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可以賣了?”張秀英問。

    聞青迴答:“對,這就可以賣。”

    “賣了之後呢?”

    “等。”

    “多久?”

    “一個星期左右。”

    “成,一個星期就一個星期,左右我們都是賺錢的。”張秀英笑著說。

    “對。”聞青讚同。

    “那行,我就先迴去賣衣裳了。”張秀英說。

    “好,我也要去上學了。”聞青說。

    “好好學習。”

    “嗯。”

    張秀英一走,聞青就挎起了格子書包。

    今天是星期五,上個星期肖姨、寶紅都抽時間迴老家看了家人,這個星期五聞青也想迴家。

    聞青和肖姨、寶紅說了一聲。

    肖姨說:“聞青,你是我們的小老板,你想啥時候迴去就啥時候迴去啊。”

    聞青笑著打趣:“現在共進退的日子,不能擺譜。”

    肖姨笑起來:“放心吧,這兒有我和寶紅。”

    “行,先渡過這個難著,過後就招人,你們先辛苦點兒。”

    “一點都不辛苦。”寶紅表態。

    聞青看著她笑。

    “好了好了,聞青你趕緊上課去吧,免得遲到了。”

    “好。”

    聞青斜挎著格子書包,如往常一樣抄近路,從石板橋上快速走過,不意外地看到李傳立從橋下向步行街去。

    聞青不記得這是第幾次看到李傳立去步行街了,不過李傳立沒有看到過她。

    聞青笑了笑,然後徑直去了學校,踩著點去教室。

    坐到座位上之後,萬敏湊過來,小聲說:“聞青,你看,紀寧芝今天不但塗了指甲油,還擦了口,塗了雅霜,可好看了。”

    聞青側首看紀寧芝一眼,紀寧芝出奇地沒有轉過頭瞪她,而是低頭看著一張紙,嘻嘻笑。

    確實擦口紅了。

    聞青想起幾乎每天都去步行街的李傳立,搖了搖頭,而後繼續聽課。

    下午放學後,聞青興致衝衝地迴家,她有半個月沒見姚世玲了。

    也沒和姚世玲說今天迴家,奔跑著坐了公交車,先去逢青製衣店看看,逢青製衣店內大家都在有條不紊的做著衣裳。

    近來肖

    姨、寶紅為了逢青服裝店的事兒,特意提拔了裁縫嚴師傅和王師傅,所以現在整個逢青製衣店由他們兩個人來看管。

    管理的井井有條,聞青滿意地點點頭。

    嚴師傅和王師傅鬆了一口氣,他們都知道聞青雖然年紀小,但是是個非常有大主意又細心的人,不然也不會有逢青製鞋、逢青製衣、逢青服裝這三家店了。

    所以聞青說不錯時,二人都露出了笑臉。

    聞青又說了一些鼓勵的話,接著騎自行車迴水灣村,一迴水灣村就見聞朋還穿著半截袖正在大路上和其他小夥伴們玩抽陀螺,“啪啪”的鞭子聲,抽的老響了,五六個陀螺在地上打轉碰撞,幾個孩子還在喊著:“碰死大刀的飛天小白鼠!”

    “朋朋你的無敵風火輪不行啊。”

    “朋朋,用力抽,撞死它們!”

    “……”

    “朋朋。”聞青下了自行車喊一聲。

    聞朋一抬頭,看著聞青,立刻收起鞭子,抓起還在轉的陀螺,向聞青奔,驚喜地喊:“大姐,你迴來了!”

    “朋朋,你還玩不玩了?”小夥伴們問。

    “不玩了。”聞朋說。

    大刀看著聞朋的鞭子說:“朋朋,你不玩,那你把你的鞭子借我用一下。”

    “好,別抽壞了。”

    “嗯。”大刀高興地接過鞭子。

    聞朋看著聞青說:“大姐,讓我坐前杠上,你推著我。”

    聞青笑:“好,你上來。”

    聞朋從聞青胳膊下一鑽,扒著車把,站著車蹬爬上來,得意地坐在前杠上。

    小夥伴喊:“朋朋坐自行車咯,朋朋坐自行車咯。”

    聞朋迴頭,滿臉得意:“過兩天我還騎自行車呢。”

    聞青推著自行車,得空摸一下他的胳膊,熱乎乎的,但還是問:“冷不冷?”

    “不冷,媽說‘春捂捂秋凍凍’身體好。”聞朋說。

    聞青笑著看向他手中的陀螺,陀螺尾巴處居然裝了一顆鋼珠,聞青極為好奇,水灣村居然會有鋼珠,聞青問:“這鋼珠哪來的?”

