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酒精催化使腦袋變得沉沉的,鳳袁禹怔怔的望著他逐漸落下的唇,短暫的暈眩掠過,直到他柔軟的薄唇印下,她猶如驚弓之鳥將他推開,身子往後退了退。


    她反手搗住唇,那柔軟的觸感依舊停留在上頭,不敢相信他竟會輕薄了自己。


    「禹兒的小嘴真軟。」他露出滿意的笑容,長臂一伸將她拉過來,免得她一退再退不小心掉到溫泉裏。


    「你放手!」以為他要繼續糾纏,鳳袁禹氣惱的揚起掌阻止,卻被他輕鬆化解,甚至整個人被他牢牢抱在懷裏。


    無視她瞪視自己的惱人模樣,慕容天競俯身湊近她的頸窩嗅聞,淡淡的馨香透過桂花釀的香氣仍可清晰聞見,軟玉溫香在懷,黑眸眯起,望著那張白皙


    的臉上分不清是因為氣惱或是酒氣導致的紅暈,一股猛烈的欲望騷動直竄下腹。


    猶如野獸盯準獵物似的,情欲的騷動逐漸擴大,他拉掉她頭上束縛住一頭青絲的發帶,烏黑的秀發宛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將身穿一身輕便戎衣的女子襯托的更加嫵媚。


    鳳袁禹愕然的發現那雙緊緊鎖住自己的眼眸裏,透著令她惶然的情欲。


    「皇上,你不可以——」


    夾帶著恐懼的製止,瞬間被他強硬落下的唇吞沒,一個翻身,她被他壓製在身下,來不及掙紮的雙手被他的大掌緊緊的鎖住,壓製在冰冷的巨石上,從未曾被如此對待過的鳳袁禹渾身緊繃,小臉不斷閃躲他落下的唇。


    「住手!」夾雜著恐懼和受辱的不甘,她憤然低吼,「皇上,你清醒點,我不是你後宮的嬪妃,我是——」


    「朕沒醉,禹兒。」慕容天競打斷她自以為是的提醒,也瞧見那雙晶亮的水眸透著恐懼,「你是朕最想要得到的禹兒。」


    她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麽,也不想懂。


    她違背自己的信念對他卑躬屈膝、俯首稱臣,尊稱他一聲皇上,是因為不得不為,可那已經是她的最底線了!如今他將她壓在身下輕薄逞歡又算什麽?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放開我!」鳳袁禹焦急的扭動手腕,但那緊緊壓製自己的大掌仍文風不動,在恐懼和屈辱交雜的情緒裏,她一直掙紮著。


    她不敢相信自己打小習武,竟無法撼動他半分,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驚人?


    「是你答應跟朕來這兒。」低沉渾厚的嗓音,此刻透著一絲殘忍,劃過她的耳膜,「你在宮裏待了些時日,怎麽可能不明白朕對你的渴望?」


    她驚懼的瞪著慕容天競,從沒發覺他對自己竟然會有這種可怕的心思。


    「皇上、皇上!」她焦急的說,「我不是你後宮的嬪妃,你不能這麽做!」


    「朕知道你是禹兒。」空出的一手扯掉她的腰帶,用力拉開她的衣襟,映入眼簾的是一抹淺綠色的抹胸以及白皙細致的肌膚,深幽的黑瞳縮了縮,頓時覺得喉嚨更加幹澀。


    「放開我!你放開我!」掙紮不休的人兒,語氣除了恐懼、不甘,更透著一絲絕望。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第五章】


    即使,是他借著酒意刻意強占了她。


    陌生的情潮,蝕骨般的銷魂感,逐漸侵襲鳳袁禹的神智,然而深深刻印在骨血裏的梁國臣子魂魄,依舊從迷霧般的欲望中掙脫而出,一再敲扣著她的心扉,要她牢牢記著她是誰、是因何受困陵南國、是因何被這男人壓在身下逞歡!


    解不開的伽鎖,死死困住了她,也提醒了她。


    原本就要迴應他情欲的柔軟嬌軀頓時冷卻,她死死的咬住唇瓣,瞪著他亟欲在她身上點燃欲火的摸樣,垂下雙臂,猶如一具沒有生命的軀體,任由男人擺布。


    他若想要便拿去,可她依然是她,是一心隻想要守護家人和梁國遺臣的那個鳳袁禹。


    但這個恥辱……她不會忘記。


    察覺她的身子瞬間冷下,那雙死死瞪著自己的星眸透著悲傷、憤怒、無助和不甘等等複雜的情緒,慕容天競停下掠奪,長指扣著她的粉頰,愛憐的語氣透著一絲殘忍的說:「若是想掙脫,那就試著讓自己更強大些,在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這迴事。朕的命,就等著你來取。」


    她望著那張英挺的臉龐,除了令人膽寒的殘酷外,隱隱有著連她都可以窺探到的情愫。


    「你貴為皇帝,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苦對一個階下囚這般折辱?就不怕失了你的身分?」鳳袁禹斂下眼眸,掩去心底閃過的某個念頭,垂在身側的小手,緩緩的攀住他的寬肩。


    「階下囚?」他對她用這個詞來描述她的處境不以為然,揚起一抹訕笑,


    「階下囚會被安置在皇宮內院居住,會有宮人好生伺候?禹兒,你是真不懂,還是太冷情?」


    「我不懂。」有些情感,不是她認為是就是,而是需要被說出口。


    慕容天競盯著那張令自己心折的小臉,從不曾有過的強烈情感在心底迴蕩。


    自從遇到了鳳袁禹,他充滿算計的心全都亂了套,無法真的在她身上狠下心做絕。


    即使將鳳子擎夫婦「帶」到陵南國作客,藉以要挾逼她就範,他也拿不出當初在奪嫡時對付皇兄們的手段壓迫她。


    慕容天競不是一個可以縱容敵人有機會反咬自己一口的人,趕盡殺絕是他在論識多變的皇宮中學會自保的手段之一,可是,他卻對她下不了手。


    也因為如此,他沒有下令殺了不肯投降的梁國遺臣,以及同樣被他關在大牢裏,卻三不五時喊著要複興梁國的鳳子擎夫婦,沒有用更殘忍的手段逼迫她臣服。


    許多事情狠不下心去做令他無所適從,變得更複雜的情況隻會越來越糟,但他依然忍住這種紛亂的情緒,隻希望眼前這人兒能不再拿著「滅國之仇」來橫亙在彼此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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