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雨萱和許亞麗來到門口,發現兩家丁蹲在牆角雙手抱頭,便問怎麽迴事。


    這時候小翠進去匯報去了,不在,兩家丁便站起來把事情的原委全說了出來。


    許亞麗詫異道:“不至於吧,我閨蜜能有這麽大膽,真的假的。”


    一家丁道:“絕對真實,高小姐和小翠姑娘還在裏麵驗屍呢。”


    範雨萱一臉的沉寂道:“真有這迴事,高綺琴真在裏麵驗屍?”


    另一個家丁道:“夫人,誰敢騙你啊。百分百真實。”


    範雨萱皺眉:“既如此,進去看看。”


    剛說完,便見小翠端著衝鋒槍著急忙慌地跑了出來,嗖一聲在範雨萱麵前來了個立正道:“報告夫人,我家小姐正在驗屍,而且有了新的發現。我家小姐邀請你進去說話。”


    範雨萱道:“就數你丫頭鬼點子多,餿主意是你出的吧。”


    小翠愣道:“夫人冤枉我了,我哪敢出此餿主意啊,全是我家小姐的安排。我一個做丫頭的哪敢抗命啊。”


    高綺琴聽見了,嚷道:“丫頭,費什麽話呢,趕緊的請夫人進來啊。”


    小翠張嘴想說什麽,許亞麗忍不住了,推開小翠直接往裏麵闖。範雨萱啥也沒說,跟了進去。小翠擔心範雨萱責怪小姐,著急忙慌地搶在兩人前頭進去報信。


    “小姐,夫人自己進來了。”小翠道。


    範雨萱尾隨許亞麗走了進來:“我不自己走進來難道還要你背進來。如果那樣的話,我都都變成殘廢了。”


    此話夾帶著玩笑的味道,高綺琴聽了之後反而覺得不太適應。範雨萱明顯話裏有話嘛。


    許亞麗來到範小小的屍體旁邊蹲下問道:“聽小翠說你發現了什麽線索,夫人來了,能否當夫人麵說清楚。我也想知道你到底發現了什麽。”


    範雨萱站在門口盯著高綺琴沒有說話,但她臉上明顯閃過一抹不悅。遇害的人是她親侄子,高綺琴在沒有經過她的同意擅自來驗屍,她當然有想法了。但她作為桐城抗日隊伍的最高指揮官,不能因為這件事對高綺琴產生想法。所以進來之後便一直在盯著高綺琴,抿嘴不說一句話。她到想知道高綺琴到底發現了什麽。因為現場以及小小的屍體,她之前就和藍宇航高大力等人勘驗過了,並沒有發現兇手留下來的任何痕跡。她高綺琴又怎麽能發現兇手留下的線索呢?


    高綺琴大膽地伸出一隻手抓住範小小的右手,然後用電筒照看範小小右手的指甲,最後把光亮集中在食指甲縫隙裏道:“夫人,你來看,這裏麵有一絲細小的纖維。而且指甲縫裏帶血。很明顯小小在跟兇手搏鬥的時候,用這隻手抓住了兇手的衣服,也許是用力過猛,才從兇手身上摳下了這絲纖維。從而導致指甲縫出血。不知道我的推斷是否符合邏輯。”


    許亞麗湊近去觀察道:“是啊,夫人,這裏果然有一絲纖維。應該是從兇手的衣服摳下來的。”


    範雨萱道:“我看看。”


    說完從高綺琴手裏拿過電筒,湊近去仔細照著瞧,果不其然呢。


    “夫人,咋樣,我沒騙你吧。”


    高綺琴有些亢奮起來。


    範雨萱於是將電筒交給許亞麗,自己從頭上拔下一根發簪,輕輕地把那絲纖維從指甲縫裏弄出來,再用一張小紙片把纖維絲包裹起來塞進兜裏。然後又從許亞麗手裏拿來電筒,從頭到腳仔細地驗看範小小的遺體。如此折騰了大約十幾分鍾,但是再沒有其他發現。


    高綺琴道:“夫人,還有沒有發現別的線索?”


    範雨萱搖頭道:“沒有了。小翠,去把兩家丁叫進來。”


    小翠見她沒有責怪小姐之意,趕緊出去把兩家丁叫了進來。


    兩家丁著急忙慌地跑進來聽候吩咐。


    範雨萱道:“剛才的事情不要跟誰提起,就局限於在場人等知道,誰敢泄露出去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聽明白了嗎?重複一遍。”


    兩家丁紛紛表示保守這個秘密。範雨萱這才放了心,把高綺琴許亞麗小翠叫到外麵商量了一下,決定附近去巡查一下情況。高綺琴看看手表,已經晚上十點半了。還得出去巡查呢。她的身體能行嗎?心裏在懷疑自己隻怕扛不住,可是沒有別的辦法。


    從巷子另一端的出口繞出去,不由來到了距離劉爺住宅不遠處的一棟民宅旁邊。便在此時,豆腐西施帶著兩個家丁走了過來。範雨萱懷疑殺害小小的兇手跟她有關,便迎上去跟她打招唿。


    豆腐西施道:“夫人,你怎麽還沒有休息啊。”


    範雨萱道:“哦,今晚上的情況十分緊急,小鬼子說打過來就打過來,沒機會休息啊。”


