,讓公司的人知道我被襲擊了,那多丟人啊!


    我這無緣無故被襲擊,身上髒兮兮的,一下子就沒心情去找徐詠蘭解釋了。


    徐詠蘭看到我這副模樣,還不知道會怎麽想呢。我轉身朝公司走。


    我突然意識到,這一切肯定是個陰謀,我的助力車不可能平白無故沒油的。淩新章幫我把助力車騎過來的時候,如果沒油,他肯定會給我加滿的。


    於是,我趕緊掏出手機打給淩新章,電話很快就通了。


    “新章,我剛才被人襲擊啦!”


    “啥?咋迴事啊?”


    “我剛才想騎助力車去找你嫂子,結果發現助力車沒油了,我就想打車去,誰知道剛走出公司沒多遠,就被一輛麵包車給跟上了。接著,莫名其妙就被人用棍棒給打了。”


    “哥,你報警了沒?我懷疑是你們公司的人幹的,因為我昨晚騎迴公司的時候,沒記錯的話還有大半箱油呢。”


    嘿,果然被我猜中了,助力車肯定是被人動了手腳。這麽說來,偷襲我的也有可能是公司的人。


    可我在公司也沒跟誰結仇啊,再說了,也沒人有那麽大本事,能找來幾個陌生人襲擊我,而且從對方的身手來看,肯定是練過的,不然我怎麽會毫無還手之力呢。


    我打開監控,真是讓人生氣,停放助力車的地方,居然在監控區域外。我趕緊走到停車的地方,仔細查看助力車的情況,嘿,它一點被人破壞的痕跡都沒有。


    我這才明白,對方找我可不是為了發泄憤怒,而是專門給我個教訓。


    “陳師傅,我是不是給您丟人啦?”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跟著陳學興練了兩個月的太極呢。


    結果呢,對方襲擊我的時候,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這事兒就像根刺,一直紮在我心窩裏。


    陳學興停下手上的動作,滿臉怒氣地看著我,“啥?你被人襲擊了?”


    我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跟他講了一遍,他越聽越生氣,然後走到旁邊的石桌那兒。


    石桌上放著保溫杯,還有個背包。他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從包裏掏出一部翻蓋手機。我早就知道陳貝貝在中國移動上班,她給陳學興配個高檔點的手機並不奇怪。


    陳學興翻了一會兒通訊錄,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陳學興一本正經地說:“小王啊,我是你陳叔叔,你現在在婺城不?”


    二十分鍾後,一輛上海大眾開進了落花公司,車上下來兩個人。我跟著陳學興迎了上去,領頭的穿著警服,肩章上是兩杠一星,笑眯眯地朝陳學興走過來,另外一個是普通民警,是他同事。


    “陳叔叔,我早就聽說您也在這呢,就是工作太忙,一直沒機會去拜訪您。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好忙完,就順便過來看看您。


    ”陳學興笑著說:“知道你工作忙,就沒想著打擾你。走,咱到家裏喝茶去。”


    原來,這名警察叫王文衝是陳學興發小的兒子。從來不求人辦事的陳學興為了我的事情,第一次破例打電話給王文衝,讓他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警示對方。


    陳學興把我受襲擊的經過講給王文衝,王文衝當場表示讓負責治安的同事與當地派出所打聲招唿,主要我的事情太小了,沒遭到什麽大的傷害,也沒有財產損失。


    我心裏清楚,這事兒關鍵還得靠自己,畢竟沒監控沒證人的,他們也沒啥線索。


    不過他們的出現還是有點威懾力的。要是他們還想襲擊我,就得掂量掂量了。


    被人襲擊可不是啥光榮的事兒,除了告訴陳學興,在我查出是誰幹的之前,我是不會讓公司其他人知道的。


    沒想到因禍得福,陳學興知道我被襲擊後,竟然傳給我一套格鬥術,他爹當年就是靠這套格鬥術當保鏢的呢。


    剛從陳學興家出來,我就接到陳宮的電話,“淩主任,聽說警察來了,咋迴事啊?”


    我解釋道:“來的是陳學興陳師傅家的人,他是專門來看陳師傅的。”


    “哦,那就好。以後廠裏有啥事兒,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別等事情都結束了,我還蒙在鼓裏呢。”


    “好嘞,陳總,我記住啦。”


    迴到宿舍,我趕緊脫掉衣服,渾身上下檢查了一遍,後腦勺用手一摸還有點疼,被襲擊後起了個肉疙瘩;腿上紅了一塊,沒破皮,就是有點淤青。


    我這受了傷,也沒法洗澡,隻能從衛生間接了盆溫水,然後用毛巾輕輕擦。


    等擦到被打的周圍皮膚時,雖然沒受傷,但一碰到水還是疼得要命。


    手機屏幕閃了一下,我拿起來一看,是符麗金發來的短信:淩哥,瑜婷做的烤魚,快來嚐嚐吧。


    我猶豫了一下,迴了幾個字:我已經睡了,你們吃吧。


    發完信息,我就蒙上被子睡覺了。


    最近真是太倒黴了,塗林秀流產,高雅茹鬧脾氣,徐雅茹誤會我,自己又被襲擊,有點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遇頂頭風的情況。哪還有心情去吃烤魚啊?


    一宿沒睡……


    我打著哈欠晃晃悠悠地走進辦公室。


    李幼美瞅見我的樣子,輕聲說:“主任,您這眼睛紅得嚇人呢。”


    “沒事,你忙你的。”


    李幼美從抽屜裏掏出一支眼膏,“主任,我這兒有支紅黴素眼膏,您塗塗,消消炎。”


    我接過眼膏,剛要轉身進自己辦公室,就看見塗林秀走了進來,高聲說道:“幼美,我買了發糕,給你一盒,餓了困了就吃一塊。”


    李幼美笑著說:“謝謝啦,我正好沒吃早餐呢。食堂早上做的是燒麥、稀飯,我一點都不想吃,還是你貼心。”


    接著,李幼美轉頭看向我,輕聲說:“主任,您要不要嚐嚐?”


    “不用啦,謝謝。”


    塗林秀陰陽怪氣地說:“人家淩主任才不會吃這種東西呢,怎麽著也得吃點精致的餐食吧。”


    我一聽她這話,身上挺不自在,快步走到李幼美桌前,伸手從盒子裏抓了一塊發糕塞進嘴裏,然後眼睛掃了一下塗林秀,此時的她像被點了穴一般,呆呆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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