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將手下分成兩撥,一撥留在皇宮外做接應,另一撥進宮救人。為了不讓人懷疑,他們扮成我的侍衛。


    當在淨身房見到倒在血泊中的南宮胤時,他差點沒忍住當場殺了我。


    “西門瑟兒,人們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對他還真下得了手!”


    我橫抱雙臂站在他們麵前,冷冷說道。“對他對我做的那些事想比,這才哪兒到哪兒呀。”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終有一ri你會後悔的!”


    “好啊,我等著那一天。”


    他狠狠看著我,額上青筋爆出,強忍著怒火背起昏迷不醒的南宮胤,帶著幾個屬下想要離開。


    我出麵攔擋,眸中是勢在必得的猖狂。


    “你可給我想明白了,若不是看在胤的麵子上饒你一命,你還有機會活到現在?”


    “唿嘯大將軍莫急,南宮胤是自願留在宮中任我折磨的,如今你要帶他走,我自然不會阻撓,不過有件薄禮奉上,還望笑納。”


    他後退一步,轉頭看看伏在他後背上虛弱的南宮胤,眸中閃過疑惑。“西門瑟兒,你究竟在搞什麽鬼?我來此別無他意,隻是想帶走胤而已。”


    我隻笑不語,拍手喚來一直貼身侍候我的奴隸。


    當那名女子婷婷嫋嫋垂頭上前時,一天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高大偉岸的身軀隨之一震。


    “華裳,不認識將軍了嗎?”我笑的得意,以窺探人心為樂。


    一天雙唇不停顫抖,注視著眼前的女子,在聽到我喚她為華裳時,眸中竟閃現癡念。真是好啊,他果真把她當成了當年的北慕和親公主華裳。


    不給他們久別重逢抱頭痛哭的時間,我轉身一巴掌甩在一天心心念念許久的冒牌華裳公主臉上。“竟敢這般肆無忌憚盯著唿嘯大將軍,這是以下犯上知道嗎?”


    “西門瑟兒,你可知道剛才動手打了誰?你這是找死!”一天上前與我理論,將南宮胤交給手下。


    “誰啊?”我裝傻充愣,滿臉戲謔。“華裳是我的奴隸,本想著將她送給將軍,可惜沒有*得當,還是不給將軍徒增氣惱的好。”


    他伸出蒲扇大的手,緩緩攥起,對我恨卻無計可施。“你故意的是不是?她我要了,謝過你的好意!”


    一天將華裳擁入懷中,闊步往外走。以他和幾個手下的實力,還有對蒼狼皇宮的熟悉,逃走是輕而易舉的事,哪怕多了南宮胤和華裳這兩個累贅。


    我這個人最識時務,明白這種無用功大可以省去。所以靜靜為他們閃出門口,大方放他們離開。


    正在這時,一天懷中的華裳快速從袖口滑出一根銀針,趁其不備,直直紮入他頸部。


    一天不可置信的看著懷中女人,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然後雙眼一合,身子滑落倒在地上。


    華裳從袖口連飛出幾根銀針,解決了一天那幾個手下。


    “國師,他們已經昏過去了,現在要怎麽辦?”華裳垂眸說道,字字透出冷血。


    “將一天和那幾個手下押入地牢,通知侍衛軍,緝拿宮外逆賊,違令者格殺勿論。至於南宮胤,我要親自審問。”


    “是。”


    華裳幹練果斷退下辦差去了,她是我千挑萬選的人,根據蒼狼王的描述,從一大群奴隸中選出這個跟華裳公主最相像的女子,讓她改名換姓,學著公主的一舉一動,帶著特意製作的人皮麵具示人,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成為擊敗一天的有力武器。


    想不到這麽快就來了,隻是他們破壞了我前去幽冥峽穀勸說蒼狼王撤軍的大事。戰場上瞬息萬變,天邊如墨的烏雲海浪般滾滾襲來,眼下前去顯然已經來不及。希望蒼狼王得到上天眷顧,可以提早得知這一切,逃過此劫。


    “來人呐,將駐守皇城的統領召進宮,我要馬上見他!”


