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不易眉頭緊皺,「七皇子不在家我不好上門,今日你便帶著倆孩子去瞧瞧,有什麽話跟嘉卉直接問個清楚便好。」


    見他堅持,曾氏也不再勸說,用了早膳便帶著陸念懷與陸念鄉一同去了魚朗私宅。


    魚朗已經去上朝去了,陸嘉卉在家陪著小山子,眼瞅著小山子就要一歲了,此時小家夥也有了自己走路的欲望,雖然不會說話,倒是會嗷嗷的叫著讓陸嘉卉扶著走上幾步了。


    曾氏打進了府便發覺府內裝潢貴氣,但結合魚朗的身份就不奇怪了,落了坐,春環將小山子抱走,順便帶著陸念懷兄弟倆去了偏廳。


    「大嫂這是有事?」陸嘉卉現在已經學會了看人臉色,見曾氏打進來有些拘謹便知這麽一大早過來有事了。


    曾氏溫婉一笑,「你大哥昨日晚些時候得知妹夫是皇子,心中不安,怕你吃虧,這不讓我來瞧瞧。」


    一聽這話,陸嘉卉都一愣,她在十裏溝子村的時候是刻意沒提,後來寫信也沒說,等陸不易夫妻到了京城她去的時候也忘了這事,現在倒讓陸不易不安了。


    「這是我的錯,我竟然忘記和大哥說了。」陸嘉卉笑道。


    曾氏掩唇輕笑:「自我進了府門便是管家親自接待,路上偶遇婆子小廝無不客客氣氣,想必這些下人對妹妹都是極為尊重的。還有妹夫對你的重視,無不都在表明妹妹在府中過的不錯。昨日我便說你大哥太過擔憂了,但他怕你吃虧,這不早早的便打發我來瞧瞧,還道若是妹夫待你不好,一個個的納小妾,盡管帶著小山子迴家去,他養你們娘倆。」


    起先曾氏是知道夫君有個妹妹的,不光妹妹還有爹娘都是多年未見,當初她病重未能一起返鄉,後來得知公婆都已不在,唯一的小姑卻被狠心的繼母賣給了大戶人家做了衝喜新娘,然後又被土匪劫去做了夫人。


    曾氏初聽聞時還道小姑可憐,當夫君告訴她妹夫乃皇族中人時也是與夫君一樣的想法,卻不想小姑子竟嫁了皇子。


    陸嘉卉起先隻當撿了個便宜大哥,但此時聽到這話心中卻感動,她握了曾氏的手歉疚道:「這事兒是我的錯,早先便該跟大哥說一聲的,現在倒是累了大哥大嫂為我操心。」


    「隻要你好好的便好。」


    陸嘉卉笑:「你們放心便好,魚朗他不會對我不好的,他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若真能動心又豈會娶了我。」


    曾氏歎息:「你大哥的擔心也不無道理,最是無情帝王家,那些王公貴族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你大哥怕真有那一天你日子不好過。」


    原來是擔心這個,陸嘉卉直接道:「魚朗說過,此生不會納妾。隻有我一個人。更何況,」她話一頓,接著道,「他若真敢納妾,我就切了他!」


    她話說的霸氣,倒將曾氏震驚了一下,當世女子哪個不是以夫為天,但凡有些餘錢的男人都想著三妻四妾,常說農夫一夫一妻,卻也是因沒有錢財之故,皇家貴胄本是權力之巔,男子三妻四妾更是常有,像她夫君陸不易這般十餘年間,雖未納妾,可她卻知道伺候他的大丫鬟是夫君的人這事兒的。


    可今日她的小姑卻說,若對方納妾,她便切了對方。話雖說的不雅,可卻著實讓人羨慕,對那通房她雖然告訴自己不要吃醋,可到底心裏還是有疙瘩的。若七皇子當真能為了小姑守身如玉隻守著一人,那麽她絕對會羨慕小姑。


    陸嘉卉發覺她的話似乎嚇到曾氏這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了,不由笑道:「大嫂甭怕,這話我對魚朗也說過的,他二十歲娶的我,但皇家大多十六七歲便成親了,這幾年間他未有女人那麽往後也能守的住。」


