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她們三人迴來的時候趙氏還在滔滔不絕的和周圍圍觀的人們說著素琴是如何如何和自己保證可以懷上孩子的,鼓吹自己如何醫術高明的。


    小柔瞪了她一眼從身邊路過丟下一句:“不是肚子疼得死去活來的麽?看著不像啊?”


    溫瑤見隻有他們三人迴來就已經明白看來這個官是沒有成啊?舒寧上前在溫瑤耳邊說了剛剛衙門口發生的事,溫瑤已經心裏有數,既然這個辦法行不通那就換個。


    正在人群中間眼中含淚楚楚可憐的趙氏見一直坐著的溫瑤站起身,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但是隻有那麽一瞬隨即笑道:“怎麽?這個是想好了準備賠銀子了?”


    溫瑤行至她麵前問:“不知那藥你可帶來了?”


    “這是自然!”隨即身後的壯漢把懷裏的藥包拿給溫瑤,趙氏接著說:“你仔細看清楚,這些可都是從你們醫館抓的藥,除了剛吃了第一副,剩下的我可都沒有打開過!”


    身後的舒寧接過藥包仔細檢查後在溫瑤身旁小聲道:“確實是我抓的藥,我的繩結和別的不同。”


    這下溫瑤心裏更有數了:“既然這樣咱們不妨多找些大夫來檢查檢查我們的藥到底有沒有問題,我相信你也不會拒絕吧?”溫瑤笑意盈盈的眼神看的趙氏也沒辦法拒絕,況且說報官自己已經拒絕一次了,這樣太容易讓旁人懷疑了。


    溫瑤見趙氏點頭就看向周圍的圍觀群眾:“那就勞煩各位去幫我多請幾位大夫來,各位放心請大夫的銀子我們醫館出!”


    那些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立刻轉身去找大夫,溫瑤又道:“我看著大家在這看的也無聊的很,小可把我買的瓜子給大家發發,看熱鬧怎麽能沒有這東西?”


    趙氏立刻出聲試圖阻攔:“姑娘這是在收買人心?你以為這樣大家就會都向著你了?”


    溫瑤頓時覺得好笑:“你以為就憑這些瓜子就能收買人心?你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他們?”


    圍觀的有人高聲道:“你也太看不起我們了!是不是做賊心虛了啊?”


    又一人說:“我看她就是想訛錢沒訛到,看誰都和她自己一樣心是黑的!”


    小可這邊拿著溫瑤新買的瓜子給圍觀的群眾分發,轉了一圈之後迴到溫瑤身旁,看著圍觀的人嗑著瓜子交頭接耳的等著看熱鬧,又看了看身旁的小東家泰然自若的模樣,心中也跟著踏實了些。


    沒等多久幾位老大夫就被人帶了過來,這幾位老郎中在廣陽城那可是德高望重,就跟那廟裏的菩薩似的,人人都敬重。溫瑤先給他們虛虛行了一禮然後說道:“勞煩幾位幫忙看看這些藥可有什麽問題,順便幫忙看看這位夫人的身子可是吃了這些藥才會如此?”


    溫瑤隨後又命小可舒寧幾個搬了幾張桌子出來擺在門口,有些熱心的圍觀的也上去幫忙,待一切準備好了,幾位醫者便上前先是檢查了趙氏給的藥包,圍著趙氏就忙活開了。


    這個看看舌苔,那個摸摸脈象,過了一會兒,幾位老郎中湊到一塊兒,嘰嘰咕咕商量了一陣,得出個結論:這趙氏的症狀,可不像是吃了禦臻堂的藥鬧的,倒像是自己吃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把身子給折騰壞了。


    傅韶景到的時候隻看見那邊圍了很多人,推開車門:“餘成去前麵看看。”待餘成去了前麵,傅韶景看了看前麵的茶樓又看向身後的李德祥:“李大人這麽折騰應是累了,本王請你喝茶?”


