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前,秋張曾經滿懷著豔羨的情緒跟他說過這樣的話。


    “你身材這麽火爆,這裙子背部的拉鏈可不好拉呢。需要我幫忙麽?”


    當時的布蘭迪渾渾噩噩,神誌不清意識模糊的,哪裏能聽得進秋張善意的建議……而且就算他還清醒,大概也不會帶著腦子去聽——畢竟身材火爆這個詞怎麽看都不是用來形容男生的。


    不過當他麵目猙獰的將禮裙套到腰上,打算拉拉鏈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事情真的要比秋張所說的還要糟。秋張原本的意思,是說布蘭妮的胸圍尺寸和這件衣服的規格嚴重不匹配,可能會導致背上的拉鏈拉不上……這本身沒有問題,畢竟鄧布利多連店麵都能進錯,更別提他能買什麽合適尺寸的衣服了。


    說起來就算是預言,那個時候的鄧布利多大概也沒辦法預言到布蘭迪變成布蘭妮以後究竟會是多大碼的罩杯吧……


    所以本來布蘭迪想要穿上這身衣服就已經是無比的艱難了。


    而現在,胸墊用不上的布蘭迪還不得不給自己換了一副鐵胸……一對正經的,硬度驚人,八心八箭精細工藝的極品鐵餅。和它的材料相符合的自然還有它的固有設定:沒有彈性。


    ——明明之前擠一擠還有機會的,現在你讓我怎麽辦!看著快要被撐開的前襟和後麵完全無法合攏的衣服拉鏈,布蘭迪欲哭無淚,可偏偏自己聽信了羅恩的讒言,現在窮胸極惡的設定已經深入人心,再改小的話太容易被人看出破綻。


    於是最後,他還是不得不屈辱地用變形術改大了衣服,才順利的把那兩塊鐵餅勉強裝了進去。


    “嗬!布蘭妮你這是…”


    看著穿上禮服扭捏著,好像連路都不會走了的布蘭妮,秋張心情複雜的張大了嘴。她倒是見過不少胸部挺拔的女孩子……而能把前胸撐到唿之欲出色氣滿滿的也有不少,比如歐麗安娜學姐。


    可秋張長這麽大,還真沒見過能在這麽緊的束縛下麵能把胸型保持這麽渾圓完美的……居然一點變形都沒有!要不是眼睛能清楚的看見裸露出的半球那小麥色健康的皮膚和布蘭妮通紅的臉色實在不像作假,她幾乎都會以為布蘭妮的衣服塞了兩個鉛球。


    這還真是……真是容易讓人嫉妒的學妹呢。


    一開始,秋張還打算幫著布蘭妮收拾一下她的頭發——那根到處炸毛的大辮子隨著布蘭妮的腦袋不安分地晃悠來晃悠去的,將散亂的頭發甩的到處都是,而腦袋上的那撮呆毛又怎麽都屹立不倒,撇開布蘭妮本身就很奇葩的個人印象不談,實在是影響霍格沃茨整個團體的整體形象。可不知道是不是布蘭妮很少穿這種凸顯身材又有些暴露的衣服的關係,她現在緊張的根本不讓別人靠近,於是秋張隻能退而求其次,將一罐速順滑發劑丟給了布蘭妮,好讓她的頭發能看上去稍微老實一點。


    但她注定會失望了。當笨手笨腳的布蘭妮再次從盥洗室裏戰戰兢兢地扭出來的時候,秋張險些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那油乎乎的辮子軟塌塌的伏在布蘭妮的肩上,就像是一條烏黑發亮的橡皮管子。一看就是把那一罐發劑全都抹腦袋上了……


    “好吧,比起毛炸炸,這樣看頂多被教授批評不經常洗頭,差不多就這樣吧。”看看一臉討好的布蘭妮,秋張抽搐著嘴角,發現自己根本生不起氣來,便隻能這樣無力的說著,“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她們先去試著敲了敲凱蒂房間的門,意料之中的一無所獲,被布蘭妮那樣大膽的衣服刺激了一下,她大概是早早地就提前跑路了。


    而令人意外的是,平時一直會等待她們出來的歐麗安娜學姐,今天也很反常的沒有在大廳迎接她們……不過考慮到學姐她平時嘴上時刻掛著的各種葷段子,依她那不安分的性格,現在已經溜去城堡的走廊上吸睛去了也說不定。


    果然,穿了大半年古板的製服,忽然換上了裙子的大家感覺都跟平時不一樣了呢~


    這麽想著,秋張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輕鬆了許多,她嘴角引起一個俏皮的弧度,邁著輕快的步子往舞廳的方向走過去——身後跟著一步一崴,痛苦到奄奄一息的布蘭迪。


    “慢一點……秋,等等我啊!”


