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九曜頓了頓,淡淡道,“今天不方便。”


    六鬥司忘記了九曜最不擅長的就是撒謊。


    “怎麽了?”金烏問。忽瞟見九曜臉上的傷,“你怎的受傷了?”


    “帝座心情不好。”九曜說。


    金烏眼睛眯了眯,想起之前北辰趕六鬥司出紫微宮,現在又遷怒九曜,想必六鬥司也沒能幸免吧。


    “他是不是也受傷了?”金烏問。


    九曜沒有迴答,算是默認了。


    “他在哪裏?我去看看他。”金烏追問道。


    “你對六鬥司是認真的嗎?”九曜問道。


    金烏挑眉,露出一抹魅惑的笑,“九曜,你話雖少,但是本殿下追著六鬥司跑了不說一千但是五百年也有吧。本殿下覺得你應該是看的最真通透的一人。”


    九曜默默抬手,給金烏指了個方向。


    兩人說話間,燭龍尊者已經和北辰進了流雲殿。


    流雲殿,北辰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一毫血色的女人,他的眸子變得十分深沉。


    “北辰老弟,你別太擔心。”燭龍探了夜雲雪的脈象,對北辰道。


    “一切拜托你了。”北辰難得放低姿態。


    “你我的交情,你我的交情,我一定會盡全力的。”燭龍拍了拍北辰的肩膀。


    燭龍那裏還有一些息土,想來可以補救夜雲雪震碎的筋骨。


    才特意去請了他過來。


    燭龍給夜雲雪用了息土,瞧著床上躺著的人兒,越看越眼熟。


    “這姑娘是不是冥界來的?”燭龍忽而問道。


    知道北辰成婚是他出關一個月前的事兒,出關之後,又忙著一些私事,所以並未得見夜雲雪。


    不過她的相貌,和百年前他救過的那個小姑娘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是。”北辰也沒什麽好隱瞞的。隻是不明白燭龍怎麽突然對夜雲雪感興趣了。


    “在一百多年前,我也用息土為一個小女孩重塑過筋骨,那小姑娘和她的模樣很像。”燭龍也如實相告。


    “如果她是來自冥界的話,那應該就是當年那個小姑娘了。”


    一種強烈的好奇,想知道她的過去,經曆了什麽。


    北辰開口問道,“那…你之前救過的那個小女孩,她為什麽受傷嗎?”


    “被歪門邪道抓了,關在煉妖爐煉了大半年,聽李湛說,救迴來的時候,差點兒就魂飛魄散了。”燭龍說的雲淡風輕,可是北辰心裏已經驚濤駭浪了。


    “像她那種剛化形的小妖,能在煉妖爐堅持大半年沒有殞命實屬奇跡。”燭龍那時候聽說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腿徹底煉廢了,李湛求了我好幾次,我才答應幫她重塑筋骨。”


    “所以,她那天沒有說謊。”北辰喃喃自語。


    想到那日夜雲雪發狂,她說的胡話,他還說她是瘋子,沒想到她是遭遇了這些。


    心裏瞬間被愧疚填滿。


    “什麽?”燭龍沒聽清楚北辰的話。


    “沒什麽。”北辰再次感謝燭龍,“這次多虧了你,謝謝。”


    燭龍搖搖頭,“怎麽越說越客氣了。”


    給夜雲雪重塑筋骨之後,燭龍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北辰沒再在院子裏杵著,守在了夜雲雪的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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