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今日這菜怎麽吃著這麽淡口?”月沁抬起的筷子又放下了,疑惑的問著身後的小菊。


    小菊在她身後心神不定的,正望著她的背影入神,突然被問話,不由得一驚,臉色連忙恢複如常,答道:“昨日廚房的管事被家主訓了一頓,廚子阿婆換了人,這飯興許是新來的婆子做的。”


    月沁鬱悶的看了看桌上擺放的‘珍饈美食’,完全提不起想吃的欲望來,歎道:“真是可惜了,我還是勸勸娘把之前的婆子再請迴來吧。”


    她毫無留戀的站起身,拂袖離了桌席,朝門外走。


    小菊在她身後驚覺道:“主子,您這飯還沒吃完,您要去哪兒?”


    月沁扯了扯唇,“不吃了,去園子裏逛逛。”


    果然一出屋心情就好了,正午陽光正好,天朗氣清的並不刺眼,剛走到園子口就見四五名搬運著書冊的小侍朝另一方向走,月沁好奇的盯著,不大會兒的功夫發現他們來來迴迴了好幾趟,搬運的東西不少!


    她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是尉塵接手內務的第一天,想來在路上小侍搬運的書冊應該就是賬本這類的東西吧,但這麽多賬冊,真要理清可不要累死人?


    如是想著,她也跟一起去了,果然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尉塵的翠竹苑,院子裏已經堆疊了一座像小山那麽高的賬本山了,盡管如此小侍們還在往這裏來來迴迴的搬運。


    玉白在院子裏站著,指揮著小侍按照賬冊的年份分類堆放,他親自將這些賬冊查點清楚後,接著再往屋子裏運。


    ”沁主子,您來的正不巧,現在大家正忙著呢,公子也在屋裏記錄整理,沒空招待您,要不您改天再來?”玉白笑著說,話裏話外沒有表示出絲毫歡迎的意思,不僅如此,還想著把她攆走。


    “看你們忙不過來,我當然是來幫忙的!”想趕走她豈是那麽容易的,月沁見風轉舵的說著,再一抬手就把他手裏的書奪過來,熱情的朝西邊的屋子裏搬。


    玉白小跑著跟上來,慌道:“您別動手,免得亂了,到時公子又要怪我!”


    “亂不了!我都看到放哪裏了,怎麽可能放亂?”屋子裏擺了一長排的書,月沁順手把自己懷裏的數本書堆羅到離門口最近的這堆上。


    “哎,不能這樣放,你還是別動手了,淨添亂,您還是給公子幫忙吧,我這邊不要你幫忙。”玉白有些氣急敗壞的說,他把堆羅錯的書趕忙又一本本撿了迴來。


    似拿她沒辦法,接著月沁被他毫不客氣的給推搡進了另一間屋子。


    尉塵並未抬頭,低頭專心把書上的明目抄寫在紙上,他的身邊擺放著一些寫好編號和類別的紙條,其上壓著沉甸甸的紙鎮。桌麵上攤開了不止一本書,上麵都密密麻麻用黑色和紅色小字分別標注,看著像是什麽明細賬本之類的。


    “玉白,你將紙條夾在已分類好到賬冊扉頁,並且按照這上麵的順序擺放好。”尉塵遞出幾頁寫滿了字的紙張,抬頭朝桌旁的人看了一眼,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筆,溫文爾雅道,“我這裏太過於淩亂,恐會慢待了你。”


    “知道今日是你處理內務的第一日,我特意來看你還適不適應,另外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月沁笑容燦爛如溫煦的陽光,但是接著話鋒一轉,她的眼中透出淡淡的憂慮來,輕蹙起了眉,暗戳戳替他出起了主意,“但我剛剛看到門口堆了那麽多的賬本,娘真是給你安排了個爛攤子!先不說看,就連整理完這些賬本子都要累死了,要不我去替你說說情,讓娘緩些日子再把這些任務交托給你?”


    “無礙,也就是這兩日整理過程中疲累些,過去這兩日也便好了,至於管賬嘛也沒有你說得那般累,我不過是過下眼,確認下收支沒有差錯也就可以了。”尉塵淡雅一笑,溫潤自信的眼眸裏閃爍著點點辰光,說得是稀疏平凡,就好像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輕鬆。


    “呃,也好,不過你有困難時記得告訴我,我向娘求情去!”月沁投以一個滿是鼓勵的明亮笑容,環顧了下四周空蕩蕩的書架,不解道,“你之前的那些書呢?”


