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成接過輿圖看向自家王爺,傅韶景說:“從四皇子借來的隊伍裏加上咱們自己的人,不用太多,以防萬一。”


    “是,屬下已經安排好了,您放心。”餘成說罷帶著滿院子的狗出發了,待人和狗都走的幹淨了溫瑤才問:“咱們在這等著還是?”


    傅韶景側頭微笑:“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說完攬上溫瑤的腰起身就飛了出去,溫瑤距離傅韶景太近,抬頭就能看見他白淨的的脖子,上麵凸起的地方突然動了一下,“那個......我輕功也不錯,可以跟得上你的。”


    傅韶景並沒有迴答她,沒一會兒兩人就上了城中最高的樓頂,這個地方在昆吾城的正中間,從高處向下看去,盡收眼底。


    傅韶景放下溫瑤,溫瑤剛剛落地立刻向旁邊挪了幾步,便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這個地方你怎麽找到的?”


    “那日閑來無事發現的,給你這個,看的清楚些。”傅韶景遞給溫瑤,溫瑤詫異接過:“你連千裏鏡都準備了?”拿起便看向下麵。


    餘正正在指揮著一支支小隊迅速集結,他們身著勁裝,神色凝重。每支小隊後麵都跟著一隻威風凜凜的獵犬。那些獵犬身形矯健,目光如炬,毛發在風中微微飄動。


    餘成吩咐完了任務,小隊們分散開來,穿梭於大街小巷。溫瑤拿著千裏鏡看的分明:“你說,這個辦法能有用麽?”


    “我覺得有用。”傅韶景隻視遠處的群山。


    溫瑤突然想起:“對了,今早是不是墨寶在院子裏來著?我過去的時候看見一個黑影出來。”


    傅韶景笑道:“那個場麵你是沒看見,墨寶剛剛睡醒伸個懶腰出了屋子就看見一院子的狗齊刷刷看著它,尾巴上的毛立刻炸開。嗖的一下就跑了。”


    溫瑤想想這個就好笑,可惜自己沒有看到現場。又轉迴頭繼續看下麵的獵犬。


    獵犬們將鼻子緊貼地麵,用力地嗅著空氣,尋找著剛剛聞過的氣息,它們的耳朵不時聳動,捕捉著周圍最細微的聲響。那黑色的鼻頭微微顫動,路邊的百姓看著突然出現的很是新奇都跟著看熱鬧。


    一支小隊來到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卻絲毫沒有影響獵犬的專注。它們在攤位之間穿梭,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的氣味。有的小隊步入幽靜的胡同,這裏靜謐異常,獵犬的腳步聲清晰可聞。它們停下腳步,再次確認氣味。


    溫瑤看的專注但還是離得太遠了,她索性放下千裏鏡遞還給傅韶景,“這樣看的不真切,我下去跟著一起找找。”說完不等傅韶景說什麽一個起身便飛了出去。傅韶景無奈跟了上去。


    昆吾城的另一處,有一支小隊正沿著河邊搜索。獵犬在河邊的草叢中嗅來嗅去,突然抬起頭,朝著遠方吠叫。它的身體微微前傾,後腿緊繃,做好了隨時衝刺的準備。小隊成員們立刻警覺起來,他們知道,獵犬一定是發現了什麽重要的線索。


    溫瑤四處查看,剛準備換個地方的時候身後一隻黑色的獵犬突然有了動靜。它剛剛還將鼻子緊貼地麵,嗅著氣息,鼻頭微微顫動著,不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突然它的耳朵猛地豎了起來,像是捕捉到了關鍵的信號。


    傅韶景見它這個樣子立刻道:“注意些,這小家夥好像找到了。”話音剛落,黑色獵犬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肌肉在毛發下微微隆起,它的尾巴不再隨意擺動,而是直直地豎著,如同高高揚起的旗幟。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突然它如同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四爪在地麵上有力地交替著,帶起一陣輕微的風聲。在狹窄的巷子裏急速奔跑,敏捷地繞過各種障礙物。小隊成員們急忙緊緊跟隨其後,心中湧起一絲希望。


