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耳邊響起金母的聲音說道:“聞老頭是個直腸子的人,他叫你叫他老哥哥,你就叫他老哥哥,不用和他客氣。”


    聞野鶴怫然道:“這麽說,你小兄弟是不願和老夫交朋友了?”


    聶滄瀾聽了金母:“傳音之密”的話,連忙抱拳道:“老哥哥吩咐,晚輩自當遵命。”


    “哈哈!”聞野鶴聽得大喜,笑道:“你叫我老哥哥了,還自稱晚輩嗎,哦,小兄弟,你還沒告訴老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呢?”


    聶滄瀾躬身道:“小弟聶滄瀾。”


    聞野鶴大笑道:“你是聞野鶴的小兄弟,天下武林,就沒有人敢欺侮你了,哈哈哈哈!”


    一道人影已經隨著笑聲,向遙空投去,瞬息不見!


    金鸞抬目道:“金鳳,你也沒勝得過我,咱們後會有期。”


    金母沉哼道:“好,等你自信能勝得過我的時候,再上天池來好了,我隨時候教。”


    金鸞也哼了一聲,揮手道:“咱們走。”


    宇文瀾和許蘭芬因在師父麵前,不敢多說,隻是含情脈脈望了聶滄瀾一眼,迅快的隨著師父身後而去。


    聶清輝眼看大家都已走了,也朝金母拱拱手道:“聖母在上,在下夫婦也告辭了。”


    在他說話之時,席素儀也躬下身去,說道:“師父金安,弟子叩別了。”


    金母領首道:“好,好,時候不早,你們去吧,飛雲,你娘是老身門下二弟子,老身準許她隨時可以上山來,你可以陪你娘一起來。”


    聶滄瀾躬身道:“晚輩記住了”。


    席素儀又朝陸碧梧、丁令儀、聞玉音三裕襝道:“大師姐、三師妹,四師妹,我走了。”


    陸碧梧隻是冷冷的看了他們夫婦母子一眼,並沒理睬。


    丁令儀、聞玉音卻一齊躬身道:“二師姐好走,恕小妹不送了。”


    聶滄瀾怒目瞪了陸碧梧一眼,說道:“陸管事,咱們後會有期。”


    陸碧梧在師父麵前,敢怒而不敢言,心中暗道:“小子,總有一天我教你知道曆害了的。”


    聶清輝夫婦父子三人離開天池,穿行山洞,走出石窟,隻見瀑布前麵的水潭大石上坐著一個人。


    這人忽然站起身來,打了個稽首,大笑道:“恭喜聶施主賢伉儷,終於脫出困境,父子夫婦團聚了。”


    這人正是從後山下來的醉道人。


    聶清輝已在路上聽聶滄瀾說出此行經過,趕忙迎著上去,—把握住醉道人的手,感激的道:“多謝醉道兄,二十年來,蒙你照顧愚夫婦,照顧小兒成人長大,今晚又要你冒險偷上天池後山,救出愚夫婦,這份大德,兄弟不知如何謝你才好?”


    聶滄瀾走上一步,撲的跪到地上,拜了下去,說道:“醉道長,你的大恩大德,在下隻好給你磕頭了。”


    醉道人大笑道:“你們父子兩人怎麽了?聶施主,咱們是方外至交,也可以說貧道隻有你一個朋友,貧道能力所及,能不幫忙嗎?小施主,咱們也是忘年之交,你平日還算灑脫,怎麽今晚如此俗套了,快些起來,別行大禮了。”


    一手把聶滄瀾拉了起來,又道:“小施主,還有兩個人等著你呢,你看看是誰?”


    聶滄瀾聽得方自一怔,不知醉道長說的兩個人是誰?


    隻聽兩聲嬌脆的“聶大哥”,堪堪入耳,兩個苗條的人影已在左首一方大石前站起來。俏生生的走了過來。這兩個苗條人影竟然是金鸞門下的宇文瀾和許蘭芬。


    聶滄瀾怔得一怔,連忙含笑道:“兩姑娘沒跟令師去嗎?”


    許蘭芬幽幽的道:“本來這幾天是我返家去看爹的假期,沒想到被人暗襲,用透骨陰指打傷,沒有聶大哥及時施救,師父說連她老人家都想不出什麽人可以救我呢,所以師父要我在這裏留下來等你,跟你當麵道謝。”


    聶滄瀾笑道:“方才我沒有什麽把握,隻是試試罷了,不想真的治好了,我們都是熟人,還說什麽道謝?”


    許蘭芬道:“我要迴鳳翔去,和聶大哥一路的。”


    宇文瀾接口道:“我是陪客,師父不放心小師妹,要我和她作伴來的。”


    聶滄瀾道:“二位姑娘,這是家父、家母。”


    接著又給父母介紹兩位姑娘。


    宇文瀾、許蘭芬兩人恭敬的躬身叫了聲:“伯父、伯母。”


    聶清輝夫婦也含笑答禮。


    聶滄瀾又道:“許姑娘是認識醉道長的,宇文姑娘認不認識?”


    宇文瀾嬌笑道:“本來不認識醉道長,剛才才認識,還是醉道長叫我們在這裏等你的呢!”


