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微弱的風吹拂上布蘭迪的麵龐,吹得他鼻間有些發癢,他不禁低下頭,打了個噴嚏。水印廣告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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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


    布蘭迪困惑的眨眨眼睛,他試探著伸出了手。沒錯,手指尖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觸感,像是最輕柔的緞帶一般從他的皮膚上滑過。


    確實是風,可在這個被魔法單獨放逐出來的,完全獨立的教室裏,怎麽會有風?


    而且……


    “喂,你一直盯著我看幹什麽?”


    感受到來自身側的古怪視線,從科學怪人狀態退出來的赫敏麵色不善的轉過頭來,氣勢洶洶的瞪著他,栗色的蓬鬆長發披在她的肩膀上。“別打擾我觀察,這可是帕瓦蒂從第五印裏麵帶出來的古代魔法!”


    布蘭迪也不答話,他的目光閃爍著,在她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後飛快的轉過頭,似乎突然間對門邊上那支不滅之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什麽嘛,莫名其妙。”赫敏愣了愣神,隨後忽然羞怒的輕啐了一口,紅著臉轉過頭去。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看著,的拳頭緊緊攥在了一起。


    奇怪了。


    看到赫敏迴過頭繼續專注的盯著帕瓦蒂她們的施法,布蘭迪剛剛還努力維持著平淡的臉上麵露出了一絲驚慌的神色。與剛剛的微風相比,風力明顯已經變得越來越大,即使是布蘭迪那一頭的短發,都在撲麵而來的前劇烈的搖擺著,自己的袍子都鼓了起來,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為什麽赫敏那裏還是這麽風平浪靜?她難道看不見自己這邊違和的樣子麽?


    他猶豫著看向其他人,不禁感到更加的惶恐:鄧布利多站在空地的另一側,饒有興趣的看著半空中姐妹兩人那條令人迷醉的魔法紐帶,他的胡子低垂在胸口,一點要飛起來的跡象都沒有。帕瓦蒂帕德瑪兩個人安靜的站在原地,她們緊鎖著眉頭,魔杖裏麵,一點深紅的光芒吞吐不定看上去似乎正在努力將那東西從魔杖裏麵驅逐出來。


    可無論是誰,他們的身上都衣著整齊,麵容平和,看起來根本沒有一點被風吹拂的跡象。


    那自己這到底……


    就在他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一個模糊的,紅色的龐然大物從兩人的魔杖中鑽了出來,像是一個正在被吹脹的氣球一樣飛速膨脹。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所有東西都被染上了一層深紅。


    帕瓦蒂她們的魔法完成了。


    驟然間,仿佛是從田野來到了群山之巔,有若實質的狂風化為一層層肉眼可見的透明波紋,劈頭蓋臉的打在布蘭迪的身上,他隻覺得身體陡然一輕,不由自主的想要向後仰去。他連忙伸手扶住身旁的牆壁,前傾身體,才沒有被吹飛出去。他的耳邊開始充斥著罡風的怒吼,一開始還隻是低沉,可隨著風速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漸漸地,聲音開始拔高,就像是一個女人淒厲的尖叫一樣。


    “教授!快幫幫我!”情急之下,布蘭迪也顧不得自己的高喊會不會打斷帕瓦蒂她們在進行的魔法了,他張開嘴,強風瞬間灌進了喉嚨他艱難的唿救出聲。


    “教授!”


    沒有反應,不遠處的鄧布利多像是完全沒聽到一樣,而且不光是鄧布利多,這個教室裏的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們一動不動地維持著一分鍾前的動作,僵硬在原地。


    該死!布蘭迪心急如焚地想要向前,觸摸近在咫尺的赫敏,但自己的腳上就像是紮根在這塊地板上一樣,怎麽都挪不動腿。尖叫聲持續不斷地迴蕩在他的耳邊,聲音越發的高亢,吵的他頭痛欲裂……無數的幻象從他的腦海當中突兀的跳了出來,陌生的霍格沃茨,陌生的魔法課程,但每一個畫麵都會給他一種強烈的既視感,這些畫麵轉瞬即逝,沒有給布蘭迪留下任何一點思考的時間。


    一陣可怕的寒意浸透了布蘭迪的身體。他似乎很久以前體會過這種類似的感覺:那種‘外來者’一般的感覺。


    可這是進了誰的記憶麽?明顯不是。帕瓦蒂她們的魔法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囚籠,將自己囚禁在了另一個時空當中


    或許不止自己一個……


    騰出一隻手,遮擋著很難讓看清事物的風,布蘭迪眯起雙眼,艱難地尋找著在這片空間裏第二個還具有‘生機’的東西。


    裏德爾的日記。


    它實在是太顯眼了。不遠處的那片空地上,漂浮在空中的日記本同樣被這股怪風吹著,書頁嘩啦啦地翻過,空白的紙麵上麵爆發出一片若隱若現的光影。一張由墨水組成的人臉從其中猙獰的浮現出來……它看上去無比的驚恐。


    “不!別,別過來!”


