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讓不讓我過去?”他耐性快頭的問。要不是礙於她們是玫兒的人,他旱一掌擊斃兩人,也不必在這與她們多費唇舌。


    碧玉與寶紅相視一眼,明知將人交給宿星王子不妥,但自己的王上都不願管娘娘的死活了,瞧來她們不依靠外人也不行了。


    兩人俏俏退開了,她們一讓開他立刻快步來到床前,見床上的玫瑰已陷入昏迷,輕觸她臉頰立即有被火洛的感覺,再燒下去若不死,腦子也要燒壞了,他心頭一緊,心疼不已。


    碧玉與寶紅見他那情切的樣子,不禁麵麵相覷,她們不知宿星王子竟對她們的主子這般在意。


    “冶冷逍竟敢如此待你,我不會放過他的,這該死的人!”他咬牙切齒的說。


    兩個丫頭聞言大為緊張,敢在弦月王宮罵弦月王,他也太大膽了。


    幸虧他罵完後便開始運氣,兩掌不多時就冒出寒氣,他將雙掌覆於玫瑰的頭頂上,很快地,她的皮膚已漸漸恢複自然色澤,臉色不再那麽通紅。


    不久,她終於睜開眼睛,恍惚中見到他,立即驚詫地清醒。“王……王子?!”


    “別緊張,我是來幫你的。”他柔聲安撫,視線糾纏著她的眼,令病中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再過一會兒就好了,等身子退燒不燙了,你就能隨我離開。”他輕聲說。


    兩個丫頭原本很高興自己主子總算燒退了,但聽見他的話後不由得吃驚起來。


    “你要帶走玫姊姊?!”碧玉急問。


    “沒錯,她若繼續留下,豈不死在冶冷逍手裏!”他恨聲道。


    “原來你救我家娘娘是別有用心,不行,你不能帶走娘娘,她是咱們弦月王的妃子!”寶紅推開他,不讓他繼續碰玫瑰,所幸玫瑰身子已經退燒不少,應該不需要他再用玄冰掌為她降溫。


    “冶冷逍不配擁有她,我要帶她走,迴我宿星,做我的王子妃,絕不像冶冷逍一樣苛待她!”


    “不可能,帶著她您走不出弦月王宮!”碧玉警告他。


    “隻要你們兩個不嚷,我自有辦法帶她走。”


    “我們不可能背叛弦月王!”寶紅道。


    “難道你們就忍心看玫兒留在這受罪,冶冷逍心裏根本沒有她,否則又怎會放任她病重卻置之不理!”


    兩個丫頭一時無話可說。


    “我願意出宮……但是一不願意去宿星……”玫瑰含著淚虛弱的表達立場。


    他怒視玫瑰,“弦月有什麽好,我宿星的繁榮並不輸弦月!”


    “宿星很好……但我說過自己是弦月子民……我隻想離宮不想離鄉。”她之前已拒絕過他,不願與他去宿星,想不到他依然不放棄。


    “你放不下的不是弦月子民的身分,而是冶冷逍,難道至今你還認不清那男人是何等的絕情之人嗎?跟我走,我會照顧你的。”他渴望傭有她。


    她手中緊抓著冶冷逍給的玉簫,似有雙無幹的手拉著她不放,縱使冶冷逍再無情,她也不能背叛他到宿星去。


    “我感激您來這救我,但現在您快走吧,再留下來會有危瞼的。”她垂眸說。她注定得辜負他的深情厚意,不敢再往他柔情萬幹的臉龐望去任何一眼。


    深知他冒了極大的危險才能出現在她麵前,他如此待她,她卻無以迴報,唯一能做的就是催他快走,別因她讓自己陷入危臉之中。


    “不,我既然來了,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跟我走!”他發狠的說。他已多次讓她從自己懷抱中溜走,這次絕不!他強行要抱著病中的她離去。


    “您這人怎麽這樣?娘娘都說不走了,您不能強迫她!”寶紅與碧玉上前要將人搶迴來。


    “你們兩個讓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他大怒。


    “不可以,您不能帶走玫姊姊!”碧玉極力阻攔。


    “找死一一”