    聞朋揚起陀螺問:“大姐你說這個嗎?”

    “嗯。”

    “這個是紀彥均給我做的。”

    聞青一愣:“他?他來水灣村了?”他從夏城迴來了?

    “不

    是,是上次他給咱家割豆子的時候給我做的。”聞朋嘻嘻笑著說:“那天天特別黑,媽帶了水瓶忘了帶茶缸子,就迴去拿。然後我就困,可是我不敢睡,媽會兇我。”

    居然是割豆子那天的事,聞青問:“然後呢?”

    然後聞朋就和聞青說那天的事兒。

    那天,聞朋犯困,不敢睡,他扔了鐮刀尋聲去抓蛐蛐,紀彥均在一旁割豆子。聞亮排斥紀彥均,於是到地的另外一頭割豆子。

    這頭就隻剩下聞朋和紀彥均。

    聞朋捉了一隻蛐蛐後,驚喜極了,炫耀一般說:“紀彥均,你看,我捉的這隻,這隻是我長這麽大捉的最大隻的蛐蛐,可以叫它黑!龍!將!軍!”

    紀彥均看了眼:“不行,這隻戰鬥力不行。”

    “你咋知道?”聞朋驚奇。

    紀彥均掏出手電筒,照了一下說:“這蛐蛐外殼顏色不正,聲音太大,空有其表。”

    “真的?”聞朋睜大眼睛問。

    紀彥均點頭。

    聞朋:“這個你都懂?”

    “懂。”

    “你還懂啥?”

    紀彥均瞥一眼聞朋:“看在你長得像你姐的份上,我就和你說說。”

    “你說你說。”

    “掏鳥窩,釣龍蝦,抓螃蟹,彈玻璃球,摔皮卡,抽陀螺……”

    “你會抽陀螺?!”聞朋問。

    紀彥均點頭:“會。”

    “那你有陀螺嗎?”聞朋說:“我有陀螺,但是陀螺尖兒是木頭的,轉不起來。”

    “裝鋼珠就能轉起來了。”

    “我沒鋼珠。”

    “我有。”

    聞朋為難地說:“你有我也不能要,我媽不喜歡你,我二哥不喜歡你,我不要你的東西。”

    紀彥均問:“你大姐喜歡我嗎?”

    聞朋說:“我大姐以前喜歡你。”

    “現在呢?”

    “現在喜歡錢和我,跟我媽,跟我二哥。”

    紀彥均:“……”

    此刻聞朋巴拉巴拉地和聞青說那天的事兒,然後說:“第二天紀彥均就帶了這個陀螺和鞭子給我,讓我偷偷地藏起來,不要和你們說。”

    聞青看向聞朋。

    聞朋連忙說:“大姐,你不會告訴咱媽的吧?

    ”

    “不會。”聞青說。

    聞朋笑:“那就好。”說著就把陀螺揣到懷裏,到了院子,一下子就往西屋跑,趕緊把陀螺藏在床底下,不能讓媽和二哥發現了。

    “姐。”

    “聞青。”

    聞亮和姚世玲沒想到聞青今天會迴來,忙過來迎接。

    聞青見聞亮穿的也是短袖,就立刻從背包裏掏出三套長衣長褲。

    姚世玲、聞亮、聞朋一人一套。

    “大姐,我又有新衣裳穿了嗎?”聞朋跳著從堂屋出來。

    聞亮臉上也有歡喜。

    姚世玲嘴上說著聞青浪費,心裏也是喜歡的。

    聞亮、聞朋立刻就穿在身上了,大小正合適。

    姚世玲一看就正色說:“聞青,聞朋的衣裳怎麽不做大點兒?”

    聞青問:“為什麽?”

    “他倆個子長得快,聞亮的衣裳小了,可以給聞朋穿,聞朋的衣裳小了,那不就浪費了。”

    聞青笑,這才明白過來,水灣村一直貧窮,一家子半年難得做一套衣裳,做了一套衣裳都是給家裏哥哥穿,哥哥長大了衣裳小了就給弟弟穿,弟弟長大了衣裳小了就給妹妹穿,期間是補丁貼補丁,穿到最小的身上時,差不多舊的不成樣子了。