    小翠撇嘴道:“就是,連我也不敢迴家睡了。何況是掌管著千軍萬馬的夫人。”


    範雨萱微笑:“別拍我馬屁了,我沒那個能耐。指揮不了千軍萬馬。”


    許亞麗:“夫人太謙虛了,你的能量無邊呢。”


    高綺琴:“就是嘛,我丈夫那麽厲害也服你,何況我等無名小卒。”


    豆腐西施道:“夫人的能量堪比我家老爺,佩服。”


    範雨萱道:“西施,你過來,我單獨問你點事。”


    “啊,夫人想問啥啊,不能當大夥麵問嗎?什麽事情不能公開的。”


    豆腐西施一臉茫然,但是盯向範雨萱的那雙眼睛卻透露著隱隱殺氣。


    範雨萱道:“事情當然很重要。跟我來吧。”


    豆腐西施道:‘好的,夫人請。”


    範雨萱道:“亞麗,綺琴,你們帶小翠先迴去,我跟西施談點事就迴來。”


    許亞麗道:“夫人,我們還是在這等你吧。”


    範雨萱道:“我不會有事的,你們先迴吧,別擔心我。”


    許亞麗知道範雨萱的能耐,心想就算豆腐西施是壞人想要她的命,恐怕也是難上艱難。琢磨至此放心了,便把高綺琴小翠拉到旁邊商量了一下,走了。


    豆腐西施對兩個家丁道:“你們迴去告訴老爺,就說我在跟麥夫人談事情,一會兒就迴。”


    “是,西施姐。”兩家丁齊聲附和。


    豆腐西施笑笑:“麥夫人請。”


    範雨萱笑道:“去那邊談吧。哪裏有路燈。”


    豆腐西施盯著有路燈的地方看了一眼,發現那邊有一顆大鬆樹。路燈就安置在鬆樹旁邊不到三米遠的屋簷底下。於是跟在範雨萱背後走了過去。


    來到鬆樹底下,範雨萱選擇背光的位置站立不動,然後轉身看著跟過來的豆腐西施道:“西施,剛才我又去了一趟小小遇害的房間,重新勘驗了一下現場。你猜我發現了什麽線索?”


    豆腐西施詫異道:“夫人發現了什麽?是不是發現兇手的線索了?”


    範雨萱道:“看你的樣子很吃驚啊。”


    豆腐西施道:“當然吃驚了。之前夫人去現場勘驗的時候並未發現什麽啊。”


    範雨萱:“當時好像你也去了吧。”


    豆腐西施道:“對呀,當時我也跟著去了。可是夫人你沒讓我和我的人進去啊。怎麽了,夫人是在懷疑我什麽嗎?不是夫人我說你,你這麽做就不夠意思了。”


    範雨萱道:“我說懷疑你了嗎?是你自己說我在懷疑你好不好。”


    豆腐西施麵色從容道:“沒懷疑我就對了。我豆腐西施對得起天地良心,問心無愧。”


    範雨萱道:“你這麽說的話我就放心了。這樣西施,我在小小的指甲縫裏找到了一根纖維絲,應該是小小在跟兇手搏鬥的過程中從兇手衣服上摳下來的。等今晚的事情過去之後,明天我想辦法把纖維絲拿去警察局化驗,看看是那種布料上的。你能幫我分析一下纖維絲會不會就是兇手衣服上扯下來的呢。”


    豆腐西施依然鎮定自若道:“我怕說不好,但願是兇手衣服上的吧。如果真是從兇手衣服上摳下來的纖維絲,就能很快確定兇手是男是女對不對。但也不能排除兇手是男扮女裝或者女扮男裝。所以我想,單憑一根纖維絲,無法判斷兇手到底是男是女。但至少能斷定殺害小小的兇手曾經穿過這麽一款布料的衣服。夫人,屬下愚鈍,不知道此分析有沒有道理。”


    範雨萱吃驚地看著她,很明顯豆腐西施的言辭裏夾帶著比較專業的味道。這反而更加引起範雨萱對她的懷疑了。不過從豆腐西施的剛才的言辭和她的表情,根本就說明不了什麽。以此來推斷她就是殺害範小小的兇手,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說出去讓人笑話。於是範雨萱決定從現在開始,輪番派人盯死豆腐西施。


    隻是她沒想到,藍宇航對他隱瞞了看到江陽的事實。


    可這一點豆腐西施最清楚不過,她甚至在想必要的時候迫使藍宇航把江陽的事情說出來。到那時候,範雨萱就會把注意力集中到江陽身上去。因為範雨萱在懷疑駱駝便是江陽。藍宇航和江陽在外麵巷子裏的對話她都聽見了。應該是範雨萱跟他說了駱駝的事情。


    豆腐西施道:“夫人,還有什麽問題需要問我嗎?”


    範雨萱道:“哦,沒有了,你迴吧。我想近邊走走。”


    豆腐西施嫵媚一笑道:“好的,夫人,我去劉爺那邊了。”


    範雨萱琢磨了一下跟上去道:“還是跟你一起走吧。一個人在外麵不太安全。”


    豆腐西施:“謝謝夫人對我信任。”


    範雨萱:“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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