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挺槍上前,與那張應雷交上手。


    張應雷有意放水,手中偃月銅劉便慢了幾分,兩人直鬥了三十來合,還是不分勝負。


    觀戰的袁朗以此便發現了不對勁,他和將近力竭的張應雷交過手,此人武藝即便不如自己,也絕對相差無幾。


    而張清雖在槍法上請教過山寨裏的個中高手,但其重心還是在飛石之上。


    所以張清三十合不落下風於張應雷,明顯是對方有意留手。


    袁朗正這般想時,但見那場中的張應雷竟是落入了下風,越發叫袁朗覺得對方必然有所圖謀。


    張清與對手鬥過四五十合,隻覺得對方卻是猛然間狀態下滑了許多。


    若在以往時,其心中必然暗喜,但前有張清在梁山上這段時間以來,心性有所長進,後有袁朗的提醒,所以其心中也是暗暗覺得不對勁。


    所以張清暗暗留心,果不其然,又是三五合過後,張應雷猛然間轉身便走,給人一種力有不逮的感覺。


    “賊人手段高強,快走!”


    張應雷高唿一聲,其帶來的那數百官軍也是轉身便逃。


    張清縱馬便追,張應雷心中暗喜,故意放慢速度引張清來追。


    但張清豈會上他的當?


    隻見他自錦袋中摸出一粒石子,縱馬提速,眼見張應雷進入射程,暗道一聲:“著!”


    撚起石子便朝張應雷後腦勺打過去。


    張應雷正心中歡喜,忽覺腦後一疼,登時便穩不住,自馬背上跌落下去。


    任何小瞧張清的人都會付出代價,即便如魯智深被石子打在腦袋上,也是頭暈目眩。林衝更是有一次被瓊英打的鮮血直流。


    張應雷吃虧便吃在不識得張清的樣貌和手段。


    袁朗在兩人剛開始追逃的時候,便驅使兵馬跟在後頭。此時見張清將對手打下馬,那些官軍頓時死命來救。


    袁朗恐張清有失,頓時加速上前,數撾打死了幾個要來救應的官軍,眾官軍見其神威,哪裏還敢上前?


    張清上前將還猶自昏昏沉沉的張應雷自地上抓起來。


    那些官軍見狀不妙便要逃跑,袁朗示意眾人不要去追。


    “兄弟好飛石!今番捉住此人,任其萬般詭計,也是不足為懼。”袁朗笑道。


    那張應雷這時才緩過神來:“你便是那沒羽箭張清?竟然如此卑鄙,行這背後偷襲之事。怪不得做出背叛朝廷這等不忠的事情來。”


    袁朗不屑道:“笑話,沒羽箭靠的便是飛石成名。他若與你再近戰,豈不是舍本逐末?且這戰陣之上,一對一何來卑鄙之說?還有你那朝廷,也隻有那等情願被當做狗一般使喚的人才待的下去。”


    “正是小爺!”張清昂首道:“我雖自信不弱於人,但卻不自負。你這廝手段明明在我之上,卻偏偏詐敗,真當我看不出來不成?”


    張應雷聞言無言以對,這等情況是他始料未及的。便是對方使弓箭,他也自恃能夠躲過。偏生張清的飛石比之弓箭更加的隱蔽難躲。


    確實是自己失察了,若是早知道這年輕小將便是擅長飛石打人的沒羽箭,怎麽也要防著他。


    “我雖敗,但不服,你若是好漢,便放了我,叫我迴去領軍,咱們一刀一槍決個勝負!”


    張應雷扯著嗓子道。


    其實他對綠林中人還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對梁山行事更是研究過。


    按照他的想法,梁山上的人不比尋常,自來都是十分自信,隻要自己這激將法成了,便還有機會。


    袁朗冷冷一笑:“莫把別人都當做傻子,張清兄弟才擒住你,若再放了,便是放虎歸山。我們是不會拿弟兄們的生命與你對賭,你就老老實實待著吧。”


    張應雷見對方考慮都不考慮便直接拒絕了,頓時心沉到了穀底。


    “袁朗哥哥,此人該如何安置?”張清問道。


    “我料他在前麵樹林中埋有伏兵,且有什麽依仗讓其認為能使我們大敗而歸,所以寧願繞遠,此路也不可走。”


    袁朗分析一遍,見張應雷神色越來越低落,便低頭問道:“你說是也不是,張將軍?”


    張應雷別過頭去,也不說話,心中隻盼走脫了的士卒能前去報知陶震霆知曉。


    張清道:“看他的表現,應該就是這般無疑。”


    袁朗道:“既然如此,便將其留在營寨之中,勞煩兄弟看住他。我現在帶人去對付那陶震霆,隻要叫其再吃一場敗仗,我就不信那姓陶的還有底氣留在此處。到時我們便能功成身退,屆時修書迴寨,究竟如何處置此人全憑哥哥定奪。”


    張清聽罷對這個同姓的官軍將領說道:“將軍也聽得清楚了吧?我若問你有何等依仗,諒你也不會說。便勞你隨我等上一等好了。”


    張應雷眼見袁朗帶兵離去,將馬軍留給了張清,心中不住的歎息。這迴莫說陰他們一迴了,自己還陰溝裏翻了船,落到了如此地步。


    隻說張應雷手下逃走的士卒將情況傳了迴去,這些失了主將的官軍便隻好在一個都監的帶領之下往陶震霆處去了,意圖商議營救張應雷的法子。


    袁朗帶著三千步軍,全速往餘呈那裏趕過去。


    這一二十裏的距離,對於每天訓練的梁山人馬來說,連半個時辰都用不到。


    袁朗帶人正行到將近時,但見一個田虎軍中打扮的人出現在眼前。


    那人正是餘呈派來通知袁朗的,為了避開官軍,以此拖到現在。


    見著袁朗,那人麵色狂喜的迎上來。


    “小的拜見哥哥。”


    “無需多禮,前方戰事如何?”


    說起這個來,那人哭喪著臉道:“官軍不知從何處弄來些射程深遠的弓箭,叫我們損失慘重。餘呈哥哥說那便是神臂弓,叫我來報與哥哥知曉,免得吃了虧。”


    “神臂弓?”


    袁朗聞言了然:“怪道如此,原來是他們有神臂弓做保障,隻是卻撞到我的麵前,算他們倒黴。”


    那人見袁朗絲毫也不緊張,連忙又說道:“哥哥千萬不要輕視了他們,那神臂弓淩厲的很,一二百步之外還尚能射穿盔甲,甚至能連續穿透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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