    尉塵停頓了下,“地方不夠,送到庫房了。”


    月沁低頭尋思片刻,轉瞬抬起明亮閃爍的眼眸,笑著建議道:“我院內的偏房還空著,不如我找人收拾下,將你的書都擺放進去,日後你想看時也方便查找,免得堆放在庫房裏想找卻找不到。”


    尉塵猶豫了下,並未反對。


    不一會兒,玉白進了屋子,端著一個不大的瓷碗,“公子,熬好的清粥給您端過來了。”


    “你還未用午膳?隻喝清粥嗎?”月沁驚了,看著這隻有拳頭大的這麽一碗的白粥,情不自禁的脫口問道,“你一頓都吃這麽少的的嗎?”


    “公子這兩天食欲不太好。”玉白習以為常的答道,將粥擺放到了桌子上。


    “趕緊撤了,這怎麽能行?我吩咐廚房另做......”月沁說到這裏戛然而止,心道現在那廚子手藝淡的連自己都嫌棄,再讓她做給尉塵,寡淡無味的菜怎麽可能令人有胃口呢?於是歎了口氣,“罷了,還是我自己親自做吧。”


    玉白眼睛一下瞪得老大,抽動了下嘴角,輕視之意溢於言表,“您做飯?我怕公子更吃不了您做的飯吧!”


    “玉白!既然你這麽說了,也不能讓你失望不是?”月沁搓著小手手,惡劣的咧嘴笑笑,好心的欽點他為幫廚一號,以方便他更近距離的觀摩自己的廚藝。


    “我不行,我就更不會做飯了!公子,我不要跟沁主子去廚房。”玉白極力反抗著,還向尉塵發出了求救信號,本沒有皺紋的小俊臉愣是平白無故憋出幾道褶子來,憑空老了十歲不止。


    月沁得意的笑望著玉白,整個花府找不到一個像玉白這樣敢忤逆自己的,月沁每次鬥贏他,看玉白不情不願的做事,她都會莫名的有些小開心......哎,她是不是已經心靈匱乏到有些扭曲變t了?


    “誰說要去廚房的,就拿了爐子在這裏做!”去了廚房,她炫技給誰看?月沁暗戳戳的想著。哼,玉白就是笨,不了解主子的意圖。


    玉白雖然被叫做幫廚一號,但他是有且僅有的唯一一個,月沁手下所有雜活都是他在做,玉白苦命的一會兒在支鍋,一會兒在燒火......總之是忙個不停。


    在玉白忙碌的同時,月沁也沒閑著,擼起袖子處理起了食材。


    玉白本來是不抱什麽希望的,忙碌的頭抬起後卻再也低不下去了,驚愕的看著月沁將一盆子白麵變成團,再抻成片,在熱水裏一放煮熟又撈起來,過冷水,動作熟練得一起嗬成,他整個人的三觀五感都快震成渣渣了,在他潛意識中的沁主子不是隻會吃喝玩樂嗎,啥時候會的一手這麽熟練的廚藝了?


    “您做完了?我將這麵條盛出來給公子吃吧?“玉白緩過神,準備拿碗去盛。女尊國百姓間是流行吃白水煮麵的,不過這也是普通人家的吃法,在富戶中通常會拌上一些鹹菜或者熱菜。


    但實際上,月沁的菜還沒做完呢,她做的這道菜叫沁式特色大盤炒麵,重頭戲的炫技環節還沒開始呢。


    “沒完呢,別動!”月沁製止道。


    月沁滿懷期盼的左右張望一下,卻失望的發覺,尉塵壓根沒有在旁圍觀,隻有幾個小侍在好奇的看著她。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把尉塵單獨叫出來的打算,因為在乎的人自覺會出現,不在乎的人你再努力他也會覺得煩,她其實不想再看到如昨日尉塵出現的那般煩惱的神情(又是傷心話題了)。


    秀廚藝的時刻了,她誇張的將鍋鏟拿在手裏花式翻轉了幾個圈,高空拋起後再接住,至於鍋嘛,她掄不動,就算了吧......接著她豪邁的將一碗菜籽油倒下鍋,放入她從廚房拿來的珍貴雪蛤肉,加調料翻炒至半熟,油溫夠高時放入少許濃度高的酒,嘩啦一下鍋裏起了烈火,再一顛鍋,放入青菜,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她拿著鏟子快速翻炒一通,漸漸的火勢減弱,放入麵條,攪拌一下,完成!


