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啊?”裴雨晴崇拜的眼光不由自主的投向藍天蔚,畢竟這是很神奇的事。“為什麽你可以辦到?你有特異功能?”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是天生就有的能力,你沒發現我體溫特別高嗎?其實我一點也不怕冷,也不怎麽怕熱,我的身體真的滿特別的,但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以免旁生枝節。”


    “你不說是對的真的很奇怪。”她呆了很久,傻了很久才想到要安慰他,“蘭花是很嬌貴的,你的天賦讓你比別人更有優勢,這已經很不錯了!你願意留下來我很開心,可是我還有疑問。”


    “什麽問題?”以為她是要問他關於留下來的事,他表情很正經,誰知道……


    “你能力的極限是?我養的那些袖珍仙人掌,你能讓它們開一整片嗎?”


    “袖珍仙人掌開一整片要做什麽?不過……嗯,我應該可以讓它長得又高又壯,比你高……不要叫我試!”藍天蔚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要他做什麽。“你要叫我往哪裏擺那麽大一株仙人掌?”


    “那你找到地方擺的時候可以試給我看嗎?”裴雨晴也很好說話,改天再看也行。


    藍天蔚無語,可還是無奈迴道:“可以……”他答應了。


    裴雨晴笑得甜甜的看著他無奈的模樣,隻覺得……更喜歡他了。


    他的身分地位,他異於常人的天賦,都不是她更喜歡他的原因,她喜歡的是……麵對她的任性無賴,他無奈又拿她沒轍,卻因為寵溺她而妥協的樣子。


    她喜歡看他對她好,就這樣而已。


    至於去見他奶奶可能會有的壓力——她會克服的,反正不用急,是之後的事情,早得很呢!


    現在嘛,先享受兩人世界比較重要……


    【第十章】


    爭吵之後的甜蜜期,讓裴雨晴更勤勞往家裏跑,她休假變多了,業績依舊第一,但比起之前的業績量,同事們已經不用再追得那麽辛苦。


    不過以前業績超標,會有人嫉妒說閑話,現在她不那麽努力了,還是有人說閑話。


    比如不喜歡她的直屬上司,因為她減少業績量,也減少了上司能抽取的個金。


    “女人談了戀愛都會變笨嗎?”上司甚至說出了這類傷人的話來羞辱她。


    因此裴雨晴變得不愛待在公司,更常迴家,慢慢的,一開始的雄心壯誌被扭曲的辦公室文化給磨掉了。


    她迴家的次數越來越多,常常待在花房,發泄似的畫一整晚的圖。


    “你到底喜不喜歡畫畫?”一天晚上,藍天蔚再也忍不住,跑到花房打擾她,不讓她又一人畫到天亮。


    拿起她畫好擺到一旁的圖,藍天蔚看了又看。


    畢竟從小受的是時尚事業接班人的訓練,時尚這個名詞,包含的不隻是那些價值不菲的名牌精品,就算他沒有藝術天分,沒有設計長才,但這都不影響他長年累積下來的鑒賞眼光。


    她畫得很好,能畫出這樣的畫,應該是熱愛繪畫的。


    “喜歡啊,這是能讓我心情平靜的事。”裴雨晴迴答,對他打擾到她的獨處時間,一點也不感覺到冒犯。


    果然人對了,就什麽都對了,她不僅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領域受到侵犯,反而覺得原本不開心的心情因為他的關心探視而淡化了不少。


    “既然喜歡,開開心心的做你喜歡的事情,不是很好嗎?為什麽總要在不開心的時候做你最喜歡的事情?”


    他這一問,讓裴雨晴語塞說不出話來。


    仔細一想,是這樣沒錯耶,她……為什麽總要在不開心的時候畫畫呢?


    “可能、大概因為這樣會讓我心情好一點……吧?”再仔細想,當她畫了一整晚的畫之後,離開花房時,她的心事真的都放下了嗎?


    其實並沒有,隻是暫時遺忘,假裝什麽事都沒有。


    “那麽你畫完這些畫之後,有再拿出來看過嗎?”藍天蔚問出了關鍵問題。


    裴雨晴怔住了,畫完這些畫,她曾經再拿出來看過嗎?


