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梁山上,時遷正在羅恩和幾位軍師並兩位道長麵前匯報。


    “哥哥,那晁蓋果真帶著幾個人,在璞州雷澤境內劫去了生辰綱。”


    眾人聞言都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來,羅恩問道:“他們卻是有幾個人?用什麽法子擺平了大名府的聞達和其帶領的百餘精兵?”


    時遷嘿嘿笑道:“那大名府聞達,綽號倒是叫的響亮,直與唐斌哥哥的結義兄長,關刀王的嫡係子孫,蒲東大刀關勝一個綽號,不想卻是個草包。那晁蓋一行七人,扮做下鄉賣酒肉的村夫,被聞達縱容手下官軍奪了他們加了蒙汗藥的酒肉。這般叫八個人不費多少力氣,便輕鬆的拿到了生辰綱。”


    蕭嘉穗聞言不屑一笑道:“這官軍素來如此霸道行事,這般說來,也算他們是自討苦吃了。”


    聞煥章一歎道:“莫說這大名府的軍隊,便是東京禁軍,天子腳下,也少不得這般的害群之馬。想大宋禁軍聞名天下,雖是精銳占了絕大多數,卻也有這屍位素餐之人,如何叫人不寒心?”


    公孫勝道:“想來天下唯一真正每日在戰場上與敵人拚命的便隻有老種經略相公手下的西軍了。”


    “也隻有這等真正保家衛國的軍隊,蔡京等人才不敢動老種相公。”喬道清也是歎息連連。


    羅恩道:“自是如此,若老種相公在,誰能保護他們在大宋疆土上作威作福?那道君皇帝也不傻,知曉若是無老種相公,他怕是真的要做亡國之君了。是以就算是蔡京等人真的要找種師道的麻煩,也過不去皇帝這一關。”


    羅恩對於老種經略相公還是十分敬佩的,這位魯智深的老上司,一生能征善戰,料敵先機。


    在金兵還未南下之時,便通過觀察使者推測出金兵必然南下,以此上書叫徽欽二宗暫避鋒芒。


    奈何遇上一群真正的豬隊友,認為種師道是怕了金兵,宋欽宗因此調迴了種師道,以致其負氣而死。


    到後來金兵擄走徽欽二宗之時,宋欽宗捶胸頓足,嚎啕大哭直後悔不聽種師道的勸說。


    就連金軍將領都十分欽佩種師道,汴梁城破之後,金兵將領專門想要拜見他。奈何種師道已死,歎息非常,隻得尋到其侄子,對其說:“我們過去曾在陣前見過你的伯父,真是一位少有的好將軍!如果能采納他的建議,宋朝不會敗得這樣慘,現在大宋應該都知道這位將軍是個忠義之人了吧?”


    這番話直叫大宋被俘虜的官員仰天長歎。


    而且種師道在百姓中還是在軍中十分得人心,其死後家人扶靈歸西,路上遇上強盜。聽說是種師道的靈柩,眾強盜都是下馬跪拜,由此可見一斑。


    若是有機會時,羅恩還真要救一救這位現年已經花甲之歲的老將軍。


    羅恩轉瞬之間想了這許多,見氣氛有些沉重,又問時遷道:“那晁蓋八個人卻都有誰?”


    時遷皺眉道:“這個卻是隻得了幾個人的名姓,有個江湖上人稱赤發鬼劉唐的,一個黃泥崗上的白日鼠白勝,還有那近來不知所蹤的智多星吳用。至於其他四人,都是吳用帶來的,也不知是哪裏的人。”


    羅恩點點頭,這劉唐還是與晁蓋混到一起去了,隻是不知吳用又從哪裏找來的外援。


    “兄弟留意著,此事遲早要敗露,且看這幾人如何處置。”


    時遷連忙應下,朱武問道:“敢是哥哥要在他們敗露之時拉上一把?”


    羅恩揉了揉太陽穴,搖頭道:“並非如此,山寨現在最重要之事便是往耽羅島轉移,不到得給自己招惹來這等麻煩事。”


    蕭嘉穗笑道:“他們自鬧他們的,與我等何幹?隻這轉移一事,便叫我們都忙得不可開交了。”


    眾人聞言無不點頭,移民不是隻把人拉到那裏便了事了。


    首先要解決的便是居住地,其次是土地的分配,然後是糧食沒能長成之前,如何從山寨大批量的運送糧草過去。


    。。。


    數日之後。


    正是夏日午後,此時的東溪村,一派祥和的景象。


    綠草茵茵,清風拂麵,隻是一個騎著馬疾馳而過的身影破壞了這裏的平和。


    晁蓋此時正在莊子裏與吳用劉唐他們吃酒。


    隻見這時一匹快馬急匆匆而來,馬上馱著一個黑矮肥胖的漢子,這人來到晁蓋門前,翻身下馬,麵上帶著焦急的神色。


    莊客見有動靜,連忙出來張望,一見這人,滿臉堆笑道:“押司又來尋天王吃酒了,還請稍歇。待小弟叫人去準備酒菜。那誰,先來把押司的馬牽到馬廄裏。”


    這莊客一麵指揮著,一麵往裏麵走去。他受了晁蓋的吩咐,一旦見宋江到來,便先暫且攔住他,進去通報了再說。


    若在平時,宋江一定在此地笑嗬嗬的等待著晁蓋出來迎接。隻是此刻千鈞一發,一個不慎,非但晁蓋遭殃,自己也要搭進去。


    是以他也不似平常一般與這莊客客套,略抱了抱拳便往裏衝去。


    宋江今日一反常態,那莊客一時不察,被其閃過去,頓時一拍額頭便往前追。隻是這短短的距離,不待他追上,宋江已是來到了後院。


    見著晁蓋正和吳用與幾個自己不相識的人吃酒,先是一驚,進而快步上前,拉住晁蓋肩膀道:“天王,壞事了!”


    晁蓋正與眾人吃的痛快,忽見吳用麵色一變,又聽聞了這聲音,往後一看,果真是宋江。


    見狀不滿的朝那莊客看了一眼,那莊客羞愧的低下頭來。


    晁蓋自知現在不是責怪他的時候,如何打發了宋江才是要緊之事。


    “兄弟今日怎地得空到此?”晁蓋故意先不提宋江的名字,隻是拉住他的手問道。


    “哥哥不知,兄弟是心腹兄弟,我舍著這條命來救哥哥。如今你等八人在璞州劫取生辰綱一事已經事發,那白勝被拿在濟州大牢裏,吃拷打不過,供出了你等七人。濟州府差了一個何緝捕,帶著人馬和文書前來捉拿你們,道你為首。天幸撞在小弟手裏,我隻推脫知縣熟睡,且叫他等著我,以此飛馬來報。哥哥,三十六計走為上,你等快快走吧。若是有些閃失,卻不能奈何。”


    宋江急匆匆的說罷,看了吳用一眼,朝臉色大變的晁蓋一抱拳道:“小弟言盡於此,哥哥千萬上心。我先迴去應付那濟州本府來的何觀察。”


    說罷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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