    聞朋以前就是撿聞亮穿不上的衣裳穿,聞亮又是撿聞青爸的衣裳穿。

    “不浪費,媽,等我長大了,大姐生娃了,我穿剩下的衣裳給大姐的娃穿。”聞朋說。

    “胡說八道!”姚世玲嗬斥聞朋,護著聞青,聞青還是姑娘家,講“生娃”這樣的話等於羞人。

    聞朋立刻低頭,不說話了。

    聞青摸著聞朋的腦袋說:“沒事兒,咱家就是賣衣裳的,還怕沒衣裳穿。”

    “那也不能浪費。”

    見姚世玲又要絮絮叨叨說“節儉”,聞青趕緊把話題轉移開,問二叔院子裏鞋子的情況。

    其實大致情況聞青都是知道的,她沒有看錯人,隊長確實很會管理,村裏的人一直都服他,所以逢青製鞋廠,越來越有紀律。

    姚世玲又說:“隊長可用心了,經常半夜提著煤油燈去你二叔那兒看看,怕有小偷。不管啥時候,隻要你那邊要貨,或者布料鞋底不夠了,他立刻就跑縣城去了。他和我說,聞青既然信任他,他不能敷衍,要做就認真地做。”

    聞青聽言挺感動,就去二叔院子裏看了看,果然大家都在有序地做著鞋子。

    看聞青來了,一個個都熱情地打招唿。

    隊長更是過來接待聞青,頓時讓聞青感覺自己像是城裏的領導下鄉視察似的,微微窘了下。

    接著聞青將所有人的工錢都算了一遍,然後把錢交給隊長,讓隊長來發工錢。

    聞青兩個星期沒迴來,按要求是給隊長發二十五塊錢,但是隊長太負責任了,聞青就給隊長發了三十塊錢。

    隊長死活不要,硬退給聞青五塊錢,隻拿二十五塊錢。

    聞青這麽一迴來,隻要是給聞青幹活的人,都拿了工錢,連村頭代銷店裏的生意也驟然火爆起來了。

    隊長妻子更是喜歡的不得了,二十五塊啊,這聞青還真是說給就給,太大方了。隊長妻子一拍大腿說:“中午吃掛麵!”說著從袖口抽出一方老舊的手帕,展開裏麵包著一塊八毛錢,她抽出四毛錢,準備去代銷店買點白麵掛麵,換換味口,天天吃粗麵,她嗓子都快壞掉了。

    與此同時,聞青正在家中吃飯。

    姚世玲不知道聞青迴來,所以家裏也沒有葷菜,隻有一些小青菜和豆醬。

    姚世玲邊給聞青夾菜,邊說:“先吃這一頓,明天一早我就去縣城割點肉迴來吃。”

    “吃這挺好的。”聞青說。

    正說著,院外的王嬸過來了,端了一碗肉過來說:“聞家大嫂子,聞青,你們在吃飯啊。”

    姚世玲趕緊站起來迎接。

    王嬸已經將一碗蘿卜燒肉放到桌上,笑嘻嘻地說:“二虎子爸剛去買的,我想著聞青迴來,你家也沒賣菜,就送來給你們吃,嚐嚐,我做的不太好,湊合著吃。”

    “王嬸,別別別。”姚世玲推辭著,但是王嬸已經跑出了院子,揮著手說:“吃吧吃吧,迴頭把碗給我就行了。”

    姚世玲、聞青很無奈,結果二人還沒坐下,大刀媽拎著四個煮鴨蛋,端著一碟子辣椒炒鴨蛋過來了。

    東西一放桌上,大刀媽就跑走了,還是那句:“迴頭把碟子給我就行了。”

    一頓晚飯,桌上麵滿滿的都是別人家的菜。

    聞亮、聞朋目瞪口呆,從來沒有這樣的待遇過。

    姚世玲看著聞青說:“我就說嘛,其實咱們村裏的人就是樸實,小氣護家是肯定的,但是你若是對他們好一點,他們

    恨不得把家底掏給你。”

    聞青上輩子是沒感受過,這輩子值了,她拿起筷子說:“吃吧,以後逢青製鞋廠多賺點錢就行了。”

    “對,吃吧!”聞朋早就對蘿卜燒肉垂家涎三尺了。

    聞青在家舒舒坦坦地住了兩天,現在逢青製鞋店有隊長看著,逢青製衣店有嚴師傅和王師傅,逢青服裝店有肖姨和寶紅,“逢青”漸漸進入正軌,她每天坐著不動都有收入,並且不再像以前那樣忙碌奔波了。

    星期天下午,她坐車迴綠地花園,想了想她沒迴綠地花園,而是直接去大摩廣場。

    還沒到大摩廣場就見肖姨神色匆匆的從在摩廣場走出來。

    “肖姨。”遠遠地,聞青喊一聲。

    肖姨抬頭一見聞青,眼睛一亮,忙跑過來,急急地說:“聞青出事了!”

