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的比賽依然在進行著,湖工的挑戰者,那個像李民浩的帥哥,玩著女刀鋒,不知道為什麽,從第一次碰撞過後,就開始異常猥瑣的打錢憋塔,從不跟ice的泰隆硬拚,擺明了是在拖時間,消耗ice的耐性。


    林簫沉默,心中不可遏止的想到了何曉雅,看到對方的戰術,林簫就忍不住想,對方是不是也清楚了ice的弱點,是那種耐心不怎麽好,又特傲的人,所以在這裏打持久戰,消耗ice的耐心,讓他衝動,然後等他犯錯,找機會弄死他。


    可是人總是會成長的,如果ice還像以前一樣衝動,沒耐心,那麽隻能說,ice的成長還不夠,在比賽中找到自己的弱點,也是一件好事,所以林簫沒有插嘴,安靜的看ice對戰。


    所幸,ice至少打到20分鍾,依然沒有絲毫不耐的樣子,依然是補兵,然後找機會就給女刀鋒來一下,磨他血,大招冷卻好了,就衝上去一輪爆發,隻不過女刀鋒也是半肉,而且迴複手段多,泰隆的一輪爆發,頂多隻能弄掉女刀鋒半行血,除非能事先把女刀鋒磨到半血以下,否則就殺不掉,可是湖工的這個人,實在是異常小心,每次到了半血就退,血瓶帶的又多,出的裝備還偏向於迴血。


    補兵20分鍾,沒有傷亡,放到無人對抗裏,又是一場biggame,隻不過發展的好了,裝備自然就好了,傷害就高了,輕易不碰撞,一碰撞就容不得失誤。因為女刀鋒一直是屬於被壓製的,所以出裝偏向於防守以及持續,他的裝備是黃金之心和賢者石頭,外加一件鎖子甲,補兵110多個。


    而最近也進行了大量走位和補兵聯係的ice,補兵的技術得到大大的加強,再加上又沒有打野的人來騷擾,又壓製對方的女刀鋒,所以20分鍾的泰隆,補兵已經超過了200個,已經達到了正常對局下職業級的水準,隻不過人家的壓力更大,因為要考慮防備打野的來抓,又要配合己方打野的gank等等,兼顧的地方更多。


    比賽進行到現在,勝局已定了,再打幾分鍾,ice就能超了對方一倍的補兵了,ice迴了一次城,合成了吸血劍,然後花了幾分鍾把40點攻擊補滿,除了兩把多蘭和一把max的吸血劍,泰隆的攻擊已經恐怖了,果然,ice的攻勢全麵爆發,一套小連招,還沒放大招,就把女刀鋒打掉半血了,而這時候,ice卻又冷靜的沒有繼續攻擊。


    這是一個很尷尬的狀態,女刀鋒如果不迴去,那麽等到十幾秒後,泰隆的技能冷卻好了,直接就能把他帶走,可是如果迴去,泰隆明顯是打定主意,殺不了就拆塔,一樣獲得勝利。


    湖工的這人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選擇迴程,而是遠離兵線,縮在塔下吃藥迴血,並且等到賢者石頭的迴血效果。這時候林簫已經明白了,對方擺明了就是拖延時間的,根本就沒有打算再取勝,因為裝備已經形成了碾壓了,女刀鋒完全沒有取勝的希望了,可是對方卻依然認真的憋塔,這就不得不讓林簫懷疑他們別有目的了。


    “草,搞了半天,來挑戰我們商貿的是一群組隊的忍者神龜啊,這麽能憋。”


    “是啊,剛才那麽囂張,沒想到,是來表演他們的受虐耐力的,好了,湖工的,你們成功了,我們承認你們都是帶著綠帽子的忍者神龜,受虐耐力頂呱呱的。”


    “哈哈,滾蛋吧,龜孫子們,滾迴你們學校憋去,都丟人丟到這裏來了,真不知道你們想什麽呢。”


    林簫雖然覺得嘲諷不太好,但是卻沒有製止,他很想看看這群人的反應。


    king雖然陰沉著臉,卻還是跟湖工的這群人一樣,掛著冷笑,明顯的有恃無恐。


    林簫皺眉。


    上路的規則是,先丟三血或者一塔,到戰局進行到二十多分鍾,基本上,死一次迴去的時間,就夠人把塔拆掉了,所以說,越到後麵,越是容不得失誤。可是對方的女刀鋒,完全沒什麽攻擊力了,又沒有什麽兵線,就算泰隆越塔強殺失誤,死迴去了,等到女刀鋒把兵線推過去,也拆不掉塔,明顯是勝利無望,除非ice連續幾次的死亡,可是憑借雙方的裝備,ice就是想死都難,站在原地隻是平a說不定都能把女刀鋒給a死。


