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診所內。


    蔡全無離開沒多久,陳雪茹也趕了過來。


    昨晚迴家後,陳雪茹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蔡全無的身影,昏昏沉沉,直到午夜時分,她終於沉沉入睡。


    她睡著了,夢到蔡全無在幫她按摩腹部,那感覺巴舒服。


    第二日,他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但奇怪的是,蔡全無喂他的那顆黑色的丹藥,竟然起到了作用,讓他感覺到胃裏的疼痛消失了。


    “陳雪茹,你怎麽來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李輔仁看到陳雪茹後,微笑著迎了上來。


    陳雪茹微微一笑,“我又不是來治病的,隻是來給人治病的。”


    章宗邦疑惑道:“找誰?”


    “蔡全無。”他叫了一聲。


    三人都是一愣,陳雪茹怎麽會去找自己的小師妹,這兩人是什麽關係?


    陳雪茹看著三人的神情,還當他們沒聽過蔡全無,便說道:“蔡全無,便是貴堂的雜役。”


    “雜工?”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孫連舉微微一怔,隨即鬆了口氣:“這位權無非不是雜役,而是長壽醫堂的最後一名徒弟,也就是咱們的師弟。”


    “什麽?”


    陳雪茹驚訝,沒想到短短數月時間,蔡全無就被陳子林收為親傳學生,這進步之快,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陳雪茹跟陳子林是多年的鄰居,對他還是很熟悉的。


    陳子林對徒弟的要求很高,不求多不求多,他從醫四十餘載,也隻有三名內門徒弟。


    普通的醫師,想要加入醫師堂,都要經曆一係列的考核,半年過後,如果品性合格,資質合格,就可以成為醫師。


    而且還是見習,在見習師上麵,還會有一個記名徒弟。


    要考核一個徒弟,得花上好幾個月的時間。


    考核一名外門弟子,一般都是三年半載。


    想要成為內門弟子,沒有個七八年是不可能的。


    蔡全無才來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代表著,他一定有什麽過人之處。


    “蔡全無如今何處?”陳雪茹對蔡全無的思念之情愈發強烈。


    李輔仁老師說到:“他出去轉了一圈,應該是要去大柵欄吧?”


    “多謝。”葉伏天迴應一聲。


    說完感謝的話,陳雪茹便匆匆離去。


    待她離開後,三人開始八卦。


    “喂,三哥,陳雪茹那丫頭跟咱們小師弟有什麽關係嗎?”


    “鬼才會說呢,反正,我覺得,這倆人還蠻相配的。”


    “是啊,是啊。”


    ....


    .......


    逛了一會,快十點的時候,蔡全無出現在了酒樓的門前,然後推門而入。


    客棧內。


    牛爺,片兒爺,徐合生,還有一群喝的爛醉如泥的人,全都來了。


    好久不見。”


    “嗯,生菜脖子洗的好多了。”


    “他已經不是生菜脖子了,據說是長壽診所的傭人。”


    “打雜的,生菜的,都是一個意思。”


    酒樓中的人向來愛大聲喧嘩,蔡全無將這些話一字不漏的傳入了蔡全無的耳中,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再加上他那身破衣爛衫,沒人喜歡他才怪。


    要想成為一棵樹,就不要和野草鬥;將有刀,也不能砍草蠅。


    蔡全無活了兩輩子,對外人的想法並不在意,他隻想知道自己的想法。


    因此,蔡全無對衣著的要求並不是很高。


    初入長壽醫堂,蔡全無還有些擔憂,怕自己被自己的外表給嫌棄了。


    隻是,因為是秋裝,所以一到冬季就沒法再換,加上最近一直忙碌,也沒有什麽多餘的衣物,所以師父送的那些,一直都留在了係統空間中。


    “一文不值!”


    蔡全無拿出了兩千塊錢,徐慧真站在了前台。


    “生菜,你來了!”


    徐慧真見是蔡真人,頓時眼前一亮,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這蔡全無現在是越來越喜歡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但卻很幹淨,沒有了之前曬青菜的樣子。


    而且,蔡全雖然沒有臉,但看起來更帥了。


    徐慧真忽然覺得,蔡全無跟自己很熟。


    徐慧真還沒意識到,自己與蔡全今生並沒有成為夫婦的意願,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才會如此。


    徐慧實在是忍不住說道:“我聽人說,你現在在長壽藥鋪當雜役,感覺如何?”


