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嶽家軍中舉行酒宴,算是為黃佐接風洗塵。黃佐本以為很難融入軍中,但卻沒想到牛皋、徐慶、董先等人均是豪爽之輩,有一見如故之感。


    “黃統領,來,咱們走上一個!”牛皋向來酒量極好,要不是嶽家軍中禁酒,這個猛漢肯定會每日都是醉醺醺的。


    嶽飛手下諸多統領,牛皋乃是最為有名的,武功奇高不說,戰場上更是最狠的,而且牛皋也擅長水戰,隻是稍微遜色徐慶、董先一些,但若是陸戰,這些統領之中,卻沒有一個是牛皋的對手了。


    黃佐向來敬佩牛皋,往昔隻是聽聞其人,從未見過,今日得牛皋敬酒,甚是歡喜,兩人換了大碗,將酒碗給倒滿之後,都是一飲而盡。


    嶽飛見得諸多將士齊心協力,團結一體,心下甚是高興,一直大軍,隻要心齊,那便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基礎。如今的嶽家軍,已經初步有這種氣息了。


    黃佐端著酒杯走過來,對玉孤寒說道:“從潯陽江開始,似乎隻要關於計謀策略的,我都沒法子取勝,這次能入嶽家軍,也是你的本事,更是我的榮幸,這一杯酒,我一定要敬你!”


    玉孤寒淡然一笑,道:“這酒杯太小了,你認為我隻能喝這麽一小杯嗎?”


    玉孤寒長得風流倜儻,頗有幾分書生氣質。黃佐聞言,卻是不由愣住,他是擔心玉孤寒不能飲酒,這才用酒杯的,聽得玉孤寒的話,卻是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讓人換了酒碗。


    牛皋大笑道:“黃統領也是被他的外表給騙了吧?我告訴你,這小子的酒量,在我們這裏可是最好的,今夜是宴席,元帥不禁酒,你若是不信,可以與他拚一下!”


    黃佐向來海量,聽得牛皋的話,頓然間生出無比自信之色來,兩人倒滿酒碗,各自喝下去一碗之後,黃佐不由說道:“那咱們拚一下酒吧?”


    玉孤寒笑道:“拚什麽,將黃統領給喝高興就好!”


    諸多將士聞言,皆是發出爽朗的笑聲,此時有人搬上來兩壇子酒,打開酒塞之後,二人直接開始痛飲,不到一會,已經下去半壇子。


    黃佐先前已經喝得不少,這半壇子有將近三四斤左右,當下已經有六七分醉意,迴頭一看,卻見得玉孤寒麵不改色,這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當下又快速將那半壇子給喝下去。


    玉孤寒隻是一笑,也是接著喝酒,一壇子酒下肚子去,黃佐打了個飽嗝,踉踉蹌蹌的,玉孤寒還是麵不改色。


    “佩······佩服!”黃佐說完,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玉孤寒倒是沒什麽,連夜趕迴去嶽州分舵,一進門去,那一聲酒氣便把柳紅妝他們給熏的。當此之際,柳紅妝叫道:“喝酒都不叫我,真是不夠意思!”


    玉孤寒笑道:“這酒是嶽元帥請喝的,軍中將士們一起喝得熱鬧,我怎麽叫你?”


    方景初道:“好了,先不說這些,仁義山莊傳來消息,說是朝堂上下對嶽元帥的剿匪甚是不瞞,時間過去這麽久也沒有取得多少成效!”


    玉孤寒卻是眉頭微微一挑,閃過幾許怒色,道:“這可是在打仗,要是三兩句話說說就能打勝仗,那讓他們來還真是可以,這群泥巴捏的大臣,整天說這個說那個,卻是百無一用的書生!”


    方景初道:“聖上已經下了聖旨,但這聖旨是什麽內容,沒有幾個人知曉,但肯定與剿匪有關!”


    玉孤寒沉吟片刻,道:“今夜太晚了,明日裏我去與嶽元帥他們說這事,眼下剛剛取得一些成就,可不能半途而廢,將在外,有所不受,看來咱們得想些法子了!”


    方景初點頭,四人又說了一會話,才各自迴去休息。天亮之後,玉孤寒來到軍營之中,將方景初他們得到的消息說了。


    嶽飛苦笑一聲,道:“這事情我一大早上的,便收到了張大人傳來的書信,傳來的聖旨上說,剿匪耗費時間、錢財都太多,聖上要張大人立刻迴朝,至於我們嶽家軍,裂開調往抗金前線!”


    玉孤寒道:“楊幺一介綠林頭目,是跟著鍾相鬧事的,若不是有人暗中撐腰,他哪裏來的膽子?眼下咱們已經招降黃佐,對洞庭九寨造成致命性的打擊,聖旨便傳下來了,這肯定是秦檜的計謀!”


    “朝堂之上的事,暫且放在一變,眼下咱們要做的,是如何在不違抗聖旨的情況下滅掉洞庭九寨!”嶽飛說道。


    玉孤寒道:“我走一趟潭州,與張大人商量一下,情況如何,晚上即可知曉!”


    嶽飛道:“此事關鍵,我和你一起去!”


    玉孤寒道:“眼下正是軍中士氣正盛之時,若您離開,肯定會讓將士們懷疑,甚至是恐慌,這大場麵,還得您來鎮住!”


    嶽飛聞言,心神莫名凝重,他知曉玉孤寒說的是實話,是以隻得點頭。二人沒有繼續閑聊,玉孤寒迴到分舵之處,將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方景初、洪秋雁、柳紅妝多少都有幾分憤怒。尤其是柳紅妝,她險些跳起來,這些朝堂上的大臣,實在太過分了一些,一切但憑臆測。


    “我和你一起去潭州!”柳紅妝說道。


    玉孤寒道:“現在還走,我晚上應該就能迴來,咱們現在打的,是時間之戰!”


    柳紅妝聽這話,便知曉事情緊急,當下隻是點頭,不再糾纏。玉孤寒調了一匹駿馬,沒有絲毫的耽擱,直奔著潭州而去。


    在嚴密的封鎖之下,楊幺還是能夠下來君山,此刻他便在嶽州城中。這是一家尋常酒館,楊幺進來之後,問掌櫃的要了一壇子酒,並沒有在酒館中喝,而是將酒給帶走了。


    當楊幺走出來酒館之時,一個黑衣漢子跟著走了出來,楊幺像是不知道有人跟蹤自己,繼續朝著前麵。不多時,便來到一處幾乎沒有走進來的廢棄巷子。


    楊幺在轉角之處停留下來,那漢子繼續走向前來,來到楊幺旁邊停下來,說道:“嶽家軍隻有五萬,你們可是整整十五萬人馬,對於昨日裏一戰,相爺甚是憤怒!”


    “這事要怪玉孤寒,此人詭計多端,策反了黃佐,才會有昨日裏的一切!”楊幺說道。


    漢子冷哼一聲:“相爺不想聽任何借口,眼下他發動群臣上奏,如今聖上已經下了聖旨,要張浚迴朝,嶽飛去抗金前線,這是你們的機會,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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