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嫦娥還是把後羿帶迴來的仙丹給偷走了,而且還吃了下去。當她吃下去的一瞬間,整個身子頓然輕飄飄的起來,朝著月亮上飛奔而去。


    後羿打獵迴來,見得朝著月亮飛去的嫦娥,一時間卻是徹底崩潰了。他跪在地上大聲唿喊,後悔將那顆仙丹給帶迴來。同時心裏麵也滿是疑惑,他不吃仙丹,就是想和嫦娥長相廝守,為何嫦娥為了長生,成為神仙,竟然狠得下心,將他拋下?


    “嫦娥!”後羿跪在地上大聲唿喊。可惜,嫦娥已經到了月亮之上。此時她能長生,自然是欣喜的,可是心裏麵也是空落落的。不知道過去多少年,嫦娥愈發的孤寂,愈發的煩躁。


    她能長生,但是要付出的代價便是不能離開月亮,從此孤寂一生。在這時候,嫦娥是真的後悔了,可是眼下後悔又能怎樣?她不會死,更是不能與心愛的人在一起。


    當此之際,音樂響起,一段旁白出來,是在為嫦娥惋惜。到這裏,這一處嬋娥奔月的好戲,就此結束了。


    玉孤寒不由暗歎一聲:“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方景初和洪秋雁皆是有感,各自點頭。此時柳紅妝卻是哭得稀裏嘩啦的,她道:“這個後羿也是的,既然都要和嫦娥長相廝守,為什麽要將仙丹帶迴來?嫦娥更是大錯特錯,後羿沒有將仙丹的事瞞著,為什麽要去偷吃。讓他們後悔去吧,各自都有錯,為什麽會這樣嘛,這傀儡戲實在是厭煩了,讓人家流淚!”


    玉孤寒不防柳紅妝會有這般見解,當下心中想到:“後羿帶迴來仙丹,其實也是想著給嫦娥的,可惜仙丹隻有一顆,長生的隻能有一人!”


    此時柳紅妝一拍桌子,指著玉孤寒道:“要你是嫦娥,你會不會偷那顆仙丹?”


    玉孤寒聞言一呆,道:“我不是嫦娥,我怎麽會知道?”


    柳紅妝聞言,卻是瞬間急了,她叫道:“人家隻是打比方而已,快說嘛!”


    見得柳紅妝急切的樣子,玉孤寒卻是有些於心不忍,急忙道:“不會,當然不會了!”


    柳紅妝聞言,卻是破涕為笑,接著卻是雙手抱著玉孤寒的手臂,沒心沒肺的大笑,還說道:“我就知道你何我是一樣的,咱們都被不會偷仙丹的!”


    玉孤寒聞言,心想:“這小丫頭還真是見風就是雨!”這般想著,玉孤寒把自己當成後羿,而柳紅妝卻是嫦娥,這般一帶入,心中卻是生出一股難以形容的痛來。


    當下玉孤寒的心裏想到:“不要仙丹,不要長生,隻要兩心如一,白首不相離!什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全都是狗屁!”


    這般想著,玉孤寒不由緊緊的握住柳紅妝的手,兩人之間的情感,早已彼此相容,隻是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而已,今日這出嫦娥奔月的傀儡戲,讓他們走得更近了。


    兩人就那般相望著,方景初和洪秋雁卻是如坐針氈。當下方景初幹咳一聲,玉孤寒和柳紅妝迴過神來,皆是滿臉通紅。


    洪秋雁看了方景初一眼,心中卻是想到:“他們兩人彼此之間光明正大,不用避諱太多,有心聲便相互傾訴,也不知道我和大師兄,什麽時候才能做到這般!”當下她抿嘴一笑,道:“走吧,場子裏麵的人全都走完了!”


    一行四人走出來,往前麵的櫃台處將剩下的銀子取迴來,而後便沿著街道,走出熱鬧的臨安城,來到西湖邊上。


    今夜下著蒙蒙細雨,又是在冬季,自是有幾分清冷。隻是玉孤寒和柳紅妝之間彼此情意濃濃,卻是沒有感覺到有什麽冷意,在西湖上蕩了一圈,這才迴去。


    這個晚上,注定是不眠之夜,玉孤寒翻來覆去的,都無法睡著,皆因隻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的全都是柳紅妝,心裏想著的,也是兩人過去的事,現在的事,還有將來的事。


    想著想著,玉孤寒嘴角卻是掀起淡淡笑意。反正沒有睡意,便起身來,推開屋子,卻是見得柳紅妝坐正在翻牆進來。


    玉孤寒不由一愣,大路不走,卻是翻牆,這小丫頭心裏麵在想些什麽,還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你也睡不著嗎?”柳紅妝滿臉做賊的樣子,看上去頗是滑稽。


    玉孤寒笑道:“想你了,睡不著!”這番話自然說出,毫無滯礙,可見這房情感,確實是情不自禁的。


    柳紅妝聞言,眼中頓然露出溫柔之聲,道:“奇怪了,今天晚上,我怎麽也睡不著,似乎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全都是你!”


    玉孤寒聞言,隻是一笑,兩人這番心聲吐露,終於是將那層窗戶紙給捅破了。玉孤寒將柳紅妝攬在懷中,輕聲說道:“我想一輩子都和在一起,咱們一起胡鬧,一起孝敬二叔、義父、義母他們!”


    柳紅妝心裏麵甜得就像是蜂蜜一般,兩人皆是初次吐露心聲,隻覺得一輩子要這般擁抱在一起才好。


    兩人沒有睡意,索性便在山莊裏走了一會,直到快要天明之時,這才各自迴去屋子裏睡下。


    晚上不睡覺,白日裏卻是睡得像是死豬一般,直到黃昏時候,才醒過來。吃過晚飯,一行四人再次進臨安城中,坐的還是原來的位置。


    這晚上演的傀儡戲是火燒連環船,但出演的不是昨日裏那對夫婦,好在他們的技藝,半點不比那對夫婦差。方景初看得津津有味,到極妙之處,直接站起身來,雙手拍掌叫好。方景初向來溫文儒雅,這般舉動,玉孤寒等人還是頭一次見到。


    洪秋雁坐在一邊,隻是淡淡一笑,似乎方景初開心,她便開心。越是往下,越是精彩,這傀儡戲中造出來的假火,以及那一連串的喊叫聲,火燒船隻的聲音,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在眾人麵前顯出來。


    玉孤寒不得不讚歎,這傀儡戲的表演,可不僅僅隻是傀儡戲了,其中還有一些口技,這實在太了得了。


    隻是這種戲,柳紅妝的興趣似乎並不大,當下隻管端起酒杯,一邊喝酒,一邊吃菜。


    傀儡戲還在繼續演,玉孤寒的座位臨近邊上的樓梯,稍微開闊一些,進來忘記將門給帶上了。他端起酒杯,不由自主的向後走去,欲要將門給關上,忽然間卻是見得一道人影從對麵的屋頂上閃過。這個人的輕身功夫雖好,但其太過大意,弄出來的動靜已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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