    “還成。”蔡全無點了點頭,他對徐慧真的印象不是很好,對陳雪茹更有好感。


    徐慧真微笑著說:“至少在診所裏幹活,不會被太陽曬傷,總好過白菜脖子。”


    “是。”應了一聲。


    “加油,我看好你。”


    “謝謝!”


    “這是你的,免費送給你,不要讓我父親看到。”


    徐慧真偷偷地把自己的肚子遞給了蔡全。


    “謝謝您!”秦然向著秦然行了一禮。


    蔡全坐在角落裏,拿著酒和菜,喝著酒。


    徐慧真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蔡全無坐在那裏,大口大口的吃著飯,不時的打量著周圍的客人。


    他不再吃生菜,卻沒有坐在桌前,理由很簡單,若是坐在酒桌上,難免會有好事之徒說閑話,蔡全雖然害怕,卻又不想惹出什麽事來。


    他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尋找到一個新的盜師蠱的寄主,別的都不重要。


    就在這時,酒吧裏走進來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孩。


    “喲,薛茹姐來了。”


    “祝陳掌櫃好運!”


    “陳先生,請跟我來。”


    眾人都向他問好。


    如今,陳雪茹已經接手了家業,她十六歲便擔起重任,一上台便進行了一番大刀闊斧的革新,把綢緞莊越辦越紅火,甚至超過了她父親掌管的那一年。


    有能力的人,當然會討好所有人。


    見到陳雪茹,徐慧真也微笑著迎了上來。


    陳雪茹對眾人視若無睹,她的視線在酒樓中一轉,最終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的蔡全無。


    “全無大哥,我滿世界都沒找到你,你躲在這裏幹什麽?”


    陳雪茹快步走到蔡全無麵前,蹲下身子對著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蔡全無摸摸腦袋:“有事兒?”


    “當然是有事。”


    “額!”陳鋒一臉懵逼。


    ........


    看著兩人在這裏閑聊,眾人都是一臉懵逼。


    在所有人眼中,陳雪茹就像是一顆璀璨的寶石,跟蔡全無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坨屎。


    兩人的地位相差太大了,陳雪茹竟然主動跟他聊天,這不是很讓人生氣嗎?


    頓時,整個酒吧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兩人的身上。


    “喲,全武兄,你在這裏喝什麽酒,快過來,我們坐下。”


    陳雪茹也不多言,把蔡全無拽到一旁空著的位置上。


    “喂,生菜脖子已經端上來了,你不覺得煩嗎?”賀永強看了蔡全無一眼,小聲說道。


    片爺起身道:“陳先生,您是不是忘記酒店的規定了,生菜脖子是不能擺在桌子上喝酒的。”


    “怎麽?”


    陳雪茹臉色一冷,“你這是在挑釁我麽?”


    “沒有沒有。”導演連連擺手。


    牛爺道:“這可不是挑戰,而是規定,從古至今,還沒有將生菜脖子擺在桌子上,還能喝酒的。”


    徐合生也跟著說道:“牛爺所言極是。”


    “對,生菜脖子,太過分了。”


    “陳先生的規則,可不能打破。”


    “除了規則,一切都可以改變。”


    “.......”


    周圍的食客們,也都紛紛附和。


    砰!


    “住口!”


    陳雪茹啪的一聲拍在桌上,整個酒吧都為之一靜。


    “都是醉糊塗了,蔡全武已經不是生菜脖子了,他可是陳老爺子的親傳學生。”


    “嘶——”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說到這裏,酒店裏一片寂靜。


    生菜脖子成為陳子林的最後一個徒弟。


    到底是不是這樣?


    我的上帝,生菜脖子翻過來了。


    眾人紛紛把視線望向蔡無心,而蔡無心則是自顧自的喝酒,似乎酒樓中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


    這個時候,蔡全無也在想,是不是該給徐慧真和陳雪茹再來一次盜師之術。


    畢竟,這兩個女孩,在電視劇裏,都是主角。


    或許,將這些東西交給他們,就能得到一些強大的能力。


    想了想,蔡全無也就作罷,準備去尋一個有真才實學的。


    第二隻盜取師父的蠱蟲,必須謹慎運用。


    有了這些東西,蔡全無就可以肯定,到時候,係統還是會把師父的蠱蟲偷出來。


    “我聽聞陳老爺子新收了一位雜役為徒,沒想到蔡真人竟然是他。”


    徐慧真張了張嘴,明眸中滿是意外之色,她怎麽也沒想到,短短數月的時間,蔡全無竟然成為了陳子林的親傳學生。


    “哇,生菜脖子好厲害,鯉魚躍龍門了。”


    “生菜脖子?”