    沒有,一本畫本畫完了,她就擺在一旁,然後一本迭著一本,總是堆起來不再去翻看。


    跟她還是學生的時候相比,畫畫已經不再是開心的事情,她再也不會把自己的畫作拿出來向雙親炫耀獻寶、討讚美。


    “下次,在你開心的時候畫吧。”藍天蔚伸手取過她手上的畫筆,連同她手中的畫本一並沒收。“然後拿出你最得意的畫作,讓我鑒定鑒定。”


    他說得俏皮,裴雨晴卻聽得出他話中的含意——他要她快樂,做讓自己開心的事情。


    “可是,我心情不好怎麽辦?工作壓力一來,加上討人厭的人情世故,我已經習慣靠畫畫排解苦悶了。”


    “排解苦悶的方法很多,而且非常痛快。”


    “比如說?”她想知道他有多神通廣大,能找出她也覺得可行的抒壓方式。


    “把藍天翌痛揍一頓。”藍天蔚迴答得很認真。“隻要揍完他,我心情就會特別好。”


    “這也太暴力了吧!再說,我怎麽可能打得贏他!”她可是看過這對堂兄弟互相切磋的畫麵,一看就知道練了很久,打起來那麽粗暴,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麽可能把藍天翌摔出去?


    “我壓製住他讓你揍,沒問題。”他拍胸瞄保證。


    “壓製我?你行嗎?”一記冷嗤聲從身後傳來。


    兩人同時迴頭,看見倚著門,一臉嘲諷的藍天翌。


    “真有閑情逸致,這麽晚還不睡,花前月下是吧?”


    “你少囉唆。”藍天蔚跟他不對盤,一見麵就要門上幾句。


    “我不囉唆,隻是來告訴你們一聲,我買了宵夜,就放在餐廳桌上,要記得去吃,晚安。”


    說完,藍天翌揮揮手,走人了。


    留下措手不及的藍天蔚以及一頭霧水的裴雨晴,搞不清楚他吃錯什麽藥了。


    “他……他竟然沒有跟你吵起來?!”裴雨晴大感吃驚,這兩人一有機會就鬥個沒完啊。


    “有鬼!”藍天蔚直覺告訴他,死對頭很不對勁,要小心謹慎。


    裴雨晴比較不怕死,從躺椅上起身走到花房門口,窺探藍天翌在幹麽。


    “阿蔚,你來看。”她朝著深思的藍天蔚招招手,再指了指站在外頭,手背在身後,全身沐浴在月光下的藍天翌。


    他側臉的輪廓深刻,黑得發亮的發絲束在腦後,臉微抬,仰望天空。


    沒有星星的夜晚,隻有一輪明月高掛天邊。


    “他看起來有點低落。”她低聲說。


    “唔。”藍天蔚也因死對頭難得的憂鬱樣,產生了些許側隱之心。“他……病了?”


    藍天翌沒有病,他隻是觸景傷情。


    終於,阿蔚與裴雨晴算是穩定下來了,他可以放心了,看起來,阿蔚很幸福,很快樂。


    這樣子,他的愧疚感就少了一點。


    隻是看別人甜蜜,總會想起自己曾經擁有的美好,惋惜自己失去的幸福。


    看著月亮,藍天翌想著那裏住著一個離他而去的女人,她一個人嗎?曾試著找尋他嗎?


    他的嫦娥——


    時至春天的尾聲,天氣漸漸熱了起來,裴家蘭坊為了出一批夏季特有的蘭花品種,又忙了好一陣子。


    在一個交貨的白天,一輛白色吉普車在街道上狂飆如賽車,抵達這座小鎮,而後來到裴家蘭坊門前停妥。


    一雙踩著高跟鞋的美腿從駕駛座跨出,接著是穿著白色套裝的妸娜身影。


    女人一下車便感受到太陽的毒辣,立刻載上雷朋眼鏡遮擋紫外線的侵襲,接著隨意把車子停在路邊,連包包都懶得帶,就持著一支iphone,舉步往前走,邊走還邊大喊,“藍天翌!給我死出來,藍天翌不在藍天蔚也行!”


    聽見這聲音跑出來探視的,是裴家蘭坊的老板娘。


    “小姐,請問有什麽事?你找誰?”對方的氣勢太旺,讓高允秀皺眉,防備起來。


    “你好,我找人。”剛才大吼大叫的女人,一看見高允秀,立刻找迴了她的禮貌,口吻親切溫柔,笑容優雅地掛在嘴角。“我找兩個姓藍的家夥,年紀相當,一個很懶,不愛講話,另一個很三八,一直講話。”


    美女的形容非常到位,簡單說明兩人的特征,高允秀一聽就知道她要找誰。


    “請問有什麽事嗎?”打滾過的高允秀也很聰明,沒有承認她要找的人在這裏,反而問對方有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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