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新華夏海軍在與西班牙人鏖戰的時候,遠東海軍卻護送來一批特殊的客人。1768年5月,新華夏迎來了一千四百多名來自滿清的客人。他們來自滿清最偏遠的角落,川、黔、滇三省,基本都是通過翻越山嶺,經由緬甸、老撾、越南等地,抵達越南的海防。此時越南正是南北對峙時期,且是長期對峙造成國力最為困頓的王朝末期,對於國內的控製已經處於曆史最低點。


    此時,新華夏遠東海軍早已抵達海防。顯然,新華夏海軍沒有經過越南人的同意就抵達的越南海防。在越南人似乎打算有所表示的時候,新華夏遠東海軍艦炮就將他們乖乖的趕迴了駐防地,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些客人在越南海防登上華夏人的船隻,再由海路向北,通過庫葉島,輾轉三四萬裏,曆時四個多月,抵達新華夏華京。


    華京方麵對於這些將來的盟友十分重視,秦嵐親自出迎。


    崖山人的高規格接待,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晚清時期,為了變法圖強,有大批的留日學生、他們滿懷強國的希望在日本學習了本領迴到國內,絕大多數都成了親日派。這樣正常,畢竟,華夏人一向尊師重教,對於自己的老師日本自然有好感。即使是抗戰過後,以委員長為首的國民黨也放棄了對日本的索賠。


    王秋等人在經過長途跋涉過後,原本精神還是比較萎靡的。但是聽聞對方介紹,這是新華夏的總統,相當於滿清的皇帝後,王秋等人精神為之一振。這些來自遠東的客人,好聽了講,是反清誌士,但實質上,是為主流社會不容的,也就是過街老鼠般的存在,那裏談得上受人尊重?因此,崖山人對他們的重視,讓他們很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即使是老謀深算的王秋,都是熱淚盈眶的,更何況其他的年輕人。崖山人一個輕鬆的舉動,就收獲了將來大明zf內部的一群高官的感激與信任,十分劃算。


    新華夏考慮到他們一路勞頓,貼心的給他們首先安頓了吃喝,洗漱一番就在國賓館休息了。當然是的所謂國賓館房間並沒有多少,隻能安排他們幾個人住一間,第二天才安排歡迎宴會。


    崖山人的歡迎宴會並不奢華,但是處處體現出用心,無論是餐桌椅,還是白酒,全部來自滿清。會場上,也是顯得十分喜慶的一片紅色。


    秦嵐等人並沒有太多的言語,但是所說的話,卻句句暖人心脾,讓受盡白眼的這批滿清的反抗者眼中含淚。很快,眾人就開始大吃起來。


    酒桌果然是拉近距離的最好方式。在吃完一段飯後,每張桌子上的崖山人與來自滿清的客人就能夠唿喊對方的名字,甚至稱兄道弟了,自然親密了雙方的關係。


    這一千三百多人,有一千一百多是打算參軍的,隻有不到二百人是作為行政幹部培訓。畢竟,想要反清複明,靠的還是武力。王秋可是對於林航所說的“槍杆子裏麵出政權”記憶猶新。


    這些參軍人員自然是直接安排到華京東郊的陸軍軍營,由華京的軍官們給他們安排的封閉式訓練。軍人本來就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群體,這樣的安排毋庸置疑。


    至於行政幹部,安排的考量就要多一些了。因為行政官員是要與百姓打交道的。一個不能為百姓考慮的官員,也是不可能獲得老百姓的支持的。這樣的官僚體係也必然為百姓所唾棄。因此傳播崖山人“先進”的執政理念與科學思想,才是猶為重要的。為了讓這些人更直觀的感受到崖山人的執政理念,崖山人將這六十幾名未來的行政官員分散居住在民戶家裏。


    黃冠城就是其中的一名預備官員,他居住的民戶家庭也是新華夏最普通的一家,戶主同樣姓黃。按照漢人五百年前為一家的理論,他們都是自家人。因此,黃冠城稱唿戶主為黃伯,戶主黃伯也真正將他當成了子侄。


    按照崖山人的政策,分散在外的行政人員每人每月有30華元的吃飯津貼。經過測算,普通華夏人一個月在吃上的錢也就差不多如此,甚至還略低。


    原本,崖山人的補貼標準是50元的,不過被王秋否定了。按照王秋的理念,他們是來接受知識,接受訓練的,不是享受的,因此主動要求,不要什麽補助,讓崖山人安排他們吃公共食堂就行。


    當然,崖山人也不會苛刻這些未來的親華夏勢力,將標準定為與華夏人平均生活水平接近的程度。


    黃伯有了新的子侄十分開心,將黃冠城遞來的30元直接擋了迴去,“我們就缺你一口吃的,還要你的錢?你是想要你黃伯被戳脊梁骨?”


    黃冠城趕緊解釋,“黃伯,這是貴國的政策啊,我們哪好違背呢?”


