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進見武鬆身材長大,亦是不敢輕敵,將手中梢棒緊緊握住,耍了個起手式。


    口中道:“既是如此,那便手底下見真章。”


    武鬆也是將棒耍了個旗鼓,道:“小心了。”


    史進見狀持棒便上,武鬆舞起手中梢棒迎了上去。


    武鬆使出在少林寺學習的精妙棒法,史進也拿出學自王進的上等本事,這兩個步鬥了約有二三十合。


    端的是精彩非常,直看的旁邊小六子眾人目瞪口呆。


    小六子對旁邊一個同伴道:“似武二哥這般本事,若是上了梁山,如何做不得一個頭領?


    那同伴連連點頭,也道:“卻不正是怎地?隻這和武二哥打鬥的漢子也著實厲害,我們在清河縣中何曾見過這等一場好鬥?”


    那小六子聞言也不答話,隻是聚精會神的看二人相鬥。


    約莫又鬥了一二十合,史進與武鬆鬥了這許久,見拿他不下,心中暗暗後悔。


    “怎地這梁山腳下便冒出這麽一個好漢?棒法實在出眾,我要贏他怕是困難。”


    武鬆也暗道:“此人棒法精妙,我若使棒時,想要贏他卻不容易,不若便在拳腳上勝他。”


    隻見武鬆買個破綻,將史進手中那根梢棒放入懷中,使右手抓住那棒,史進不敵武鬆神力,奪不迴那棒。武鬆左手將自己那根梢棒扔掉,兩隻手一同使力,直將史進那梢棒奪了下來。


    武鬆將那兩根梢棒都扔到遠處,史進梢棒脫手,一時失神,被武鬆在麵上虛晃一拳,吃了一驚。


    武鬆本待使出生平絕學玉環步鴛鴦腿來打麵前這漢。


    隻是轉念想道:“我看這漢倒也不壞,若就這般吃我打壞了卻是可惜,隻給他個教訓便好。”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隻在一瞬間,隻見武鬆招式一變,攔腰將史進抱住,雙臂使力把史進一帶,便將他摔倒在地。


    武鬆將史進雙手扭在背後,使右手按住,抬起左手那醋缽兒大小的拳頭來。


    口中道:“你可服氣了嗎?”


    史進用力去掙,隻是哪裏掙脫的開,雖是不願相信自己就這般輸了,隻他卻也是一個願賭服輸的人。


    史進道:“卻是史進技不如人。”


    旁邊小六子等人見武鬆製服了史進,皆是喝彩連連。


    武鬆聞言這才放開史進。


    史進起身朝武鬆抱拳道:“方才是小弟無禮,冒犯了哥哥,敢問哥哥尊姓大名,也叫史進知道敗在何人手上。”


    武鬆見他願賭服輸,便也抱拳道:“我乃清河縣武鬆武二郎是也,也是僥幸贏了兄弟你,方才見兄弟棒法不似綠林中手段,敢問兄弟師承何人?”


    史進見武鬆實力超群,直叫自己心服口服,且又如此謙遜,心中對他頓生好感,搖頭道:“哥哥好淩厲的拳腳,更兼這身神力驚人,史進卻是不如哥哥,隻是史進不是不服輸的人,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哥哥不必過謙,隻是小弟學藝不精,平白墮了我那師父八十萬禁軍總教頭王進的名頭。”


    武鬆見史進如此說,便問道:“兄弟說的可是那被高俅逼得遠走的王進王教頭?”


    史進見武鬆好似認識王進一般,連忙問道:“正是王教頭,哥哥可知道我那師父現在何處?”


    武鬆搖了搖頭,道:“武鬆隻在往日行走江湖時聽說過王教頭的名頭,卻是未曾見過,兄弟既是王教頭的徒弟,怎地也不知他在何處?”


    史進聞言略感失望,便道:“哥哥有所不知,我那師父自從被高俅逼出東京之後......我一路尋找過來,卻是無甚蹤跡。”


    史進將如何遇到王進學藝,並上了少華山,之後又如何尋找王進之事一一說給武鬆來聽。


    武鬆聽罷,即憤怒且無奈。


    “我聞說這梁山大頭領羅恩哥哥也是被那高俅蔡京害得家破人亡,這般貪官,直害得忠良無處容身,實該千刀萬剮也難消我心頭之恨。兄弟,你既然與羅恩哥哥有淵源,為何不直接上山去,卻在此處攔路?”


    史進聞言道:“小弟雖是與那羅頭領有淵源,隻是若就這般上山去,也無甚禮物,如何能好意思?”


    武鬆道:“兄弟說的也是,隻是兄弟有所不知,這梁山離我那清河縣不遠,羅頭領名聲甚好,往日裏就是尋常百姓有甚難處求到他頭上,也是會替那些百姓做主,兄弟在此處打劫行人,實是不當。”


    史進聞言有些不大好意思。


    “我往這梁山來的路上也是聽聞江湖上都在傳羅恩哥哥的好名聲,隻是卻也沒想那麽多,若非遇到哥哥,卻是險些辦了錯事。”


    武鬆道:“兄弟既要去梁山,卻是正好,我等也要去見那江湖上少有的英雄羅頭領,不如我等便一同前去如何?”


    史進聞言道:“莫非哥哥也要去梁山入夥?”


    武鬆道:“卻不是這般,我家中還有個將我撫養長大的哥哥,我若落草,如何對得起他?隻是我素來仰慕羅頭領,正好我這些弟兄要去梁山入夥,我便想一同去拜識羅頭領。”


    史進道:“既是如此,小弟卻有個不情之請?”


    武鬆道:“兄弟但說無妨。”


    史進道:“小弟相與哥哥結為異姓兄弟,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武鬆喜道:“如此卻好,不知兄弟年方幾何?”


    史進道:“小弟今年剛好二十。”


    武鬆便道:“武鬆今年二十有二,卻是癡長兄弟兩歲,既如此,我倆便結為兄弟,隻是苦無香燭之物。”


    史進道:“哥哥,我等江湖兒女,哪裏講究那許多,便就此地以天地為見證,卻不是好?”


    武鬆聞言大喜。


    “兄弟所言有理,便叫天地為見證。”


    兩人就這般在路邊結為兄弟,一同往梁山而去。


    隻是到得山上之後,正巧卻趕上羅恩往荊湖去了,未曾得見,史進在朱貴的帶領下見到了聞煥章,隻是梁山眾人哪裏知曉王進的蹤跡。


    史進無奈,便將尋王進之事一一告知給聞煥章,請他到時轉告羅恩。


    史進見到梁山大寨之盛況,心底尋思迴少華山請朱武等人一同入夥,本想就這般先迴了,奈何武鬆苦苦想留,史進便決定先在清河縣停留一段時間。


    此間倒是發生了一些事情,隻是話分兩頭,難以兼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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