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蘇明妝還是服從了內心欲望——學武藝,外加與嚴家姐妹比武,為文人爭一口氣!


    至於裴家母子有恩於她……她也覺得,應該正視這段恩情,和離不需恩斷義絕,他們若有需要,她自會鼎力支持。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蘇明妝道,“……很抱歉裴將軍,我有個不情之請。”


    她的請求太多,還處處拜托人家,連她自己都有些難為情。


    裴今宴,“你說。”


    “你教我武藝時,能不能稍微避開表小姐?也許是我杞人憂天,我總覺得……她們會從中作梗。”


    裴今宴被提醒,也覺得女子的擔憂不無道理,思忖片刻,道,“之前我說,訓練體能需要一些器物,包括石鎖、石擔,原本這些器物都放校場,但自從我入宮後,都在宮中練武,便把這些器物放在了英武院。如果你想避開外人,我們也可以在那裏練武。”


    一旁的王嬤嬤聽後,連連點頭——什麽石鎖、石擔,聽起來就極粗魯,小姐為名門閨秀,理應注意一些形象。


    之前小姐跟著裴二夫人在校場練武,就有下人來旁觀,氣的她,每次都把雁聲院的下人帶去,隻要有人過來,她們就去趕。


    剛剛國公爺還說,裴二夫人沒怎麽用心操練小姐……這沒用心操練都讓小姐滿地打滾,國公爺迴頭用心操練,還指不定如何狼狽呢!不能讓人看!


    想著,生怕小姐不同意,王嬤嬤道,“小姐,就在英武院吧。”


    蘇明妝點了點頭,又問,“裴將軍,英武院大嗎?能練武嗎?”


    裴今宴抿下唇,“能!”


    他表麵鎮定,實際上內心已經起伏。


    至於為何內心起伏?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蘇明妝再次顧慮,“但同在國公府,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們又如何瞞過外人,到英武院去?”


    裴今宴略微一想,便有了主意,“是這樣,實際上英武院已閑置多年,除了主院有兩人被我安排,隔一段時間去打掃一次,府裏下人並不知英武院裏麵有什麽。


    一會可以放出風聲,就說以後英武院由你使用,用來做書房,看書或者學醫都可以。而英武院靠近東側圍牆,我每日用完晚膳,便繞出府,再從府外翻東牆進院子,就沒人看見我們兩人一同進英武院了。”


    王嬤嬤眼前一亮——好辦法啊!別說,這安國公看起來像個倔強的鐵疙瘩,實際上是個機靈的,腦子很活、辦法很多。


    蘇明妝對裴今宴的辦法倒是不意外,畢竟夢裏,裴今宴與她和離後,便向皇上請命出征,屢立奇功,足可見智謀過人。


    是啊,先對外說英武院是她的書房,這樣她無論何時去英武院、在英武院待多長時間,都不會引起外人注意。


    到時候,裴今宴偷偷翻牆進去找她……


    突然,思緒一頓——夢中,她紅杏出牆;夢外,他翻牆找她?


    真是譏諷啊!


    她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排出腦海,繼續聊正事,“如果對外說,英武院是我書房的話,我是不是應該把這些書都搬過去?”


    說著,伸手一指房間。


    裴今宴順著她手指看去,卻見不算寬敞的房間裏,擠滿了書櫃和書。


    也因為太過擁擠、書籍舊多新少,顯得房間雜亂不堪。


    姑娘家,怎麽能住這樣的房間呢?


    “自然是要搬的,”裴今宴猶豫片刻,還是試探問道,“或者,直接換個大一些的院子?”


    蘇明妝搖頭,“不用換,再過幾個月,我就走了。”


    “……”裴今宴。


    。


    就這樣,如何練武、何時練武之事定了下來,兩人又聊了一些府務之事,便分開。


    裴今宴依舊去鶴鳴院,將此事詢問嚴家姐妹——兩人若接受,那便繼續留在府裏;若不接受,他也不留人,會備上一份厚禮,算是這些日子國公府的感謝。


    關於對表妹的強硬,裴今宴並無愧疚,因為他本來求助舅舅家,也是希望舅母過來幫忙。


    舅母在家裏答應得好好,轉頭便偷梁換柱,這筆賬,他還沒算。


    更何況這些日子,表妹的府務管得並不好,將下人們折騰得抱怨連天。


    同一時間,


    王嬤嬤也離開了雁聲院,去知春院找劉嬤嬤。


    把國公爺和小姐的計劃,告知劉嬤嬤,讓其配合。


    劉嬤嬤自是答應的。


    蘇明妝則是閑了下來——下午心情不好,囫圇吞棗翻的書,又拿迴來重新翻了一遍。


    但她剛翻了兩頁,就見丫鬟雲舒進來,站在門口試探著輕聲道,“小姐,您忙著嗎?”


    靠在軟榻上的蘇明妝抬眼,“何事?”


    “剛剛門房送來一封沒署名的信,上麵寫著您親啟。”


    “沒署名?”


    蘇明妝凝眉,隨後放下書,“拿來給我看看。”


    “是。”


    雲舒入內,將信順手奉上。


    蘇明妝接了信,還未拆開,光信封便手感細膩潤滑,用料上乘,而且上麵還有淺淺一層花紋。


    加之精美的火漆封緘,是京城貴族喜用之物,還不是普通的貴族。


    信封上隻有『安國公夫人親啟』的字樣,沒落署名,但她已知這封信是誰寫的——他的字,她怎麽會不認得?


    夢中,他經常給她送信。


    他年紀不大,卻寫得一手好字、文章也漂亮,因為他文章寫得好,甚至還在京中小小盛行一種名為“錦體”的風格。


    夢中的她,脾氣很大,對親生父母都經常發脾氣,更何況對他?是經常拿他出氣的,而且往往她自己理虧。


    若換一個人,早就不再理她。


    隻有他,會不斷哄她、送她各種精巧小禮物,如果她不見,他就這樣寫信。


    一封接著一封,直到她迴應為止。


    蘇明妝拿著信,隻怔怔看著,思緒越飛越遠、越遠越寒。


    雲舒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不知自己應該走還是留,卻見小姐芙蓉一般的麵頰,表情逐漸消失、好似情緒被抽離了般。


    雲舒想開口問……又不敢,隻恨王嬤嬤不在。


    好一會,蘇明妝收迴思緒,將信交給雲舒,“拿去廚房,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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