    曾氏笑的有些發苦,「可,男子的心又哪能猜得到呢,怕的就是現在說的好好的,過後卻又領迴其他真愛。」


    「話雖如此,但男人女人是上天造物的結果,本該男女平等,是世俗的禮教將男女劃歸男尊女卑,可女子到底哪裏不如男子了,憑什麽女人就要成為男人的附庸?難道男人不是女人生的?既然他能孝敬生他的母親,那麽就該敬重尊重給他生兒育女的妻子,這點都做不到,談什麽其他大道理。」陸嘉卉說著自己心中所想,見曾氏皺眉,便接著道,「況且,有一麵對妻子說著甜言蜜語,道其他的女人隻是玩物這等男人本身就是渣男,是對兩個女人的不公。當初我與魚朗便說過,他日他若有了其他喜歡的人,那麽好,咱們和離各自嫁娶誰都不欠誰,若再未說之前背地裏和其他女人勾搭,或是逼迫我接納他的妾侍,我寧願玉石俱焚,也不願與人共侍一夫。」


    曾氏被她的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民間有休妻的,也有和離的,但皇家卻萬不能允許有此情況,但聽小姑這話卻是與七殿下說過,想來做不得假。


    現在她隻能羨慕小姑找到可心又疼她的男人,對於自家夫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能堅持不納妾她已經滿足了。


    陸嘉卉怕這話嚇到她,又說了些其他這才揭了過去,但也徹底讓曾氏放心下來。


    姑嫂兩個又說了些話卻被陸念鄉逗笑了,小家夥還不死心,又在教小山子叫哥哥,小山子依然隻是嗷嗷直叫,就是不肯開口。


    陸念鄉很氣餒,跟著曾氏迴去的路上還念叨著下次再教小山子叫哥哥。


    曾氏笑著應好,迴去便將陸嘉卉的話說了。


    陸不易感慨了一番終於放了心,但也被陸嘉卉的想法嚇了一跳,剛想說讓曾氏改日勸勸她,瞥見曾氏的目光閉了嘴。


    沒過幾天天氣更冷了,距離商定的大婚日期還有半個多月,隔壁七皇子府已經修繕完畢,裏麵一應物品也按照陸嘉卉的要求一一擺放整齊,本來陸嘉卉想弄些現代化的物品,但時間匆忙,隻能等明年開春之後再做打算。


    而且前幾日盤龍山的其餘土匪也都告別家人上京來了,得到宣德帝首肯後魚朗便將人分散到京城四大軍營中去。


    加上之前安插上的一批,此時軍中魚朗的人可謂不少。


    對於他這種明目張膽安插人手的事,將前麵幾位皇子氣的牙癢癢。想當初他們不過是安插一兩個人都被父皇嗬斥,現在老七公然安插倒是不聞不問了。


    魚朗高調的安插人手,在戶部做著主事也是如魚得水,快活的很,將被扔在鴻臚寺的二皇子氣的發狂。


    曾氏自打進京便時常到私宅與陸嘉卉說話,曾氏在廣州多年,見多識廣,與陸嘉卉說起話來頗為投機,有次碰巧太子妃也在,三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到了大婚前三天,宮裏送來新娘的鳳冠霞帔,陸嘉卉穿好站在銅鏡前,忍不住感慨:「本姑娘真是太美了。」


    跟著來湊熱鬧的曾氏和太子妃齊笑,笑話她不知羞。


    陸嘉卉咧嘴笑,然後在小山子臉上親一口,不要臉道:「像我這麽美的人可不多了,你們可得珍惜呀。」


    曾氏和太子妃雖然嘴上笑她不知羞,卻也服氣,陸嘉卉兄妹倆長的都好,陸不易是男子倒還好,陸嘉卉一張臉卻足以讓人傾國傾城。


    到了大婚前一日,陸嘉卉則帶著小山子迴了陸家,等明日大婚時,魚朗再來接他們。


    到了晚上,曾氏捧了盒子進來,笑道:「兒子都有了閨房中事我也不說了,這是我和你大哥的一片心意,你務必要收下。」


    陸嘉卉狐疑,因為她大婚,陸不易先前便囑托京中掌櫃幫忙置辦嫁妝,等他們來時又帶了十多口大箱子,裏麵全是海外的奇珍異寶,除了留了一些往後打點所用,其他的全都算進了陸嘉卉的嫁妝裏。


    陸嘉卉懷疑陸不易將家底都掏空了,誰知陸不易卻道:「不足掛齒,你且先收著,哥哥的產業若隻值這點東西,那也就太沒用了。」


    聽到這豪富的言語,陸嘉卉收下了,一下子成了富婆。


    可今日沒承想大嫂竟又送來東西。


    她打開盒子,裏麵是一疊銀票,展開一看更是嚇了一跳,每張竟然都是一萬兩的銀票,她數了數,足足有十五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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