    兵臨塔下。


    ice把兵線推到藍方塔下了,女刀鋒還想控線,把兵線阻擋在塔前,配合小兵和防禦塔清理紫方小兵,一麵被紫方小兵圍塔,磨塔,可是ice卻找準一個機會,又是一波小爆發,再次把血不滿的女刀鋒打到半血以下。


    這下更尷尬了,如果迴去,兵臨城下,又沒隊友掩護,可唱不了空城計,等到迴城後還沒趕來,防禦塔肯定已經拆掉了,可是如果不迴去,十幾秒後也避免不了死亡。


    不能迴!


    湖工的這個挑戰者,橫下心。他技術和意識並不差,如人群中的陳佛寶所判斷的一樣,他第一次和泰隆碰撞時,時機就抓得很準,可是卻因為懷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導致一直拖時間。


    不迴去,也不能跟泰隆拚,現在能做的就是清兵線!


    女刀鋒直接開大招,清兵線的同時,對泰隆進行消耗,並且迴血!女刀鋒的技能太霸道,持續能力太強,四個技能裏,有兩個技能都能迴血,這一波大招爆發起來清兵線,直接就把兵線退迴去了,而且還迴複了大半的血。


    陳佛寶卻歎了口氣,倒不是因為女刀鋒的時機選擇的不對,女刀鋒這時候,明顯迴去也是輸,遊走也輸,是輸定了,這時候用掉大招清兵線,可以說是最佳的選擇,陳佛寶歎氣的是,他也察覺到了,湖工的人肯定有什麽目的,是在拖延時間,因為雖然女刀鋒的血量迴複了不少,可是大招也陷入了長時間的cd冷卻中,泰隆隻不過需要再次兵臨塔下,情況又會變成方才那樣,女刀鋒這不過是最後的掙紮了。


    果不其然,再一次兵臨城下,女刀鋒還想清兵線,又被泰隆抓住機會打了一波,再次半血以下。泰隆縮迴去一下,等到技能再次冷卻後,直接強殺!


    割喉!泰隆直接頂塔,強行出現在女刀鋒身邊。同時一道蘊含刺客詭道的攻擊就落了下去,接著就是斬草除根丟了出去,而這個時候,女刀鋒也從1秒的沉默中恢複,轉身叉了下泰隆,把他叉暈,讓泰隆的大招沒有爆發出來,而在防禦塔攻擊泰隆的時候,女刀鋒並沒有跟著防禦塔一起攻擊,而是一個利刃衝擊,朝著最遠射程的一個小兵衝了過去,然後開始打著小兵,迴複血量。


    陳佛寶暗讚了一聲,如果這個時候女刀鋒選擇站在原地攻擊泰隆,他那點可憐的傷害,絕對不可能在泰隆恢複之前配合防禦塔弄死泰隆,反而因為沒有及時太跑,會被恢複迴來的泰隆,一個大招直接秒掉,這個時候,沒有了割喉突進的泰隆,明顯跟他保持距離,拖著他在塔下放風箏,讓防禦塔來攻擊才是最好的選擇。


    ice冷靜的操縱著恢複的泰隆,直接原地一個大招,自然不是為了隱形狀態,而是為了移動加速,開始追擊女刀鋒,ice給泰隆買了兩把多蘭,就是撐下血的,而且之前泰隆就是滿血上的,打了二十分鍾,等級也高了,不會那麽的不經打,被防禦塔轟了半天,還有半血多的,而打女刀鋒,隻不過需要把大招落下去,再隨便a兩下就好了。


    追上!


    虛弱!


    女刀鋒這次是插翅難飛了。


    看著女刀鋒在虛弱狀態下,還在艱難的跑動這,所有人心裏都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可是在下一秒,圍觀的人就忍不住罵了句麻辣隔壁的。


    迴血!


