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能去!!”


    軍帳裏的作戰會議桌前,眾人都意見一致的反對趙蒼龍當這次鑽隧道的突擊隊隊長。


    “為啥?”趙蒼龍坐在會議桌前的主座上,兩隻手的胳膊肘杵在桌子上麵,兩隻手交叉放在自己的嘴邊。


    “總帥啊,哪有統帥去當突擊隊長的,你是咱們這裏邊的主心骨啊,要是你再出點什麽事,咱們這千軍萬馬誰來指揮啊!”楊正洪苦口婆心的行著拱手禮對趙蒼龍勸道。


    此時趙國文站起身來毛遂自薦道:“總帥!這突擊隊長我來當!我能行!”


    “你別搶我來!我是紅組組員!!”


    趙蒼龍見眾人都開始搶自己的突擊隊長的位置,於是放開了自己的交叉著的手,坐直了身子,將自己的右手從桌子下掏出那安德烈帶來的兩條辮子來,一把放在桌子上,


    這時大夥還在附和著讓趙蒼龍三思後行,看到桌子上的兩條麻花辮,立即就不明所以的啞巴了吵鬧聲戛然而止,現場鴉雀無聲。


    趙蒼龍指著那兩條麻花辮說道:“你們知道我為啥要拿出這兩條辮子嗎?因為我答應這兩條辮子的主人,兩個小女孩,我答應讓她們吃飽穿暖,現在她倆被托馬斯的炮彈給炸死了,我當這個突擊隊長就是為了帶著她倆親眼看到我砍下那二鬼子托馬斯的頭顱!”


    大夥這下知道了原由,於是也不再勸了,隻好都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對趙蒼龍當突擊隊長的同意。


    第二天早上,金焱騎著白馬帶著大平朝這邊奔馳,遠遠的就看到了戰痕累累、還有銃炮聲的坎特巴爾城。


    金焱把用繩子將大平與自己的綁在一起,一路上金焱還沒事就抖一抖大平,並時不時迴頭喊一下大平的名字,讓大平時刻清醒,金焱可以說是就以這個狀態行進了一天一夜。金焱騎的白戰馬也很奇怪,居然一天一夜的馱著兩個人不停的奔跑也沒有一絲疲憊狀態,依舊精力十足。


    但這些對金焱來說並不重要,因為此刻的他終於看見了遠遠的壘城,似乎看見了曙光,當然這一束曙光是照在大平身上的,等待金焱的是臨陣脫逃的軍事裁決審判!


    “大平!大平!!醒醒~醒醒!!咱們到壘城了,你有救了!”


    “嗯…”


    大平對於金焱那種興高采烈的表情,自己確實微微抬起頭來,吭了一聲又把頭低了迴去。


    此時看守西城門的聯合軍魔獸官兵,遠遠得就看見一個獸人軍官帶著另一個獸人官兵騎著白馬朝這邊奔來!很快金焱就快要到城下了,軍官扒著城牆的垛口伸出上半身,像是勒馬停止的大喊一聲


    “籲!!!”


    金焱的白馬聽沒聽到不知道,反正金焱是聽到了,於是也學著城牆的勒馬口語,籲了一聲,這才叫停了胯下馬匹。


    “蘑菇,溜哪路!(幹什麽的!要去哪?)”


    因為城門樓子上的軍官沒怎麽過金焱,還以為是周圍沒有加入秦蘇的魔域縱隊的其他綹子聯合軍過來入夥,於是就用老江湖的春典對切口(報黑話)


    “勞資沒空給你扯東扯西,我是西北防守沼澤之地裝甲聯合軍的金焱,我這還有傷員呢!快給我開門!我身後的這個兄弟快撐不住了!”金焱焦急的拿著馬鞭朝後揚了揚說道。


    “數外行(不是江湖人)!你都不對切口,就憑你一張空口白牙,我們怎麽可能讓你進來,萬一你他n的是鬼子的水跳子(奸細)呢!”


    金焱見城牆上的聯合軍依舊不肯放行,於是將大平放下來,讓其平躺在一邊,然後當著城牆上的聯合軍的麵,把自己的身上的武裝全部丟在地上,然後把自己的上半身的軍裝扒了個一幹二淨,也甩在地上,赤條著上身,對著城牆上的聯合軍半蹲下來,拱著手,表情焦急委屈的懇求道


    “各位,是尖是星(是臥底還是自己人)你們隨便搜查,我這還有重傷員呢!再不救他,怕是要命喪黃泉了!各位弟兄行行好吧!放我們過去吧!”


