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驚到了,這是想不到的事情。估計這對夫妻也是蒙了,我們到的時候兩人正發愣呢。


    一保安罵罵咧咧的說:“你們怎麽能用“熱的快”下麵條呢,沒有一點安全意識嗎?”


    這件事情,後來成為我開會時常提到的一個案例。每次都把參會人員逗得捧腹大笑。


    吃飯的時候,張佳雯還嗤嗤笑個不停,“老王的工廠真是出人才,用臉盆下麵條,也不知道是咋想出的好點子。”


    王正躍微笑著說:“是啊,我們廠人才真不少嘞,超出我想象。前段時間有兩個小夥子半夜去上網,迴來晚了,保安不讓他們進,他們沒辦法就跑到隔壁電鍍廠的電鍍箱裏睡覺,第二天,幸虧電鍍師傅開機器前檢查下電箱,不然他們估計就迴不來了。”


    我吃驚道:“啊,還有這事。這可不是鬧著玩呢,你們廠工人怎麽沒一點安全意識。如果那師父開了開關,那可是次嚴重的安全事故啊。”


    “誰說不是呢,真發生了那事。我們廠還不夠賠的呢。”


    “你要給你老板反映一下,讓他們開個會,好讓他們知道安全的重要性。”


    老王笑嘻嘻地說:“給你說個大實話吧,我找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小學還沒畢業的,而且邊陲地區的偏多,你也知道這水鑽車間特別髒,文化高的,在這車間待不住,他們都是找不到比這好的的崗位,才來我們廠的。給他們說安全,等於是對牛彈琴。


    另外,我們老板也是小學三年級畢業,你別看我們老板做的那麽大,他啥都不懂,全靠我來參謀,其實,他連字都不會寫,就他的名字寫的我們都不認識。好在現在流行藝術簽名,大家越看不懂,藝術性越強。”


    張佳雯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打趣地說:“原來是一個睜眼瞎帶著一群睜眼瞎幹活啊,古有泥腿子的老朱帶領一群要飯花子發家,今有你家這老板。”


    王正躍笑著說:“有點這個意思。關鍵我老板請這幾個管理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我們廠內現在有個辦公室主任,還有個人事經理。


    你說一般工廠哪有這種配置,所以管理上有點亂了,那人事經理和辦公室主任經常發生矛盾,你說人事經理這職務吧,我都不知道他管什麽,人員都是我招的,他管規章製度吧,規章製度有給沒有一樣。不然,咋能發生用臉盆下麵條的事情。”


    我好奇地問道:“那辦公室主任呢,他應該懂管理啊,不然把他請過來幹嘛?”


    王正躍接著說道:“那辦公室主任就更不懂了,他的學曆跟老板差不多,他是老板隔壁村的,和老板算是發小,好像小時候一起鬥過蛐蛐,也就是兩個人能玩到一塊去。”


    張佳雯聽見這話,她笑嘻嘻地說:“真是一丘之貉啊。”


    王正躍看了眼張佳雯,“誰說不是呢,他在我們廠裏是看見啥管啥,但是啥都沒關好,你說管理工廠光用嘴巴能管理好嗎?必須要有製度才行吧。


    所以,我當時給老板一說這情況。老板感覺我說的對,然後就扶持那人事經理。所以,這也是人事經理留下來的原因。”


    我到這裏才知道為什麽傳說王正躍是老板的參謀長,不過我也不得不佩服老王的智商,他這招高啊,不但讓兩位高管互相製約,而且也彰顯出來他的能量,這樣一來,兩位高管還不巴結著老王。


    另一方麵,他這不管事,不操心,還能得到老板的器重,員工的敬重,何樂而不為呢。所以他能住上隻有高管才能住的套房,也就不奇怪了。


    我讚揚道:“高,真是高。我不得不佩服你啊,王哥。”


    王嫂看見我讚揚她老公,雖然“王嫂”這名分她還未真正擁有。她高興的說道:“你呀,就別給他戴高帽子了,吃菜,趕緊吃菜,別光顧著說,咱邊吃邊聊。”


    王正躍含笑著說:“對,咱邊說邊聊。這樣才有意思。要不,咱猜謎語吧,猜錯了喝一杯啤酒。”


    王嫂說道:“我跟小張是沒問題,可人家小淩晚點還要騎車呢,你想讓他酒駕啊?”


    王正躍說道:“沒事,還早的很,他們下午晚些迴去就好了,三四個小時後,那啤酒早就被他排出去了。再說,他隻是騎個小毛驢,又不是開車。”


    “那就聽王哥的,咱從誰那開始。”王正躍笑著說:“既然是我提議的,就從我開始吧!咱這樣,你們也不要論了,我做莊,我替你們猜,如果有一個人猜對了,算我輸,如果你們仨都猜不出來,那就算我贏。你們看咋樣?”


    “這主意好,我們都覺得公平,因為王嫂還在我們陣營呢,無論我們輸贏,老王和王嫂都要有一人喝酒。”我笑著說道。


    老王平靜的說道:“既然你們三個都讚同。那就開始了。第一個,一口咬斷牛尾巴,打一字。”


    老王剛說完,我就猜道:“告訴的“告”。”


    老王二話不說,端起酒杯的啤酒,一幹而淨。然後,他接著說道:“兩個mu字並排,不要把它當“林”字猜。”


    張佳雯微笑著說:“這個我知道,還是在小學學到的,是相信的“相”。”


    老王端起酒杯,然後一口灌進肚裏,“我那是先給你們出個簡單的,接下來可就難了,你們要做好準備。”


    王嫂微笑著說:“就你那兩把刷子,你們工廠都是小學水平,能給我們出多難的,估計我們仨還沒喝一杯呢,你倒把自己給灌醉了,是不是你借此機會貪酒喝呢,他倆不在你沒機會喝,害怕我說你呀?”


    “可拉到吧,你沒聽說過從易到難嘛?現在我說了,你們聽著:上動下不動,下動上歡喜,上動下疼痛。打一運動。”


    王嫂的臉嗖的一下就紅了,她嬌嗔地埋怨道:“哎呀,該死的老王,你怎麽啥謎語都往外說啊?真是個老不正經!”


    聽到這話,我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一些畫麵,但又覺得不好意思說出口。


    這時,張佳雯看著我,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然後她轉頭看向王嫂。隻見王嫂趴在張佳雯的耳邊說了些悄悄話,張佳雯的臉色瞬間也變得通紅。


    隨後,她輕聲說道:“王哥太壞了,這杯酒我們三個人一起幹了吧。”


    於是,我們三人將各自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時,老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並表示要揭曉答案。其實,我心裏清楚,我們三人早就猜到了謎底,隻是不太好意思說出來而已。


    卻聽見老王笑著說道:“謎底就是‘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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