    席素儀眼看兩位都長得明眸皓齒,嬌美如花,好象和聶滄瀾極熟,隻不知飛雲和金鸞聖母門下女弟子如何認識的?


    醉道人大笑道:“好了,可以上路了。”


    聶清輝問道:“道兄,我們要去那裏呢?”


    醉道人道:“咱們先到老爺嶺許姑娘家去打擾她幾天,稍作休息,以解往返跋涉之勞!”


    聶清輝道:“這樣去打擾人家,不太好吧!”


    醉道人笑道:“沒什麽不妥的,許姑娘的爹和貧道極熟,和聶小施主也是熟人,沒有關係。”


    許蘭芬聽得大喜過望,說道:“是啊,爹看到道長和聶伯父、聶伯母等人光臨,不知有多高興呢!”


    宇文瀾咭的笑道:“小師妹,醉道長是因為你家有窖藏三十年的西鳳酒。”


    醉道人故意眯著醉眼,朝宇文瀾神秘的笑道:“還有兩個人在荊村等著咱們呢!”


    宇文瀾看他笑得神秘,心頭起疑,忍不住問道:“還有兩個人荊村等著,那是什麽人呢?”


    醉道人嘻的笑道:“貧道認是認識,隻是關係沒聶小施主深,你還是問聶小施主比較清楚。”


    字文瀾看他說話吞吞吐吐的,心中更覺得好奇,就朝聶滄瀾叫道:“聶大哥,那兩個是誰呢?”


    聶滄瀾臉上一紅,說道:“是在下兩個師妹,本來是和醉道長一起來的,隻是上天池去,人不宜太多,所以在下和醉道長走了,把她們留在荊村。”


    醉道長嘻的笑道:“有一個還是許姑娘的同年呢!”


    許蘭芬聽得一怔,問道:“和我同年,什麽是同年呢?”醉道人笑道:“同年,就是讀書相公同一年考中的意思,也就是同榜了。”


    許蘭芬想到今年正月裏,選舉西風狀元之事,但祝秀珊、荊月姑也不是聶大哥的師妹呀!”


    她想到這裏,目光不覺朝聶滄瀾投去,問道:“聶大哥,你兩個師妹,我認不認得?”


    聶滄瀾臉上微微一紅,說道:“醉道長說的是荊月姑,和姑娘同榜的探花,姑娘自然是認識的了。”


    許蘭芬追問道:“荊姐姐怎麽會是聶大哥的師妹的呢?”


    姑娘家這迴著急了!


    宇文瀾雖然沒說話,但眨著眼睛盯著聶大哥,顯然她也急了。


    聶滄瀾不自然的笑了笑道:“這話說來可長呢!是醉道長指引我們去的……”


    宇文瀾忍不住問道:“聶大哥你快說咯!”


    席素儀自然看得出來,兩位姑娘聽到飛雲還有兩個師妹留在荊村。就一直追根問底,神情緊張的模樣,不覺朝丈夫看了一眼。


    他們雖在一路說話,腳下可絲毫沒停,現在已經到了山麓。


    聶滄瀾道:“你們不用性急,在下下山後情形,還沒和爹娘說呢,現在天還沒亮,不如找地方歇腳,讓我從頭說起好了。”


    宇文瀾道:“前麵不遠,有一棵大樹,我們到了樹下去休息好了。”


    一行人來至樹下,就圍著坐下,醉道人獨自倚著樹身,取下葫蘆,咕咕的喝起酒來。


    聶滄瀾傍著娘,就把自己奉師父(孤峰上人)之命下山,到鳳翔品酒會說起,一直說到和醉道人上崆峒天池為止,其中隻有幾處小節,有關兒女私情的,略過不提。


    這一段話,就象說故事一般,一個接一個的說來,隻聽得聶清輝夫婦和兩位姑娘十分出神,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等他說完,東首嶺脊上晨曦也升起來了。


    席素儀輕輕籲了口氣道:“孩子,真是難為你了,這短短的一年時間,竟然遇上了這許多事情。”


    聶清輝笑道:“但飛雲也得到了別人求都求不到的收獲,能蒙昆侖嶽大先生收錄門牆,這是天大的福緣。”


    席素儀道:“這都是南山老人和醉道長的成全……”


    隻聽醉道人大笑道:“貧道和聶施主雖是數十年方外至友,但聶小施主去拜師這檔事,貧道隻是奉命行事,聶小施主是家師的小兄弟,貧道豈敢居功?”


    許蘭芬羨慕的道:“聶大哥,荊姐姐,馮姐姐學了昆侖派的劍法,武功一定很高了?”


    醉道人笑道:“小姑娘,你們師父也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人物,昆侖、崆峒一向並稱,你們將來的成就,決不會在荊、馮二位姑娘之下。”


    許蘭芬眼睛一亮,喜道:“道長說的,一定是真的了。”


    醉道長道:“貧道怎會騙你?”


    宇文瀾道:“聶大哥,你學會了易容術,可不可以教我們呢?”


    聶滄瀾笑道:“你要學,我怎麽會不肯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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