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式遠程60迫擊炮,總重量22.4公斤,最大射程5564米。


    這完全可以抱著滿山跑的找鬼子山炮的麻煩啊!小樣兒,你倒是上來啊?你倒是打我啊?


    好吧,胡一舟隻能想想,因為這個實在是實現不了……


    想多了都是眼淚,要是基礎工業和材料製造能達到生產93式60迫擊炮的地步,誰還跟你玩迫擊炮?飛機坦克重炮軍艦魚雷導彈的直接就上了啊!


    雖然胡一舟腦子裏的資料不是很多,但終究是有些基礎的知識儲備的。他不行,那些學霸們可行!


    現在,胡一舟最需要幹的事情就是盡快的把三條子彈生產線給送迴九寨,盡快的投產,盡快的安置好專家們讓他們發揮作用。


    講真,裝備再好沒人用也是白搭,沒有頑強的意誌也是白費!比如意大利炮好用吧?人家意呆利士兵能拿著武器逼著對方讓自己投降!


    你不同意?好吧,打到你同意我投降為止!就是這麽牛叉!


    西邊的太陽已經接近了地平線,天空中出現了晚霞,紅色的金色的雲朵在天上變換著自己的形狀,仿若一個個的在俯瞰著人間。


    清風吹來濕潤的空氣,帶走了白天的熱氣,胡一舟真想就此在河邊睡去。


    奈何,跑過來的戰士打斷了胡一舟的思緒。


    “報告團長,兩個重傷員醒過來了,要求見您!您看……”


    “走,去看看!”


    重傷員是三營一連的士兵,是川蜀籍的,還是雙胞胎。胡一舟知道兩個人的傷情如何,好是好不了了,隻能幹等著咽氣。


    現在他們突然醒了,那就隻能是一個情況了……迴光返照!


    所以,胡一舟快速的跑了起來,跑到了村子裏的祠堂,因為傷員們就在這裏。


    “劉文清,劉文政,你們怎麽樣?聽說你們想見我?是不是想吃什麽好吃的?我讓炊事班給你們做!”胡一舟盡量讓自己看上去開心一點,就仿佛這倆人啥事都沒有一樣。


    “團長,團長!”倆人傷得很重,根本就其不開身,就連抬頭都很費勁。但是這兩聲團長叫的依舊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的。


    “好好躺著,別動彈!看你們倆精神頭不錯啊!別著急,好好養養就好了!”胡一舟撒了謊。


    “團長,您別瞎扯了,我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我沒多少時間了……”劉文清說道。


    “團長,我們這是到了哪裏了?”劉文政問道。


    “到了黃河邊上了,這裏曾經是個古渡口,隻是現在不用了!剛才我還去渡口看了看呢,體會了一把詩人們野渡無人舟自橫的意境!”胡一舟笑著說道。


    “黃河啊!嘿嘿嘿……”劉文清笑了起來。


    “咱們的母親河啊!”劉文政也笑著說道。


    “團長,您說這人死了會有魂魄麽?”劉文清問道。


    “魂魄?有……吧!應該是有的!要不哪來的這麽多的說道?”胡一舟想起了自己的魂穿,覺得這個靈魂之類的說法實在是很玄乎,很難解釋的清楚。但是看著這倆人的眼神,胡一舟知道絕對不能說沒有。


    “有就好啊!團長,您說這河水中有河伯吧?”劉文清問道。


    “別的河水咱不清楚,黃河裏麵絕對沒有河伯!你們想啊,黃河是咱們的母親河,這要是有個河伯算啥事?給咱們當爺?”胡一舟笑著說道。


    “唿,哈哈……咳咳咳……”倆人剛笑了兩下就猛地咳嗽了起來,唿吸也急促了起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團長……我的時間不多了……”


    “是啊,團長!時間不多了啊……”


    “我們這輩子能跟著您打仗,值了啊……我總共殺了十個小鬼子!……咳咳……賺了!”


    “嘿嘿,我十一個!不能白當你這麽多年哥!咳咳……”


    “團長……”劉文清費力的抬起了手。


    “我在呢!”胡一舟抓住了劉文清冰涼的手。


    “求您件事!就一件,您一定得答應!”


    “好吧,你們說吧!能辦到的我一定給辦到了!”胡一舟讓自己的聲音盡量不顫抖。


    “我們不想,埋在土裏!”“對,不想!”哥倆你半句我半句的很有靈犀。


    “我們想迴家,找媽媽!”“媽……”


    “可我們知道,迴不去!”“我們有魂魄!”


    “所以,求求您,把我們燒成灰……灑在……”“黃河裏麵……”


    “這樣……我們……就能……”“迴家,見到媽媽了……”說完這句話,哥倆似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一動不動了。


    “好!老子答應你們!”胡一舟鄭重的說道。


    “哥……哥?”劉文清艱難的喊著,劉文政還是一動不動,已然咽氣。


    “嘿嘿……哥……我活的……比你……長那麽一……點……點……”劉文清的手從胡一舟的手中滑落,重重的砸在了擔架邊上。


    “兄弟們!走好了啊……”看著哥倆離世,胡一舟本就窩著火的心再一次燃燒了起來。


    “兄弟們,走好了啊……”祠堂裏的傷員和戰士們集體怒吼。


    “兄弟們,走好了啊……”這是外麵的戰士聽到之後跟著怒吼。


    這句話,已經成了送別戰友時的儀式,似乎這樣喊,能讓離世的戰友們走的更加的安詳。


    依舊是黃河岸邊的古渡口,兩個柴火堆被架了起來,上麵還撒上了柴油跟一點點的汽油。劉文清劉文政兄弟倆的遺體被放在了柴火堆上。


    “道爺,您來吧!”胡一舟把手裏的火把遞給了道爺。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道爺一邊念著往生咒,一邊點燃了兩個火堆。


    很快,熊熊的烈焰就衝天而起,兩個英雄的遺體逐漸被火焰吞噬……


    第二天蒙蒙亮,一葉小舟劃上了河麵,一把把的骨灰被灑進了母親河裏麵。


    “但願,偉大的母親會收留這兩個孩子的靈魂吧!”胡一舟站在河岸邊,默默的祈禱著。


    “隻是……有人把它當作母親河,有的人卻在自己的母親身上親自挖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讓母親去吞噬她的孩子……”


    胡一舟一下子想起了花園口,想起了無辜喪生的89萬冤魂,想起了遭受黃河泛濫的數千萬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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