    “王子,不好了,弦月王往這走來了!”他正想擊昏兩個煩人的丫頭時,守在外頭的宿星鐵衛衝進來稟報。


    “冶冷逍來了?!他離這還有多遠的距離?”沒想到冶冷逍竟然過來了,他迅速的問。


    “弦月王來得極快,似乎是聞風而至,興許已知您在這,咱們還是快走!”宿星鐵衛焦急道。王子今夜隻帶兩人潛入弦月王宮,弦月王有備而來,他們以寡難敵眾,不立即走隻怕被當成刺客命喪於此。


    “王子還是盡快離開吧,帶著我別說去宿星,連這座王宮都出不了!”被他抱在環中的玫瑰勸道。


    他臉上一片的憤怒與不甘心,為何老天總是要逼得他一次次放手,這次他雙臂緊緊鉗抱她,就是不肯鬆開。


    “王子,弦月王的腳步極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宿星鐵衛汗流浹背的催促。


    祭天星神情緊繃,極度鬱結,忽然睡見她握在手上的玉簫,銳眸經眯後,他冷冷一笑,終於說。“得了,我走!”


    冶冷逍來得快,但出現在玉兔宮時,隻瞧見玫瑰安然閉目的躺在床上,碧玉與寶紅兩人麵色如常的朝他脆地問安。


    “都起來吧。”他精明的眼掃了周遭一圈,見不到異狀,手一揮讓兩個宮女起身。


    沒見到那人,他心情複雜,既希望那人讓自己一手就擒,了去多年之願,可另一方麵又不願意那人出現覬覦屬於他的人……


    他走至床前,玫瑰雙自緊闔,似在昏睡,他瞧她眼下有青影,病容催悴,伸出的手一頓,似乎在猶豫什麽,一會才緩緩觸碰上她的額。


    她退燒了!


    能讓她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降溫的隻有一個人,那人還是來了!他不由得心大炙燒。


    到底是祭天星來不及將人帶走,還是她不肯跟他走?


    他內心幹迴百轉,情緒比方才還要翻轉。


    瞄了床上的某處,犀自一閃,壓下怒氣,“玫妃的病有起色,都是你們兩個丫頭照顧有功,孤有賞,黃德。”他旋身,麵無表情的說。


    “奴才在。”黃德速速上前。


    “賞布正百尺,黃金五十。”


    “謝王上賞賜!”碧玉與寶紅連忙下跪謝恩。


    “嗯,得了賞之後要更加細心照顧玫妃,聽見了嗎?”


    “是,奴婢們會盡心伺候娘娘。”兩人齊聲道。


    “嗯,黃德,擺駕迴閉月宮。”他一振袖,往外而去。


    “王上、王上好不容易來,不多待一會嗎?玫妃娘娘還未醒……醒來若見到您在此,或許病會好得快些。”碧玉見他要走,心急的要將人留住。


    他挺真的背影未移動分毫,更沒有迴過身的打算。“玫妃這一睡不知何時才會醒,孤還有事忙,不留了。”他大步流星而去,真的沒再迴頭瞧那已經睜開殷紅雙眸的人一眼。


    玫瑰心沉沉落下,直到他消失在玉兔宮後徹底空洞起來。


    她苦澀的嚐盡這份人去的清冷。


    “玫姊姊,別傷心,王上許是真的有事……”碧玉雖說了安慰話,但心知他去的地方是閉月宮,那還能有什麽事,留不住人,玫姊姊怎能不心傷。


    “嗯……”玫瑰硬咽著,捧心低應,並不想多說什麽,徒惹她們為她難過。


    所有的痛與傷她隻能自嚐,那皇輿上讀書、暢音閣看戲、玉簫傳情、長燈下相顧的事都仿佛是過眼煙雲、鏡花水周,不曾經厲過……


    她輕輕翻過身去麵對牆壁,如此可以任淚水淌盡,而不被看見。


    夜幕低垂,春色漸暗。


    氣質孤傲寒酷的冶冷逍獨坐於窗前,等待日落。


    “王上!”黃德匆匆進到月華殿。


    冶冷逍掀了掀眼皮,雙自睿炯。“她如何了?”


    “病情加重,身子又重新燒起,這迴恐有生命危險。”黃德焦急迴報。


    “好個狠心的女人,真要她死!那女人哪裏去了?”


