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把武鬆上山來的消息通知了山上各個頭領,擺下宴席與他接風。


    人還未到齊,武鬆在仁義堂之中,與眾頭領寒暄,到了山上武鬆的一腔愁緒都散去了,正與自己的結義兄弟史進等人說著話。


    扈成聽聞武鬆到了山上,連忙從山下趕上來,這小子叫自己的妹子相思的苦,自己可得好好說說他。


    “武鬆兄弟...”扈成正把住武鬆的手要說時。


    一個女子衝了進來,正是氣勢洶洶的扈三娘。


    她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武鬆,也不說話,徑直走到武鬆麵前盯著他。


    武鬆也不知說些什麽,便也不開口。


    “妹子,你怎麽?”


    扈成一開口,還不待說完,扈三娘斜他一眼,扈成識趣的閃到一旁。


    “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


    “武鬆此來,任憑三娘子發落。”


    武鬆果真不是談情說愛的料,這話說的,好似自己是個罪犯一般。


    直叫扈成看的捏把汗,邊上眾人見此情況也不好說什麽。


    扈三娘眼角擎著淚花,看了武鬆片刻,猛地抓住他的手臂便咬下去。


    武鬆也不反抗,任憑她咬。


    羅恩在上首看了好一會兒,本待叫這一對自行解決。隻是看這兩位都不是善於表達的主兒,最終還是看不下去了。


    走上前去,把扈三娘拉開,武鬆的手臂已是留下了牙印,正絲絲向外滲著血。


    “妹子這是做什麽?咬壞了你不心疼?”


    扈三娘順從的被拉開,隻是不說話。


    羅恩抓住兩人的手放在一起,鄭重道:”多的我也不說。你們二人有情有義,隻是不善表達,卻鬧成這般,整個山上的兄弟都為你們著急。今日我隻問你們一句,可願與對麵的人結為夫妻?”


    扈三娘道:“小妹的意思早便明了了,隻看他是何意願。”


    武鬆抬起頭道:“武鬆此生能遇到三娘子這般對我情深義重的人,還有什麽好多說的?隻要三娘子不嫌棄我便好了。”


    羅恩笑道:“這才好,你們有情有義,何苦如此?把話說開了不就什麽問題都沒了嗎?”


    扈三娘得到了武鬆的準確答複,破涕為笑,對武鬆道:“今日山寨的哥哥們都在此處,你說出去的話可不能反悔。”


    武鬆道:“武鬆此生必不負三娘厚愛!若有半點違逆,直叫我腸穿...”


    扈三娘,忙捂住他的嘴,把那沒說出來的話堵了迴去。


    “你的心意我已經懂了,說這些作甚?不管你以後是生是死,我隻陪著你。”


    眾人見兩人敞開心扉,都發自內心的為他們高興。


    武大是第一次見到扈三娘,方才在一旁為武鬆捏了把汗,此時見自己兄弟的婚事有了著落,也是開心,打量了扈三娘一番,心中道:“好一個英氣的女子,也隻這樣兒的人才能配得上我兄弟。”


    扈成也是鬆了口氣,妹子的心事解開了,武鬆的人品有目共睹,是個值得托付的人,自家妹子跟了他也叫人放心。


    羅恩見二人轉眼間就變的甜蜜起來,笑道:“擇日不如撞日,正好湊著今日的酒席,扈成兄弟和大郎都在此處,便與兩位把婚事辦了如何?”


    眾人聞言都哄笑起來。


    阮小七嚷道:“哥哥說的是,我這便去把我成親時用的衣服拿來。”


    酆泰道:“我去叫人給武鬆哥哥布置新房。”


    韓世忠也道:“我去將這周圍都布置一番,保準不耽誤武鬆哥哥入洞房。”


    眾人這一說,扈三娘才意識到邊上還有這麽多的人,頓時不好意思起來,隻是緊握著武鬆的那隻手也未曾鬆了半分。


    武鬆道:“全憑哥哥安排。”


    羅恩一聽知是妥了,對眾人道:“兄弟們,今日武鬆兄弟大婚,大家夥兒都忙活起來。對了,把這些酒菜再換上新的。”


    眾人都笑著去忙活,有的掛燈籠,有的扯紅布,有的去尋紅蠟燭...


    聞煥章在一旁看著這些年輕人歡笑著,隻覺得自己也跟著年輕了。


    心中也為羅恩和自家女兒的事情著急,自從上山以來,這二人的感情也是越發的好起來,羅母也對聞卉十分滿意。


    隻是這等事情卻急不來,看羅恩的意思,近期是沒有心思成親的,聞煥章隻想著待退了朝廷官軍之後好好找羅恩談一談此事。


    他們兩個年歲也都不小了,再說自己也想抱外孫子,要適時的催一催。


    這邊武鬆領扈三娘去見自己哥哥。


    “奴家見過伯伯。”


    扈三娘初見武大,倒也吃了一驚,隻她終究不是尋常女子,行了個萬福道。


    武大喜的合不攏嘴,直道:“好好,我這兄弟能娶到姑娘這般人物,卻是他的福分。”


    扈成見自家妹子和武鬆手挽著手,心裏說不出的欣慰。


    阮小二和阮小七叫來自己渾家,來給扈三娘打扮。


    史進到武鬆麵前恭喜道:“哥哥和嫂子修成正果,恭喜恭喜!”


    武鬆心中也是欣喜,歎道:“多虧得哥哥,不然我還真不知說些什麽好。”


    又對史進道:“兄弟,這等事最是拖不得,你和那金蓮如何了?何不趁此機會,我們倆一塊兒將事情辦了?”


    史進聞言一歎,道:“說起來直叫我想起我那師傅來,也不知他如今在何處。我以前便說過,我成親時,須有他老人家在場。我也和金蓮說過此事,她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也能理解我。”


    武鬆見史進有些惆悵,安慰道:“我想王教頭定是如幾位軍師推測的一般,在哪裏隱姓埋名,又不想落草。兄弟勿要憂慮,我等早晚能尋到他。”


    眾位頭領齊心協力,很快將一對新人的成親場地布置的妥當。


    不提這婚禮上是何等的熱鬧,楊騰蛟在這酒席之中也是感受了一番此前從未感受到的感覺。


    這山上的各個頭領果真都是沒什麽架子的,那新郎官兒據說空手打死了一隻老虎,是何等的英雄!但是對自己這個麵生的人也是笑著來敬酒,看不到一絲傲氣。


    酒量不好的楊騰蛟喝了個酩酊大醉。


    婚禮過後,不說武鬆一對新人如何的如膠似漆。


    朱富在陽穀縣的酒店交給了手下打理,來給山寨收集些往來情報。


    又不幾日,過了新年,天降大雪,直預示著一場大戰將要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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