    城牆上的聯合軍戰士們見金焱都低三下四這種地步了,入初秋天的早上格外的冷,金焱赤條上身,胸膛上全是鬼子銃劍紮的傷口,最恐怖的是,在金焱的心髒位置竟然也有一處銃劍紮進去的遺留疤痕,但是金焱為了以證清白,保住自己親如兄弟的戰友的命,隻好如此。


    牆上的眾人知道,要是再這樣為難下去的話,怕是金焱連自己褲子都能給扒了。於是也就給了一個得饒人處且饒人的人情,對著城下的金焱喊道:


    “海打(哥們) 你先等會,我找人過去,檢查一下,絕不會讓你們久等的,你讓你兄弟再撐一會,讓他保持清醒。”


    “好!!!”


    金焱剛應完,立馬就轉身來到大平身邊,對著已經看似沒有生命跡象的大平,抽打著臉說道:“大平!大平!你狗r滴不準先走,再撐一會,先跟閻王爺說一聲,求求他在那生死簿上把我的壽命給你小子添過去幾筆!聽見沒有!!”


    “啪啪啪啪啪!!!”


    金焱慌張的抽著大平的臉想讓其清醒,錯誤的認為自己的方法可以叫醒大平,但是大平的臉都抽紅了,也沒見大平再吭一聲。


    城牆上的十來個聯合軍官兵拿著mp28突擊銃和八八式步銃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確實沒發現什麽異樣,又在金焱的軍服上衣裏找到了金焱的軍官證,這才知道是搞了個大烏龍。於是急忙把大平給背了起來,放在擔架上,又放上過來的起義帝協軍的醫護馬車上,直奔伊田鳴所在的野戰醫院。


    聯合軍的官兵拉起金焱,一個勁點頭哈腰的道歉,金焱看到這些官兵的衣領的上的軍銜,比自己的軍銜要低,剛才還低三下四求爺爺告奶奶,現在也是立馬得了勢,抹了抹臉上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一臉驕橫拿著手裏的馬鞭就抽向,這幾個剛剛扶他起來軍銜比他低的官兵身上。


    這幾個官兵也隻好認栽,不敢說啥,站直挨打。


    金焱邊抽邊教訓道:“對友軍部隊都敢這麽怠慢,還是對待重傷昏迷急需醫治的傷員弟兄都這樣的阻礙,這要是老百姓還不讓你們吃了!你們這是蓄意謀殺戰友,是要上軍事法庭的懂不懂?”


    “長官饒命啊!長官,我們也是秉公辦事啊!”


    不一會金焱打累了,喘著粗氣,用馬鞭指著這幾個士兵的臉,言語輕蔑的教訓說道:“以後,看清勞資的臉,認清了!懂了嗎?”


    “懂了懂了!長官,我們錯了,小的們也是有眼不識泰山,太死腦筋了,沒有及時轉過彎,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俺們這一迴吧!”


    見這幾個兵也是被金焱給唬住了,抽了幾鞭子後解了氣,金焱把衣服給穿上了。


    冷冷的迴了句:“你們之後怎麽樣,那得看剛才被送進去急救的兄弟命能不能救迴來,救迴來了,我就當今天什麽事也沒發生,那幾鞭子就算是扯平了,但是我這兄弟因為你們的阻礙了的原因丟了性命,等這仗打完了,你們也得跟著陪葬!誰也保不下你們!我說的!”


    這幾個戰士誠惶誠恐使勁的點頭哈腰認錯,就差跪下來了,隻喊道:“金爺饒命!金爺饒命啊!!”


    金焱也沒時間繼續跟這些兵胡扯了,上了戰馬朝著壘城的城門闖了過去,惹得門口的士兵急忙閃躲,搞得雞飛狗跳,而金焱則不管不顧,策馬奔騰直奔野戰醫院而去。


    等金焱到了野戰醫院,發現這個野戰醫院自從打下來之後,讓其伊田鳴改裝打掃後續繼續使用這個野戰醫院為前線的攻擊岸防炮陣地和總督府的傷員們醫治。


    此時的金焱剛到門口,就看見米奇站在門口失神般靠著大門口的門柱旁發呆,可能那血肉橫飛的戰場景象依舊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大步邁過來的金焱鳥都不鳥他一眼,但米奇與其他的門口衛兵驚愕的看著金焱這個獸人模樣的軍官大搖大擺的就要往裏衝,米奇急忙一把將其攔抱住了腰,緊往後推。


    “你不能進來,我不管你是不是為了看病還是為了過來關心自己的官兵,請你先等我們去拿了聖水來給你,等你變迴人類模樣才可以進入醫院,不然你這個樣子是會讓傷員們受驚的!”