    聞青一愣,旋即問:“出什麽事了?”

    “好多人都在張秀英家門口鬧事。”

    “說張秀英家賣的尼子大衣是假貨?”聞青問。

    肖姨一愣:“你去過步行街了?”

    “沒有。”

    “那你咋知道?”

    “先別說這個。”聞青說:“我們先去看看情況。”

    “好。”

    “服裝店門鎖了嗎?”聞青問。

    “鎖了。”肖姨說,然後步伐匆匆地和聞青向步行街走,邊走邊和聞青說明情況。

    說張秀英最近生意都特別好,不但線下縣城要貨多,連在蘇芳服裝店附近生意都沒被蘇芳服裝店蓋下去。

    誰知道,今天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就有一些人到張秀英店前鬧事,說張秀英家買的衣裳是假貨,掉顏色,穿身上紮人,什麽尼子,上麵的毛發都不平整等等,正在鬧張秀英家呢。

    寶紅送衣裳時看到的,現在正幫心著張秀英呢。

    聞青聽後麵色平靜,二人剛進步行街街口,就見一群人不在張秀英門口,而是逐漸轉移,轉移方向是向蘇芳服裝店的。

    圍觀都很多,聲音很雜,聞青聽出其中張秀英和寶紅的聲音。

    肖姨氣衝衝要上前,被聞青一把拉住。

    肖姨一愣:“聞青,你幹啥?”

    聞青看向肖姨說:“肖姨,你去報警。”

    “報警?”肖姨驚愕:“報警幹啥?”

    “這事

    兒隻能公安人員能出麵解決。”

    “可是咱們也做尼子大衣,萬一那尼子大衣……”

    “咱們的尼子大衣沒問題。”聞青說:“肖姨,你快去。”

    肖姨見聞青目光堅定,自己也有了信心,當即說:“好,我這就去。”

    “嗯。”

    肖姨接著就快步走了。

    聞青穩了穩情緒,踏進步行街,擠入人群中,就見張秀英、寶紅和蘇芳服裝店的人吵起來。

    “我這衣裳就是從你們蘇芳進的!”張秀英說。

    蘇芳的人說:“你進的是逢青的衣裳!逢青做衣裳偷工減料誰不知道,現在出了事兒怪我們頭上,別惡心人了。”

    “你說誰,你說誰,你說誰偷工減料!”寶紅氣勢洶湧:“你們買我們逢青的衣裳,照著做,做假貨,你不惡心,你不惡心?”

    “別說這話,那衣裳上寫你的名了?再說了就算寫的名,就不準別人用了?好笑。”蘇芳人說。

    “你再說一遍試試,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寶紅擼起袖子就要上前,氣勢把蘇芳的人嚇了一跳。

    張秀英趕緊抱住。

    寶紅指著蘇芳服裝店喊道:“是他們,就是他們,他們從我們逢青買衣裳,就是從我手裏買衣裳,買了衣裳仿照著做,做了次品,現在反過來說是逢青,放屁!我們逢青才不是這麽好欺負的!”

    “寶紅,寶紅,別激動!”張秀英抱著寶紅的腰說。

    “不激動不行,今天必須讓蘇芳的老板賠錢,賣給人假貨,哪有不賠錢的道理!”寶紅喊著。

    一下喊出了顧客的心聲。

    “賠錢,賠錢!”一些顧客拿著衣裳喊。

    聞青站在人群中不說話,暗想寶紅果然會吵架,連群眾情緒都知道帶動。

    而此時,蘇芳服裝店裏的蘇紅梅氣的團團轉,問:“方方,這可咋辦,這可咋辦啊,他們都鬧到店門口來了。”

    “舅媽你急什麽,你忘了偷工減料的是聞青,咱們買的布料還沒有做呢。”章方方悠悠地說。

    “那現在……”

    章方方不急不徐地說:“讓她們再鬧一會兒,事情鬧的越大對聞青越不好,咱們隻需要拿著店裏做的衣裳,和他們對比一下,結果不就出來了嗎?”

    “對比?”

    “嗯,好料子差料子一看就看出來了,

    咱們店的衣裳和聞青店的衣裳不一樣,不然聞青怎麽敢一上來就降價呢。”章方方輕蔑地說。

    蘇紅梅這才安心。

    兩人在店內,聽著店外又吵了一通。

    直到外麵喊出:“公安來了,公安來了。”

    蘇紅梅再次慌起來:“方方,公安來了!”