    “正往王兔宮去。”


    冶冷逍麵若寒霜。“她終於沉不住氣了!”他陰沉的起身,朝外走去,皇輿早已候著多時了。“走,去玉兔宮。”


    皇輿立即往東而去。


    光嬪帶著曉月來到玉兔宮。


    “奴婢見過光嬪娘娘全安!”寶紅一見到她立刻惶恐地屈膝問安。自玫妃娘娘病後,光嬪一次也未曾再造訪過,現在突然出現,難免令人心慌。


    “怎麽王兔宮隻有你一個人在,其他人昵?”光嬪快速地掃視了一眼四周後,劈頭就問。


    “迴光嬪娘娘的話,太醫剛來探視過玫妃娘娘了,碧玉正隨太醫迴去抓新的藥方,而其他人依照太醫吩咐去張羅替娘娘身子降溫的冰塊與冰桶。”寶紅道,其實她沒說的是宮人們勢利,見玫妃娘娘不得寵了,便有許多人偷懶不知跑去哪裏鬼混了,自然在玉兔宮裏見不到其他人。


    而光嬪聽到這,對身側的曉月不著痕跡的一笑,不知在盤算什麽。“還拿什麽藥、降什麽溫,聽說她一病不起了是嗎?”光嬪毫不避偉的問。


    “玫妃娘娘的病……”


    “別跟我廢話了,她快死了是不是?”光嬪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急切的問。


    “玫妃娘娘確實狀況不太好……”寶紅紅了眼眶。


    “你這丫頭說話不清不楚的,什麽不太好,我問的是,她到底是不是要死了?”


    寶紅見她如此咄咄逼人,也不禁氣怒起來,“光嬪娘娘這樣問話,是不是在咒玫妃娘娘死呢?”


    光嬪被說得堵了嘴,她太心急,所以表現過了。


    身旁的曉月忙著替光嬪開脫道。“別誤會,娘娘是太擔心玫妃娘娘的病況,所以問得急了些,再說,你伺候過娘娘的,又不是不知她的脾氣,她一向說話真,沒別的意思的。”


    寶紅聽了這話不得不收起怒容的道:“光嬪娘娘就算心急也不該這麽說話,況且玫妃娘娘這迴……嗚嗚……”寶紅說著哭出聲來了。


    而她這一哭卻讓光嬪與曉月都笑了。


    “玫妃娘娘在裏麵嗎?光嬪娘娘要進去探她。”曉月對寶紅說。


    “太醫交代娘娘身子六虛,得靜養才行,不方便見人。”寶紅搖頭。


    “我可是專程來探病的,她不見我豈不無禮,且話又說迴來,我都不擔心她將病染給我了,她不方便什麽,曉月,咱們進去!”光嬪居然蠻不講理的


    硬闖。


    “光嬪娘娘,您不可以進去,光嬪娘娘……”寶紅攔不住人,還是讓她們闖入內殿裏了。


    一進內殿,光嬪果然看見床上的人一臉的死氣,根本病入膏高,行將就木了。


    光嬪不禁大喜,立刻瞥了曉月一眼,曉月會意,竟當昏睡的玫瑰不存在似的動手搜起床來。


    “你們做什麽?!”寶紅吃驚的問。


    “沒什麽,曉月見床有些淩亂,幫著收拾,你別管。”光嬪對寶紅說。


    “床怎會亂,奴婢才剛整理過的,你們……”


    “閉嘴,寶紅,你別不識好歹,來了玉兔宮幾天,就忘了我的規矩,這是想再討我一頓打嗎?”光嬪聲色俱厲起來。


    寶紅一驚不得不安靜下來。


    不一會兒,曉月神色急躁起來,“娘娘,沒有!”


    “沒有?再找!”光嬪也急了,今日一定得把那東西帶走。


    這都怪她小心眼又愛耀武揚威的個性,當初若不嫉妒,故意自己拿來,讓那人動手腳就好,也不至於……


    “有了,原來抓在她手上!”曉月由玫瑰的手中抽出那東西交給光嬪。


    “哼,都要死了還緊握著這東西不放做什麽,就算要這東西陪葬,也得是正牌貨啊,傻瓜!”光嬪取過玉簫後對玫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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