    “兔伢崽子!放開!耽誤了勞資,小心勞資一銃斃了你!”金焱直接大吼大叫的怒喊起來,不停的去推米奇,想要掙脫米奇的雙手抱住自己腰的束縛。


    弄了半天,四周人群被聲音驚擾的圍了過來,金焱發現自己身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於是一不做,二不休拔出自己的駁殼銃,開保險、拉栓、摁下擊錘一氣嗬成。


    “嘭!!!”的一聲銃響。


    所有人都被驚得一跳,金焱正好把銃舉過頭頂對著天空開銃,但是金焱確是一臉驚詫的又哢哢摁了摁扳機,發現自己的拳銃的彈藥早就在沼澤之地阻擊叛勇的海軍陸戰隊時就打光了,那剛才的銃聲?


    金焱正下頭來,發現人群後一隻小手握著一支駁殼銃也朝天真開了一銃,銃管還冒著白煙,人群散開,急忙的給中間讓開一條道,沒想到竟然是攻擊岸防炮陣地的勇者總帥:秦蘇,他與變成人形的徐小彪和衛士班的戰士,正兇神惡煞的看著鬧事的金焱,這些人舉著的銃也對向了金焱。


    金焱立即就把銃放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現在進入這個硝煙未散的城池,預感到遲早會迴碰到這樣的境遇。


    此時秦蘇這邊沒有說話,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金焱這一身的衣衫襤褸、一臉的硝煙痕跡還未擦幹淨,整個人都灰頭土臉的,秦蘇頓時就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瞬間就感覺自己胸悶起來。


    “你不在你的陣地防禦著叛勇的支援部隊,來這裏幹嘛?還有為什麽我的好鄉黨受了那麽重的傷?”


    麵對秦蘇一連串的明知故問般的興師問罪,金焱低下了頭,終於自己沒有了當初在西城門口,那般的張牙舞爪,秦蘇閉上眼睛,他依舊在幻想,這自己想的與發生的一切都是戰役未開始前的一場夢,但是事與願違,這就是真的


    “來人!”


    “有!!!”


    秦蘇睜開眼睛瞟向金焱這麽一喊,有了身後衛兵的迴應,於是秦蘇把右手的拳銃收迴,左手向前擺了擺手,身子微側右手指著一臉絕望的金焱說道:“把他銃下了,給我抓起來!”


    “是!!!”


    身後衛士班的戰士們迴答完後,即刻就上前,米奇也就在這時候放開了手,金焱立即就被反手過來壓彎腰,身上的那把拳銃也被拔了出來。


    但是最讓金焱陷入麻木的絕望的是,秦蘇麵無表情的走了過來,一把扯掉了金焱衣領上的軍銜章。這個動作這也就意味著,他馬上就要被拉走就地正法了。


    這樣的潰敗,將我方攻城起義部隊的左翼完全暴露給敵人,導致將再也沒法攻下岸防炮陣地與總督府,這樣的錯誤誰都保不了他,金焱後悔不已,他想起自己在戰役之前,在馬奎爾軍寨裏秦蘇開的會議上,要是不與秦蘇舌戰,而是聽從眼前這個正太的建議或許也就不會是現在這個下場了,要是自己能根據秦蘇的工事掩體布置部署,然後抗爭到底,自己也許能擋住鬼子的攻勢,然後這整個戰局可能就能逆轉,要是自己與大平直接就地在最後一道防禦陣地舍身成仁,或許也就沒有今天這麽屈辱了,


    不對!金焱忽然想了起來,決不能舍身成仁,要活著才能繼續殺鬼子,不必要的戰至一兵一卒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自己更是要讓因為自己錯誤部署導致重傷昏迷的好兄弟張大平不能這樣白白的犧牲!雖然自己有錯,但是絕對不是因為膽怯,而是實力上的不平等。


    就在金焱要被壓走的時候,這時伊田鳴突然跑了出來,醫用白大褂上都是血跡,伊田鳴用沾滿血液的手套摘了自己的略微有血跡的口罩,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向著眾人報告了一個好消息


    “大平救迴來了,人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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