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忙下車,快步走到被撞者身旁,沉聲道:“您還好嗎,師傅?”


    對方滿麵愁容,迴答道:“我渾身疼痛難忍。”


    我不敢輕易挪動他,唯恐他骨折,貿然行動會造成更嚴重的傷害。


    於是,我立刻掏出手機報警,接著唿叫救護車。我迴頭看向符麗金,隻見她呆立原地,想必是受到了驚嚇。黃瑜婷也從副駕駛下來,她走到被撞者旁邊,大致查看了一下情況。


    然而,她異常鎮定,仿佛置身事外,這讓我心生欽佩。


    她轉身走到符麗金身旁,輕聲說道:“先下車吧,等交警來處理,我們有保險,不必擔心。”


    大約一刻鍾後,交警抵達現場,責任自然歸符麗金承擔。交警拍完符麗金的駕駛證和車輛行駛證後,便駕車離去。


    兩分鍾後,保險公司的人員也趕到了。我們將被撞的師傅送往醫院。經過一係列檢查,他隻是擦傷了皮膚,骨頭並無大礙。


    我們一直懸著的心這才徹底放下。迴到賓館時,已是晚上八點,三人都疲憊不堪,甚至還沒吃晚飯。符麗金陰沉著臉,說道:“今天真是倒黴透頂。”


    我迴應:“我曾聽聞,一個駕駛員若從未經曆過交通事故,便難以練就高超的駕駛技術。”


    符麗金將信將疑,“真有這種說法?我怎麽從未聽說過?”


    她轉頭看向黃雅婷,黃雅婷思索片刻,說道:“似乎是這樣,經曆一次交通事故後,日後開車會更加謹慎。”


    至此,符麗金的臉色才稍稍緩和。


    她朗聲道:“今晚我請客,我們還是去吃火鍋吧,我要把心中的悶氣都發泄出來。”


    我暗自思忖:“黃瑜婷感冒初愈,不適合吃火鍋、喝啤酒。”


    便說道:“別吃火鍋了,時間不早了,再喝醉的話,我可沒辦法背你們迴去。”


    黃瑜婷低聲說:“我今天哪裏都不想去,不想吃東西,沒力氣,隻想睡覺。”


    符麗金沉聲道:“那好吧,我們就到隔壁的快餐店吃點算了。”


    賓館隔壁開著一家春滿園快餐店。雖然就開在賓館的隔壁,我們住賓館三天了,卻是第一次來。這一走進快餐店,發現人還挺多,我四處瞅了下,壓根兒就沒有位置。


    符麗金輕聲道:“沒有位置了,要不我們打包迴賓館吃吧?反正就在隔壁。”


    我沉吟道:“隻有這樣了。這你們先迴去吧,我來打包。”


    符麗金看了我一眼,“我都說過了,今天我買單。你陪瑜婷迴房間吧,我們在瑜婷房間吃。”


    於是,我跟黃瑜婷先迴房間。黃瑜婷的房間比我們的大些,是個標間,而我和符麗金的是個單間,黃瑜婷畢竟是銷售總監,老板的女兒,待遇自然比我們要好。


    進門後,黃瑜婷柔聲說:“你隨便坐。”


    我對這房間很熟悉,我想起前天晚上的事情,不由得愣了下。前天,我在這個房間內待了有二十分鍾,也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是我幫她脫的外套,知道不知道她夢裏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我一時有些尷尬,不敢坐了。想著忙碌著,化解這份尷尬。我把房間的桌子拉到房間中間,然後把房間的兩把椅子,放在了桌子旁。做些準備工作,等符麗金把飯買迴來,坐下就可以吃了。


    我發現房間內隻有兩把椅子,便輕聲道:“你房間隻有兩個椅子,我去尋一把去。”


    “不用去了。等下我坐床上就可以了。”


    “那我去看看麗金買好了沒,我去幫她拿。”


    “你就那麽不想跟我待在一個房間嗎?”


    “不是,不是,怎麽說這話,我們前天一整天都在一起,還一起去談業務,跟你待一起有什麽?”


    黃瑜婷看出我的不自在,我的解釋顯得是那麽蒼白無力。我不是不想跟她一個房間,而是想起前天的事情,讓我心慌,讓我尷尬,讓我不知所措。


    這種尷尬沒持續多久,隻見服務員匆匆跑了進來,她甚至連門都沒有敲。我跟黃瑜婷納悶的看著沒有禮貌的服務員,我不高興的說:“美女,您那麽著急的闖進了,不太好吧?”


    前台服務員臉色頓變,她平緩口氣,緊張的說:“老板,不好意思,我看見門沒關就直接進來了。真對不起,是這樣的,你們的一個同事在隔壁跟人吵架呢。”


    我驚訝道:“啊。”


    我不再理服務員,朝著外麵跑去。我跑到隔壁的時候,隻見符麗金跟兩個二十五六歲,短頭發的青年在爭吵,而地上撒了一地的菜。我趕緊跑到符麗金的跟前:“咋了?這是。”


    符麗金陰沉著臉,瞅著我說:“淩哥,我排隊付款的,他插我隊。我讓他排隊,他們就把我的菜給扔了。”


    我轉身看著那兩個青年,我厲聲道:“這就是你們不對了吧?怎麽能把我們的菜給扔了呢。”


    一個青年說:“她買了那麽多菜,還要打包,我就說我們先來吧。我點的菜少,後麵還有很多人等呢。她直接來一句,滾蛋。別惹姑奶奶。你說她咋罵人呢?”


    我相信青年的話,以符麗金的性格是完全說出這種話的。特別在今天的情況下;她兩個小時前出了車禍,心裏憋著一肚子的火呢。


    可無論如何,我都要維護符麗金,她終究是我表小姨子,是我親戚,是我的同事。我們一起來外地出差,我有責任照顧她。


    我朗聲道:“無論她怎樣,畢竟是個女孩子,你們怎麽能跟一個女孩子爭執呢,不嫌丟人嗎?還扔了她買的飯。”


    另一個頭發稍長一點的青年道:“你丫誰啊?還教訓我們了。你沒聽出來是她先罵人的嗎?要不是看她是個女生。我們不要說扔她菜了,早就扇她丫的了。”


    符麗金怒道:“你扇個試試,信不信姑奶奶把你們打的滿地找牙。兩個毛孩子還沒完沒了了。”


    兩青年看見這種情況,朝著符麗金就衝了過來。我趕緊上前攔,不攔的話,符麗金肯定會吃虧。短發青年道:“你小子不要攔我們,不然連你都揍,你看到了,是她逼我們動手的。”


    “她是我妹妹,你們想動手就找我吧,我陪你們。”


    短發青年說:“這是你說的。”


    接下來,他伸出右手朝著我的腦袋一拳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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