    玉白坐在爐子旁看得真真切切,什麽細節都沒有略去,完全落入他眼中,看得那是一個瞠目結舌,嘴巴半天都沒有合上,周圍其它小侍的驚唿聲大作才令他迴轉了神,激動的跟著一起喝起了彩,皆為她的無敵禦火術佩服得歡唿。


    尉塵尋聲出來,隻看到了她最後顛鍋盛飯的舉動,小侍們激動的緊緊圍繞在她身邊,滿臉崇拜的看著她,而月沁則是嬉笑的朝他們擺了擺手。


    “公子,您來了?飯已經做好了!您剛才有沒有看到鍋裏起火了?沁主子在烈火中炒菜的絕活可把我的魂兒都嚇飛了,要知道那火焰離我那麽近,足竄了有一人高......”玉白在賣力的描述著剛看到的奇景,尉塵將信將疑的聽著玉白的描述,朝月沁投過來的視線帶著深深的探究。


    院內擺放著一張石桌,玉白趕忙將上麵的雜物清理去,將月沁做的沁式特色炒麵端了上來,在大家萬眾期盼的眼神中,尉塵猶豫的吃了一口,剛吃第一口他的臉色就極為不好的沉了下去。


    眾人皆是一陣失望,原來這飯是徒有其表?敢情剛才沁主子一番逆天操作隻是耍了一通花把事,中看不中吃啊?


    “不好吃嗎?”月沁覺得不可能啊,她做的沁式特色炒麵可是經過了好幾個位麵磨練過的,以前她可能做的不怎麽樣,但她越做越熟練,這可是她最有信心的拿手菜之一了?若不好吃,她怕是要傷心的退出廚圈了!


    “很好吃。”他淡淡的稱讚了一句,眉頭似乎擰得更緊了,這表情仿佛就是在證明他說的就是反話。


    這飯的味道令他非常熟悉,熟悉到就好像是鐫刻在心底深處的味道,他的心在隱隱作痛,好像在提示著他忘卻了什麽尤為重要的事,但他到底忘記了什麽呢?難道還是跟反複糾纏他的奇怪夢境有關?


    尉塵吃的並不快,但好在全吃完了,他沉默的吃完後,神情悵然的獨自進了屋子。


    小侍們失望的四散開,完全沒了剛才的激動勁兒,又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看吧,你做的飯我家公子不愛吃!”玉白變臉變得極快,從剛才的崇拜又變成了冷嘲熱諷狀。


    哼,這個隨風倒四處搖的牆頭草!此刻他這囂張的小模樣真是氣人,等她哪天抓到玉白的小辮子,肯定好好整治他!


    月沁怏怏的在屋外曬了會兒太陽,像向日葵一樣給自己萎頓的心情填充著能量,許久後才又進了屋,無所事事的趴在靠窗邊的一張空桌子上,看著他低頭忙碌的身影,沒過多一會兒她的眼皮就不爭氣的闔上了。


    尉塵忙了不知多久,才發現已經昏沉睡過去的月沁,他凝視了片刻,猶豫著將她抱起放在一旁臨時休憩的竹塌上。


    嗜睡是中蠱者的初期反應,雖然每種蠱蟲有著不同的作用,但大都是在進入宿主體內就會產生效用,金蠶蠱有著不同於其它蠱蟲屬性:它雖有劇毒,但種蠱人不主動驅動是不會致死的,它可以蟄伏到宿主死去,但一旦有外界不穩定因素的影響,比如宿主中了毒、宿主身體狀況極度虛弱等,都可能導致蠱蟲的不穩定,金蠶蠱一旦受到刺激就會恢複到活躍的狀態,會主動吸食人的精力和靈氣,如果宿主體質弱到不能主動提供它生長所需的能量,它就會鑽到宿主身體各處吸髓食腦使其成為一副行屍走肉,嚴重的甚至導致宿主死亡。吸食過人精氣或靈氣的成年金蠶蠱可以密練成丹,食之可以增長人的陽壽,但缺點就是如果煉化不完全,會中丹毒。


    月沁體內的金蠶蠱經他那次用藥後,暫時沒有蘇醒的跡象了。但是她體內這些毒素是怎麽迴事?如果毒素不除,也難保金蠶蠱會再次複蘇……


    “對不起......”