    章方方笑了笑:“來得好,咱們這就出去看看。”

    “店裏的老板呢?”公安人員喊一聲。

    章方方笑著出來:“我就是。”

    蘇紅梅緊跟著章方方。

    圍觀人群指著章方方說:“就是她,就是她做假衣裳,衣裳掉色、脫線還紮人,我們要退貨她還不願意。”

    “對,就是她。”

    “……”

    麵對指責章方方沒有慌沒有亂,一副“都是聞青的錯”,我是清白的樣子。

    聞青在人群中勾起嘴角笑了笑,繼續看情況。

    公安人員嚴肅地說:“有人舉報你家賣劣質產品不給退貨,是不是有這事兒?”

    章方方說:“沒有,我們賣的衣裳每件都有質量保證。”

    “胡說八道,你們就是賣假貨!”寶紅帶頭說。

    其他顧客跟著附和。

    “安靜!”公安人員嗬道。

    場上頓時一片安靜。

    公安看向章方方說:“真沒有?”

    “真沒有,我們是有證據的。”說著章方方讓蘇紅梅拿了件尼子大衣和劣質尼子大衣對比一下,果然和劣質尼子大衣布料不同。

    章方方繼續說:“我們每件衣裳都是用這種布料,而且這些人都是從張秀英店裏買的衣裳,劣質的是誰的,這就不好說了吧?”章方方睨一眼張秀英。

    張秀英說:“這些衣裳確實是從我店裏賣出去的,但是我都是從蘇芳店裏拿的貨。”

    章方方笑著說:“你也拿逢青店的衣裳,你怎麽不說?他們偷工減料你怎麽不說?”

    顧客們齊齊看向張秀英。

    張秀英沒說話,寶紅先說了:“我們逢青才不會做假。”

    章方方看向寶紅問:“你們做的衣裳是不是跟我做的一樣?”

    寶紅迴答:“是你做的和我們的衣裳一樣。”

    “你們是不是比我們便宜一塊錢?”

    “

    我們是最優迴饋客戶。”

    “同樣的布料,你最優還怎麽賺錢?所以你們就布料上下功夫,偷工減料,降價吸引顧客是不是?”

    章方方氣勢強大,緊逼寶紅,寶紅雖然嚷嚷,但明顯言辭不及章方方,而且大有被章方方套住的趨向,令顧客不由得懷疑,其實是逢青店的衣裳是次品,畢竟張秀英兩家都賣的。

    寶紅說:“不是!”

    章方方繼續問:“那是什麽,是你們壓根就打著我的蘇芳服裝店的名頭,做劣質衣裳,毀壞我店麵名聲?”

    寶紅一時大腦沒轉過來圈。

    見顧客似乎都在懷疑,章方方得意,正要向公安人員匯報時,聞青站出來。

    “章方方,耍嘴皮子是沒用的。”聞青笑著說,接著聞青看向公安人員說:“公安先生你好,我叫聞青,是逢青服裝店的老板。”

    “逢青是她開的啊?”

    “她看上去好小啊。”

    “她身上的衣裳好好看。”

    “長得也好看啊。”

    “……”

    聞青一出場就這是這麽個效應,寶紅頓時有了底氣,轉頭喊:“聞青姐。”

    “寶紅,你站一邊,我來。”聞青說。

    章方方剛才還氣定神閑,氣焰囂張,不知道為什麽此時一見聞青,突然有些萎了。

    “好,既然兩個店裏的老板都在,那麽就在這兒說清楚。”公安人員借用聞青一句話說:“不對,耍嘴皮子沒用的,來,咱們拿出證據來,為人民服務是我人本職工作,怎麽樣都不能讓老百姓吃虧,誰的錯誰就必須承擔!”

    公安人員話一落,引來顧客們的一片掌聲。

    聞青看向章方方問:“你的證據就是對比布料嗎?”

    章方方強撐起氣勢說:“光看布料就看出來了。”

    “行,那我來說說我的證據。”聞青笑了笑,從格子書包裏掏出一遝紙說:“我是‘逢青’所有產品的老板和設計者,這份是注冊商標需要的資料備份,雖然商標證書還沒有下來,但是公安先生你可以看一下注冊時間,兩個月前。”

    聞青將資料遞給公安人員,接著說:“當時接待人員見我年紀小,怕我隻是玩玩,於是讓我提供了逢青衣裳樣稿他看一下。”說著聞青從資料裏抽出一張樣稿,畫的是的確良白襯衫和平紋褲子。

    顧客墊著腳向公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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