    女刀鋒的召喚師技能迴血,這個時候剛好冷卻好,被他用了出來,馬上就要見底的血量,又被拉迴來了一截。


    泰隆退!


    ice不得不退,技能都用完了,女刀鋒卻還有一點殘血,雖然再a個三個下,女刀鋒肯定會掛掉,可是ice卻沒辦法再扛三四下的防禦塔攻擊了。


    圍觀的人紛紛發出遺憾的歎息,隻要迴血技能再慢個兩三秒,女刀鋒就掛掉了。


    湖工的這個挑戰者,也是一頭的汗,暗道僥幸,然後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king,那意思是,自己已經快撐不住了。


    king也是皺了皺眉頭,看向林簫,發現林簫依然沒有離開的跡象。


    離開?林簫為什麽要離開?這群人到底打了什麽注意?一切都不得而知。


    昏迷的呂毅,漸漸蘇醒,他隻是喝了很小一口飲料,隻不過還是覺得頭有點疼,等到呂毅清醒過來,想起發生了什麽事以後,連忙跳了起來,然後發現,自己還在b棟103的教室裏,那個李總和何華三人,已經消失不見了,隻有陳建輝尷尬的在一邊站著,看著自己。


    “他們人呢!”呂毅憤怒的吼道。


    陳建輝尷尬了一下,不敢看呂毅,偏過頭,小聲的說道,“找兮兮和安安去了。”


    呂毅衝上來就給了陳建輝一拳,“朝尼瑪,你出賣自己的朋友!”呂毅兩眼血紅,走了陳建輝一拳,就要轉身跑去鴻博樓,不能讓兩個姑娘出事,否則怎麽給林簫交代!


    “砰砰。”呂毅使勁的推了幾下門,卻發現門從外麵被鎖住了,呂毅猛地迴頭,兇狠的瞪著陳建輝,可是顧不上再跟陳建輝計較,連忙開始掏手機,可是摸遍全身,都沒有找到手機。


    “我手機呢!”呂毅兩眼充血的看著陳建輝。


    陳建輝也豁出去,看著呂毅說,“你別掙紮了,你手機在我這裏,我不會給你的,而且就算我給你又怎樣,你知道你昏過去多久了嗎?”


    “多久了?”呂毅心裏咯噔一下。


    “二十一分鍾。”陳建輝看了看時間,給了一個異常準確的時間,這段時間,對於陳建輝也是個煎熬,心靈的煎熬,所以他一直在關注著時間。


    從這裏走到鴻博樓,然後坐電梯到7樓,隻需要最多十分鍾,就算走得再慢的人,也能趕到了,呂毅一陣無力,指著陳建輝罵道,“你是個畜生。”


    陳建輝沒有反駁,苦澀的說道,“是,我是個畜生,我為了李總給的前途,出賣了你,出賣了兮兮和安安,出賣了林簫,我對不起你們,可是易哥,我也被逼無奈。”


    “滾,別叫我易哥,你不配,我看錯你了,陳建輝!”呂毅像一頭受傷的獅子一樣衝著陳建輝咆哮道。


    “你別怪我,你知道那個年輕人是誰嗎,他是何華,你真不記得他了嗎,兩年前,學姐的男朋友,我當初也很看不起他,可是你看看他現在,混的風生水起的,年薪二十萬,生活的多滋潤?你別怪我,我已經不是熱血的憤青了,我也要為將來考慮,在麵對跟何華同樣的選擇的時候,我選了前途,你別怪我……再說,是你告訴他們兮兮和安安在哪裏的。”


    呂毅呆住了,他沒有聽到陳建輝後麵說什麽。何華!學姐的男朋友!這句話,像一個禁咒一樣,一下子砸在了呂毅的心髒。


    “吼!”呂毅瘋了,衝著陳建輝又狠狠的揮拳,跟他扭打在一起。


    呂毅的身體比陳建輝要好很多,陳建輝根本就打不過,不過一會,陳建輝就叫了起來,“就算你打我又能怎麽樣,二十分鍾了,李總肯定已經把兮兮和安安弄暈了,差不多就要開始做什麽了,你就算打我,又能改變什麽嗎?”


    要開始做什麽了。


    這句話瞬間就激醒了呂毅,對啊,十分鍾趕到,不論是借機搭訕,還是用強的,製服兩個姑娘都需要時間,就算這時候兩個姑娘已經被製服了,肯定也還沒開始做什麽。


    這個念頭一起,呂毅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開始瘋狂的搜索陳建輝的身體,找手機,給林簫打電話!讓林簫去救人!


    “手機不在我身上。”仿佛知道呂毅在想什麽一樣,陳建輝說道。


    “給我手機,你已經完成了你的任務,你已經得到了你的東西,給我手機,讓我通知林簫,不論怎樣,我要努力下。”呂毅看著陳建輝,靜靜的說道,他沒有再發狂,冷靜才能解決問題。


    “你認命吧,別管了。”陳建輝別過頭去。


    “陳建輝。”呂毅靜靜的說道,“跌倒以後有痛,後悔以後有痛,最痛是哪一種?”


