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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覺得自己就很偉大,你沒有做過讓人惡心的事情嗎?沒有想到你真是這麽惡心的人。”李珍站在窗台前,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然後她轉過頭,看著陳賢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幹的好事。”說著她舉起手機對著陳賢惠。


    陳賢惠看著手機裏的照片,一個服務員打扮的中年婦女正偷偷摸摸的往一個路易威登的女士手包裏放什麽東西,她沒有走近去細看那張照片。她知道那裏麵是什麽。


    “你真是一個卑鄙的****。”她朝李珍吐了口唾沫。


    李珍側了一下身子,並不意外陳賢惠的舉動,她笑了起來,邪惡的笑了起來。


    “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是胡笙的媽,我已經把這張照片給警方了,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她說的很輕佻,就像說吃飯喝水一樣輕佻。


    “你就給吧,我才不怕你。”陳賢惠厭惡的吼道。


    “兒子教唆自己的親媽給前妻丈夫酒水下毒,並陷害丈母娘。這個新聞標題應該非常勁爆吧。殺人犯出獄再殺人。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陳賢惠走近李珍,兩眼冒著怒火。


    “嘖嘖——媽,你不要生氣嘛!你知道我並不希望你和胡笙出什麽事。現在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了。”李珍說,“你可以好好的去養老了。你想去哪裏都可以,你看我現在有的是錢——”她攤開雙手,環視了一圈房間,然後咧嘴笑著。


    “我不稀罕你的臭錢!”陳賢惠再次朝李珍吐了口唾沫。


    “哈哈哈哈——不稀罕?你老公可從我這裏拿走不少錢啊!我告訴你,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些,總之你現在得讓胡笙迴到我的身邊,你不能像從前一樣反對我們。如果這樣,那我們就相安無事,否則……哼——別怪我狠心。”李珍走近陳賢惠,惡狠狠的說:“現在給我滾,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陳賢惠從酒店出來,茫然的站在大街邊,不知所措。她兩眼空洞的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頭。她知道沒有人會注意到她這個衣著普通的女人,沒有人會意識到她就是那個殺人的幫兇。實際上她隻是放了一封信在安小文的包裏。但是現在什麽也說不清楚了,她可不想再把胡笙送進牢房,可憐的安小文,可憐的胡笙,可憐的安心啊!她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人行道上的花台上坐下來。想著應該怎麽跟胡笙交代,或許她可以再找一下那個叫淑清的女人,她想她不會再接待她了,她可沒有少給她添麻煩。可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呢?怎麽會變成這樣呢?她應該早就猜到的,她太笨了。太笨了,她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隻看到了邪惡,被邪惡奴役了。她的心早就向著那個惡魔了。早就向著那個惡魔了。可她怎麽能忘記仇恨啊,那個毀了她一生的女人,安小文啊!她永遠也不會忘記許多年前的那個冬天,寒冷的冬天,周誌文敲開了她家的門。


    “賢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滿臉痛苦之色,“我對不起你。”


    陳賢惠想關掉門,她不想聽他說話,不想聽他的解釋,什麽都不想,關於他的那些齷蹉的事她已經聽說了。


    “聽我說完,好嗎?求求你,惠惠!”周誌文幾乎哭了出來。


    “你有什麽好說的,有什麽好說的。”陳賢惠啞著聲音憤怒的說著,眼淚從她的眼睛噴湧而出。“我父親已經收了胡大發的聘禮了。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一切都完了,你走吧,去找你那個城裏來的女人。你走吧!”她說著砰地一聲的關掉了木門,用力的閂上門。


    門外的周誌文用力的拍打,哭喊著求原諒。門內的女人哭暈倒地,聲嘶力竭。她一隻手揪住胸口的衣服,似乎要組織碎裂的心髒衝出體外。


    坐在花台的陳賢惠痛苦的扭曲著麵孔,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滴落在她揪住衣服的手背上。頂頭的烈日照在她一動不動的身體上,汗水淚水交織在一起,行人紛紛看向她,深怕她會倒下似的。


    她就那樣坐了大概5分鍾,然後用手背抹了巴臉,站起身來,往右邊不遠處的汽車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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