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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她是一個厲害的女人,否則怎麽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從一名雜工就變成了護工,護工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下來的,那需要一些知識,病例知識,藥品知識,醫學知識,還有對病人絕對的同情心,雖然她看不出在龍門鎮那個瘋人院的醫生有什麽同情心。但她想象中應該是這樣的,從某方麵來說,她也很敬佩這個女人,麵對酗酒成性的丈夫,她竟然能忍受得了他的拳頭,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把自己幸苦爭來的錢給他買酒。關鍵是她僅憑一己之力就把胡笙送進了大學。這是多麽了不起的事情啊。但是,陳賢惠給淑清的感覺就是瘋瘋癲癲,也許是常年關在瘋人院和瘋子在一起的緣故,她說話顛三倒四,模淩兩可,沒有重點,不知道她的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編造的。就像瘋人院的藥品事件,還有安娜的事情,她口口聲聲說安娜是個好姑娘,可直覺告訴淑清,她的內心可不這樣認為。就算是安娜把她從那個瘋男人的魔掌下救了迴來,她也不會對她有好感,雖然胡笙口口聲聲說他的母親是多麽多麽喜歡安娜,但淑清認為事情不是這麽簡單。一切事情都不能用簡單這兩個字來總結。


    淑清站起身,往電話機旁邊走過去。


    陳賢惠看出她想幹什麽,尖聲問道:


    “你要幹什麽?”


    “我想親口問問胡笙,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陳賢惠一聽到這話,迅猛的站起身來朝淑清衝了過去。她撲倒在電話機上。由於動作過猛,以至於使得那放電話的小桌子往後移動並發出與地麵摩擦而產生的刺耳的唧唧聲。


    “別,別給她電話。我求求你!我求你!”


    淑清驚訝的看著陳賢惠,這是她始料未及的。這反應也太大了吧。


    “為什麽?你來找我——為什麽?”


    陳賢惠痛苦的扭曲著自己原本有些幹癟的臉孔,眼淚在她的眼眶裏打轉。她的身體和雙手都在顫抖。淑清敢保證,她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我是想讓你阻止他們,可是你不能現在給他打電話。”


    “為什麽?”都過了這麽多年了,發生了這麽多事,陳賢惠還是無法接受李珍這個兒媳婦。


    陳賢惠抖的更厲害了,就像風中的樹葉一樣。但她的眼淚卻怎麽都沒有掉下來。她瞪著眼睛看著淑清,臉上那一條條灰塵更加顯眼了,淑清從來都沒有仔細的看過她的臉。這個時候當她趴在那裏,仰著頭望著她時,她才真正的看清她那張幹癟的臉孔,那哪裏是什麽灰塵,而是細細的傷疤,灰蒙蒙的跟她臉上的皺紋連在一起。


    “你——”淑清彎下腰,想拉她起身。她開始對這個女人感到好奇。


    陳賢惠抱著電話往旁邊動了一下,躲開了淑清的手。


    “好吧,我不給胡笙打電話。不過你現在得告訴我,為什麽?”淑清說。


    陳賢惠不信任的看著淑清,仍舊死命抱著電話。


    “你應該知道,我還有手機。”淑清退迴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她笑了笑,陳賢惠真是太可笑了。可憐又可笑。


    陳賢惠聽到這話又抖了一下,她的眼裏充滿了,呃~恐懼,還有,還有仇恨。淑清困惑的看著她,收起了笑容。


    “你的好朋友,你的好朋友安小文是個不要臉的臭婊*子,她的女兒也一樣!她不能和我的兒子結婚。”陳賢惠終於開口了。


    “她已經死了!”淑清咬咬牙。


    “我很高興她死了,我很高興她死了,我這輩子等著的就是這一天。我這輩子盼著的就是這一天。”陳賢惠說,“她是垃圾,黏糊糊的垃圾。”


    “陳賢惠!”淑清真是受夠了,她不允許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跑到她的房子裏來侮辱她的朋友,原因還是希望她可以阻止她的兒子去娶她朋友的女兒。這——這太可笑了。


    “胡笙是周誌文的兒子!”陳賢惠大吼一聲,唾沫飛濺。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雨也停住了,風也不吹了,連人的唿吸聲都沒有了。淑清感到這整個操蛋的世界都死了一樣。“淑清啊,你的卷發先生走了,我的李譯文也走了,連周誌文都走了,這操蛋的世界有什麽可留戀。”安小文麵帶笑意的臉孔又出現在她的眼前。安小文說這是個操蛋的世界。操蛋的世界。


    淑清看著陳賢惠,她已經鬆開了抱著電話機的手,整個人坐在地上,雙手揪住自己的衣襟,淚水順著那一條條細細的疤痕流了下來。她張著嘴似乎在喊著什麽,她突然明白了陳賢惠的可悲,明白了她的丈夫為什麽以酗酒和揍她為樂,明白了為什麽她從來都不還手。明白了這麽多年為什麽都逆來順受。明白了她為什麽想盡辦法阻止胡笙和安心在一起。哦,天啊~她和周誌文?她就是周誌文那個心上人。哦,天啊!周誌文真他媽混蛋,真他媽混蛋。


    “啊啊啊啊啊~”陳賢惠坐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如果不是安小文,不是安小文那個惡毒的女人,我們現在是多麽幸福的一家人啊。多麽幸福啊!我恨她,我恨她!當周誌文的老婆把安娜送來時,我有多開心,我有多開心啊!哈哈~我的機會來了,我細心的照顧她,收買她,然後我把她給了那個醫生,從城裏來的醫生。他們用她做了實驗。哈哈~哈哈~”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慘白的光印在陳賢惠的身後。她才是魔鬼,淑清心想。


    “你——竟然——”淑清張著嘴卻說不出任何的話。她有什麽資格來尋求她的幫助。有什麽?嗯?


    陳賢惠停止了尖叫的聲音和笑聲,她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等著老師處罰的學生。嘴裏發出低低的咕噥聲。


    “我被仇恨蒙蔽了心,我知道一定是這樣,所以老天爺要來懲罰我,安娜看上了我的兒子,我的兒子說要娶她,那麽小的娃,多可笑。我把他送走,我希望他去大城市,我希望他永遠不要迴那個被詛咒了小鎮,可他又把安娜的孿生妹妹帶了迴來。他說他們結婚了。他們結婚了。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她揪住自己的衣襟,揪的太過用力,使得她喘不過氣來,整張臉憋的通紅。


    淑清一動不動的看著陳賢惠,這突然的信息,讓她整個人都蒙了。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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