    李德祥汗顏,好像自己說不累也沒什麽用吧?都已經到這了自然王爺說什麽就是什麽,隨後下了馬車跟著傅韶景進了醫館正對麵的茶樓。餘成沒一會兒便迴來了:“王爺,郡主也在,眼下找了城裏幾個有名的郎中正在檢查。”


    傅韶景頷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下麵,餘成都有些佩服自家王爺,找的這個地方真的是看熱鬧的最佳位置。


    趙氏見這群郎中如此說,厲聲道:“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你提前說好的!再說了那個大夫已經和我簽了契約,白紙黑字你們這是打算不認?”


    她話音剛落素琴便從醫館裏走到門口,汪慈有些詫異:“不是讓你在家休息麽?怎麽還是過來了?”


    素琴笑道:“平日裏忙慣了怎麽呆的住?”自己當然知道她們是怕自己被這找事的人擾了思緒,但是從醫多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剛開始隻是自己有些慌亂,眼下已經平靜下來。


    她瞅著那張契約,眼神平淡:“我啥時候簽過這玩意兒?這肯定是假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傅韶景見著下麵的人全都到齊了才帶著李德祥下了茶樓,李大人看著眼前剛剛喝了兩杯的茶水有些舍不得,眼下正是最入味的時候啊!


    溫瑤看見傅韶景來了有些意外:“你怎麽來了?”


    傅韶景好笑道:“來看熱鬧的,還有沒有瓜子?”小可聽見這話很是乖巧的遞上瓜子,溫瑤扶額,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小子這麽機靈?


    傅韶景懶懶的坐在溫瑤剛剛的位子上介紹著:“這位是廣陽府尹李大人,你們有什麽冤屈可以盡管說!”


    趙氏聽見這話立刻跪在地上開始帶著哭腔說道:“還請大人為小女子主持公道!”


    李大人見慣了趙氏這樣的人冷聲道:“說話就說話哭什麽!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說清楚。”


    趙氏見這位大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便調整了自己的語氣把事情從頭說了一遍,中間素琴剛要反駁就見李德祥看了她一眼,隻好閉了嘴。


    等趙氏說完了李德祥才看向素琴:“你就是那位大夫?”見她點頭又接著道:“當時的診療記錄可在?”


    素琴把診療記錄和遞給他,接著,老郎中們也上前把診斷結果告訴了李德祥。李德祥一邊翻看著證據,一邊聽著郎中們解釋剛剛的結果,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心裏在盤算著這事兒該咋斷。剛剛看著信王殿下和這位姑娘很是熟悉啊。


    就在這時候,趙氏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眼淚跟決堤的洪水似的。她哭著說:“大人啊,我冤枉啊!這都是我那缺德丈夫逼我幹的呀!他在外麵欠了一屁股賭債,就想拿這招來騙錢還債。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敢不聽他的話喲!”眾人一聽,都對趙氏的丈夫恨得牙癢癢。


    傅韶景立馬吩咐餘成:“去,把她丈夫給帶過來。”可還沒等餘成動身,一個油頭粉麵的公子哥大搖大擺地走出了人群。


    這公子哥穿著一身花裏胡哨的衣服,大冬天的還拿著把扇子,在那兒搖啊搖的,裝出一副斯文樣。他自稱是趙氏的表哥,是來給趙氏作證的。


    公子哥清了清嗓子,搖頭晃腦地說:“大人啊,您可別聽他們瞎咧咧。我表妹向來溫柔善良,怎麽會訛詐人呢?這素琴,我可聽說她以前和我表妹的婆婆吵過架,肯定是她懷恨在心,故意用錯藥來害人。”


    這一下,局麵又反轉了,圍觀的群眾都看向素琴,素琴站在那兒,有些急,剛要解釋溫瑤出了聲::“大人,我們醫館開藥方用的紙都是特製的,上麵有我‘禦臻堂’的水印,可這契約上的紙,根本就不是我醫館的。”李德祥一聽,覺得有道理,就命人仔細查看那契約的紙張。


    傅韶景磕著手裏的瓜子仔細打量了一下那位公子哥,發現他雖然穿得光鮮亮麗,可鞋子上沾了不少泥巴,像是剛從什麽髒地方來的,他那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煙味,不像是好煙,倒像是賭場裏那種劣質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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