    老頭紅著脖子,“我不管什麽政策,我隻知道,你是我大侄子,不能要你的錢。”


    僵持了好久,甚至將當地的崖山人鎮長都招來了。鎮長是個小年輕,畢竟崖山人穿越前以青壯年居多,這才沒幾年呢。不過,這小年輕還是比較能說會道的,“黃伯,這是我們的政策,冠城雖然是您的子侄,但同時也是我們新華夏的客人。哪有主人慢待客人之禮?這錢你收下,大不了您可以給冠城做點好吃的就行了。再說,您不收這錢,冠城帶迴去也沒用不是?”


    黃伯終於答應將這錢給收下了。


    不過,黃冠城的夥食標準可是蹭蹭的往上漲,每頓都是大魚大肉,讓原本喜歡吃肉的黃冠城直唿吃不消。漢人由於飲食結構的問題,其實還是素食為主的腸道。在多次委婉的提示後,黃伯才同意葷素搭配這樣一個比較合理的飲食結構。


    黃伯家是一個普通的農戶。家裏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兩個兒子已經成家,整個家庭成員有11人,也就有110畝的土地,都是水澆地,收成相當不錯。由於家庭成員眾多,原本的茅屋就不夠住了。


    正好,附近有專門的施工隊,雖然收費有些小貴,像黃伯這樣每層建築麵積150平的三層樓房要施工費要1萬五,整個房屋加上材料費需要近5萬塊錢。


    黃伯家一時自然拿不出這麽多錢。不過,好在新華夏提出,可以提供免息貸款,先建房,再還債。黃伯家三個兒子不僅在家務農,因為懂點木匠活,還在崖山人開辦的木器廠上班,每月有150多塊錢的收入。兒媳婦也在紡織廠上班,收入也超過100元。不算糧食收入,一年做工收入就超過6000元,農田收入加上養豬養雞的收入也超過3000元。


    黃伯家先期隻付了5000塊錢就得到了這樣的大屋子,剩下的隻要二十年還清就行了。不過,黃伯是典型的漢人思維,不喜歡欠債,打算十年內就還清,無債一身輕。


    不過,黃伯家的房子確實住起來舒適方便。更讓黃冠城欣賞的是,所有的農戶家庭,都是幾乎一個模式,中間是一棟小樓,前麵院子,種上果樹還有菜園子,甚至還搭了葡萄架、絲瓜架什麽的。後院則是養豬養雞的場所,產生的糞便則用來肥田。看起來就是一幅安寧平和的田園畫。這也是黃冠城等人夢想中的莊園。


    崖山人不禁止黃冠城這樣的遊學人四處走動。因此,黃冠城知道,此時的新華夏,除了朝鮮人為主的少數俘虜沒有自己的房子,隻能住在集體宿舍。其餘的國民都在新華夏政府的支持下,有了自己的房子。


    黃冠城計算了一下,僅僅是房子一項,新華夏zf每年都要平添許多支出,因為許多建房的資金都是zf提供的,難道他們難道就不怕虧損嗎?難道新華夏政府就這麽有錢?


    為此,詢問了帶他實習的那個崖山人的年輕鎮長朱偉。


    朱偉想了一下,問道,“你覺得,我們zf虧了,其實,我們是賺了。像我們新華夏普通農戶的房子,讓他們自己建造,肯定是難度極大。我們幫助他們建造房屋,還要提供免息資金,表麵上我們吃虧的。但是實際上,他們為了還這房款,除了努力種田,還要努力做工。在這過程中,我們無論是糧食還是做工產生的物資都會極大的豐盛,能夠為社會所用。而在這過程中,我們也賺取了許多利潤。不僅如此,他們建造房屋的材料與人工都需要我們提供,這樣我們在降噪房屋的過程中解決了許多人的吃飯問題,比如燒磚的、製瓦的、伐木工、建築工。這些都是我們賺取的。更何況,最終,我們還能收迴原本貸出去的資金。


    但是,反過來,如果大家都是自己建造房子,不說房子質量或者大小問題。大家要把大量時間放在上麵,這樣就有可能影響農事,更沒時間做工。最終你會發現,大家建造房子就是建造房子,根本沒有更多的產出。


    而我們通過建造房子,卻帶動了大量的就業,就相當於做大了這個蛋糕給大家分,大家都有好處。最大的好處卻是,我們的zf,是服務型zf,宗旨就是要為人民服務,你看,我們官民關係,能算得上是是曆史上最融洽的,最受擁戴的麽?”


    最後一點,黃冠城是舉雙手讚同的。曆朝曆代,漢人從來隻接受官府的驅使與奴役,何曾有過官府的公共服務?當然,如果少數的灌溉水渠算是公共服務的話,那就是曆代官府少有的公共服務了。


    不過,大多數內容,黃冠城聽懂了開頭,卻很快就糊塗了,朱偉不得不仔細講解了許多遍。在這反反複複的過程中,終於加深了了解,“崖山人,頭腦確實靈活啊,我要更努力的學習才是。”


    這也是所有王秋帶來的行政人員的共同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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