    她突兀發出一聲悲戚的啜泣,淚水自她的臉頰滑落,直接沒入她烏黑的發絲中,濃濃的哀愁氣息縈繞不斷。


    尉塵一震,她怎麽睡覺還在說道歉的話呢,是在向誰道歉?若是向自己的話,其實他在數年前就早不在意了,也是從那時起就不曾再把這種小家子的恩怨情仇記掛在心上了。


    她的淚水越聚越多,好像是做著什麽激烈夢,夢境裏好像有金戈鐵馬還有慘烈廝殺,過了一會兒她大叫一聲抓住跟前的人,仍沉浸在濃濃的哀緒中,好像是在做懺悔般,痛哭流涕:“穆兒,我很後悔不該逼你,我寧願殺了自己也不願殺你,你不要死好嗎?求求你,不要死,都是我錯了!”


    她聲淚俱下,情真意切的聲音好像喚起他某個記憶碎片,他的心受到了不小的衝擊,扳過她的肩膀,深深的盯著眼前女人,記憶中的她好像不是這個樣子,月沁被他扳得痛了,迷茫的睜開模糊的淚眼,隨著她明亮的眼睛望過來,這熟悉至極的感覺令他的心底瘋狂叫囂著一個聲音,她的名字......好像也叫沁兒?他有些辨不清現實與虛幻了,僅僅是一個記憶碎片就讓他難受得無以複加了。他汗流浹背仿佛在做著劇烈的心理鬥爭,眼中仿佛閱盡了千帆般,終是艱難的鬆開手,頹然的離她而去。


    “尉塵?”月沁大驚,她剛才又做了如夢魘般令她痛不欲生的噩夢了?尉塵一直都在她身邊嗎?她沒有說出什麽吧?該不會是讓他聽到什麽了?


    看到衣白如雪的尉塵走了過來,玉白迫不及待的展示自己的勞動成果,他的身後足足擺滿了兩書架的賬冊,“公子,你看,這些都是擺好的賬冊!”


    接著,他信心滿滿道,“估計剩下的今晚再多忙上一會兒應該是可以全整理好的。”


    “公子,你去哪裏?”玉白見尉塵過而不停,而且神色還不對,急忙喚道。


    月沁從屋子裏追了出來,慌裏慌張道:“尉塵,剛剛我沒說什麽錯話吧?”


    他的腳不自覺的停了下來,迴過眸來,複雜的眼神中帶著錐心刺骨的痛,看了一眼又轉過身去。他現在看月沁的心情都是不能平複的,就好像莫名被人添加了什麽特別的情緒,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沒有。”尉塵保持著麵上的平靜,心中卻翻湧著不平的波浪。


    月沁苦笑,用手指揉了揉紅通通的淚眼,“哦,沒有就好,我還以為說了什麽惹你生氣了。”


    她的這一動作再次提醒了尉塵剛剛發生的事實,尉塵的心再次一墜,冷下臉奪門而出。


    玉白發現了些許端倪,故意加重了語氣,不善道:“怪不得公子不理我呢,原來是你說了公子壞話啊,我看你還是不要在這裏待著了,淨惹公子不高興!”


    怎麽感覺自己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尉塵的情緒反而更不對了呢?月沁的心再次受挫,也許正如玉白所說她真的該離開?


    她正準備灰溜溜的離開之時,還未走遠的尉塵,突然厲聲對玉白喝止道:


    “玉白,多嘴!”


