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道:“你二人能擋住我這許多合也算不錯了。隻我的名字卻不能告訴你們。”


    魏武心想:“這等的猛將,不啻於酆泰哥哥,若就此錯過了,卻是遺憾。”聞言忙問道:“這是為何?”


    這漢道:“我來時,我那兄弟曾告知我說,非到梁山泊境地,不可與人動武;不見梁山羅頭領,不可說出自己的名姓。這一路卻是憋得我苦,今番一則到了水泊周遭,二則手癢難耐,這才和二位交上手。”


    魏武聞言大喜,說道:“好漢可是要到梁山大寨入夥?”


    那漢道:“正是如此。”


    魏武肚中道:“此漢卻是耿直,與我們幾個素未蒙麵的人就說了這般多,也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般一個好漢,我還道就此錯過了,不想卻是奔著羅恩哥哥的名頭來的。”


    隨即拉住那漢的手道:“好漢不知,我等便是梁山上下來的,好漢若要見羅恩哥哥,隻隨我上山便是了。”


    那漢道:“你卻怎生證明自己便是梁山好漢?”


    魏武笑道:“這還不簡單?隻這間酒店便是山寨設立的,明日一早,好漢便隨我坐船直達大寨。”


    那漢還是不信,開口道:“你若騙我怎生是好?”


    魏武道:“好漢手中這斧子這般威力,我卻有幾個膽子敢來騙你?”


    那漢點頭道:“你說的也是,若你騙我時,休怪我手下無情!”


    魏武見此人性子耿直,無甚心眼,聞言也不怒,迴道:“若我騙你時,便隨你取了我這顆腦袋當球踢。”


    那漢道:“既是你這般說了,我便信你一迴。隻我要你這顆頭也無用,我又不是高俅那廝。”


    楊騰蛟見這般一員猛將,不去投靠朝廷,卻聞名來到梁山,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


    自己現在也算是梁山的人,有這般猛將來投應該高興才是;隻是看到這一幕不禁叫他為朝廷悲哀起來。


    楊騰蛟便問那漢道:“好漢這般本事,作甚要入了綠林?”


    那漢聞言氣惱道:“不如綠林還能怎地?那些狗官端的叫人氣憤!我豈能與他們賣命?我那兄弟素來有見識,連他都說梁山羅頭領是天下少有的人物,若不來投他卻又去何處?”


    楊騰蛟聞言歎息不已,魏武看了他一眼,知道此人還是未能完全放下那顆效忠朝廷的心。隻是魏武自信,隻要他上了山,過段時間,自然能慢慢消去這等情緒,便是不能,自己提醒寨主注意此人便是了。是以也就沒管楊騰蛟的言語。


    轉頭對那大漢道:“好漢,我看你三句話不離你那兄弟,想必他也是一位真男子。他既然知我梁山羅恩哥哥的好處,為何不與你一同前來?”


    那漢道:“這我卻不能告訴你,隻等見了羅恩哥哥再說。”


    魏武聞言點點頭,從此人言語可見其是沒什麽心計的,他既是這般說了,想來他口中那兄弟遲早也要上山來。便道:“既是這般,好漢行了一路,想來必是餓了,便吃些酒肉也好。”


    那漢聞言拍拍肚皮道:“叫你這一說,我還真是餓了便取幾斤肉來吃。”


    張三李四忙去取來五七斤熟牛肉並一壇酒來,那漢見了大喜,不消片刻便都吃了。


    “卻是好久沒吃過牛肉了,過癮!”


    說罷,就懷中取出一錠銀子來,道:“諾,這是你們的酒菜錢。”


    魏武忙道:“怎好叫好漢破費?這頓算是我請的。”


    豈知那漢卻道:“我怎能白吃你的東西?”


    魏武笑道:‘這怎能算是白吃?若好漢實在過意不去,便指點我等兩招也好。”


    那漢聞言略想了想道:“既是這般,我便與你們說說。”


    說著便講解起來,楊騰蛟本來心中鬱鬱,在一旁不曾說話,此時見這個突兀冒出來的高手要講解斧法,忙豎起耳朵來聽。


    隻說這一夜就這般過去了,到了第二日,那店家安排好了船隻,送眾人直到梁山大寨而去。


    楊父見又多了一個人,疑惑不已,楊騰蛟便將昨日晚上的事情說與他知了。


    引得楊父不斷慨歎羅恩仁義直吸引天下好漢。


    這水泊卻大,眾人一直在水上待了兩日才踏上了岸來。


    此刻山上一片張燈結彩,雖是唿延灼大兵將近,也不妨礙山上一眾家屬迎接新年。


    眾人踏上梁山土地,魏武和楊騰蛟把楊父攙住了,他坐了兩日船,猛地一落地倒有些不適應。


    又對那漢道:“好漢,我不曾騙你吧?這便帶幾位去見羅恩哥哥。”


    那漢撓撓頭道:“卻是我錯怪了兄弟你,以後但有誰欺負你,隻管來找我。”


    魏武隻是笑。


    幾人便往山寨內部走,正走時,迎麵過來一個人。


    魏武看到那人,麵色欣喜,迎上去道:“安神醫往何處去?小弟正有事拜托於你。”


    原來那人正是安道全,魏武識得他,安道全卻對他無甚印象。


    隻是山寨上都是自家弟兄,安道全還是停下來道:“我正要去尋扈成兄弟,叫他給我帶迴幾樣稀有的藥材來,兄弟尋我何事?”


    魏武道:“卻是這位新上山的楊騰蛟兄弟,其父親身患頑疾,望神醫能施以貴手。”


    楊騰蛟見魏武對安道全的稱唿,知他便是魏武所說的梁山神醫。忙扶著老父上前拜道:“想必這位便是神醫安道全了,還望神醫醫治我父親的疾病,小弟感激不盡。”


    安道全雖不知楊騰蛟是何人,不過都是山寨的弟兄,病人又就在眼前,便把住楊父的手腕,看了看脈象,皺皺眉頭。楊騰蛟見狀忙道:“神醫,可好治嗎?”


    安道全道:“令尊所患的病乃是腸癰。”


    楊騰蛟聞言精神一振,徐溶夫也說是這個病,隻是不能根治,沒想到這梁山神醫隻一次便看出這病來。倒叫楊騰蛟升起希望來。


    忙是答道:“正是此症,小弟訪遍名醫也不能根治,神醫可有辦法?”


    安道全道:“這病若再晚些時候,我也沒了辦法,隻是現在還不算太壞,雖是有些麻煩,也能根治了它。”


    楊騰蛟聞言喜不自勝,他實在是沒想到連徐溶夫都沒辦法的病,這安道全竟能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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