    “我不明白你說什麽。”


    “想像你的孫子孫女,充滿光的瞳孔,正等著你開口,等著你說你最光輝的一次傳說,那時候的你,要告訴他們什麽?告訴他們,他們的爺爺,當年為了一點點微小的利益,出賣了朋友,出賣了兄弟,出賣了女人,出賣了夢想,出賣了所有的良知和榮耀?陳建輝,把手機拿出來,去找林簫,讓他去救人,不論結果如何,努力總比什麽都不做好,如果你現在不做,以後你會後悔一輩子的。現在還不晚,你隻不過算一次跌倒,和後悔比起來,最痛的是哪一種?”


    陳建輝沉默,隨後苦笑著說,“我承認我被你說動了,可是生活的現實,並不隻是熱血的言辭而已,我終歸是要過生活的,我隻知道,李總能讓我生活的很好,我不知道我以為會不會後悔,我隻知道,我不想剛畢業就失業。”


    “現實是麽?”呂毅突然激動起來,指著陳建輝說道,“你要說現實,那我就說給你聽。”


    “林簫和韓軒家裏是司法部門的,雖然他說不是什麽高官,但是畢竟是警察係統的,他們的家人,會沒有關係圈?上次的那個警官張德祥你也知道的,所有的警察,就算不是一個係統,也必然有關係,你覺得林簫是一個能夠忍聲吞氣的人?他絕對會把事情鬧大,他不怕!富二代的錢,壓不住國家機構的警察!再說錢,安安和西西家裏的條件,我們不是很清楚,但是肯定不是一般家庭,說不定也是有錢人,就算這個李總更有錢,可是錢都是一樣的,李總會為了兩個女人花費成百上千萬?可是兩個姑娘的家裏,絕對會為了她們兩個人,花費全部的家產,也在所不惜,也絕對會把相關的人弄出來,到時候,如果她們家人,就算弄不過李總,你覺得你跑得了?就算兩個姑娘家裏沒有那麽多錢,可是包子呢,林簫的小弟,包子,百校聯賽的舉辦者,包氏集團的少爺,你tmd是不是腦殘了?包子會缺錢?就算他們不會為了一個朋友,出那麽多的力,去對付李總,可是對付你呢?你算個什麽東西?他們就算弄不過李總,弄死你絕對是分分秒的事情,你tmd還在幻想什麽前途?你是在找死!”


    “兮兮和安安,不是學姐那樣的農村家庭出生!林簫他們,也不是當初的我們,那麽無力!”


    驚恐!


    隨著呂毅的話,陳建輝變得驚恐起來,呂毅說的沒錯,這群人的背景身份,不是那種能夠被隨意揉捏的,就算他們真的弄不過李總,要弄死自己,絕對會很幹脆而果決!


    “陳建輝,錢,你早晚會掙到,可是有些東西,你錯過了就錯過了,我不是想用林簫他們的背景去壓你,威脅你,你自己想想,你總有一天會老的,那時候的你,剩下的隻有迴憶,你再想到今天的選擇,你會不會後悔?你會不會遺憾?你不是那種大奸大惡的人,如果你今天選擇了任由兩個姑娘被傷害,你一定會帶著內疚生活一輩子的。那樣的錢,你拿著踏實麽?用這樣的錢,娶了老婆,你麵對她,你踏實麽?生了孩子,麵對孩子,你踏實麽?當你有了孫子,你要怎麽給他們講你年輕時候的光輝傳說?別忘記了,你也是征途的一員,毀了征途,就是毀了你自己的夢想!如果征途成功了,以後,你能夠驕傲的對著你的子女們,講訴我們共同的榮耀,可是如果你毀了征途,你還有什麽!”


    陳建輝默然,不論從感情上,還是理智上,陳建輝都被呂毅說服了,他苦笑道,“你說得對,我被鬼迷了心竅,人的一生有很長,我也會有孩子和孫子,我如果今天做了,以後肯定沒臉麵對他們,而且,林簫,我也確實惹不起,也不想惹,我寧願跟他們當朋友。”


    “打電話給林簫,事實上,你也沒有做什麽實質性的事情,我也有責任,現在挽迴,還來得及。”


    陳建輝點了點頭,從一個桌子的抽屜裏,翻出兩人的手機,說道:“門已經被反鎖了,鑰匙在何華身上,報警肯定是來不及了,隻能通知林簫,希望他能及時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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