    ………………


    由於布蘭迪的關係,原本時間綽綽有餘的兩人趕到舞廳的時候,那個法國魔法部特意請來的禮儀教授已經開始站在舞廳中央點名了。秋張連忙拖著呲牙咧嘴的布蘭迪一路狂奔,總算是趕在教授收起花名冊之前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裏。


    “斯皮爾斯小姐和張小姐麽…恩…”教授審視的目光看了過來,在布蘭迪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看的布蘭迪背上有些發毛。“你們倒是挺能掐時間,這樣的話,就隻剩下湯姆森小姐沒有到了——我們不會浪費時間去等一個遲到的姑娘”


    不愧是教貴族禮儀的教授,盡管長相上普普通通,可這個高挑的中年女性僅僅是站在那,就有一種古樸而典雅的氣質,看起來貴族禮儀這種東西確實有些值得某些女孩子學習的地方啊——比如赫敏這種脾氣不好的。


    不過……這個教授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微妙的耳熟?自己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她?


    沒道理啊。


    這樣氣質出眾的女性,絕對屬於看到第一眼就會印象深刻,可布蘭迪怎麽都對這張平淡無奇的臉沒有任何印象。


    教授輕點了下魔杖,舞廳的大門在‘砰’的一聲巨響後狠狠地關上,看起來是不打算給遲到的歐麗安娜渾水摸魚進來的機會了。


    “那麽長話短說,我就是你們這次交流活動的貴族禮儀課教授,負責在未來的三周裏,讓大家蛻變成為煥然一新舉止優雅的真正的女巫。”她用流利的倫敦腔字正腔圓的說著,甚至連名字都沒有跟大家透露,“抱歉說老實話,現在從你們的身上,我隻看到了隨意、馬虎、青澀,和——”


    她瞪著布蘭迪的頭發,臉上閃過一絲鄙夷。“——粗魯。你們需要嚴格的訓練,將一眸一笑,每一個顧盼生姿的動作都用你們的身體牢牢地記住!”


    她這麽說完,然後毫無預兆的。


    “斯皮爾斯小姐!昂頭挺胸!把你的胸膛大大方方地展示出來,你是中午沒吃飽麽?”她突然厲聲大吼,把布蘭迪嚇得一哆嗦。


    ……緊接著他便知道,自己為期三周的噩夢,就這樣開始了。


    “真是奇怪了,布蘭妮和這個教授有仇的麽?”下課後,恢複了情緒的凱蒂好奇的湊了過來,她伸出手在已經化為一團灰白的布蘭迪那油光鋥亮的腦袋上麵猶豫了一下,又改在肩膀上麵心疼的拍了拍。整個課程持續了兩個小時,這個教授幾乎有一般時間實在拿布蘭妮當做反麵教材譏諷和嘲笑——從那看上去像是一年多沒洗過得頭發到土裏土氣的辮子,再到大大咧咧地站姿和緊張到無處安放的手,到最後甚至因為布蘭妮不讓教授觸碰她的胸部,居然嘲諷布蘭妮是胸大無腦跟不上教學進度的蠢貨。


    她說這話的時候就不知道旁邊有多少人想和布蘭妮一樣胸大無腦嗎!


    “可怕,可怕,簡直是把布蘭妮貶的一文不值,要是換了我被訓成這樣,我也一樣會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好吧。”


    “這事情還得賴我,是我讓布蘭迪用速順滑發劑整理一下頭發的,大概是布蘭妮的邋遢形象讓她很不滿吧,這個教授絕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小心眼。”秋張接過她的話,有些自責地說。“瞧瞧她說的那些話吧——‘你頸肩無力!兩膝不挺!目光鬆散!反應遲鈍!沒一個動作像樣!就你還想醜小鴨變白天鵝嗎?做你的美夢!’……虧得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會是個挺好說話的教授來著,沒想到居然會……”


    不是的,秋張。她絕對不是因為邋遢的關係而找我的麻煩。


    布蘭迪一言不發的垂著頭,在心裏默默地反駁著秋張的話。是了,這種可以針對肆無忌憚噴塗毒液的樣子根本不是單純的職責和批評那麽簡單,同樣的狀態布蘭迪隻在另一個教授身上看到過。斯內普……


    而與其他人感受不同的是,除了及其苛責和嚴厲的教育之外,布蘭迪還從那女人的眼睛裏讀到了一些別的東西——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這完全是斯內普想方設法找茬教訓哈利那時候的那種表情。


    可是,斯內普之所以那樣做是因為和哈利有仇。可布蘭迪呢?他搜遍了整個腦海,甚至查閱了第一印裏的記憶都沒能找到另一張與這個教授相似的臉。


    自己到底是怎麽惹上她的!


    而直到她們攙扶著布蘭迪慢悠悠地迴到寢室,重新換上巫師袍前往食堂享用完晚餐,整整一個下午,歐麗安娜都沒有再次出現在她們的跟前。


    她這是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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