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瀾喜得眉毛一挑,嬌聲道:“聶大哥,我們說定了,你一定要教!”


    聶滄瀾道:“我說了自然算數。”


    大家吃過幹糧,就繼續上路。


    席素儀先前因宇文瀾、許蘭芬二人是金鸞聖母門下,和自己師父雖是同胞姐妹,卻是死對頭一般,但聽了飛雲的述說,和這一路上看出兩位姑娘好象對飛雲都有著情意。


    尤其這半天工夫下來,發現這兩位姑娘都象小鳥依人,溫婉可人,心中也暗暗喜歡她們起來。一麵暗自好笑:“別說飛雲了,就是要自己挑,也不知道要挑那一個好呢!”


    ***


    這天到達老爺嶺許家莊,已是下午申牌時光。


    他們越過一片廣場,石階上四扇高大的大門,隻開了左邊一扇。


    現在許蘭芬是主人了,迅快走上幾步,側身抬手道:“伯母、伯父、道長、聶大哥、九師姐請。”


    醉道人道:“許姑娘,你聶伯伯、聶伯母第一次來,你在前麵領路!”


    許蘭芬應了聲“是”,躬躬身道:“侄女那就替伯父、伯母領路。”


    說著,舉步跨上五級石階,正待往裏走去。


    大門內適時迎出兩名青衣莊丁,一眼看到許蘭芬,慌忙躬身道:“小姐迴來了。”許蘭芬叫道:“許強,你快進去稟報爹,就說有貴客來啦,叫爹趕快出來。”


    左首那個莊丁躬身道:“迴小姐,莊主前天上終南山去了。”


    許蘭芬問道:“爹有沒有說幾時迴來?”


    那莊丁道:“莊主沒有說。”


    許蘭芬隻點了下頭,就領著大家進入客廳,抬手肅客道:“伯父、伯母、道長請上坐。”


    這時匆匆走進一個藍衫青年,含笑道:“師妹迴來了。”


    許蘭芬忙道:“大師哥,快來見過聶伯父、聶伯母、醉道長。”一麵朝聶清輝夫婦說道:“他是家父門下師哥孟君傑。”


    “歡迎聶伯父、聶伯母光臨。晚輩迎迓來遲。”


    孟君傑抱拳行禮,然後又朝醉道長抱拳道:“家師幾天前聽說道長到了鳳翔,還問過晚輩,怎麽不見道長蒞臨?前天家師臨行時?還吩咐過晚輩,道長來了,務必好好招待,道長今天果然來了。”


    醉道人笑道:“貧道有事去了一趟崆峒,哈哈,不用好生招待,貧道隻要有酒就好。”


    孟君傑笑道:“家師就是這個意思。”


    接著轉過身,一把握住聶滄瀾的手,說道:“聶兄好久不見,上次匆匆走了,這迴總得多盤桓些日子了。”


    許蘭芬叫道:“大師哥,這位是我九師姐宇文瀾,師父要她陪我來的。”


    孟君傑又朝宇文瀾拱拱手道:“宇文姑娘幸會,小師妹多蒙姑娘照顧,在下謹代表家師要向姑娘至謝呢!”


    宇文瀾慌忙還了一禮含笑道:“孟少俠不用客氣,她也是我小師妹咯!”


    一名莊丁送上茶來。


    許蘭芬又道:“大師哥,還有一件事,你是不是馬上派人到荊村去,把荊月姑荊姐姐,還有一位馮小珍姑娘接來,就說醉道長、聶大哥來了,要她們住到這裏來。”


    孟君傑點頭道:“好!愚兄這就叫三師弟去跑一趟。”


    許蘭芬道:“謝謝大師哥。”


    孟君傑笑道:“小師妹怎麽和愚兄客氣起來了,哦,小師妹在這裏招唿客人,愚兄去去就來。”


    說完,匆匆走了出去。


    許蘭芬迴過身,朝聶清輝夫婦笑道:“家父平日不大管事,寒莊的事,都由大師哥照料。”


    聶清輝點頭笑道:“我看得出來,你這位大師哥很能幹。”


    不一會見兒,孟君傑走了進來,說道:“愚兄已經要三師弟去了,兩位姑娘大概晚餐前就可到了。”


    接著又道:“小師妹,醉道長時常來,就住在師父書房左首那間客房裏,聶伯父、聶伯母和聶兄三位,可住二進樓上,三位姑娘和小師妹住在一起,和你房間一排的正好有三個房,愚兄已經叫人去收拾了,待會小師妹領聶伯父、聶伯母幾位去看看房間,還缺些什麽,就吩咐張媽好了。”


    許蘭芬點頭道:“小妹知道。”


    席素儀含笑道:“愚夫婦前來打擾!真是不好意思。”


    許蘭芬道:“伯母不用客氣,到了寒莊,就和自己家裏一樣。”


    聶滄瀾道:“那就多謝許姑娘了。”


    宇文瀾輕笑道:“聶大哥,小師妹方才不是說了嗎,大家都是自己人,還謝什麽?”


    聶滄瀾和許蘭芬被她說得臉上一紅,一時不好再說。


    過了一會,許蘭芬舉手掠掠鬢發,說道:“大師哥,小妹已有好久沒見過祝姐姐了,(祝秀珊、品酒會西鳳三鼎甲的女榜眼)不如也去把她接來,大家熱鬧些,你說好不?”