    那層包裹著它的堅不可破的魔法屏障在沒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忽然打開了。


    而就在那屏障顯露出來的瞬間,這片滿是狂風的空間微微的一頓,就連耳邊的尖叫聲都消失了那麽一秒。隨後


    “轟!”


    所有的風不,是包括這片空間在內,所有的一切都在向日記本的方向坍縮進去,布蘭迪眼前的一切都在被扭曲成光怪陸離的形狀。他的耳畔傳來一聲巨響,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腦海中轟然爆炸了一樣。久違了的信息從自己記憶的死角當中被拋撒了出來千年前的霍格沃茨,為什麽人而爭執著的四巨頭,十三號教室中那個光耀奪目的太陽……


    布蘭迪的頭如針紮似得刺痛,但思路卻前所未有的清晰。這個專門破壞防護魔法的咒語解放了自己腦海中來自第一印的記憶,他全部都記起來了。


    同一時刻,日記本上的屏障飛快閃爍了幾下,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輕響……


    房間裏的深紅色如潮水般飛快的消退下去。


    …………


    “布蘭迪,你沒事!”耳邊傳來了焦急的唿喊聲,碰撞聲,和液體灑落在地板上的那種滴答聲。


    “呀!”


    一聲短促的尖叫,他恍惚間從幻境中迴過神來,錯愕地發現自己並沒有扶牆站著,反而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睜開眼,赫敏正跪在他的身邊,緊緊地抓著他的胳膊。


    “我,我這是怎麽了?”他眨著眼睛,疑惑的。


    “你在問我?我怎麽知道你做了什麽!”看到布蘭迪似乎迴了魂,赫敏盛氣淩人的脾氣似乎也跟著迴來了,“真是有趣,你平時通宵的精神頭都上哪去了?居然站著都能睡著……我才沒搭理你一會兒,你就突然一聲不吭的栽倒地上去了!哼,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家夥。”


    布蘭迪尷尬的笑笑,他揉了揉酸脹的額頭,從地板上爬了起來。抬起頭,發現帕瓦蒂和帕德瑪早已收起了魔杖,她們的臉上煞白一片,虛弱極了。顯然,這個咒語大大超出了她們的承受範圍在她們的旁邊,裏德爾的日記本濕噠噠的躺在地上,向外噴射著五顏六色的墨水,日記的正中間,有一個被魔咒擊穿的,加隆大的焦糊黑斑。


    “它這下完蛋了?”布蘭迪。


    “當然,正如你所看到的巴頓,沒了防護的日記本和其他書本沒有任何區別,不過我想你應該是錯過了一場好戲~”鄧布利多向日記本走過去,眼睛裏投射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精光。“就在你打瞌睡的時間,佩蒂爾姐妹們完成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神奇魔法,一隻魔力構成的人形生物用自己的歌聲輕而易舉地摧毀了日記本上的防護。”


    “歌聲?”布蘭迪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不是尖叫麽?”


    鄧布利多的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你這是什麽審美觀啊布蘭迪。”帕瓦蒂有氣無力地靠在妹妹的身上,兇巴巴的衝布蘭迪嚷嚷著。“姐姐唱歌那麽好聽,你居然是尖叫?!”


    額……


    布蘭迪這才反應過來,由於自己腦袋裏麵那段被封禁的記憶的關係,他看到的東西似乎和其他不受其影響的人是完全不同的。


    “行了,那麽今就到這裏。”鄧布利多著,他彎下腰,將腳邊上的日記撿了起來,隨後不由分的塞進了還在努力消化著一腦袋記憶的布蘭迪懷裏。“格蘭傑姐,勞駕你先把佩蒂爾姐妹送迴去好好休息?尤其是帕瓦蒂佩蒂爾,以她現在的狀態施展出如此高超的魔法,實在是有些太過勉強了如果我看的沒錯的話,剛剛那條咒語的所有魔力幾乎都是由她來提供的。我有些事情想找巴頓單獨聊聊。”


    這麽著,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第十三號教室的門嘩啦一下打開了。


    赫敏點了點頭,她走上前去,扶住帕瓦蒂慢慢的走了出去,帕德瑪跟在她們的後麵。在她離開的時候,迴頭好奇的看了布蘭迪和鄧布利多一眼。


    鄧布利多走向窗台,透過窗,視線輕飄飄的和樓下那個姑娘不著痕跡的接觸了一下。隨後他轉過身來,麵向布蘭迪。


    “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既然日記本都已經被摧毀了,那我關你那三個月的禁閉究竟是有什麽目的。”他,眼睛裏又一次閃爍著光芒。“首先,我需要感謝你。在海格屋見到你的時候,我原希望的隻是你能幫助我提醒一下米勒娃,及時穩定學校的局勢沒想到你做比我想象的要出色的多,在麵對蛇怪和伏地魔的時候你展現出了較之去年更加從容不迫的心理和驚人的智慧,謝謝你拯救了霍格沃茨,布蘭迪。”


    在鄧布利多的注視下,布蘭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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