    獵犬在一座破舊的房屋前停下了腳步,它圍著房屋轉了幾圈,傅韶景見他這個樣子立刻上前踹開了院門,黑色獵犬立刻跑進院子對著房屋後的地窖入口處大聲吠叫。


    它的叫聲響亮而急切,仿佛在向眾人宣告著它的重大發現。它不停地在入口處來迴踱步,時而用前爪用力地刨著地麵,時而又抬起頭望向小隊成員,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焦急。


    “來人!把地窖打開!”傅韶景一聲令下身後的人立刻上前打開了地窖,溫瑤立時就要進去,傅韶景拽著她的胳膊:“我進去,你跟著我。”


    溫瑤剛想反駁傅韶景已經進了地窖,立刻跟上了去,剛進地窖一股濃鬱的陳腐氣息立刻湧出,夾雜著泥土的腥味和潮濕的黴味。


    地窖中昏暗陰沉,宛如被時光遺忘的角落。牆壁潮濕而冰冷,青苔肆意生長,地麵泥濘不堪,偶爾可見積水匯聚成的小水窪,倒映著微弱的光線。幾縷蛛絲在空氣中輕輕飄蕩,角落裏堆放著破舊的木箱和廢棄的農具,上麵覆蓋著厚厚的灰塵,散發出腐朽的木頭味。


    傅韶景小心翼翼走進深處就看見一個人躺在前方的石台上,身後的溫瑤也看見了那個人 的背影忍不住出聲:“師父......”


    傅韶景命人把人抬出了地窖,溫瑤才看清楚師父的情況,這才過了幾日身上已經有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單薄的衣服凍的他瑟瑟發抖,渾渾噩噩的樣子太不正常。傅韶景立刻解下身上的披風給他裹好。


    他看溫瑤強忍著淚水輕聲道:“先把人帶迴去。”溫瑤點頭,眼下這個環境確實不適合給師父檢查身體。


    傅韶景找了馬車把人帶迴了宅子,溫瑤立刻命人燒好熱水準備給呂閆清洗一下身上已經開始腐爛的傷口。


    傅韶景問:“師父身體怎麽樣?”


    “我把了脈,除了以前中的毒再加上身上新添得傷,剩下的就是關的幾日滴水未進,虛弱的很。”溫瑤恨恨道:“這幫混蛋是要餓死他!”


    小丫鬟端了水進了屋子,溫瑤走到床邊剛要給師父脫去外衣傅韶景開口:“我來吧,畢竟是男子。”


    溫瑤剛剛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但是師父的身體最要緊,什麽繁文縟節都可以扔向一邊,見傅韶景這麽說稍稍鬆了口氣:“那就麻煩王爺了。”


    溫瑤出了屋子,由得傅韶景給師父收拾身體,自己則先去找治療外傷的藥,等她迴來傅韶景已經給師父清理好了身子換上了身幹淨的衣服,“這衣服是?”溫瑤疑惑,傅韶景不會連這個都提前準備好了吧?


    傅韶景扔下手裏的手帕:“我還沒有這麽神機妙算,這衣服是我的,沒穿過。”


    溫瑤看著傷口上麵的爛肉喃喃自語:“現在這個季節原本不會腐爛這麽快,但是這群混蛋愣是把師父關在那種地方!”


    “你先別急,眼下先救人,剩下的賬咱們慢慢算!”傅韶景語氣冷峻。


    溫瑤擦擦眼淚:“你把蠟燭離我近些,屋子裏光線太暗了,要先把這些腐肉刮幹淨。”


    傅韶景拿著蠟燭到溫瑤身旁,等他們兩個給呂師父上好藥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下來了,餘成敲門:“王爺,四皇子來了,正在前廳等您。”


    溫瑤輕聲:“你先去看看吧,咱們整這麽大動靜,還和四皇子要了那麽多手下,總要給他說清楚。”


    傅韶景點頭:“那你先在這守著,我一會兒就迴來。”


    鮮於赫聽手下說已經找到人了,一刻都等不了立刻上門來找傅韶景,見傅韶景進了門:“他怎麽樣?”


    “短時間之內怕是沒辦法給陛下治病了。”傅韶景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麽,他在四皇子眼裏不過隻是個醫術好點的大夫而已,真正為他感同身受的不過隻有一個溫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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