    “呸,你看我說的多難聽。”


    所有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望著蔡全無。


    他笑眯眯的道:“蔡全厲害,厲害,厲害。”


    “沒有,我承認,我錯了,我錯了。”


    徐合生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能拜入陳老爺子門下,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片兒爺:“是啊,徐先生,你有什麽事嗎?”


    徐合生高聲說道:“三天不見,你就是我的人。”


    “對!”


    “一把匕首紮在我的屁|股上,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嗬嗬!說得對,來,來一杯。”


    砰砰砰...


    大家都鼓起掌來。


    牛爺起身,朝著蔡全無的方向走去,“沒有,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如我們幹一杯如何?”


    蔡全無起身,“牛大人言重了,在下先幹一杯!”


    “好好好!”他點了點頭。


    見蔡全絲毫不給自己麵子,他也跟著坐了下來,小聲地道:“葉脖子,你看我這張臭臉,喊慣了,就停不下來。我可什麽都沒有說,你來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有沒有學會什麽真正的本事,快幫我把脈。”


    蔡全無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了他的手臂上。


    “牛爺,你的腎髒……”


    “停,停,停,別再提腎髒了。”


    牛爺臉色一白,他那陽痿可是個大秘密,而牛大爺又是一個愛麵子的人,怎麽可能讓別人發現。


    私下裏,他給蔡全無豎起了大拇哥,因為他一搭手,就能看出他的腎髒有問題。


    解釋。


    在這裏學習,並且還有著一定的天分,不然陳子林也不會如此著急地將其收入門下。


    從這一點上,他就能看出,蔡全無年紀雖小,但將來的成就必然非同小可。


    看來,自己要小心了。


    “牛大爺的腎髒有問題嗎?”


    大家都好奇地圍了上來。


    蔡全無道:“我的腎髒很好,我的腎髒很好,你沒事。”


    “沒事就好!”


    牛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坐了迴去。


    “慧珍,牛欄山,給我來二兩!再來一份紅燒牛肉。”


    點好菜後,陳雪茹與蔡全無相對而坐,兩人邊喝邊聊。


    徐慧真看到這一幕,心中微微一酸。


    再看向旁邊的賀永強,心中更是心疼,如果賀永強和蔡全無互換了位置就好了。


    隻可惜,她是賀家的一個童養媳婦,她這一生,都要跟賀永強那頭死強的老家夥過一輩子。


    “生菜脖子當大夫,是不是很煩人?”賀永強羨慕不已。


    蔡全無一邊與陳雪茹閑聊,一邊繼續研究起他的蠱來。


    盜師、鴻運、黴運三種蠱蟲分別是一種。


    他沒有動用盜師,但他可以動用鴻運、黴運蠱。


    福緣蠱:提升運勢,壽命短暫,僅有24個時辰的壽命。


    黴運蠱:對任何人使用,都會帶來厄運。


    這兩隻蠱,既能作用於自身,又能作用於他人。


    不如嚐試一下好運蠱吧。


    “獻上你的運氣蠱吧。”


    蔡全二話不說,一條赤紅色的蟲子,飛到他頭頂,繞著他轉了一圈,又迴到了他的體內。


    他自然要為自己使用幸運蠱。


    造化蠱入了蔡全無的體內,旁人看不到,他也感受不到,他隻知道一條赤紅色的蟲子,鑽進了他的心裏。


    再之後,便再無聲息。


    “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陳雪茹邊說邊起身。


    “好,路上小心!”


    蔡全無緊隨其後。


    “是啊,全武大哥,你明日能不能來我的店鋪一趟?”


    “幹什麽?”


    “我這裏有點貨,麻煩你拿著。”


    我不吃我的生菜了。”


    “不行,我要你走。”


    陳雪茹又是一陣嬌嗔。


    “什麽都沒有,好嗎?”


    “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你能不能救我?”


    “可以嗎?”


    陳雪茹扯了扯蔡全無的衣袖,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好好好,別說了,我走了!”


    “完全沒有大哥真好,那我就先走了,明日等你迴來。”


    陳雪茹喜滋滋的走了。


    這一頓飯吃的差不多了,蔡全無便出了酒樓,迴到了自己的診所。


    牛爺趕緊起身,緊隨其後。


    “沒有,什麽都沒有,等等我。”


    “牛大人,怎麽了?”


    “呃...是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什麽都沒有,我的腎髒……你有什麽辦法麽?”


    “嗯,給你。”


    蔡全無將一顆丹藥塞進了牛爺的嘴裏,然後離開。


    牛爺一口吞下了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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