    玉白一驚,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低下頭道歉,“對不起,是玉白妄言了。”


    “我要去竹林,你與我一同嗎?”尉塵翩然迴眸,眸色中極快的閃過一抹異色,笑容依舊平和溫雅,白衣在徐風中舒卷張馳,聲音優雅低沉的朝她發出了邀請。


    “好啊。”月沁是怎麽都沒料到還有這種美好轉折,莫非他沒生自己的氣,是自己意會錯了?她沒多想就一口欣然答應了。


    一路走到竹林深處,蒼翠的綠令人心緒寧靜,風劃過竹海宛如波浪,他停下來,眼中帶著濃重的寒凜光芒,隻將背對著她,悠然開口,冷言道:“你不是花月沁!”


    月沁當場那個暴汗啊,他猛不丁的一句話威懾巨大,她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心緒百轉......他怎麽迴事,怎麽這般問她呀?她這是暴露了麽?


    “我是花月沁,我若不是還有誰是?”月沁假裝莫名其妙的答,但說完又覺得好像不太妥,總之跟他迴答這種問題就是要多怪異有多怪異,她的心裏早已七上八下沒有了底。


    “借屍還魂,不知你聽說過沒有?”尉塵言之灼灼道,轉過身,眼眸裏有著徹骨的寒意,盯得月沁心裏直發毛。


    “什麽亂七八糟的,聽的人怪害怕的,你再問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就走了!”月沁心虛的咬了咬嘴唇,滴溜溜的眼睛四顧周圍,心裏悄悄在盤算著怎麽脫身。


    她對這片竹林真的不熟,也不知怎麽迴去最便捷,也隻得怎麽來怎麽迴了,想至此便拔步開溜。


    尉塵的動作比她快上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波譎雲詭之神色,顯得他整個人的氣質陰沉詭異......


    其實月沁更想反問他,他是不是才是被借屍還魂的那個?


    月沁有點慫,“你攔著我做什麽?”


    她的下巴一下被尉塵捏住了,別看他文質彬彬的,這出手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而且下手可真狠喲,她感覺自己的下巴痛得快脫臼了,另外他的手指也冷得不像話。


    尉塵嘴角浮出一抹冷酷的笑,一字一頓道:“依然不肯說實話?”


    月沁痛苦的臉色都變了,小手小腳一直在掙紮,直到他莫名其妙的鬆了手,月沁揉了揉下巴,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大喘著氣,“我說的就是實話,我不要跟你玩了,我要迴去!”


    一枚竹葉極驚險的從她麵前劃過,她的衣袖直接劃開了,露出裏麵細膩白皙的肌膚,最後紮在了她身側的竹杆上。


    “你......你不會是要殺我吧?!啊~救命!”月沁大驚失色,尷尬的捂著自己的胳膊,一步步後退尋找著逃跑的機會,心道這大boss咋迴事這麽早就要殺自己,劇情又被她玩崩了?


    “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尉塵薄唇緊抿,冷冷的吐出一句殘忍冷酷的話,神色異常凝重。


    月沁沒出息的嚇得徹底走不動道了,就好像接受最後的審判一樣,心裏寒意陣陣,她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哆嗦著蒼白發幹的嘴巴,“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心慌得要死,看著他高高挑了下眉,眼中凝出一股透骨寒冷的殺意,他的樣子也不像開玩笑啊,媽耶,她怕不是真的要交待在這裏了吧......


    接著,她又不知死活的強硬狡辯了一句,話落,還沒看清是怎麽迴事,一陣風攜起數片葉子一齊朝月沁擲了過來!月沁剛剛也是見過竹葉鏢的威力的,現在這麽多一齊過來,怕不是要把她打成馬蜂窩吧?


    她閉上了眼睛(是原身自覺的生理反應哦,不是她本意!),涼颼颼的風從她的身體各處劃擦經過,她心跳如鼓,地上揚起一大片塵土,再沒有了任何聲音,她睜開了眼睛,詫異的發覺尉塵連影都不見了,趕緊摸摸身上,完好無損,大鬆了口氣,隻是在衣服上各處都有破洞,再朝地上一看,數片葉子紮在地上居然畫出了個人的形狀!


    ”真狠!”她心有餘悸的感歎道,至今心髒還咚咚咚的狂跳不止!


    真真是反派沒朋友啊!她為毛要來攻略他呀,危險係數這麽大她就要崩潰了啊,好難過~想到以後還要與他見麵,心裏有些鬧小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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