    宇文瀾笑道:“好呀,你們是西鳳三鼎甲,把她接來,那就更熱鬧了。”


    孟君傑笑道:“好吧!你們姐妹好久沒見麵了,愚兄這就叫人去接,隻是祝家村離咱們較遠,去接祝姑娘,也要明天才能到呢!”


    許蘭芬喜孜孜的道:“多謝大師哥。”接著站起身,嬌聲叫道:“聶大哥,請伯父、伯母先去看看房間好不?”


    聶清輝笑道:“孟老弟已派人收拾好了就好,我看不用看了。”


    盂君傑道:“下人們收拾的,也許並不周到,聶伯父、聶伯母還是去看看的好,還缺些什麽,也好交待小師妹一聲。”


    當下就由許蘭芬陪同聶清輝夫婦父子,往第二進走去。


    孟君傑知道醉道人嗜酒,早已吩咐莊丁送來了一缸窖藏的陳酒,醉道人隻要有酒,就不用別人陪他,一個人自斟自酌的喝了起來。


    傍晚時分,荊月姑、馮小珍從荊村趕來,由許蘭芬三師哥年人俊陪同,進入西花廳,荊月姑走在前麵,看到聶滄瀾,剛叫了聲:“大哥……”


    馮小珍已經搶著叫道:“大哥,你那天和醉道長偷偷的跑了,你知道多急死人……”


    荊月姑看到花廳上坐著許多人,慌忙扯了下馮小珍的衣袖。


    馮小珍也發現了,一時不禁粉臉驟然飛紅,底下的話,一時間說不上來。


    許蘭芬連忙迎著:“荊姐姐,這位大概是馮姐姐了,快請裏麵坐。”


    聶滄瀾也迎了過去,含笑道:“二位妹子,不用責怪愚兄,不要你們同上崆峒山去,也是師父的意思,所以才把你們留在荊村的,接著低聲的道:“來,兩位妹子,愚兄先給你們引見家父、家母。”


    荊月姑喜道:“大哥果然把伯父、伯母救出來了。”


    聶滄瀾領著兩位姑娘走到父母麵前,一麵說道:“爹、娘,她們就是孩兒同門師妹荊月姑、馮小珍。”


    荊月姑、馮小珍同時躬身為禮,叫了聲:“伯父、伯母。”


    聶清輝夫婦一麵還禮,一麵打量著兩人。但覺廳上四位姑娘,個個如花似玉,有如春花秋月,各擅勝場,眼看她們和飛雲都這麽熟悉,一時真難以替兒子取舍?


    接著由許蘭芬給宇文瀾、馮小珍作了介紹。姑娘們雖是初次見麵。但隻要幾句話就成了好朋友。


    聶滄瀾朝荊月姑問道:“荊老伯好嗎?”


    荊月姑道:“爹三天前上紫柏山去了。”


    馮小珍走了過來,叫道:“大哥,你和醉道長一起上崆峒山去,把伯父、伯母救出,一定和金母動過手了,是不是把她打敗了?你快把經過說給我們聽呢?”


    聶滄瀾笑道:“三妹就是急性子,這一趟說來話可長呢!待會再仔細的跟你們說。”


    馮小珍道:“大哥不說,我找醉道長說去。”


    聶滄瀾攔著道:“三妹,醉道長一路沒有喝酒了,你別去找他,馬上就要用飯,一時反正也說不完,等吃過飯再說給你聽不好嗎?”


    這時,隻見孟君傑匆匆走入,朝醉道長、聶清輝夫婦拱拱手道:“醉道長、聶伯父、聶伯母請入席了。”


    酒席就設在花廳左首一間膳室裏,這是許鐵棠平日宴客之所,地方相當寬敞,可以擺上四桌筵席,但今晚隻在中間擺上一席。


    這一席是給大家洗塵,也是慶賀聶清輝夫婦脫難和父子團聚,自然是聶清輝夫婦坐了首席,然後是醉道長,聶滄瀾和四位姑娘,由孟君傑做了主人,他代表師父許鐵棠,敬了聶清輝夫婦、醉道人、聶滄瀾等人。


    然後是聶清輝夫婦和聶滄瀾的答謝迴敬,接著是四位姑娘敬醉道長、聶伯父、聶伯母和聶大哥。


    莊丁們川流不息的端上菜來,大家也互相敬來敬去,鶯聲燕語,隻聽四位姑娘不時的嬌唿著“聶大哥”和“大哥”。


    酒後露真情,眼看四位姑娘都對飛雲如此傾心,聶清輝夫婦不由得睹暗攢眉。


    醉道人不忌葷素,隻顧喝酒,來者不拒,杯到酒幹。


    這一席酒,每個人都充滿了喜悅,也差不多都有了六七分酒意。飯後大家迴到廳上落坐,莊丁們送上香茗。


    隻見莊主三弟子年人俊走了進來,朝孟君傑道:“大師哥,方才許勇從祝家村迴來,據說祝姑娘(祝秀珊)跟她大哥(祝中堅)三天前上岐山去了。”


    孟君傑點點頭,年人俊便自動退去。


    許蘭芬道:“這麽說祝姐姐是趕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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