    有種不祥的預感悄然而生,我們的部署還有漏洞,今天一天能帶手下堂而皇之來到皇城門下,明日便可能會有其他的敵人,神不知鬼不覺潛進來將我們一網打盡。


    要部署更周密的計劃才行,否則怎麽撐到王迴來。


    從天未亮到午膳時,發生了太多事,我已精疲力盡。南宮胤仍舊關押在淨身房,此時已經緩緩醒來。


    他頭上的血窟窿幹涸,結成紅的發黑的痂,臉上胸前都是血痕,如同頹敗的人偶般。隻是他看我的眼神依舊明亮,潭水般深邃的眸子盡是溫柔。


    “南宮胤,想迴南淩嗎?”我懶懶問道。


    “阿瑟……”聲音嘶啞,如枯涸老人。


    “既然想迴去,上次就不用再迴來,大可不必弄個什麽講信用重情義的假象來博得我的信任,我早說過已經不會信任你了。”


    他搖頭,麵上神情痛苦。


    “難道我說的不對?又或是你上次迴到南淩,除了將阿離和我娘轉移外,還與唿嘯大將軍商量對策,想來個裏應外合,從而達到什麽目的?”


    “不是,什麽都不是……我迴南淩從未與旁人見過麵。”他耗去太多力氣,虛弱的辯駁。


    而此時,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我根本聽不進去,將手中杯盞摔在他麵前,瓷片四濺,他猛然往後一撤身子,顯然被瓷片刺中。


    “你最好是說實話,不妨告訴你,現在唿嘯大將軍已經被我關進了地牢,量他也插翅難飛了。”我無恥的笑了,享受把別人的性命捏進掌心的樂趣。


    他用那雙如潭水般深邃的眸子看著我,悲涼至極,與之前的包容不同,透著難以言表的失望。


    失望?我現在最不稀罕的就是他的評定,管他怎麽看,隻要我喜歡就好!


    “你是不是很後悔?拋棄這些年辛苦得來的王位,來這裏受我折磨。不僅如此,我還會將你看重的一一奪走,讓你也日夜不得安生,恨不得從未遇上我。”我大笑起來,有些失控,竟流出了眼淚。


    他伏在地上,發出如負傷的獸般低吼,忽然抬起臉看向我,眸中似笑非笑,令人難以捉摸。最後,竟滑過一絲解脫。


    不知怎麽,我的心被重重錘擊,神情也不似之前那般輕浮。


    他痛苦的捂住胸口,掙紮間,從口中湧出鮮紅血液。


    “南宮胤,你在耍什麽花招?”我有些慌張,卻仍舊防備的不肯上前。


    血染紅了他前襟的衣衫,貼在胸膛上,顯出肋骨,映證這些時日的憔悴虛弱。


    “來人呐,快去傳太醫!”


    感覺事情不妙,城門前一天的話忽然重現。


    隻是讓他少吃了幾頓飯,隻是在地牢裏關了些時日,隻是流了點兒血,怎麽會弄成這樣?事情一定不止這些,到底發生了什麽?


    事情已經朝著我不能掌控的方向發展,太醫診斷結果是南宮胤身中奇毒,並且已經有一段時日了,現在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除了他自己,怕是隻有身處地牢的一天了。


    我匆匆趕往地牢,一天掙盤腿坐在潮濕冰冷的地上閉目養神。


    “南宮胤為什麽會中毒?他中的又是什麽毒?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與他一個裏麵一個外麵,我異常暴躁,他平靜安逸。


    “你終於察覺到了,我還以為你已經到了冷心冷血不會在意胤死活的地步。”


    “別在這裏跟我繞圈子,快說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緩緩起身,嘴角有絲嘲弄的笑,似是在諷刺我這個跳梁小醜。


    “還記得在棲霞山時,皇後喪心病狂用簪子刺你,是胤為你擋下?”


    迴憶四麵襲來,我的心慌得厲害。“那隻簪子上喂毒?”


    “不錯,並且是奇毒。當胤察覺身體有恙時,毒已經侵入五髒六腑。那是你剛剛被流放離開京都皇城,胤夜夜買醉,身形極度消瘦,幾乎脫了形。他對我說,你竟然恨他恨到了甘願去南疆極炎極寒之地的地步,此生他怕是都無言相見了。隻是他不忍你受苦,便命我沿路加派人手顧你周全。”


    “所以,八姐兒和無競是你的手下?”迴憶翻滾,攪得我心如刀割。之前那些荒誕離奇的事兒總算是有個合理的答案。


    “對,一切都順利的很,我命手下將你一路往北帶,找個好地方騙你那就是南疆。殊不知半路竟殺出個程咬金來,在你嫁給那個毛頭小兒時,胤火冒三丈,不顧眾人勸阻出宮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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